《树的背后》秦摩

55、第五十四章 我们会在一起

　　一大早俊丽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妈妈语言有些慌乱，一个劲的喊着俊丽的名字。俊丽心烦意乱，本想今天好好和陆帆聊上一会的，妈妈却旧病复发，这个时候她必须赶回妈妈的身边。她给马鸿打了电话来接她，马鸿依旧开的是维修店里朋友的汽车，车上两人言语不多，知道了俊丽回家的原由后他只是去认真的开车，她急匆匆的赶到家，眼前的丽妈妈并没有事，依旧完好无损的在家里等她。

　　“俊丽，你回来了。”丽妈妈满心的喜悦。
　　看到妈妈没有事，她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搂着她说，“妈，你没有事就好。”
　　丽妈妈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妈妈没事，只是昨晚我做了个噩梦，早晨醒来看不倒你，就很想见到你。”
　　她说到：“妈妈，我在上学呀，哪里能天天在家陪你呢，等以后毕业了，我找个离家近的工作，天天回来陪你。”
　　丽妈妈对她说，“好，等再过几天，我也去找工作上班，现在我好的差不多了。”
　　俊丽说：“妈，上班不用急的，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她一边给女儿夹菜一边说：“妈妈没有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家里一直闲着很急的。”
　　俊丽安慰她，“妈，你还是先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吧。到时候完全康复了，你想上班，我陪你一起去找。”
　　丽妈妈这才满意的答应。

　　丽妈妈一直给俊丽碗里夹菜，只是她发现俊丽的脸上比平时多了许多的焦急之色，她看在眼里，明了在心里。
　　午饭过后丽妈妈关心的问到，“俊丽，急着回学校吗？”
　　俊丽回答她，“不急的，我请了一天假。”
　　丽妈妈却说到，“你骗不了妈妈的，明天陆帆要走了，你急着回去和他道别对吗？”
　　俊丽没有回答她，只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也许母女之间那些细微的变化彼此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俊丽，你别急，妈妈一直想和你谈谈。”她不急不缓的说到。
　　“好”她答到。
　　对于妈妈，其实她也早就想和她谈谈天了，刚找找到妈妈的头两年，她是清醒的，却把全部的经历放在了与那个男人无休止的家庭斗争上，知道最后的崩溃；对于后几年，虽然俊丽与她在一起，她却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俊丽想和她好好的聊聊，却是不可能。

　　她开口说到，“俊丽，你记得你爸爸嘛？”
　　“爸爸……”她摇摇头，多么遥远的词语，仅有的一点记忆是她坐在他肩头，他欢乐的带着她飞奔，那就是她的爸爸。
　　丽妈妈继续说到，“你爸爸，是一个好人，很好的人，遗传了你奶奶的善良，你爷爷的豪气，他出去南下打工是带着村里人一起去的，只是台风无情……”
　　丽妈妈沉默，俊丽趴在妈妈腿上也沉默了，那是她的父亲，她不曾了解的父亲。
　　“俊丽，也许你恨妈妈离开你，是的，有时候我也恨自己离开你抛下你。”凄凉的话语她说的面无表情，在风雨洗礼岁月沧桑过后，这个女人变得坚毅无比。
　　俊丽摇头，“我不恨妈妈。”
　　她的手轻抚过俊丽的脸庞，“妈妈也是不得以，在老家，他们说我克夫，俊丽，我爱你爸爸，超过任何人，我不是害怕我一个人的孤独不惧怕母女两个相依的未来，可是我怕听见“克夫”两个字。所以我离开了那里，永远的离开了，倍受良心的谴责和思女之痛。”
　　俊丽将妈妈的手握在手心，握的紧紧的，“妈妈，我会和你在一起，以后永远的在一起。”
　　丽妈妈整理了凌乱的情绪说回正题，“俊丽，妈妈知道你一直喜欢陆帆。”
　　她不说话。
　　“妈妈并不反对你的做法，只是我怕你没有结果的追求会伤了自己。”
　　“那你是要我放弃吗？”
　　“不是，他明天要走了，你该好好送送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告诉他，你在上学有时间去期待，也许他留学回来的时候你的梦想会成真。”
　　得到妈妈的鼓励俊丽开心得抱紧了她，说了句，“妈妈，你是天地下最好的妈妈。”

　　离开的时候，俊丽还在妈妈脸上热情的吻了一下，逗得丽妈妈笑颜不止。

　　在车上，俊丽有些焦急。
　　马鸿开玩笑，“怎么这么急着见他啊！”
　　俊丽有些不好意思，“有嘛？”
　　他故意逗她，“有没有都没有关系，反正明天他要走了。”
　　俊丽顺着他的意思和开起了玩笑，“走了又怎么样？他走了我的心也会跟着他走的。”
　　马鸿装得很狡黠的一笑，“他走了我的机会就来了，我会让你的心为我留下来。”
　　“鸿哥，我们无缘的，只适合做兄妹。”她又说出了令他伤心的她的心里话。
　　被她这样的话打击多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沉重，“你不是月老，不试试怎么知道无缘。”
　　“我如果是月老，我会帮你把红线的另外一头系在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子身上。”
　　马鸿被她的话逗乐，“不用，你系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了。”
　　俊丽忙接道：“啊，月老你也要啊！”
　　马鸿“你……”

　　当车子渐入市区，道路两旁的风景树变成了矮小的四季长青的灌木，马鸿说道：“俊丽，这个世界上好的女孩子确实很多，但是在我看来，她们只是像这车窗外的风景，在不停的游走，她们不是不适合我，只是走得太快，快得我还来不及欣赏。而我所爱的所欣赏的也是一棵美丽的风景树，却生长在河的对岸，我一直想过去，却永远到不了，只能远远的守望着。”
　　俊丽被他的话感动，为人豪爽而上进的他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鸿哥，也许哪天你停下车的时候，你会发现不是它们走的快，而是你走快了，来不及欣赏。”
　　“可能吧。”
　　“鸿哥，生命有太多的意义，俊丽并想成为你追求的唯一，我想看到是你的大展鸿图，看到你美好的未来。”
　　“俊丽，你说这些只会让我更加坚信我的追求。”

　　两人不再说话，深秋时节，车内的收音机里却放的一首朴树的《生如夏花》，“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