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房产 #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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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泰禾很久以前听老人说过，不要和不认识的人玩捉迷藏，否则地上会多出一个你不认识的影子。余泰禾那时根本就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里，直到现在，他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画面。
那已经不能用人影来形容了，因为对方的影子在地面呈现出四分五裂的形状，头和四肢都与身体留有一定的空隙，正没有规律的上下浮动，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这些身体部位上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吊着，像操作木偶戏一样掌控这一切。
余泰禾震惊到一时间说不出来话，他看向影子后方脚部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在，一种连固体都不是的东西怎么可能折射出倒影？显而易见，这具影子的主人并不存在于人世间。
“...！”司夏川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家描述，但是他眼中的段星河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并没有像影子一样四分五裂，也就是说影子是他无意间在控制，至于为什么会是分裂的形状，司夏川认为影子暗示了段星河的遗体还处在分散状态。
“...哥。”段星夜愣愣的盯着段星河的影子，他感到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同时恐惧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他和段星河一起出事故，只有他苟活了下来，但凡有一点差池，他就要变成和段星河一样了。
多亏了段星夜的声音，司夏川才猛一下回过神来，他赶紧安慰众人道，“你们不要害怕，段星河没事。”
“这已经不是一个概念了。”余泰禾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同时瞄了一眼旁边躲在他身后的林医生，他和林医生认识十几年，林医生好像本来就是个胆子不大的人，只不过他习惯了自己的工作而已，可今天他一见到真的，恐怕会彻底留下心理阴影。
“林集，你先出去。”余泰禾一把抓住林医生的胳膊把他往门外推，正巧姜白从外边开门，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解剖室的门刚被打开一个缝隙，一股突如其来的冷风骤然吹起，席卷了整个室内，将房间里的工具吹得叮铃作响，各类仪器毫无征兆的运作，上面显示着莫名其妙的数值。
司夏川只觉得耳边嘈杂一片，风力不大却迷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段星夜反应很快，一把将司夏川揽在怀中护住他的头部，其他人则也抱头趴下，以免被风卷在空中的东西砸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风散去，司夏川好不容易在凌乱中睁开双眼，却发现段星河已经不见了，地上的影子也是。
“段星河呢！”余泰禾自然也看不见影子，他急忙开口询问，司夏川摇摇头没有回答。
余泰禾气馁的扶着墙边起身，姜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被风正面吹了一通，她到现在脑子还嗡嗡的，但她察觉到屋子里的氛围不对，很识时务的没有出声。
沉默良久，余泰禾才重新振作起来，“...司夏川，麻烦你跟我们先走一趟，我们再了解一些情况，...刚才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吧。”
司夏川点头答应，和段星夜一起跟着余泰禾走出解剖室，至于林医生则留在原地平静内心。
在外面，段星夜的父母和霍瑞贤还在那里等着，他们听见了方才的骚动，更加忧心忡忡。
余泰禾差点把段星夜父母的事情忘了，他正酝酿着开口向他们解释情况，没想到段星夜却早有了打算，先行一步道，“爸妈，我确认过了，是我哥没错。”
“星夜，你确定你看清了？你哥哥手臂上不是有一个纹身吗？可是我们看根本就没有啊。”喻以寒仍然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哥出事前就把纹身洗掉了。”
“...洗了...。”喻以寒的气势一下子弱了起来，兴许是刚才提的劲头太大，现在松懈下来后立马出现反噬。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好在旁边的段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他们两个这次反应之所以那么大，甚至不顾脸面闹到了医院，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接受段星河已经死去的事实。卫河发现的头骨面部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他们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段星河有一块身体的碎片没找到，他们就坚信段星河仍在某个地方好好生存着。
他们这是将那只没有纹身的手臂当成了最后的希望，现在希望破灭，喻以寒感觉自己以后的人生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呜...星河！！”喻以寒再次放声痛哭，这一次段沉终于克制不住，和喻以寒相拥而泣，泪如泉涌。
面对这对为人父母的悲伤，在场所有人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作为外人，他们为此感到动容，段星夜也是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父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形象高大的父亲竟然身形消瘦，头发苍白，而好像永远都那么年轻美丽的母亲此时也变得朴素与憔悴，他们的时间被定格在了一年前，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永滞不前。
段星夜胸口突如其来的刺痛几下，眼眶跟着发热，握着司夏川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余泰禾本意不想隐瞒，想对这对夫妻实话实说，他不明白段星夜为什么如此，可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办法将事实说出来。
为此他只能匆匆向段沉和喻以寒道别，并交代姜白一定照顾好他们，这才领着段星夜和司夏川一起从医院出来。
三人来到车边，余泰禾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而是面色正然对段星夜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实情？你忍心看你父母难过成这样吗？”
段星夜视线移至地面，他面上越是若无其事，越能证明他在隐藏内心的想法。段星夜不说司夏川也能猜到，他手心里早就被冷汗浸湿，这是一个人高度紧张或害怕时的表现，司夏川知道段星夜心里的想法，可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安慰他。
“他们应该接受事实了，如果让他们知道实情，你知道他们会闹成什么样子吗？别说这家医院了，到时候临海市公安局都会被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你们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段星夜苍白一笑，“请问余警官，为什么我哥的尸检报告一直没有出来？我不知道你们高层的想法，但他们不会像你这样做。你是好警察。”
段星夜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余泰禾张张嘴没有办法将反驳的话说出来，也许段星河的灵魂还飘荡在世间，就是在表达对警方的不满。可是现在，被害者的家属还要帮助警方遮掩事实，明明他们才是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一股悲哀用上余泰禾的心头。
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叹气，“...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以后也会向你的父母道歉。这是我们的重大失误，我一定会找到你哥哥的遗体，让他安息。”
段星夜没再吭声，车外三人就这样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段星夜松开司夏川的手，司夏川只感到手心寂寞空虚一片，才听见段星夜好似虚无缥缈的声音，“我先去陪我父母了，夏川，我们一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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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劝阻与回应，司夏川就这样独自一人和余泰禾来到了临海市公安局。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司夏川心中感慨万千，可纵使心中有再多的肺腑之言想要抒发，最终还是没能憋出来一句。
余泰禾将他引领到刑侦二科的办公室，司夏川本以为会上演一场审讯密谈，没想到他们就和第一次来一样，像聊天一样的相对而坐。
不过硬要说不同，可能是余泰禾的办公桌上比之前更加凌乱不堪，在他桌子后面一张大约2m宽的白板上写写画画了各种信息，还用吸铁石吸附上了多张照片与纸质资料。
“不用紧张。”余泰禾看司夏川盯着自己身后的白板出神，心想那张白板上也写了不少关于司夏川的信息。他并没有怀疑司夏川的意思，只是为了将这些信息归集在一起，他作为其中的关键人物不得不出现在各个角落。
...不过这样一想，好像说不怀疑司夏川也说不过去。
“我向来不会紧张。”司夏川张口随便回应了一句，忽然想到了某些事情，“对了，我先前拜托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司夏川说的是关于之前请余泰禾调查的古宅密室的所有权问题。
提到这个，余泰禾沉默片刻率先低下头，“首先我先向你道歉，刚才在解剖室我没有办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古宅密室的所有权已经调查清楚，不过你认为会是谁？”
见余泰禾把问题抛给自己，司夏川也肆无忌惮的猜测起来，“和星悦集团有关？”
余泰禾摇摇头。
司夏川，“那就是和段星河有关。”
余泰禾依旧摇头，他瞥见司夏川脸上诧异的神色后开口揭晓答案，“那栋房产目前在你父亲的名下。”
作者有话说第57章 房产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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