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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黑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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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枝睡醒。
她揉着眼睛，摸向她和茑子之间的被。
这也不在，那也不在？
小小呢？小枝瞬间清醒过来，在床铺上翻来翻去。
茑子感觉到小枝醒了，看她翻找：“你在找什么？”
“小小不见了。”小枝带着哭腔说，“我哪里都找了可就是没有。”
茑子听罢也不睡了，起床寻找。
富冈义勇抱着被，嘟囔到：“姐姐们好吵。”
然后继续睡。
小枝扯住富冈义勇的被：我掀！
富冈义勇只感觉自己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脑袋晕晕的被裹在被子里。
“二楼都没有！”
小枝原地交替腿的小跑起来，茑子马上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黑木和少爷都不在，没准是他们领走小婴儿了！”
茑子的声音回归温柔，问：“对不对？”
豆豆眼的小枝点点头，穿鞋往一楼走。
蹦蹦跳跳的五条彻也来到门口，刚想翻进去，就看见黑木等在门口。
黑木一脸了然的问：“怎么样，杀掉鬼了没有？”
正在下楼的小枝和茑子听到之后停住脚步往外看。
五条彻也习惯的摸了摸心口处的小小婴儿说：
“本少爷是谁啊，五条彻也！”
“一刀杀了两只鬼，和下弦二打了整整一夜，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熬死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渴。”
黑木递水。
五条彻也继续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枝这才从消息里回过神。
她冲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把婴儿抢过来然后仔细检查。
看到没有伤口才罢休，不过小婴儿冰凉的，显然受凉了。
“带着小小去杀鬼，我看是疯了！”
小枝转头就走。
五条彻也毫不解释，继续笑。
“杀下弦二是什么感觉？”黑木扶着干笑的五条彻也往楼上走。
五条彻也四肢和肉都抖的不成样子，完全靠着黑木：“你说呢？”
“我要好好睡一觉。”
“饭已经好了。”
“我要好好睡一觉。”
“好好好。”
一楼，小枝双手托起小小婴儿在满是奶香味的坛子边上暖暖。
她有些疑惑的问：“什么时候他俩关系那么好了。”
茑子揽着她的胳膊，也摇了摇头。
两人相视而笑，不自觉的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笑声传上二楼，富冈义勇好奇的看向上来的少爷和黑木。
自从那件事以后，姐姐她许久没有发出这样爽朗的笑声了。
五条彻也敏锐的看向小孩。
富冈义勇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等到他躺下去，黑木下去吃饭，这孩子才突击似得爬过来小声问：
“鬼，是什么东西？”
五条彻也打起精神，示意富冈义勇靠近一些。
......
黑木沿着楼梯下去，走向两人。
小枝和茑子一个填木头，一个扇火，好像过了兴奋劲。
火越烧越旺，他不自觉的看向小婴儿。
昨晚，他想明白一件事。
五条彻也为什么杀鬼也要带着这个小小嘞？
诚然，这少爷是来取花种的。
虽然半年才到，但小小的事是巧合。
就算小小很不足月，却能够活下来，这点也不足以让贵族老爷青眼相看。
然而这个毫无背景的小小，不但能让婆婆叫小枝跟着照顾。
甚至五条彻也来讨要他的时候，也不讨价还价了，连他的卖身契都给了五条彻也。
是的，黑木现在不再是藤之家的家仆，而变成了五条彻也的家仆。
这件事，小枝还不知道。
所以...排除五条彻也是闲得带着小小的以外。
那么必然是小小本身特殊。
黑木不禁回忆五条彻也迄今为止都做了什么。
在头次见面的时候，婆婆屋内，实木地板被扎透了。
他负责填补，回去后幸村还特意看了他一眼。
怎么说呢，虽然都是藤之屋打工的，幸村瞧不上他们这些家仆。
平时里别提眼神了，就是哪个叔摔了，幸村都不会去扶。
因此黑木觉得幸村突然特意看他一眼，对这件事好像特别重视。
但他只跟西村枣偷着说过话。
而西村枣这个人没有什么心眼，对幸村太好了。
如果直接问，肯定觉得是我在打坏主意。
所以黑木决定灌醉西村枣，套出幸村到底说了什么。
工作一结束他就找借口取来酒。
但幸村这家伙嘴严实不说，还拉着西村枣喝酒。
本来是他凑得局，西村枣愣是被幸村灌醉了。
灌就灌吧，幸村也是真醉了，酒量差的不得了。
看着他们两个勾肩搭背，黑木突然不想喝酒。
至少不跟他俩喝了。
小枝问他：“怎么让他们喝了那么多酒。”
嗯...怎么说呢。
他们算不上朋友。
顶多是同事吧。
第二天，为了和小枝告别，也是为了搞清楚五条彻也的身份。
为什么，他一来，小枝就跟他走了呢？
小枝不像那种女人啊。
本来寻懒的他答应帮忙打洗澡水。
和五条彻也正式见面。
这次见面，不小心和少爷对上了眼神。
那是只有杀过鬼才有的眼神，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了。
