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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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炒店并不大，里面又开着空调，其实里面的声音，温良玉那桌隐隐约约能听到。
陆宝珠气的脸色发红，捏紧了的拳头紧了又松，却一直沉默着。
她不敢上去理论。
刚刚来的时候，有人这样说她，她是会扑上去理论的。可对方马上就会拿出网上自称睡过她的帖子，和她的床照，她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长此以往，她不敢再去为自己说话，那样只会找到更严重的羞辱。
她气的浑身发抖，心也在颤。
钟易眯着眼睛看向陶书影的方向，：“小姑娘家家的心思不单纯的，哎，小玉同学你去哪里！”
“温良玉，不要！”陆宝珠急了。
温良玉已经冲了过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冲过去，可就是冲过去了。朝着陶书影发难。
陶书影没有想到温良玉来找自己，她慌忙到：“我哪里有造黄谣，都是大家说的啊。”
“别人说的话就都是真的吗？我问你，你亲眼看见陆宝珠站街了吗？”
陶书影脸涨的通红。
“你也知道你没有亲眼看见，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情到处说，你和造谣有什么区别？陶书影，你也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揣测诋毁同学，你的同理心还在吗？”
陶书影忍气反驳：“可是论坛上面到处都是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她没有做，怎么会有那么多帖子和照片！”
“帖子？”
温良玉掏出手机，打开论坛，点击最新的帖子，道：
“是这个吗？昨天和陆校花xxxx，可是我告诉你，陆宝珠最近一个星期一直和我一起住，吃一起睡在一起，她难道还有分身能跑出去？”
“这个图片，明显是p出来的，她身体的颜色和陆宝珠都不是一个图层的，陶书影，你是高中生，难道这都看不出来？”
“你往前面翻，关于陆宝珠的流言，那一条那一件是经得起推敲的？你们都听说过她去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没有一个人能亲眼见过。你们不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只相信捕风捉影的谣言，然后继续把这份恶意散播出去，把谣言扩大。陶书影，你应该向陆宝珠道歉。”
“我不是，我没有造谣，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有造谣……”
钟易也走过来了，笑眯眯看着陶书影：“小美女，我们三个人的谣你都造完了。除开陆宝珠，你还说，温良玉骂你，还说我对小玉同学动手动脚。怎么，我们是哪里得罪你了？我们好像无冤无仇吧。”
陶书影哪里想到这三个人都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察觉到身边同学打量的视线，她气的胃疼，面色精彩的好似打翻了颜料盘，钟易却不理会她，拍了拍魏清和肩膀，熟稔道：“出来吃饭？”
“嗯。”
“天气热，吃了早点回去，给你妈煮点绿豆汤降火，这两天脾气爆的很，差点没把我骂死。”
“……”
钟易打岔并没有影响温良玉，她把陆宝珠拉到身前：“陶书影，道歉。”
陶书影眼泪都要气出来了，可碍于魏清和就在旁边，她并不敢撕破脸皮，也不想给他留下坏印象，只能忍气吞声：
“我…我，对不起。”
声音很小，像一阵风飘过去了，却把陆宝珠吹的浑身一颤，她愣住，这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出头，第一次有人向她道歉。
她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抓紧了温良玉的袖口才得以站稳，眼角湿湿的，她忽然特别想哭。
*
这件事情只当一个小插曲就过去了，钟易去前台付款，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了，他斜睨温良玉：“还学会搞人情世故这一套了？”
“哪里能每次都让你花钱，你都帮了我好几次大忙了。”
钟易勾唇：“行，挺上道，我就当收个小妹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当然你好好给我遵法守纪啊。”
临出门前，他还在那里恨铁不成钢：“你脑子怎么就那么笨呢，但凡聪明一点，考个警校，出来后我罩你啊。”
温良玉：“……”
回家路上，陆宝珠一直扯着温良玉的衣袖，温良玉一回头，她就松手，温良玉一往前走，她又牵住她的袖子。
温良玉终于忍不住了：“别扯了，左边袖子要被你扯坏了。”
陆宝珠换了一边，继续扯。
温良玉总感觉自己像是老母鸡，被陆宝珠这只可怜巴巴的小鸡仔赖上了，可这种感觉还不错，她也就顺从了陆宝珠。
回到家里，温良玉继续学习。
陆宝珠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些好奇：“我感觉钟警官给你介绍的那个厂蛮好的，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打工？”
温良玉恨铁不成钢：“你就没有什么远大一点的理想？”
陆宝珠摇摇头，她能有什么理想？温良玉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咯。
