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虽的古代生活日常》予我渔池

2、第 2 章

　　上官立安在厨房做饭。

　　早晨去山上采的野菜还剩下许多。

　　这野菜名叫荭草，植株高约三尺，叶子是窄卵状，全株有花会成果，上官立安只采摘了叶子。

　　将荭草叶清洗后，便放进杂粮粥里一起熬煮。

　　火不必一直看着，用小火慢慢熬。

　　俩人刚刚到这处不过俩月，地里种下的菜还未长大。

　　平日里便要上山采野菜度日。

　　阿灰每日会去山中寻找它自己的吃食，若是有剩下的，便会带回家来，为家中添一分收入。

　　天慢慢昏暗，乌雀环绕在上空，发出清铃的鸟鸣。

　　莫小虽出了卧房，在院子里发呆。

　　阿灰挤到他身旁，健硕的狗身子趴在他脚下。

　　莫小虽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阿灰的狗头，明显不太专心。

　　“汪。”

　　“阿灰呀，怎么了。”莫小虽低头，手下使劲儿。

　　“汪。”阿灰冲着厨房叫了一声，尾巴摇摆。

　　只见上官立安端着一锅粥，跨出门槛。

　　莫小虽也随之而动。

　　这一餐算是较好的一餐，多亏了阿灰。

　　莫小虽招招手让阿灰进了屋子里。

　　“去把狗碗叼过来。”莫小虽吩咐道。

　　阿灰一溜烟跑出屋子，又一溜烟叼着碗进了屋子。

　　上官立安全程静静地看着莫小虽和阿灰玩闹。

　　阿灰的狗碗有莫小虽脑袋那么大，是木头做的。

　　“阿灰真乖，阿灰喝粥。”莫小虽盛了两勺子粥进狗碗里。

　　命令一下，阿灰头一点，摇着尾巴便开吃。

　　哼哧哼哧的声音传来，莫小虽看的发笑。

　　俩人就着阿灰的声音，开始了晚餐。

　　吃过饭后，天是彻底暗了下来。

　　莫小虽洗了洗自己，便躺去床上准备休息。

　　上官立安洗完后不久，也躺在床上。

　　俩人的胳膊相触，莫小虽动了动，将脸贴在上官立安的胳膊上。

　　上官立安的胳膊是凉的，别说，靠着还挺舒服。

　　白日的余温还未散去，屋子里有些闷热。

　　一桩大事还悬在俩人心头上。

　　“明日我煮药。”上官立安环着他的腰，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

　　莫小虽也低落了。

　　他点点头，发出一声小小的“嗯”。

　　一夜睡的并不踏实。

　　莫小虽做了一晚上噩梦，白日醒来都不太精神。

　　他这般萎靡，上官立安自然能察觉到。

　　上官立安也不好受，他端着药，往屋子走。

　　莫小虽的视线也随着药移动，药被上官立安放在了桌子上，莫小虽的视线也随之停止。

　　“温了再喝。”上官立安低声说道。

　　“好。”莫小虽眼睛慢慢湿润，他偏过头，压下这股难受。

　　上官立安靠近床边，握住他的手。

　　无声之中慰籍了莫小虽。

　　片刻后。

　　莫小虽爬起床，凌乱的头发被他简单梳理一番挽起。

　　他的视线又放在那碗黑澄澄的汤药上。

　　仿佛是下定了决定，他往前几步，一把端起桌上的药。

　　苦，很苦，苦涩不堪。

　　从未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也不会有东西喝下去这么难受。

　　莫小虽眼睛红了一片，他想干呕，可是不能。

　　他将脸埋在上官立安的胸口处，藏着脸，看不住见的悲伤随着他抖动的身子流露出来。

　　“没事了。”上官立安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看着莫小虽的头顶。

　　莫小虽的手攥住上官立安的衣服。

　　上官立安呼吸一重，紧紧抱住他，“没事了，有我。”

　　......

