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悉叶vs桦地 切原vs芥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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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不是……”场边的宍户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没错，是凤的重炮发球。”忍足面色凝重，“虽然他的姿势并不熟练，时速也并没有凤快，但这确实是重炮发球没错。”
他看向前方迹部旁边的桦地，沉声道：“我甚至觉得他比桦地模拟得还要好。”
宍户瞳孔颤动，看向立海大观众席：“立海大，这是一群什么怪物啊……”
“别害怕，宍户。”忍足拍拍他的肩，“再强大的猛虎也会有弱点……”他的视线直指立海大观众席上聚精会神的悉叶和切原，两个一年级的仍略显稚气，身高比其他正选队员要矮上一截。
忍足目露精光：“他们，就是立海的弱点，是我们的突破点所在。”
宍户顺着忍足的目光看去，轻轻点了点头。
…………
“6比0，本场比赛由立海大获胜！”裁判宣布结果。
凤和日吉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哗哗的洗着脸。这场比赛，他们没有拿下任何一局。
凤用手捂住脸，他咬着牙，右手握拳向下砸，想狠狠捶打地面。
他的手在半空被截住了，凤迷茫抬头，只看见日吉冷静的面容，尽管那冷静中仍透着无法掩藏的悲伤。
“长太郎，哭就太难看了，别人还在等着我们握手呢。”日吉轻声说。
“承认比不过别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从明天开始加倍努力就是。”
日吉看向对面的真田，眼中有火苗在燃烧：“从明天起，我会将我的生命全部投入于训练之中，关东大赛，全国大赛，我一定会以下克上。”
凤此时也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他紧紧握住日吉的手：“我和你一起练。”
双方来到网球场中网前，伸手紧紧相握。
日吉冷硬开口：“我会加倍训练，下次再见面我会击败你。”
真田颔首道：“我等着你。”
凤也对仁王说：“下次再见面时，我会发出让你无法模仿的重炮发球。”
仁王勾起嘴角：“哦？那我十分期待。”
双方放下了手，真田微微笑着说：“你们的路还很长，相信冰帝有了你们能走得很远。”
真田这番带着鼓励的话语，让凤和日吉冷硬的神色微微消融，他们向真田点点头，转身往冰帝方走去。
“等等……”真田突然叫住他们，凤和日吉疑惑地回头，只见真田脸上竟透露出一丝尴尬。
他的眼神四处游离，竟显得有些为难。日吉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真田最终迟疑地开口：“日吉君，我能向你请教下保持兢兢业业的训练态度的方法吗？”
日吉悚然道：“真田学长你不知道吗？”
真田解释道：“我是替我们队一年级问的，我认为同为一年级，你们的心理应该更相通一些。”
“他有些过于懒散，所以我也在寻求一些方法……”
“额……好的，主要有……”
日吉正要说，真田又打断了他的话：“你能帮我写下来吗？”
“……好的。”面对真田真诚的目光，日吉恍惚地同意了。他茫然地脑中刷着弹幕，这真的是立海大副部长真田吗？不会被人调包了吧？话说这样懒散的一年级成为立海大正选真的没问题吗？立海大不会是要完蛋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我以下克上……
仁王看着日吉崩坏的表情，悠悠地在心中叹气，哎，老父亲一样操心的真田啊。
立海大的观众席上，悉叶蹲下身，把自己缩在栏杆后面，像只小仓鼠般使劲抱着脑袋，看样子他只恨这不能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幸村有些忍俊不禁，他轻咳了一下，说：“悉叶，快起来吧。”
悉叶疑惑地探出眼睛。
幸村说：“准备热身吧，单打三你出场。”
悉叶一下懵了：“欸？”