温良玉语重心长：“我要学习，我要考大学。”
陆宝珠的眼神飘到桌上的成绩单上，目光里满是一言难尽。
温良玉的成绩她是知道的，糟糕的不能再糟糕，虽然这两天温良玉的学习兴致空前绝后的高涨，可陆宝珠总感觉这太玄了！
都快高三了，每次总分就考几十分的人，别说到大学了，上大专都很玄吧！
“努力一把吧，总不能一直混下去，我又没有那个底气和资本混日子。”
温良玉说完，就认真学习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你也可以想想看，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想。”
陆宝珠摇摇头，现在待在温良玉身边的日子就很好，思考只会让她很痛苦。她不愿意去想。
温良玉也不勉强她，只是把手机递给她，陆宝珠拿着手机就去耍了。
最近陆宝珠爱看短视频，这会让她放松大脑，忘记一切。
钟易发过来消息，是一个红包。他还不至于沦落到让学生请自己吃饭。
陆宝珠自作主张的替温良玉收了，然后继续玩手机。
玩着玩着，她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打进来。
那个手机号码她就是死也不会忘记，一瞬间，好不容易忘记的记忆冲破堤坝席卷而来，陆宝珠面色惨白，如坠冰窟。
她悄悄掩上门，深深看了一眼屋内认真刷题的温良玉，离开了家门，接通电话。
“喂？”
那边熟悉的声音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雍容华贵，似乎也愣了一下：“是你？秦……陆宝珠。”
*
这段时间，秦夫人一直在去寻找着陆宝珠，可她找不到陆宝珠的联系方式，警方也一直拒绝为她和陆宝珠牵线搭桥，她多方打探，才知道陆宝珠和一个叫温良玉的学生在一起。那个学生也不是善茬，人以类聚，倒是不难想象。
她用钱买到了温良玉的联系方式，想通过她找到陆宝珠。
没想到，打过去，接电话的就是陆宝珠。
陆宝珠的心又微微跳动了起来。
妈妈，是妈妈打电话过来……她眼眶微红，十六年的母女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她爱着这个女人，这个把自己抚养大的女人。哪怕她不要自己，可自己只要听见她的声音，就已经溃不成军。
听见她呢喃的妈妈，那边似乎笑了笑，回应了一句：“囡囡。”
陆宝珠激动的捂住了嘴。
“囡囡啊，妈妈希望你去警察局，向警察撤回你对肖远的指控。”
陆宝珠不知道的是，今天上午，肖远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被警方强制逮捕，这件事上了新闻头条，闹的满城风雨，肖家公司上市的股票也受到严重打击。得知肖远涉嫌拐卖人口后，肖夫人险些吓晕过去。好早肖家在警方有些人脉，打听到了来龙去脉，原来是陆宝珠提供证据，告发了肖远。
肖远的母亲是秦夫人的闺蜜，两家也算是莫逆之交。她求到了秦夫人这里，希望秦夫人能劝动陆宝珠，让陆宝珠承认自己伪造证据，撤回对肖远的指控。
“……事情就是这样，囡囡，你应该是误会肖远那孩子了，他不会害你的。你找个时间赶紧去警察局道个歉，说自己是误会。”秦夫人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我知道你现在生活很困难，你去撤回，我给你打点钱过去，够你花三五年了。”
陆宝珠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干，她瘫软的坐在墙角边，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麻木道：“妈，你知道，肖远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要把我拐去T国。拐去做什么？您心里没有数吗？我可能已经沦为最下等的妓女，可能已经少了肾脏，在路边等死。如果不是温良玉。”
秦夫人轻飘飘道：“可是拐卖又没有发生，不是吗？”
豆大的泪从陆宝珠眼角滑下来，却听不见哭声，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抬头望着天空。
温良玉家很破，可屋檐恰好替自己遮风挡雨，外面的天很蓝，阳光很燥。知了的声音很吵，秦夫人那边传来的声音更吵：
“囡囡，如果你嫌钱不够，我可以给你多打一点，一百万，我们好歹母女多年……”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
“囡囡！”
“别喊我囡囡！”
秦夫人一窒。
“还有，我不要钱，你要给我写承诺书，我要你花钱把温良玉买进大学，买进一所好大学。”
*
挂断电话，秦夫人蹙眉。
肖夫人着急到：“怎么样了？”
“你放心，她答应了，只是提了个要求。不要钱，只要你把她的朋友送进大学里。”这个要求，秦夫人当然不可能自己去办，第一是难办，第二是求人的是肖夫人，所以合该她去操作这事。
“她的朋友，是不是一个叫温良玉的？”
“是。”秦夫人有些惊讶。
肖夫人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目光。这次的事情，肖家损失惨重，不仅仅股票大跌，好几个合作项目都告吹了，要她说，陆宝珠这个鸠占鹊巢的假东西，被儿子算计死，也就死了算了，偏偏儿子做局太粗糙，有人发现了，还去报警了，这才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警方那边和她透过了底，说带着陆宝珠去报警的罪魁祸首，叫温良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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