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书已经定好开售时间了，到时候你眼睛还没好，我就登一下你的账号帮忙宣发。”杨蔚道。
“麻烦了。”时也点点头。
“你……跟你哥……”杨蔚看着他，不敢说实话。
时也蹙眉：“支支吾吾什么，有屁快放。”
“你跟你哥关系好吗？前几天他问我要你出版过的书来看看，你以前说对家人保密，我就搪塞他说内容还处于保密阶段，过几天发行了再给他寄过去。”
“我去！”时也一个鲤鱼打挺从懒人沙发坐起来。
他虽然看不见，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没给他吧？”
杨蔚赶紧挥手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时也僵着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
“你……我桌面上有几篇小说，你帮我印下来，把1的名字换成杨擎。”
杨蔚疑惑不解：“就一个名字，为什么要再印一遍？”
“封面你看着来，等我哥问起，你寄给他就行；如果他没问，你有空给我拿过来，把书房的换了。”
杨蔚拿着U盘去拷贝，他翻了翻内容重温一下，果然对处男还是太刺激了。
他收起U盘，突然看到边上的手稿，每一个字都飘逸漂亮，只不过内容怎么那么眼熟呢？蒙眼play，还是强制爱。
他一边拿着稿子一边往外走：“我的也啊，这些手稿是你啥时候写的，字真漂亮。”
“我哥写的，看完了给我放回原位。”
“咱哥真有双巧手……咱哥？咱哥写的？？？”
杨蔚还处在极度震惊中，他抬头一看，青年不知何时转头，那双无神的双眼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郁郁沉沉，直直看向他。
“你眼睛好了？”
时也转过头，语气沉沉：“杨蔚，你喜欢谁都行，不能喜欢我哥，靠近一步也不行。”
杨蔚心颤颤的，从没见过时也这么认真的时候。
“那是你亲哥，我能那么没分寸吗？而且我一看你哥就知道他是个直男。”他暗自咋舌，喜欢直男对于gay来说，就是飞蛾扑火。明明知道下场就是死，还是不可避免被直男光辉吸引。
还好，他有母单二十四年的理性！
虽然杨蔚得小小承认一点，初次见面他确实有被时也他哥惊艳到。
宽肩窄腰，估计得一米九吧，一个人能挡着整个门。那种职场上的精英气场，被他痞帅英俊的外表完美中和了，虽然看着生人勿近，但好像努努力又能追到的模样。
这谁小心脏不怦怦跳。
“我实话实说，我平时只是悄咪咪欣赏了一下，绝对不是对你哥有觊觎之心。”
时也嘴角一扯，谁信啊。
“我回来了。”池今生的声音乍的出现，时也沿着声音耳朵源头“看”过去。
“小杨，留下来吃饭吧，我今天多买了一些海鲜和肉。”池今生提了很多食材，语气随和，就像招待一个朋友。
“哥，你还会做菜啊？”杨蔚赶紧过去接手，“我来帮你拿。”
“留学的时候什么菜系都学了点，”池今生揉揉轻松了的肩膀，“谢了。”
“时间不早了，大闸蟹、海虾和三文鱼做不完，你喜欢哪儿个？小野。”他一边询问一边解开领带挂在架子上，然后挽起了衬衣的袖子。
杨蔚看着池今生无意间露出来的肱二头肌，眼睛亮了亮。
明明时也没说那些话之前，他还不会这么关注他哥的，现在真的是糟糕，这样的美色谁能拒绝不看啊！
“我都行，什么简单做什么，好饿。”时也摸摸小肚子。
“哈哈，很快的。”
池今生进了厨房，杨蔚本来想跟着去帮点什么，结果一进去他哥连三文鱼都片好了。
他灰溜溜回来，坐时也旁边的沙发上：“说实话，你哥真的有点美色……”
“你小子！”
“呜呜呜呜——唔——波——说——了——”
池今生拿配菜的时候，正好看到时也掐着杨蔚的脸颊，一个面色狰狞，一个挣扎得脸都红了，嘴巴含糊不清嚷着废话。受不了时也的“蹂躏”，杨蔚直接顺着力道爬到时也身上压制他，池今生晃眼一过，扫到时也露出来的一截白皙腰肢。
“小杨，能帮我把这瓶酒开了吗？”他及时叫停。
杨蔚一边整理自己的蓝毛，一边喘着气跑过来。
身后的时也攀着沙发坐了起来，一头乱毛，脸上浮红，他咬牙切齿：“养胃，等我眼睛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池今生竭力不让自己去想“收拾”这个词在情侣间的含义，但是一想到弟弟有了更亲近的伴侣，那种不适感还是若有若无环绕他心间。
*
杨蔚走后，池今生收拾完卫生，开始给弟弟打工。
池今生发现时也特别有意思的地方，他就像很多文人一样，喝了酒更加文思泉涌，低哑的嗓音伴随着有节奏的击打声，轻易将人带入故事的情绪里。
【
事后一根烟，杨擎不变的习惯。
他这个人没约束惯了，从来听不进余生要求的戒烟，依旧我行我素。
偶尔对方会被这件事气哭，但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他仍旧没戒，就好像知道余生不会拿这件事同他闹分手一样。
但是他想分手了。
没有缘由。
腻了、烦了、没新意了，每一条都是分手的理由，但是他觉得不如不说，会少点纠缠。
