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叶·赛前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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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很不放心金离瞳，但道空没再多留，在金离瞳“大惊小怪、净瞎担心”的无奈中给他留了一道被动触发的护身法术才离开了刀锋峡谷。
道空飘渺的身影出现在仙境森林、镜空间、花蕾堡、冰晶宫、花海潮、雷霆轩、汐毒府、四时钟、情语塔——甚至还亲临灵犀阁，悄悄更新了一下被他扔在那里很久不管的灵犀令牌。
久违地在尘仙境逛了一大圈，把将来会与人类有牵扯的仙子看上一圈，把人类会涉足的地方做好标记，稍一犹豫，道空还是决定也去看一眼他刻意忽略的那位。
关心一下某个万中难得挑一、能让无祖不想面对的家伙。
……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道空来时，恰逢净水湖泛起涟漪，水的精灵浮上水面，碰个正巧。
“顺路、看你一眼，顺便也有点事想和你说。”
道空偏开视线，不想直视水清漓的眼睛。
才打了个照面，道空已经打算走人了。
道空对水清漓、或者说透过他对一部分几乎被遗忘的叶罗丽仙子，怀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愧疚。
以一个仙子的立场来说。
……
放眼叶罗丽仙境，再扩大到被流放的禁忌之地和其他世界，水王子水清漓是这大千世界中头一个让波澜不惊的道空不愿面对的存在。
说来其实简单，天时地利人不和，当时还很年轻的道空察觉到有什么触动了他的封印，便去看看情况，就和从禁忌之地溜出来的幼生期水清漓撞个正着。
小水：……
大无：……
作为划出了这么一块禁锢毁灭之力、为天道重视的人类保驾护航的空间的操刀者，虽然无祖贵仙多忘事的，已经不记得他当初丢进去的几个小孩长什么样子，但那股不安分的力量他还是熟悉的。
“怪了，以我的封印术，怎么还有能跑出来的……”
于是摸不着头脑的道空又把小不点丢回去，默默地又加了一层封印。
于是水清漓小朋友的第一次“越狱”，以被“牢头”无情镇压作结。
但是倔强且执着的水清漓依旧向往着自由，并没有因为一次失败而放弃，而是把握各种时机，试图离开当时还没被后世起名字的禁忌之地。
可惜，仿佛是诅咒一般，水清漓每一次“越狱”，只是刚探个头就会被道空发现，不甘心的小朋友就会被突然出现、面无表情的成年人一巴掌又按回被放逐的空间。
那是常年面无表情的水清漓第一次觉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这么欠揍。
……
“我说——你烦不烦啊！”
烦躁的道空第无数次揪住水清漓命运的后颈皮，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直接把水清漓揪了出来。
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摁回去的小朋友看着仙境明亮的天空、不由得怔住了。
只见面前这个把他扔进那个漆黑压抑的空间里、又在他想逃离时阻止他的讨厌鬼皱着眉揉了揉眼角。
一经诞生便是成熟期的道空忿忿地戳着还处在幼生期的水清漓的脑壳：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的工作量增加了多少？本来我只需要窝在家里看看人类在做什么、看看我弟弟修炼的怎么样、然后教教我的小徒弟——现在因为你，我还要额外多跑出来一趟把你塞回去，你知不知道到底多麻烦？”
“……那又怎么了？我想出来有什么错吗！”
本来就因为莫名其妙被封印、又被罪魁祸首好几次抓包而委屈巴巴小朋友瞬间更委屈了。
“我做什么了！你就要把我封印起来！凭什么啊！我不就是力量强了一点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偏偏就要把我封在里面！”
那么死寂、那么昏暗的地方，还有那几个吵闹的神经病……
水清漓：受不了一点！
道空同样很头疼。
没办法，这几个拥有毁灭之力的稚嫩小朋友并不能掌握这份力量，甚至还热衷于用这力量来毁灭什么。
“毁灭之力”这个名头，就是那个为首的进化小孩亲自起的。
人类几个已有的文明已经接连毁在他们手上，道空要是再不管，天道陛下钦点的支柱种族就要灭绝了。
“抛开那几个不说，单论你——你说说洪水淹没了多少人类？毁灭了多少人类的文明？你知道有多少地界将‘洪水’视为灾厄吗？
我先前已经放任你够久了，还有里面那几个，你们这几个不想想怎么控制还在肆意破坏，我只是封印而不抹杀你们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道空抬手，准备再把水清漓封印回去，并且决定把那个空间放逐到宇宙最深处，和叶罗丽仙境彻底断开联系。
就在道空动手的瞬间，憋了一肚子气的水清漓闭上眼睛，急中生智——或者说只是单纯地喊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人类有什么关系！我们生长成熟要那么久！人类却只需要短短几年——同为仙子！你又为什么要帮助人类！”
道空的手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
——我所做的、只是天道想要做的。
虽然道空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水清漓头上，但他这次换了一个咒语：
“叶罗丽魔法，以我身之名为封印。”
水清漓只觉得那股无法控制的可怕力量突然安分起来，虽然还能感受到，但已经完全沉寂，不会再脱离掌控、引发灾难了。
“你……”
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这个刚才还要把他扔回去的成熟仙子。
水清漓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就出现在了叶罗丽仙境的森林中，不远处是他被封印之前刚开辟的净水湖。
