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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飞翔的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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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阮沂如常回到凌氏集团总部上班,与“徒弟”莫丁丁,噢不,凌总钦点的“小莫”做好对接工作。
随着小莫越来越忙,阮沂开始闲得打瞌睡,莫非是孕初期特有的嗜睡症状?她不敢在公司真睡着,尽管“老板娘”在工作期间打盹也无人敢置喙,但她还是觉得影响不好。
阮沂刚到茶水间想要泡点花茶来提提神,没想到又遇上正在倒咖啡的符先。
自从听过符先的“告白”以后,她始终有意避嫌,后退两步转了身。
“其实你没必要躲我。”符先是一个敏锐的人,并不需要把目光投到门外,已然知晓一切。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反倒显得她不坦荡了。
“哪有,想起来有些事情没做而已。”阮沂讪讪地走进了茶水间,硬着头皮把花茶泡完。“对了,恭喜你啊,马上要升职了。”
符先站在咖啡机前,端着咖啡杯,一直没喝上一口,眼里始终带着猫般审慎的凝视。
“我升职,你开心吗?”
这话问得古怪,阮沂很担心是一种情感上的试探,回答得非常“官方”。
“当然,我们凌氏从此多了一位优秀的副总,我当然开心。”
符先听得出这话违心与否。
这一刻,他只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她。“我本来想拒绝的,考虑到可以减轻凌总的负担,让他多陪陪你,我答应了。”
他这种无私的付出,让阮沂相当不是滋味。“符先,你条件这么好,真没必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我对凌颀,不会变。”
符先知道自己是个局外人,而且他也从未想过要入局。
他只是单纯地羡慕凌颀。
符先点点头,认真地喝上了一口咖啡。“知道了,回去工作。”
他刚踏出茶水间,便听见阮沂在他身后大声地祝福:“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符先不经意抬眸,迎面而来的人是冷系美人袁瑾欣。经过“加害阮沂”一事,她变得非常惧怕符先,一见到他的面,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比阮沂躲得要“光明正大”得多。
她分明是想来茶水间的,看见符先杵在入口,转眼就落跑了。
“属于我的……幸福。”他的视线里有一种迷离,带着充满不安的探索。
莫家的小哥哥很快接手了阮沂的所有工作,并且做得相当不错。
客观来说,小莫远没有小邓聪明机灵,全然不会察言观色,凌颀对他使眼色的“有效率”,基本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不过,小莫也有他自己的优点——做事非常妥帖,而且很善于整理。凌颀丢给他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他很快能梳理出线索来。
人嘛,不能什么优点都占了。
凌颀倒是知足。
*
又过了一周,“飞翔度假村”项目的“三人天团”又暗地里考量了好些企业。这回他们学“聪明”了,绝对不把两家公司放在一起,以免又碰上“天敌”。
此间,阮沂做了一次产检,医生说她胎象不稳,于是凌颀下了“死命令”,让她在家休息,不许她再回公司了。
阮沂回家当全职太太去了,凌颀理所当然地“盗”走了她工位上的水杯,据为己有。
他欣赏着这个不能更普通的粉色保温杯,心里格外满足。
这也算她欠他的。
当天晚上,凌颀带着小莫参加了“飞翔”项目的晚宴,与项目组成员洽谈了承建之事。徐总这只“和蔼的老狐狸”什么口风也没透露,既不承诺,也没拒绝,妥妥的“渣男行径”。
“渣男”说“分手”是在一个微冷的雨夜。
那天晚上,凌颀还在家里加班,突然收到了符先的来电。
“凌总,飞翔项目的承建商定了,不是我们。”
要说凌颀不失望,那是假话。
他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努力了有小半年了。
“哪家公司中标了?”凌颀仰头靠在椅背上,倍感疲惫地揉了揉睛明穴。
“他们只说是一家新公司,规模不大,其他的暂时保密,说是怕节外生枝。”
“知道了,辛苦你,好好休息吧。”凌颀挂上电话,掩不住失落之情。
本来还指望跟拿下“肥肉”的人谈谈合作,从中分一杯羹,谁料对方守口如瓶。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怎么了?公司出了什么事?”阮沂从椅后环上了凌颀的脖子,柔顺的长发披落在他肩头,携着扑鼻而来的迷人香气,让他心头有些热。
“飞翔度假村的项目丢了,目前还不知道被哪家公司拿下。”凌颀执过她娇滑的柔荑,跳舞般将她牵出半个圈,让她优美地落入自己怀里。
过去他就很沉迷这个“玩具”身上的香气,时隔多年,他还是无法抗拒这种惑人的芬芳。
他突然就心痒了。
“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很重要?”阮沂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想了解清楚。
他刚要凑近将她啃个半点不剩,被她一手抵住,并给出一个“我在说正事”的表情。
“每个项目都很重要。大舵难掌,造一条小船容易,养一艘战舰很难。”每一个项目都事关员工与股东的利益,他不像凌孔会挣昧心钱,所以处境一直很艰难。
他只是没跟她提。
严格来说,她离开的四年里,他也不是毫无收获。最起码,他把凌孔丢下的“烂摊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那没关系,我老公这么厉害,一定会有更好的合作项目。”她环着他的颈,含笑的弯眸亮若辰星。
她什么时候都能在他心上,开垦出一片柔软之地。
那个地方,曾经是荒原,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他专注地凝望着她,指尖穿过她乌黑的长发,在她耳后静默地蛰伏。
他明明已经得到过这个女人,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她的体贴,她的温柔,她的明媚……他通通想占有。
耳后的手掌一道劲下来!