幸村笑道：“刚才你不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悉叶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幸村发现了，他便也不推迟，弯起眼睛点点头：“收到！”
冰帝观众席，正在休息的凤和日吉注意到立海的动静，定睛望去，只见悉叶正在压腿热身。
日吉不敢置信地说：“他们竟然真的敢让青木上场比赛？！”
凤也蹙着眉：“他们难道是觉得赢定了，故意送分吗？”
震惊中的二人声音不知收敛，冰帝众人都看了过来。
迹部扭头问：“你们在说什么？这么惊讶？”
日吉忙把前因后果向大家一一交代。
忍足用中指扶了扶眼镜：“你是说立海大在给我们送分？”
向日急匆匆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要羞辱我们吗”
迹部挑起眉毛：“据我了解，立海大部长幸村精市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也将目光投向立海大观众席内的悉叶身上，托腮不再说话，好像陷入了沉思。突然，他动了，打了个响指，沉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认真应对……”
接着，他的声音又陡然变得冷酷：“如果立海大真是想羞辱我们冰帝，那我们更要向他打进泥土里，踩在脚下，让他们再不敢做这样的事。”
“桦地。”迹部说，“该你上场了。”
“是！”桦地站起身，身材魁梧地犹如一座小山。
桦地和悉叶站在场中准备就绪。裁判宣布：“立海大对战冰帝，单打三，青木对战桦地 ，现在开始！”
“本局比赛由青木发球。”
悉叶和桦地在球场两端相对而立，形成了鲜明的体型差，悉叶看上去就像能被桦地一手捏死。球场边，冰帝拉拉队们排山倒海的呼号压迫感十足。
悉叶摇晃了下被吵得头疼的脑袋，决定速战速决。
在全场三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将球高高抛起，球拍在手腕的操纵下震颤着，拍心直直击中网球，霎时间，惊涛涌起，网球急剧摇晃着糊成一片，如同被被海浪托上潮头，玉城雪岭般的潮水连天怒吼而去。
桦地惊讶的张大了眼，一条黄线向他滚滚袭来，要将他吞噬其中。
“砰！”网球撞向橡胶地面被狠狠挤压变形，随即弹跳出去。
“15比0”裁判宣布。
桦地愣愣地看向自己脚边球撞击地面留下的痕迹。
“那是什么！？”冰帝观众席内，日吉霍然站起，“怎么可能？”
忍足同样被震慑住，他迟疑道：“你确定，他和你们刚才所说的，是同一个人？”
凤忍不住吞咽下口水，讷讷低语：“这是假的吧……”
他看向日吉，两双眼睛里都承载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立海大众人纷纷露出笑意，柳就看着冰帝那边的动静，自言自语道：“我们的这个一年级，可不是普通的新人啊，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吧。”
切原兴奋地想要高喊：“悉叶，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丸井捂住了嘴，丸井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嘘——这可不比学校的练习赛，比赛中高声叫喊可能会被罚出场哦。”
切原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只是用亢奋的目光看向场内。
“砰”“砰”
“30比0”“40比0”
面对无数看不清的网球，桦地在场中胡乱空挥，却永远与网球失之交臂，网球从左侧，中网前，右底线处，各种出乎意料的地方落地。
“啪”，一声轻响，网球在接近中网处缓缓落地，几乎没有回弹。
“1比0！”裁判宣布。
柳看着场中显得有些无措的桦地，一瞬间共情了他的感受，正选选拔时和悉叶对战的回忆涌上心头，当时的自己，也是如此茫然失措，好在强大的头脑强行帮自己找到了应对之策，只是没想到……
柳看向悉叶，悠悠叹了口气：“真可怕啊……”
第二局，由桦地发球，他像是意识到自己必须凭借发球寻求突破了，于是绷紧四肢，肌肉隆起，发挥出自己身高与力量的优势，强力挥拍。网球受到了巨大的推力，如小型导弹般轰鸣着破开空气，直冲悉叶而来。
切原紧张得攥紧栏杆，在心里捏了把汗。这样快速有力的发球，强行接球的话，肯定会拉伤手腕，更别提如果不慎打到人身上，会骨折吧……