除了婆婆，藤之家的都不知道我和小枝的关系。
没想到他只是看我一眼，就猜出来了。
这少爷可是个人精。
小枝竟然要跟他走，怕不是会被骗。
我说话本来就不温柔，忍不住恶言恶语。
但是那些放在大家族里，直接会被拖出去打死的话。
这少爷竟然不生气，虽然行为幼稚，但四两拨千斤的跳过去了。
...真是奇怪啊。
黑木对五条彻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以至于五条彻也开玩笑似得说完，他真就跟五条彻也一起去找了婆婆。
卖身契是他来这的时候签的。
藤之家还好，离开的条件也很宽松。
重要的是，小枝在这里。
妹妹在，所以，我从未想要离开。
“跟我走吗？”只见过两面的五条彻也单手搂着他的脖子问。
黑木嫌弃的扭头看向其他方向。
小枝...就算和幸村结婚，藤之家就算条件宽松。
这里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紫藤花层层叠叠的蓝和紫已经变成坛子里的食材。
没错，这里没有什么留恋的。
“婆婆一直以来的关照，谢谢了。”黑木一本正经的说。
眼前递出的东西，是小枝的卖身契。
黑木看着上面的名字，又看向紫藤花婆婆，心中翻江倒海。
“如果她要留下，你就撕了卖身契。”
“如果她要回来，你就把卖身契给她。”
“我相信你，黑木，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孩子。”
“...好。”
黑木答应了。
我们还有更多选择吗？
或者说，我，真的选对了吗？
黑木跟在五条彻也后面，走出了藤之家。
那一瞬间，往日种种都向后抛去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也跟来的幸村，黑木觉得好笑。
小枝和他分手的时候会说什么呢？
幸村会是什么表情啊？
一定很狼狈吧！
黑木面无表情，极其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阿福，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吧。”
...啥？
黑木余光看向五条彻也。
五条彻也脸上露出了和西村枣一样的微妙笑容。
我猜错了。
小枝是专门替少爷带孩子的。
我是帮忙拿行李的。
豪门梦，破碎了。
怎么会是幸村这让人讨厌的势利鬼成了我的妹夫？！
我一定要让小枝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
万万没想到，幸村在小枝离开以后跑着小破护身符转圈圈。
都多大的人了还转圈圈，幼稚！
呵，小枝就喜欢这口。
“我们可是纯爱。”
黑木：yue.
小枝就喜欢傻小子，小枝就觉得他是宝贝。
啊，幸村这家伙，会死于非命吧。
一定会在结婚之前，就死于非命的。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五条彻也打断了我的状态，我心情不好他难道看不出来？
他是故意的。
虽然少爷没说谎话，但是就是有种被这小子耍了的感觉。
我的卖身契还在少爷身上。
行李还都是我背，全靠腿走路，什么人间疾苦！
好沉，有那么沉吗？我挺着肩膀，忍不住和五条彻也拌嘴。
直到有座山，不再是平底，要爬山了。
有没有搞错？！
都是因为这个少爷，我要打他一顿，绝对要打他一顿...
抱着这样的信念，在少爷非要跑上山的时候。
我也跟着跑上去，离小枝远远的。
但是身上越来越沉了，我拼命的跑，用上呼吸法。
但是身上越来越沉了，是我累了吗？
追上五条彻也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
也许在签下卖身契的那天，就再也没有自由可言了。
就这样吧。
不，不，不，怎么甘心一直做家仆！
可是...如果在藤之家还好办。
现在到了五条彻也手里，完全没有把握抢回来。
“起来嘛！现在已经在半山腰，马上就能翻过山了。”
“小枝妹妹~快劝劝你哥哥。”
黑木摊在地上，死狗一样：让我躺平吧。
怎么会有五条彻也这么讨厌的人啊！
要不是他，自己应该还在藤之屋偷闲呢！
啊啊啊啊啊啊，也许，五条彻也会意外死去？
黑木带着恶意看向五条彻也。
“黑木，这糖我是真爱吃。”
小枝叫住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
啊，知道了。
恐怕我这辈子都是家仆的命？
——五条彻也真有钱。
大少爷不知道钱贵啊，五条彻也真他么有钱。
“真的不赌？”“好，那我赌他喝不了一锅！”
万一能赢呢，那可是钱啊！
“那你赌喝不了眼前这一坛子，我赌他能喝。”
“如果你输了我就拿你能拿出手的东西，如果我输了这些钱都给你。”
结果，小婴儿居然把一锅羊奶全喝了。
这，这现实吗？这合理吗？这科学吗！
小小，绝对是奇货！
这赌，一开始，就输了呀！输了的话？
五条彻也目光滚烫的打在黑木身上。
他到底，想要什么？
黑木喉头一滚，脸上还是分外平静：“你拿吧。”
结果这少爷直接把他递给我把玩的金串珠拿回去了？
他，把金串珠，默认送我了。
然后设个局，又拿回去了？
他图什么呢？
真好笑，不会专门是为了吓我吧。
...五条彻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这人真奇怪。”
无论如何，黑木感觉和五条彻也聊天后浑身轻松。
日后多多指教，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