少点被人追着打的纠缠。
之所以还没提分手，是他不多的良知里还仅存一点对余生的怜惜。
他是个很乖顺的情人，职场精英，家世很好。
被这样的人喜欢、爱慕、崇拜，男人的心里很难不自满。因为职场精英的爱慕有价值，所以杨擎还没打算分手。
杨擎无聊摆弄着余生头顶的碎发，他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爱人此刻在想什么。
唇边的笑意可能还在因为这晚的温存而开心。
】
“哥，你会喜欢余生这样的人吗？”时也面色坨红，威士忌的酒劲让他脑子晕乎乎的，话完全是凭着本能说出来的。
“不会。”
“为什么？”
“识人不清，无谓付出，还有……他是个男的。”
“你把他想象成一个女生。”
“凭前面两条我也不会喜欢他。但是，”池今生话音一转，“作为一个小说人物，他有人性复杂的一面，勇敢和懦弱，乐观和悲悯，作为角色我觉得他很丰富，写得很好。”
“哈，你就无脑夸我吧。”时也自嘲道。
脑子里的晕眩感更加强烈，他话头顿了一会儿，叫道：“哥，我想洗澡。”
池今生看着他面色熏红，道：“先醒醒酒再洗，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那就泡一泡嘛，好臭啊，我不想再穿着这衣服了。”他摇摇晃晃支着沙发椅要起来，手上扯着衬衣领口。
他一颗颗解去衬衣扣子，池今生只好去浴室给他放水。
“慢点。”
时也看不见，撑着浴缸一滑溜直接栽了下去，衬衣裤子全湿，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鼻腔进了些水，又呛又难受，趴在浴缸边上使劲咳，要把肺都咳出来。
池今生单膝跪在外面，一边帮他拍背，一边解开他湿衣服的扣子。
“伸手，钻出来。”
时也乖乖照做。
“脚，蹬两下。”
因为帮时也脱衣服，池今生几乎半件衣服都湿透了，衣服下摆滴滴答答落着水，他擦了擦汗坐在浴缸外面。
醉酒的人泡澡是很危险的，池今生看着热气氤氲的浴室，也没走，倒回来给时也加了点浴盐。
时也脸蛋趴在浴缸沿上，他双颊熏红，感觉体内的酒精都被催化了。脑子昏沉沉中，他还记得今天刚认识的那个女人。
kim，声音听起来美丽又性感的女人，她让时也想起了池今生的第一任女朋友。
高二的暑假，时武昱给他请了家教补习数学，那个姐姐叫罗杉，A大数学系学生。
时也下完课一般直接被数学催眠，倒头就睡，那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往阳台上一站，就看到后花园罗杉坐在池今生的腿上亲吻，两人忘我，哥哥握着她的后颈，随后还帮她撩开汗湿的头发。
他不想看，但是腿被钉在了原地，眼皮被牙签撑起，太阳直射照得眼球生了血丝。
时也不是任性的人，相反很聪明。他没有向父亲和哥哥冒昧提出换掉罗杉，只是交了一份份成绩越来越差的数学卷子。
“有哪儿听不懂吗？”罗杉在为自己的兼职担忧。
时也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哥哥，只是笑道：“可能我真的学不会数学，不是姐姐的问题。”
第二天罗杉就走了，时武昱给他换了个老师。
但是哥哥仍然会戴着她的小皮筋，会帮她改简历，他毫无忌讳在弟弟面前提起这个女朋友，甚至会提很多次。
而时也漫不经心听着，也隐忍着，他一边讨厌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一边又担心自己大逆不道的秘密泄露一丝一毫。
他是个胆小鬼。
甚至不敢再多想从前的荒唐事。
浴室的大灯泡很热，一下把时也拉回了现实。池今生给他抹了点洗发水搓搓，额前似乎都沾了些泡泡，时也没敢动，继续闭着眼睛冥思，直到池今生沾了点泡沫在他唇周划了一圈，他唰地睁开了眼，捉住哥哥的手腕。
时也撑着浴缸边沿往上蹿了一截，水波涌动，哗啦一下，似乎溅湿了某人的裤子。
时·圣诞老人版·也。
离得很近，他能清晰听见哥哥胸腔憋不住的笑声。
但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多么可爱，气鼓鼓的，褐色眼眸在灯光下又惊人的漂亮。
“哥，就算是我男朋友，也没有帮我洗过澡……”他沙哑的声音透出一股强势，但是混着浴室的水汽，又显得有些小朋友一般的稚气、可爱。
池今生垂眸捧起一抔水浇时也头上：“有泡泡挡着，你还害羞了不成？”
“背过来，我给你冲干净头发。我身上都湿透了，再多待一会儿估计要感冒了。”
时也倔着身子僵持了一会儿，后来被池今生的直男脑子给气到了，泄了气转过身去，任由水流从头顶流下，池今生继续哼着小调给弟弟搓头发。
“哥，这十年我好想你，从你读研的第一天我就想你回来。”
“嗯。”
“你今晚还跟我一起睡吗？”
“我拒绝，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时也反手报复性泼他脸上一抔水。
虽然现在他也是胆小鬼，但是，有怨当场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