前排的真田也屏住呼吸，面色凝重起来。
网球流转着气旋呼啸而来，悉叶凝神注视着这枚高速袭来的网球，球的路线直直指问他的耳边，在它即将靠近发丝的瞬间，悉叶摇身一错，同时双手握把上抬球拍，网球分秒不差，正中拍心。
网球在拍网上激烈挣扎，那一刹悉叶的手阵阵发麻。但他没有任何迟疑，行云流水地斜切，网球随着他的动作在球拍上一滚，顿时，所有凶狠的力道都偃旗息鼓，悉叶用力还击，那动作如飞燕游龙，挥洒自如。
桦地僵住了，像是没想到自己的发球会被回击，但他又立刻反应过来，像后奔袭接球。
悉叶和桦地来往奔跃，网球在场地间来回穿梭。
迹部眉头紧锁：“桦地那种力量的发球，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打回来了？”
忍足没忍住又扶了扶眼镜，这其实是他内心不平静的下意识行为，只是这场比赛中，他这个动作无比频繁。
他回想起之前和桦地的比赛：“之前我强接桦地的重球时，虽然手腕没有受伤，但球直接穿透了拍网，那可是我最喜欢百宝力网球拍，拍线为柔韧度极佳的天然肠线，但依旧抵不过桦地的一击……”
他深深的注视悉叶：“这个一年级，未免也太惊人了……”
立海大这边，切原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是那一招，悉叶终于用那一招了！”
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柳问道：“你说的‘那一招'是什么意思？”
切原说：“之前悉叶一直让我陪他练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弱势，所以就研究出了这个可以抵消别人重力攻击的招式。”
真田问：“这招名字叫什么？”
切原回答道：“‘归零’，这招叫‘归零’。”
柳细细品味：“一切的力量，都化归为零啊……”他回想着刚才悉叶回球时的动作，捕捉到了关键点，“所以最重要的在于重球来临时，悉叶用球拍进行的旋转啊……”
他打开笔记本，又记录了起来。
幸村低声喟叹：“我们立海大还真是出了个了不起的一年级呢。”
真田闻声缓缓点头，将灼热的目光重新投回场内。
场中，悉叶和桦地对打继续，桦地接连打出重球，青木一次次用“归零”回击，倏来忽往间双方各有得分。但悉叶的回击，抛开招式不谈，只说最基本的跑动、意识与挥拍，远超桦地，无比精准，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15比0”“15比15”“30比0”“40比0”“40比30”
“2比0！”随着回球打入死角，裁判宣布。
第三局比赛，悉叶连续打出“海浪”得分，面对海浪的滚滚而来，桦地双膝弯曲，面向来球，没有丝毫的动弹。
怎么回事？他放弃了吗？悉叶心中疑窦丛生。
他在挥拍的空隙仔细观察对场的桦地，这么一看，悉叶全身顿生一种不自在感。
桦地的眼睛平和深邃，没有丝毫的情绪，那不像是人的眼睛，简直如同动物的瞳孔一般。
像一头温厚纯净的牛的眼睛。
看得人全身发麻。
迹部在场边露出一丝微笑，桦地，看吧，细细看个清楚，把他的招式全部都记住。
“3比0！本局由立海大获胜！”
第四局开始，本局由桦地发球。
悉叶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桦地两腿自然分开，将球高高抛起，轻轻晃动手腕。
悉叶看着她的动作，瞳孔骤缩。不等他反应过来，网球已糊成一条白线，浩浩荡荡疾涌而来！
“砰！”网球落地反弹。
“0比15！”
悉叶颤抖着扭头去看网球落点。
立海大场内，切原惊讶得尾音都变了调：“他居然会用‘海浪’！”
柳静默不语，悉叶，你要怎么办呢？
冰帝场内，忍足笑道：“桦地能够借由纯净的心灵，吸收所有招式的奥义，看起来对方也很头疼吧。”
日吉握紧拳头：“好，就从现在开始反击把！”
网球场的两边，悉叶回过头来，他看向对面的桦地，挑起了眉：“真是深藏不露啊……”声音中掩饰不住的震撼。
桦地的平静似乎刻在了脸上，神色丝毫不动：“……”
“你可真厉害。”
桦地：“……”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桦地：“……”
悉叶：“……”
悉叶转头看向场边的迹部，真诚地发问：“所以他是机器人吗？”
迹部扶额，无奈地开口：“桦地，要有礼貌。”
桦地点头：“是。”