道空盯着水清漓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捏住了水清漓的耳朵，还处在警戒状态的水清漓下意识闪躲，但被道空按住了肩膀。
“别乱动，我不抓你回去了——叶罗丽魔法，万物之源，封印凝形。”
道空松开手，指尖的一缕雾气在水清漓的尖耳上凝形，成了一个灰蒙蒙的耳坠。道空皱着眉看了看，许是色彩觉得不太搭，指尖轻轻一敲，便换成了透亮的蓝，又加了一个碧绿的小耳环。
小朋友很新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就见那个带自己来的家伙蹲下，以额头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水清漓眨眨眼，虽然不清楚道空想干什么，但有一点——
他好像，比我见过的仙子都要好看。
“好了，这样封印就完成了，我给你留了一把钥匙——性命攸关或无路可退之时，便随你的心意召唤这股力量吧。”
道空退开，点了点水清漓的眉心，一丝薄雾隐入其中，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水清漓显得有些懵懵的：“哦……这个是只能用一次吗？”
道空张扬一笑：“当然不是——作为全仙境最完美的封印术师，区区一个即解即封的简单封印，信手拈来喽。”
这个时候的道空，活脱脱还是一个自信爆棚的且有资本自信的青年。
“不过每次解封只有5分钟，也不许随意破坏——既然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了，待在这别添乱，不然照样收拾你。”
封印这个小崽子的毁灭之力和封印这个小崽子其实没两样吧……
狠狠揉乱了水清漓的头发，道空便消失离开，没再出现在水清漓面前。
……
之后一段时间，道空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反思。
虽然他整体上依旧不觉得开辟那块空间封印那些仙子有什么问题，把水清漓放出来也只是因为封印不住，而且天天处理很麻烦而已。
但因为水清漓那一句质问，罪孽的种子默默地在道空人性的一面种下，蔓延生长，直到在他那颗空阔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连神性也无法忽视。
长久的逃避，以至于本就对感情一知半解的道空并不能准确判断出那愧怍究竟是对于谁，但他隐约记得是那个水的精灵引起了这份感思，于是便将这份感情默默交付给了水清漓——虽然水清漓本人并不知道。
水清漓所知的，只是当初那个帮他封印了毁灭之力、虽然最初想封印他但最后还是放他出来的那个仙子从来不会看他的眼睛。
就像现在这样。
“辛灵和曼多拉的争斗很复杂，已经不仅是仙子与人类的争执——如果你想维持平静的生活，务必远离所有人类。”
道空背过身，神情中似乎有些迷茫。
道空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这样做。
他很少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采取行动，此前，“利于秩序”是他行事的唯一准则。
可是这次，“想要”——这两个字在道空心中不断膨胀。
辛灵作为开局之人，深陷局中，道空无能为力，但对于金离瞳和水清漓，哪怕知道他们已被天道安排进了局中，道空依旧想让他们在这动荡的时候也可以抬头望天，感叹生活无聊。
天道不在意到底是谁完成了祂的安排，所以，道空可以将他们必要做的顶替下来。
“切记，不要与人类扯上关系。”
在天道注意到他的动作之前，道空留下这一句忠告，离开了叶罗丽仙境。
……
道空离开后，水清漓站在水面上，默默地思考了很久。
“要……远离人类吗？”
凭心而论，水清漓对人类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毕竟他最初被封印就是拜人类所赐。
不过，如果说对人类有什么好奇，可能就是那据说与他全然不同的血色皮肤了。
至于道空，水清漓虽然不知道道空想干什么，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道空不会加害于他。
明明是个曾经封印过他的人，算是曾经的敌人吗？
“啊、连他到底是谁还不知道，要相信吗……”
水清漓沉入净水湖中，虽然这么说，但净水湖边悄无声息的树立起了水屏障，针对性地隔绝了某个深受天道喜爱的物种的全部成员以及那位独.裁的女王陛下。
……
离开仙境的道空来到了与叶罗丽仙境平行的那个人类世界。
因为境界的绝对差距，曼多拉的诅咒并没有发挥功效，反而被道空发现一个严重的漏洞。
这个封印，范围是「所有进入人类世界的叶罗丽仙子」，并没有规定是辛灵一方还是曼多拉一方。
也就是说，就算是日后曼多拉开启大门来到人类世界，她自己也会变成木偶。
大无：……这什么品种的弱智。
道空恨铁不成钢：“反派死于自己的诅咒……这不是搞笑吗？”
——可不能以这样的结局落幕。
“我知道——叶罗丽魔法，大道无极，封印条件叠加：施咒者与其所属、等同境界者，不受该限制……”
以及……
“以及，修复辛灵的元神，覆盖叶罗丽魔法在人类世界的痕迹，除天道命定的有缘人，普通人类永远不会知道叶罗丽魔法的存在，任何叶罗丽仙子以魔法大肆破坏人类世界者，都将受到同等的攻击予自身——以我身之名为封印。”
……
小巷另一边、本来在一片红砖白瓦中格格不入、一派梦幻华丽的叶罗丽娃娃店蒙上一层雾，不过片刻便尽数散去，但整座店已然泯然于众，只在仙子与有缘人眼中有异。
而娃娃店内，原本因为与曼多拉恶战一场，又祭出元神对抗封印，加之开辟土地建造叶罗丽娃娃店而极端虚弱的辛灵靠在墙上，正要调整体内紊乱的仙力，便觉得一阵暖意，身上的暗伤和元神的消耗竟然完全好了。
“这是……”
辛灵敏锐的觉察出了她曾经很熟悉的法术痕迹。
打开门，抬头看向人类世界的青空，辛灵美目中含着些许复杂。
师父？
……
人性：65%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叶·赛前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