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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猫和老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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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林遇溪在街上遇见了甄诚,就是那个留着寸头一身正气的退伍军人。
甄诚胡须没刮,头发凌乱,看起来颇为颓废,待林遇溪与他交谈才得知原来他的表弟张磊竟然死了,死在了回基地的途中。
据说是被人拉去挡伤害后被丧尸咬住撕扯而死的。
林遇溪当初也是被张磊推出来挡伤害的,现在对他的遭遇不可能同情,不觉得他活该就很好了。
自从经过那天晚上,江牧就喜欢黏着林遇溪,尝试去牵林遇溪的手,摸他的头,亲他的唇,在外人看来他们俨然是一副情侣的模样。
其实江牧敢这样做都是林遇溪纵容的。
林遇溪虽然不主动和江牧亲密或表态,但他对江牧的行为也不抗拒,特别自然的就接受了。
两人都默认了这段关系。
林遇溪和江牧等人同吃同住,他开始和他们一起去做基地的任务,慢慢的,他融入了他们的团队,产生了归属感。林遇溪对现状还挺满足的,除了江牧实在太黏人外。
“别……”刚吃完晚餐,林遇溪又被江牧抵在墙上亲亲了,对方刚长出的胡茬扎在他脸上,脖颈上,带起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林遇溪有点生气了,用力推了推对方,见对方还不停下,一副蛮牛的模样,便更生气了。
他狠狠给了江牧一个肘击,趁对方疼痛收力时使劲一推,江牧措不及防被肘击推开两步距离,眼带错愕的看着他时,林玉溪又觉得自己过分了。
但他转念一想,不能再纵容对方了,得让他知道自己是有底线的,不然以后受不了的只会是自己。
于是他冷下脸,跟江牧宣布他暂时和他分开睡,拉开一下距离,让对方冷静一下,留些彼此的空间。
江牧看林遇溪冷着脸,自然只能讪讪地应好了。
林遇溪搬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
后面的几天林遇溪都没怎么搭理江牧,为此江牧整天沮丧着脸,就差以泪洗面了。
这天江牧出任务回来,看到林遇溪正坐在沙发上练习异能也没像往常般凑过去,反而像躲着他似的一溜烟就跑上二楼。
林遇溪察觉对方的举动,觉得内心有点酸涩感。
这是怎么了?
因为自己不理他,他也不想理自己了?还是热情终于消退了,发现自己不喜欢我了?林遇溪胡思乱想着。
等江牧再下来时,手里竟是捧着一只小猫崽子。
林遇溪看到猫崽子一时有些愣怔,显然,江牧刚才上楼是带它去洗好吹干了,它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江牧把小猫小心翼翼地放在林遇溪的膝盖上。
眼前的猫崽仔毛发蓬松,小小一团,像极一朵白棉花。
小猫一边发出嗲嗲的喵喵声,一边用头部柔软的毛毛蹭着林遇溪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时抬起头尝试用似乎通人性的漂亮蓝眼睛向人类卖萌,像是明白自己被江牧赋予了讨好对方的使命般。
林遇溪看着眼前的小猫,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回应般地摸了摸小猫的头,从它的头顺毛顺到背部。。
无疑,林遇溪是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的,但他从未养过,只在有空时去猫咖玩玩过过瘾。
因为他有洁癖,不想当铲屎官。换言之,林某人是想享受撸毛茸茸的快感的,但不想给毛茸茸清理卫生。虽然也有人跟他说可以教猫自己上厕所,但他不太明白,于是就没养了。
之前他和江牧随口提到过此事。
江牧看林遇溪摸得开心,一张俊脸上也挂上了笑意。这抹笑意在林遇溪抬头看过来被主人迅速收敛。
机会已经制造了,那当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
明明是单眼皮酷哥,却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哥哥,这几天你都不理我,我好难受啊。”
“之前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们以后一起养这只小猫,你和它只用负责玩就好了,它的卫生归我管,我保证,让它每天都干干净净的,好不好?”
林遇溪眼里闪过动容,“好”,他应道。
“哥哥,那你搬回来好不好,这几天你不在,我失眠严重得很。”江牧趁热打铁。
“你看,我都有黑眼圈了。”
江牧指着眼下的淡青色,把脸凑到林遇溪眼前,他凑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融。
林遇溪一手微微使劲,把凑在眼前的脸推开。
“你本来就有黑眼圈的好吧,还有,你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吗?”
“没有!我没有的……哥哥误会我了”江牧慌忙解释,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里还带点委屈。
林遇溪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他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逗对方罢了。
江牧的反应狠狠地取悦了他,林遇溪忍俊不禁,笑得越发开怀。
江牧看林遇溪笑得一副花枝乱颤的模样,又提了一遍让他搬回去住。
林遇溪没有答应,他只留下一句“为什么不是你搬过来呢?”,就把小猫捞在怀里起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牧听明白林遇溪的暗示后喜笑颜开,立刻就上楼把自己的东西卷走到林遇溪的房间里。
他们给小猫取了个名叫棉花。
棉花是江牧捡回来的,虽然特别有灵性,但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猫。
不知不觉,距离收养棉花已过了一个月,棉花不仅身段变得粗大起来,而且也更活泼了,它身上的毛油光水滑,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夺目。
而太阳依旧炽热,天气比之前更热了。
燥热的空气总是为人们所不喜。
江牧却很满意这个天气。
其因有二:
一是他有冰系异能,自带冷气,自然无惧酷暑。
二是林遇溪是个怕热怕冷的娇气人,每当他感到酷暑难耐时就会主动往江牧身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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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西南方向,一棵占地足有八亩的巨型古树正在迁移。
只见它落木生根,独木成林,冠幅广阔根如蟠龙,皮若裂岩。
锈褐色气生根在空中交缠盘绕挥舞,入土的支柱根正缓缓拔泥而出,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不,它就是一只怪物!
现在这只可怖的庞大怪物正在朝着基地的方向迁移,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现在的基地一些基础设施皆已建设完毕,正处于深入建设时期,自然不可能为了躲避这一只怪物而放弃转移至其他地方发展。
怪物的情况一经上报,基地便立刻组织人员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制定了一个主题为铲除怪树维护基地安全的计划。
经检测发现该怪树为桑科榕属植物榕树变异而成的。
专项小组的研究人员针对此树研制了特效药,理论上有能让它产生根部腐烂的效果。
又派人去取它的组织作为样品进行实验,中途牺牲了不少人,才得出真正有效的最终药剂。
此时的怪树离基地较之前近多了,在基地门口就能远远的望见。
这让基地里的人们恐慌起来。
幸而基地公开告示宣称不日将消灭怪树,人心才安定些。
在一个炎热的天里,由官方人员带着大量最终药剂和协助人员前往怪树所在地。
林遇溪和江牧他们作为协助人员去了,他们的任务是在工作人员把那个药剂施加在古树根部时,解决一些阻碍,尤其是怪树的抵抗。
“水,……”
古树变异后产生了模糊的意识,它不懂人们的恐慌,它只想要水,它能感觉到,不远处的建筑下有丰沛的地下水可以满足它的需求。
于是它竭力运动僵硬庞大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往它的目的地挪动,就像一只蜗牛蠕动着向葡萄前行般,满怀信念,坚定不移。
它还未到达它的目的地,而基地的人员已经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