悉叶表情空白：“所以真的是只服务于迹部的机器人没错吧。”
比赛继续，悉叶深深吐气，沉下身子，握拍等待。
桦地继续晃动球拍，网球连成横贯球场的一条黄线，向前压来。
成片的网球在悉叶面前晃动，他的眼球快速的左右转动，突然，虚空中有两个齿轮“咔”一声闭合，他的眼睛定在了一个点上不动了，与此同时，他豹子般前奔，在成群的网球中，将球拍坚定不移的右挥。
“啪”，球拍挟着风声于千万虚影中精准挑出真实的网球，空中无数的网球瞬间溃散。
网球高高飞起，直击冰帝半场底线。
“15比15。”
“你知道吗？”悉叶冷淡地开口，“在我眼中，只有一个球真实地旋转而来，其他的都是虚影。”
场边的忍足皱起眉，刚才桦地的发球，在他的眼睛里不至于是千千万万个，但也有闪动地数十个之多。而这个一年级居然只看到一个……
立海场内，真田低声问：“幸村，你看到几个球？”
“集中精神的话能看到的只有一个。”
真田点了点头：“但悉叶发的‘海浪’时却让我无法分辨。”
幸村赞同道：“所以这不是真的‘海浪’啊。”
像是要和他遥相呼应似的，悉叶说：“你根本就不会这招，只是把我的每一个动作模仿到了极致，运用的是你的力量。”
悉叶说到这里，突然笑谑起来：“其实我还挺期待你能打出真正的‘海浪’，我也可以接到哦。”
桦地没有说话，只是执起网球打算重新发球，悉叶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桦地摆出同样的姿势，继续摇晃球拍发球。
悉叶凭借顶级的动态视力，再次回击，桦地绷紧肌肉，用重球反击，悉叶以“归零”破招。
“40比15！”
眼看桦地仍然固执不变地再一次伸展球拍，悉叶嘴角下沉，提醒道：“我劝你不要再用这一招，你打出‘海浪’完全凭借的是力气和并不灵活的关节转动，再加上你习惯用重球回击，如果再继续下去，你的手腕会受伤。”
桦地像是没听懂一样，再次模仿发球，网球来回间，悉叶甚至已经看到他的手臂在抽搐颤抖。
滚滚“海浪”又一次袭来，悉叶左奔回击，有些急了，挥拍的动作都有些变形：“你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然而这蹩脚的一球并没有等到回击，桦地握拍右的手颤抖着松开，球拍“咣当”一声落地。
他嘴唇颤抖，满脸都是冷汗：“我已经打不了了。”
悉叶呆愣在原地。
这场比赛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冰帝方弃权，立海大获胜，桦地由向日陪伴着紧急前往医院。
悉叶蔫蔫地坐回位置上，切原摇晃着他的肩膀，开心地说：“悉叶，你赢的太漂亮了。”
切原没有得到回应，他愣住了，这才发现悉叶神情低落。他挠挠脑袋，不解地问：“你怎么不高兴呀？”
悉叶萎靡道：“我不太舒服……”
切原一下子大惊失色：“啊，怎么了？是刚才受伤了吗？”他立刻扶起悉叶的手臂要看，悉叶摇摇头，推拒着他的动作。
“我没事，我没事。”
面对切原困惑的眼神，悉叶叹了口气：“冰帝的桦地因为我受伤了，我是心里不太舒服。”
切原竖起眉毛说：“谁让他自己非要打用你的招数啊，这是他自己造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啊，”悉叶轻轻的说，他轻轻弯背，双手抵着膝盖托住两腮，看向前方的空无一物的空气，喃喃道：“干嘛那么拼命啊……”
“赤也，到你上场啦！”丸井一把拽住切原，打断了还想继续说的话，“幸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在发什么呆啊。”
“哦……哦。”切原愣愣地拿起球拍往前走去。
冰帝场内，迹部看着走向场内的切原，沉吟道：“这局，就让慈郎上吧。”他环顾四周，随即一怔，“慈郎人呢？”
冰帝众人这才发现芥川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他们疑惑地寻找起来，终于在观众席尽头的一处长凳上找到了正在酣睡的芥川。
芥川张大嘴巴，睡得正香，一脸无忧无虑。
忍足连忙把他摇醒，芥川缓缓睁开了眼，茫然地看向忍足。忍足无奈道：“快起来吧，到你比赛了。”
芥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向球场之中。
切原看向眼前这个迷糊的家伙，不屑地撇嘴：“比赛都能睡着的家伙，也不知道你怎么混进来的。”
“看我来把你狠狠打败吧！”
“哇，那就来吧。”慈郎好脾气的说。
