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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各自的夜(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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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少女来说,最可怕的事就是失去少女之心。而失去少女心的标志之一,就是看着美人也YY不起来。
以上这句话不是作者的内心写照,而是祝雨潇的。
中洲队有没有美人?当然有,郑吒如是!
这个答案有点雷人,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拥有血族变异血统的他,光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身材修长,相貌优异的美男子,若不是他本人的气质和这幅样貌没有半点相符之处,就凭着这皮相,能骗到不少的无知少女……
回想小学时代,刚刚萌发起爱美之心的同龄女孩都会对着电视上一众帅哥发花痴,唯有祝同学神色淡然,如高僧静坐一旁,口吐真言——
“骷髅,都是骷髅……”
有一个词叫做潜移默化。
为了观察队员的身体状态顺带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楚轩经常搜集他们的身体资料,将所有的资料都转化为数据,祝雨潇则经常帮他整理这些东西。
小学时候的她只是对那些过于年幼的偶像明星无法产生什么想法,而如今的她却悲哀地发现,一看到他们可敬可爱的队长,她的脑海里首先蹦出来的却是血小板产生速度、肌原纤维、正中矢状面、弹性动脉、神经反应……一串的身体资料。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但是当你的审美方向从皮相变成骨骼和肌肉,那就是一个悲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事,祝雨潇一晃神,正切着菜的手一松,左手顿时被划出一个口子,她连忙把手中的匕首放下,将食指放进嘴里吮着。按照现在的身体强度来说,一般的刀是伤不了她的,只是因为郑吒送给他的这把匕首用起来特别顺手,就习惯性地用这把刀切割东西。
的确很好用,切排骨就像切豆腐似的,缺点也很明显,力道一没控制好,菜板就被剁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炖了半个小时的排骨,加进去一些香料,将海带洗干净,换了普通的刀切好放进锅里。这时,地下室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她习以为常地摇摇头,继续洗番茄。
在认识楚轩之前,祝雨潇一直觉得“做实验=制造爆炸”这个等式只会出现在漫画和小说里,在去了地下室几次,稍微了解了那些设备之后,她已经觉得那里就算出现核爆炸或者黑洞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炖好排骨汤,她盯了锅口半天,终于舀起一勺汤放进嘴里,下一秒立刻捂住嘴吐了出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啊……刚刚放进去的——呃,原来是火锅香料啊,哈哈哈哈……”
幸好准备了第二方案!
她重新拿出一个锅,倒进水,开始做番茄蛋汤……十五分钟之后,望着面前的黄色不明液体,她默默转移目标,拿起了炒锅。
——换炒菜应该没问题了吧?
从地下室里出来,楚轩走向厨房,便看见祝雨潇正对着碎裂的菜板双手合十喃喃自语:“我错了,现在深刻地反省。首先我不该觉得做菜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妈妈我对不起你;其次我不该对自己抱有期望——”
“你在干什么?”他问道。
“……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啊……”祝雨潇环视周围一大堆失败的作品,表情尴尬,“你要吃……吗?”
“太硬了。”楚轩夹起排骨汤里的海带,嚼了两下说道,“煮海带的时候放一些含有淀粉的食材,比如土豆、莲藕,海带就不会这么难嚼。”
“诶?这样?这个呢?”
“看这个硬度……绿豆还没熟,下次你可以先用水煮熟再炒。”
“肉的味道……”
“如果你要炒鲜肉,最好切好后裹上一层豆粉,还有,木耳要用水泡过才能下锅。”
“汤……”
“水开之后再倒进去鸡蛋,不知道怎么放油最好做煎蛋汤。”
一一听完这些注意事项,祝雨潇内心那叫一个崇拜啊,他居然连这些都知道!说完这些,楚轩拿起两个苹果就准备朝地下室走去,她这才回过神来。
“等一下啦!”
伸出的手抓他的手臂,刹那间,他回过头,冰冷的视线与她对上,她的身体一僵,手却抓得更紧,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
“你有四天没有洗澡了吧……别的不说,至少头发该洗一洗了!”她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来,“不要让我对军人的形象产生幻灭,我帮你洗,用不了太长时间,拜托!”
洗完头,祝雨潇拿起吸水毛巾擦着他的头发,这一刻面前的男人只是安静地低着头,房间里一时寂静,空气中飘散着令人安心的洗发精香味。
“你的头发……”她抓起楚轩的一缕头发,“变长了啊。”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头发还很短,是军队常见的那种发型,近乎于平头,如今却长长了不少,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楚轩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取下眼镜的脸平凡至极,落入她的眼中。
“小雨……”他轻轻地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诶?应该没有吧,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北京呢。”祝雨潇说道,“不过这种感觉我也有,我没有见过你,但是却认识你,大概这和我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吧。”
伸手拿下头上毛巾,楚轩戴上眼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头发干了?我觉得偶尔不是很急的时候,你也应该休息一下。”
“也不是我不想休息……而忙碌和休息这两个概念对我而言都很模糊,如果去做想做的事……追求未知就是我想做的事,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要不然,看小说?一起玩游戏?”——此乃标准的宅人建议。
“这些事情没有意义。”
“……你以为你是乌尔奇奥拉吗……”祝雨潇坐下来,抓着他的手搬弄手指,“怎么可能没有意义?你可以当做是在给我鼓舞士气或者和队员沟通感情,而且我也说过了嘛,要做点没有意义的事情才有趣啊。”
“既然如此,说说你自己吧。”楚轩甩开手,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对你的前世比较感兴趣,那是个怎么样的世界,有什么差别吗?”
祝雨潇瘪嘴:“也没什么大的差别,大致的世界形态都是一样的,物理法则、国家制度、社会文明都一样。”
他问道:“游戏和小说也一样?”
“这个倒是有差别,有一些前世看过的小说在这里就没有,电影和动画也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肯定是为了遇见你啦!”她捂面娇羞状,半晌没有动静,房间静的就像被人按下了消音键,她从指缝中睁开眼睛,看到他木然的表情,干笑道,“如果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只要微笑就行了……”
“……我的确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一滴水珠从发丝滚落,滑到眼睫毛上,这使得他眨了一下眼睛,“和我说一些你以前看过的作品吧,小说,电影,漫画都可以……”
“好吧,让我想想……”
她伸出手将他脸上的水珠擦掉,望着面前这张平凡无奇的面孔,心中荡漾着奇异的情绪,就像坐在轻飘飘的羽毛上,却没有任何的虚无感,快乐,慌忙,苦涩,那是一种让人心酸的甜蜜。
也许每个少女都期翼过美好的爱情,憧憬过完美的王子,直到某一天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离曾经的梦想却是太远太远。轰轰烈烈求不得,于是期待地老天荒,最后才知道,最难的就是地老天荒。
她笑了一下,心想,大概只有这张脸,她永远都看不腻。
头发干透后,祝雨潇卯足干劲再次回到厨房,楚轩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挑出一个柿子,正在剥皮,厨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拉开,一个人影窜到他的面前。
“Haste!(加速术)快、快跑!”她挥动法杖念着咒语,拉着他朝着门口扑去,房间的门被撞开,两人趴到地上,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爆炸声。
“煤气泄露。”楚轩站起来,“我一直以为做菜做到爆炸是只有小说里才会有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祝雨潇可怜兮兮地看着房门,叹了口气,发出悲鸣:“呜哇……又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