　　一晃过了一日。

　　家中的气氛不太好，阿灰的情绪也低迷下来，同时又很警惕。

　　阿灰不去狩猎，怎么能吃饱。

　　“阿灰呀，听话，去找东西吃。”莫小虽的脸色有些苍白。

　　阿灰很担心，湿漉漉的眼睛一直眨。

　　“阿灰。”上官立安严厉的声音一出，阿灰委屈地看了眼大主人，而后耷拉着尾巴走出了院子。

　　“阿灰真乖。”莫小虽脸上洋溢出笑容。

　　距离喝下药已经过了许久，莫小虽除了脸色苍白，别的反应都没有。

　　上官立安很是担心。

　　“今日若还未有反应，咱们明日去县里。”

　　可莫小虽却不太想去，他转了转眼珠，看向晴朗的天空，而后又看向上官立安的愁容。

　　莫小虽噗呲一笑，说道：“咱们有钱吗？不去了。”

　　上官立安抿唇，眉目轻皱，“我会想办法。”

　　“不去。”莫小虽转过身逆着光，笑容渐渐淡下去，“你别担心。”

　　上官立安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

　　莫小虽他们家只有两亩良田和两亩荒田。

　　良田是朝廷分给他们的，又两亩是开荒后还未上户的田。

　　来年秋收，荒田交了税就会划成次田，成为他们家的资产。

　　太阳西斜而下黄昏渐渐到来，上官立安干完农活擦着黄昏头回到家中。

　　“这么晚才回来。”莫小虽嘟囔一句，骂他不惜着身子，“干这么久，你的腿该疼了。”

　　上官立安不能长时间劳作，不然必定腿疼难忍。

　　“没事，不痛。”上官立安一手擦着额角的汗，前胸后背都被汗渍打湿。

　　喘出的气息紊乱片刻，又被他强制压停。

　　看他这模样，莫小虽便知他是腿疼。

　　“你这个傻子，下次别做这么久了。”

　　莫小虽好气地让人坐下，自己进厨房去拿晚饭出来。

　　上官立安牙关紧咬，黝黑的眼睛缓缓闭上，源源不断的细汗从额头冒出。

　　门被嘭的一声撞开，阿灰急迫地闯进来。

　　只见它嘴里叼着一只死透了的野鸡。

　　它飞跑到上官立安身旁，将野鸡甩在上官立安脚下，“汪汪！”

　　它的耳朵高高竖起，沾着血的尾巴上摇。

　　“阿灰。”莫小虽端着碗出来，惊喜地看着阿灰带回来的野鸡。

　　“阿灰。”上官立安睁眼，略带宠溺地摸了摸阿灰的脑袋。

　　阿灰拱拱他的腿，尾巴上的血染到了上官立安的衣服上。

　　上官立安凝重地打量它的尾巴，见只是猎物的血，他才松口气。

　　可莫小虽不知道，莫小虽急急走过来。

　　他担心地蹲在阿灰身旁，又将碗递给上官立安，“你快吃饭。”边说边去扒拉阿灰的尾巴。

　　阿灰这时也蹭到他腿边，一双葡萄狗眼满满的激动。

　　“阿灰没事，吓死我了。”莫小虽检查完了，一把抱住阿灰的狗头。

　　要是阿灰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们这么穷，没有钱给阿灰治病。

　　抱着阿灰rua了好一会儿，莫小虽才松开手，“阿灰，你真能干。”

　　阿灰可高兴了，汪汪叫俩声，来回围着俩位主人转圈圈。

　　上官立安吃完饭后，便要准备休息了。

　　莫小虽将野鸡提到厨房放好，上官立安在里屋休息。

　　莫小虽弄好了一切，将房门关好，而后进了里屋，挨着上官立安躺下。

　　“腿好些了吗？”

　　上官立安点头，说道：“好些了，明日我们去县里看看，你吃了药我不放心，不管最后如何，这次先去看看，好吗？”

　　他搭在腿上的手放下，而后置于腰间，商量的语气，是有多怕莫小虽不听他的话。

　　莫小虽见他这般小心翼翼地与自己说话，顿时心生愧意。

　　他只是怕自己有事。

　　而自己却因为那莫须有的情绪，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好。”莫小虽贴着他的脑袋。

　　见莫小虽答应了，上官立安心中一松，柔和的目光环绕在莫小虽身上。

　　不管如何，小虽的安全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