冰帝方的日吉笑道：“不知道他等会儿还能不能那么狂妄，芥川学长可是能跟迹部学长都打得互有来回的人呢。”
“单打二，由立海大切原 vs 冰帝芥川。”
“比赛开始，第一局由切原发球！”
切原执球，面对面带笑意的芥川，他勾起嘴角，将球抛起，强力挥动右臂，网球带着急剧的旋转迅猛疾驰。
芥川右移接球，只觉手腕上压力惊人，他勉强回击，而切原却早已在球的落点等待。
“砰！”一记强力扣杀。丸井的球拍还伸在空中，而网球却已落地。
“15比0！”
芥川张大了眼睛：“哇！你好厉害！你的速度好快，你的力气好大！”
“太开心了，能和厉害的人比赛！”
“额……”切原愣住了，冷酷的表情裂在脸上，他刚才以为芥川会说挑衅的话，正准备用最冷漠的言语来回击呢。
冰帝方也纷纷无奈扶额。
芥川沉身握紧球拍，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快点快点，你继续打出刚才那样的球吧！”
切原也不和他客气，继续跳起，强力发球，网球疾风般扫向对面，芥川前突后进，奋力回击。比分逐渐变换着。
“15比15，芥川得分！”
“15比30，芥川得分！”
“30比30，切原得分！”
“40比30，切原得分！”
“1比0，本局由切原获胜！”
“真厉害，真厉害！”芥川在原地兴奋地蹦跳，“好久没在学校外跟那么厉害的人打过比赛了！”
真是个怪人，切原握着球拍心想，落后了还那么高兴。
立海观众席内，悉叶已经平复了心情，认真扒着栏杆看起比赛。看着芥川的举动，他感兴趣的笑了起来：“他心态可真好呀。”
一旁的柳闻言说：“冰帝的芥川慈郎，是一个个人资料很少的队员，目前看起来心态不错，球技也在平均线以上，但冰帝让他来打单打二，想必他的过人之处应该不止在心态上。
悉叶点点头，认真地看向球场。
第二局由芥川发球，他摆动手臂，凌空抽射，网球化作一条黄色的光束，直射切原场内。
切原用脚尖在地面轻轻跳动，这种单脚的小碎步的步伐能够帮助他更快到达击球点，在网球堪堪落地之时，他也提前到达弹起的网球之后。
“你这球，太慢了！”
切原大力抽击，网球如离弦之箭，刺穿空气，刺向对场。
“哇，好厉害！”芥川说。这声音如此之近，切原疑惑抬头，却见不知何时，芥川已经来到中网之前。
网球破空而来，他看似有些慌张，跟着网球的轨迹，握着拍网匆匆抵在脚边。
“哎呀，好疼。”这别扭的姿势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切原呆呆站在接球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地面，网球静静地躺在靠近中网的位置，躺在己方场内。
“0比15，芥川得分。”
立海观众席内，真田皱起了眉。
“他刚才……接住了……”悉叶轻轻地说。
柳的笔又在笔记本上飞舞：“啊……芥川慈郎，有意思，还得在继续观察观察。”
切原惊疑地看着地上的网球，半晌，他沉默着走回自己的接球点，膝盖弯曲，双手握紧拍柄，眼睛盯紧芥川的动作，凝神等待着。
芥川挥臂发球，在球被击打出去的同时，快速前奔上网。
切原尽量舒展身体，将力量集中在右手，在网球到达之时，猛然挥拍，球呈破空之势，直奔芥川死角。
芥川扭动手腕，扭到了一种常人难以达到的角度，在球还没有落地前，成功拦截并反击。
“0比30，芥川得分！”
两人的战斗在继续，切原的每一球都被芥川以出乎意料的接球姿势上网截击成功，他和立海大的丸井文太相同，是一位优秀的上网截击型选手。不同的是他的特点在于手腕柔韧程度易于常人，这份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其能充分发挥了网前优势，再中网前灵活利用柔韧的手腕接球，对方的任何球都打在他的舒适区之内。
“1比2！本局由芥川获胜。”
“耶！！！”场外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冰帝拉拉队员们在这一刻把压抑许久的情绪统统爆发。
立海观众席内，悉叶眉头紧锁，他感受到切原目前的状态不太对劲，他的打法堪称冲动，完全落入对方的节奏之中。
“赤也！”他向场内的切原高喊，但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切原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裁判却向他投来警告性的一瞥。那意思仿佛在说，如果继续吵闹的话，就出去和那些拉拉队站在一起吧。
