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无限]》蔓羽

20、找娃娃20

　　瘸腿男孩把路宁拉出房间，由于两人之间存在很大身高差，小男孩只能仰头看着路宁。
　　“你晚上想做什么？”
　　男孩嘴唇紧紧抿着，显然对今晚即将举办的祭祀典礼，很不放心。

　　路宁蹲下身，视线和他平齐。
　　“我做什么，取决你想告诉我什么。小孩，我们不是你见到的第一波外乡人吧。”

　　瘸腿男孩瞳孔紧缩，他眉头皱的更紧。
　　但他什么都没说。

　　路宁：“我猜的，看来猜对了。”
　　“我那天晚上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反应太过平淡了。你对我的出现感到诧异，但你似乎对出现外乡人这点，反应并不强烈。你知道的吧，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抵触外乡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小男孩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和他们不一样。”

　　路宁笑了。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封闭的乡村里，你们会因为立场不一样而对立，但本质上，你们都害怕外乡人破坏你们现有的生态平衡，哪怕这个平衡是你一直在被欺压。外乡人打破这个平衡后，对你的影响未知，你本能应该害怕的。但你一点都不怕。”

　　看小男孩不说话，路宁也不恼。
　　小孩嘛，都犟，能理解。
　　“你记得我说要送你一个大惊喜吧？”

　　小男孩再次抬起头看向路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路宁：“每一次有外乡人来，你都会被打一顿对吧，你改变不了这个走向。”
　　他的话语，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想不想，结束这一切，终结你周而复始经历的一切？”

　　小男孩问：“你确定能做到？”

　　路宁耸了耸肩：“不确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试试水，谁知道能不能做到，以后又会如何呢。”

　　小男孩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路宁。

　　八点前，村民们发现贡品被吃得乱七八糟，怀疑是外乡人干的，他们几个被好一通阴阳。
　　这个小插曲过去之后，村民们很快在庙门外架起篝火，准备好活的鸡鸭鹅羊绑在一旁，看起来像是一副要把这些活物架上篝火烧烤的架势。

　　八点整，村长宣布祭祀典礼开始。
　　“祭祀典礼第一项，跪拜神明。”

　　于是，村民们又开始双膝跪地朝着庙的方向跪拜。
　　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在庙外面，包括村长，都没有进去。

　　庙里面渐渐飘起浓雾，很快，连庙门都被遮掩在浓雾中，难以看清。

　　梁凉最后还是来了。
　　她站在陈葛旁边，脸庞虽然虚弱，但是精气神比之前好了很多。
　　“谢谢你们。”

　　陈葛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几个也没做什么，顺手的事。”
　　他一向独来独往，还没经历过这种别人向他道谢的场面。

　　梁凉：“如果我们都能活着从这个副本出去的话，就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回到梦之城后加个联系方式，后面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但如果，我没能活着出去……”

　　陈葛：“扯远了扯远了。”
　　他打断了梁凉没说完的话。
　　这种时候还抱有死志的话，她就没了对副本里探索的欲望和敏锐的觉察力，必死无疑。

　　所幸，被打断后，梁凉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那边，祭祀典礼还在进行。
　　“第二项，祭祀。”

　　话音刚落，村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路宁他们一行人身上。
　　村长做了个手势：“先把鸡鸭鹅那些赶到庙里去，动作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至于你们——”

　　路宁反问：“我们也是祭品之一？”

　　村长冷笑：“对，这种时候，就是该你们外乡人为我们村里做些贡献的时候了。”

　　村长话音刚落，旁边的村民很快拿着家伙事上前，打算用强硬手段把路宁一行人和那些鸡鸭鹅羊一起赶到庙里去。

　　路宁：“别啊，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说不定换个方式对你们来说获利更多呢？”

　　村长做了个手势，村民们没再继续动作，都停了下来。
　　“什么商量？”

　　路宁：“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好当众说吧？”

　　村长冷下脸：“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路宁：“还是说你更愿意听我说那个印有漂亮菊花的本子？”

　　村长肉眼乐见地变得紧张起来。
　　他示意路宁走到旁边，避开人群后才压低声音质问他：“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不放心路宁，以为他在诈自己话，于是又再进一步试探。

　　路宁也学他那样，压低声音回答：“保险柜里还有别的印有菊花的本子吗？”

　　村长瞪大了眼睛，看着路宁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还有些许不轻易察觉的恐惧。
　　“那个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你马上拿给我，我保证你今晚的安全。”

　　“哦~保证我今晚的安全，那今晚之后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呗？”

　　村长：“你到底想怎么样！”

　　路宁：“简单，我们几个不进庙换你的笔记本安全，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村长来回踱步了几下，不远处一直有村民时不时在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你们可以都不进去，但不能一个都不进去！活祭除了动物外，必须有活人，这是规矩，不能坏了规矩！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你们之间也没有很深厚的感情吧，上次进庙的那个女人死了，你们都没有管。”

　　路宁唇角勾起，“那简单，我们就只进去一个人。”

　　村长：“那你们快点决定好谁进去，别耽误祭祀的时间。”

　　路宁：“放心，不耽误。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看那边。”

　　陈葛正站在树根底下，他旁边有一个长条编织袋，看大小形状，里面应该是个人。

　　村长“哼”了一声，讽刺道：“你们打算送进庙里的，是那个大学生吧，看了一圈，就他不在。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心狠手辣的。”

　　路宁嗤笑：“哪比得上您呢，这么多年，没少往庙里塞活人祭祀吧？论损阴德这事，还是您干的更漂亮。”

　　村长气哼哼的，但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最后只能甩甩袖子愤然离开。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陈葛把人搬到庙里边去。

　　陈葛照做之后，赶紧又回到他们几个中间。
　　他悄声问路宁：“那袋子里到底是什么？章仓到现在还没出现，你不会真把送进庙里了吧！”
　　虽然路宁看起来不像做这种事情的变态，但是高难度本的大佬，谁能说的准呢！万一路宁私底下真是个变态呢。

　　路宁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活物进庙之后，浓雾比刚才更重。
　　但雾气始终只覆盖在庙里面和庙外面一层，对庙外面篝火的地方，影响不大。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村长拍了拍手掌。
　　很快走上前几个青壮年，“你们去，把里面都收拾干净了。”

　　几个青壮年进庙之后，村长又招呼人：“把这一批孩子带过来吧。”

　　几乎是几个青壮年打扫完庙里之后，几个孩子也带到了庙门前。
　　一共十个孩子，大的看起来五六岁，小的看起来两三岁。
　　本来该是无忧无虑走路都两步并一步蹦蹦跳跳撒欢的年纪，他们这些孩子却异常地沉默，一个一个默不作声跟在大人后面，不会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近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