他忍不住吮上她的蜜唇,如同螳螂捕猎蝇虫的瞬间,必须一击制胜,让猎物再无还手之力。
他主导着这种缠绵,吻得辗转难分,一心想把这份爱意诠释得更加直观,更加可感。
“别这样……医生说胎不稳……”阮沂自然知道他想“顺势而为”,可现实就摆在这里……
凌颀终是忍住了狠狠疼爱她的念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他“自作孽”,把这段婚姻弄得“前有狼,后有虎”。
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怀三胎了!
“生了以后再对付你这个‘妖精’。”他勾住她的下巴,给她放了狠话。
阮沂瞬间羞红了脸。
凌总一言九鼎,她该担心以后下不来床了。
凌颀顾及老婆孩子的安全,甘愿委屈自己,深秋里洗了半个小时冷水澡,不可谓不伟大。
凌颀在浴室洗冷水澡期间,阮沂收到了韦钊发来的信息,对方已经从新加坡回到了中国,打算和阮沂约见一面。
阮沂这才想起“邮件”一事。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了“尘封万年”的邮箱,查收了韦钊发过来的所有工作报告。
她并非对工作内容感兴趣,“看”这件事本身,仅仅是出于对书写之人的尊重。
当她看到二级公司的合作项目名单时,她显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飞翔……度假村?
妈呀!真的是飞翔度假村!
阮沂吓得险些摔了电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颗心怦怦直跳。
抢凌颀项目的“坏蛋”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片刻,凌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阮沂不晓得自己在心虚什么,当即合上了电脑。
这应该属于……公平的竞争关系。
凌颀敏锐的眼睛一眯:有猫腻。
她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偷人。
“我,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先答应我,不能生气。”她说得小心,刺探过他的情绪,没有在为方才“求而不得”的事而存怒。
“出轨了?”他皱起眉,横心一问。
“当然不是!”
这家伙在想什么呢!
“那是什么?”他好奇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飞翔度假村的项目,是‘环瑞地产’拿下的。”阮沂讪讪地说明,“那是‘Doctor Lee’的全资子公司……”
“Doctor Lee?”他竟一时想不起,这“如雷贯耳”的企业究竟所属何人,“谁的公司?”
“我……”阮沂谨慎地窥过他的表情,没有反应。
他以为她支吾半天没道出姓名。“我是问,‘Doctor Lee’是谁的公司?”
“我的公司!”阮沂没眼看了,直接捂住了脸,“我是法人!”
凌颀震惊的表情,绝对可以挂在墙上让人当油画欣赏。
这“瓜”够离谱。
阮沂把韦钊替自己打理公司的事“和盘托出”。
凌颀此时还没能把“韦钊”的名字与他曾经仰慕的前辈联系到一起。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该巴结一下阮董,求一个合作的机会?”凌颀“不怀好意”地挨近妻子,一手将她扣进了怀里。
臂弯中的那股温热让人意乱情迷。
“公司的事我不懂,你跟阿钊谈。”阮沂如同一只温驯的波斯猫,覆着柔软的皮毛,赖在他怀里倾听。
“阿钊?”他对这个亲近的叫法颇为不满,“叫得挺亲。”
“吃醋啦?”阮沂伸出“爪子”挠了挠他的腰。
“哪敢吃阮董的醋。”
这话听着酸。
“别一口一个‘阮董’的,你当初是知道我会成为‘阮董’,才不跟我签婚前协议的,对不对?” 她如今对他有足够的信任,才敢肆无忌惮地问出口。
“有段时间,我确实挺庆幸你还有钱让我贪图。”
“哪段时间?”
凌颀斜眸看她,流转的目光中带着“你品”的深意,上扬的眉梢似乎在疯狂地暗示着什么。
该不会是,他以为自己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最初吧……
阮沂大窘。
“你还敢提‘那段时间’,我还没跟你算‘婚内出轨’的账……”
他当时不知道酒店里的人是她,这算“越了红线”。
“确定要算?”他宠溺地看着她,一双明眸如坠入星河里,一顾万年,“听说过‘五十步笑百步’吗?”
“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这账要再算下去,该是两个人的“锅”了。
她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