悉叶闭上了嘴，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柳叹了口气：“赤也抗压能力确实比较弱，别担心，看他自己的吧，”
悉叶忧心忡忡地看向切原。
把他逼回底线啊赤也，别让他到网前来……
网球场中，切原低着头，弯弯曲曲的垂发完全掩盖住了他的表情。满场的尖锐欢呼声让他头痛欲裂，眉尾延伸至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确实有些自乱阵脚了，立海大所有的比赛都赢了，学长们赢得轻松，悉叶更是大放光彩。而他呢，他居然被这个刚刚睡醒的乐天派黄毛在网前戏耍。
什么对方太强了，什么输了也正常，那都是糊弄人的借口！
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只会被钉在耻辱架上！
如果在这里输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当立海大的正选队员！
我，决不能输！
须臾之间，人群的声音低落下去，渐渐消失。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眼神看向场内，看向低着头的切原。
切原肩膀抖动，他在低笑，伴随着笑声，他漆黑的头发逐渐褪色变得苍白，白皙的皮肤逐渐加深变得暗粉。
“哈哈哈哈哈哈！”他抬起头，笑声变得张狂，眼白流动着血一样的猩红。
切原停止了大笑，他竖起球拍，眼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来吧，继续……”
冰帝观众席内，凤喃喃道：“那是什么啊……”
忍足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相比起冰帝众人的震惊，立海大众人倒是淡定不少，只有悉叶惊慌道：“怎么回事？赤也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柳回答：“这是赤也的恶魔化。”
悉叶十分迷茫：“什么恶魔化？现在是不是得打120啊，这根本不正常。”
柳无奈地关上了笔记本，拍拍他的头：“别激动，赤也没事的，就是对方可能会有事。”
悉叶完全听不懂柳的意思：“啊？”
柳温和的说：“别急，好好看。”
悉叶点点头，郁郁不安地看向赤也。
场中的局势风云突变，切原一改颓势，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他在恶魔化之后，速度、力量、反应力都有了质的突破，芥川被他步步逼退，连续失分。
“2比2，本局由切原获胜！”
悉叶蹙眉看着切原的动作，他觉得切原的打法有些奇怪，芥川的失分，有些像在刻意躲避，切原的心中像是隐藏着一个恶魔，隐隐想要挣脱着束缚。
“本局由切原发球！”
切原猩红的眼眸紧盯芥川，那是野兽的眼神，没有一丝情感，只流露出磨牙吮血般的暗光。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嘴唇，像是用餐前的信号。
网球被切原高举起，固定在弯曲的指节之中，他发力，网球在指节中被挤压地变形。
“这颗球，我也不知道他会射向哪里哦。”切原亢奋地说。随即松手，挥洒狠狠击中变形的网球。他的动作轻描淡写，打网球飞掠的速度却前所未有的迅疾。
黄色的网球如左突右进，完全无法预料球路，如猛兽般极速又野蛮地向芥川撞来。
芥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瞬，网球突然出现在左侧，直冲他的左膝而来。
“啊！”芥川被击中，瞬间的疼痛让他跪坐在地。
“慈郎！”冰帝的众人顿时握紧了拳头，宍户想要跨过栏杆到场内，却被迹部制止。
“坐下！”迹部面色沉硬，“比赛还没有结束。”
宍户咬紧牙关和迹部对视，最终愤恨地坐回位置。
与此同时，芥川被击中的瞬间，悉叶“噌”地一下站起，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地看着切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赛场之中，切原心中的恶魔终于突破层层禁锢，向所有人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他大笑着，用指节狠狠挤压网球，一次又一次地击出。每一次，瞄准的都是芥川的身体。
