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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变故突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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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这里?元屹不免惊诧。
“老何明白。”何三九点头会意,他既不再喘,精神更抖擞了些许,只道:“公子放心。倒是公子自己要小心。这几个月,附近村民纷纷传言,说白莲教又有卷土重来的势头。”
白莲教?元屹暗思这个名字,范先生说过,是历朝以来的一大异教。这白莲教和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奇舒夜并不答话,只起身来,对元屹说:“时间也不早了,虽说你娘知道你同我在一起,但我也该送你回去了。”
元屹听说要回去,不由苦了脸,哀求道:“先生,不能再呆一会儿么?”
奇舒夜摇头,道:“别罗嗦,你不走,我也要走的。”
元屹知道先生说一不二,只得站起身子,随他出了门。他虽然疑惑火烧酒窖子的举动,却更舍不得他又要告辞,低着头在雪地里跟在他身后往回走了几里路,猛然脑袋被人一拍,却见先生朝自己又恢复了笑容,道:“屹儿,你看哪,雪已经停了,今天已是十五,还有十几天,便是新年了。”
“先生教我也快两年了。”元屹的童声在雪地里响起。他仰起头,只见月亮小而圆,垂于天宇,再看先生卓立雪夜月光下,笑容依然挂在嘴角,不由念道两年前,娘忽然说为自己请了个额外的先生,奇怪的是却不设学堂,只说每月十五酉时在南山送晚亭见面,自己听见这古怪规矩,还一脸不乐意,不想见了面,却大得自己的意,竟是个十分和气的年轻先生,对他不用下跪,不用作揖,他也不教自己蒙童经典,每回见面,不过带自己在山上闲游,兼说风水地理,人物传奇,累了,便停下步子,念些口诀给自己,教自己吐纳之法。直至深夜,便将自己送回。
总而言之,学的并非经纶之道,可谓不务正业,但这在元屹却是莫大的快乐,虽称他为先生,可自己心中,早已将他视作如亲如友一般。
“嗯。”奇舒夜点点头,望了一眼元屹,见他这两年,已从幼童渐成少年之态,心中自有欣慰之情,正要说话,只听林中忽然传来急行之声,不由拉着元屹到一边。
“阁下是谁?”奇舒夜头一回没有了和颜悦色,沉声问道。
一个阴影伫立眼前,元屹探头一看,只见是个高大凶猛的男子,年纪也不过三十上下,眼神冷淡,直视自己,元屹却并不惧怕,直直回敬了他一眼。
男子似感意外,不由望向奇舒夜,开口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黄毛小儿也被调&教的有几分胆色。”
奇舒夜听这话,哈哈一笑道:“果然还是让他找到我的踪迹了。不必多话。只是你知道我族对决的规矩,谁若输了,必定不能苟活。”
男子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话音刚落,他抄起手中狼牙棍,并步前来,横劈奇舒夜而来。元屹心中虽暗捏一把汗,料想先生必定会轻松避开,谁知他竟一动不动,那带刺兵器竟一力扎入他左臂,瞬间鲜血淋漓。
男子似乎也不曾想到奇舒夜会毫无反抗,不由一愣,便在他一愣失神之间,对手竟似毫无痛觉,拍出右掌——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还要抡棒,奇舒夜接着一脚轻点他小腹。
他在片刻之际,重心再也把持不稳,直直向后,一屁股坐倒地上。
“你输了。”奇舒夜道。
输了?屁股着地就算输了?
元屹刚要高兴,侧头望向先生,只见他却面色青紫,心中一冷。
“奇舒夜,你果然不愧我朝第一谋士的高徒。怪我贪功,小看了你的武功!你亦不愧一名真汉子,再疼也不会吭声。”他说完这句话,又冷笑道:“只是,你不惜牺牲自己,好让这场对决立分高下,是怕延误久了,援手赶来,你终将寡不敌众,这个孩子没有活路……只是你今天失了算,除了我,并没有其他人得知你的行踪,现在,我虽要死了,你也活不长了!”
活不长了?元屹听这话,心里一紧,不由脱口而出:“先生,你?”
奇舒夜笑着摇摇头,对男子道:“你别废话。输了就输了,一死前不要罗嗦,二死要死的干净。”
男子听这话,面有羞意,直直自击一掌面门,当场毙命。
元屹一看,此人满头满脑是血,仰面倒在雪地上,龇牙咧嘴的在阴冷月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好不恶心,此刻却顾不得许多,见来人已死,只回头扶住先生,奇舒夜却再也支持不住,一径坐到地上,对元屹说:“去把他拖到山道边推下去……还有……”话未完,呕出口血来—— “小心他的狼牙棒,上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