“唔……”芥川又一次瘫坐在地上，他的左膝红肿渗血，手腕手肘处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悉叶死死攥紧栏杆，面庞纸一般地苍白，心脏在胸腔中急速的跳动，在他眼中，切原的身后生出一个巨大的恶魔虚影，那魔鬼青面獠牙，一条血色的疤痕贯穿紧闭的左眼，右眼燃烧着火焰的瞳孔恶毒地盯紧他，把他吸入那火焰的漩涡之中，漩涡之中，他又看见了那条狰狞的疤痕。
“你总是盯着我看干什么？想挨揍？”凶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九岁的小叶悉一愣，连忙解释道：“没有呀。”
少年往他这边逼近，转眼间把他压在墙壁上。少年右眼完好，左眼却是合上的，一条长长的疤痕贯穿上下，他低下头，咧开嘴露出森森的白牙：“所有嘲笑我的人都只恨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怎么，你也想试一试？”
他上下打量了小叶悉：“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估计很不经打吧。”
“嗯？说话！”
小叶悉缩了缩脖子，说：“我只是觉得你一定很疼吧，”
少年一怔，叶悉小声补充道：“好可怜啊”
“好可怜？”少年气极反笑，“好好好，你完蛋了”他看看小叶悉身上的铭牌：“叶悉是吧，赛场上见。”
由此便成为了叶悉噩梦童年的开始，他几天后知道这人也是青少年选拔营的成员，实力强劲到被即使眼睛受伤也被破格录取，但由于球风暴虐，被称为网球场上的暴君。
那天以后，他总是申请和叶悉对打，一次又一次用网球把叶悉打的遍体鳞伤。以至于童年的叶悉午夜梦回时，每每从哭泣中醒来，颤抖着蜷缩起身体时，脑中仍旧是那个人疤痕贯穿可怕的面孔。
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赋的展现，小叶悉逐渐锋芒毕露。最后一次对打时，少年居然笑着对他说：“喂，你知道吗，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其他嘲笑我的人职业生涯都在我的手中断送了，而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着，我是不是对你还挺好的？”
叶悉强忍住心头泛起的恶心：“有病就去治病！”
他悍然挥拍，将缠绕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噩梦来源就此斩断。
但此时，站在立海大观众席上，那青面獠牙的虚影竟又让悉叶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倏然，那庞大魔鬼虚影一变，幻化成宫本诚司那张伪善至极的脸，原本已经被悉叶压制住的原主的惧怕，一瞬间从心中喷泄而出，死死堵住心脏的血管，顿时，肾上腺素狂飙，心跳跳动的速度简直要失去控制。
悉叶手腕撑着栏杆，把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他强迫自己抬头去看场中的红发红瞳切原，他背后魔鬼的虚影在风中狂舞。
这不应该，他想。
我把我童年的噩梦狠狠打败。
我把原主的恐惧根源也已击败，并让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恐惧和悲伤？
悲伤？悉叶一愣。他注意到那魔鬼又变了，五官扭曲又重塑，最终幻化成了一个让悉叶无比熟悉的人。
切原赤也。
悉叶犹如被重锤击中，顿时，他明白了。
这个在场中伤害别人的人为什么要是赤也？
他慢慢蹲下身，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但即使这样心脏处传来的疼痛也没有丝毫的减轻。
是其他所有人我都不会害怕的，为什么要是赤也？
为什么是这个送我珍藏游戏币，又送给我吊坠的，
切原赤也……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悉叶vs桦地 切原vs芥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