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罗马也盛产垃圾》见习农场主

30、最终章

　　婚礼圆满结束，卞采陪着申青耶来到家附近的公园台阶处，久违地两人再次坐在台阶上，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她靠在申青耶的肩上，双腿晃来晃去。

　　申青耶跟上卞采的节奏，也开始晃动双腿。突然，站起来，弯下腰，伸出右手邀请卞采，“美丽的女士，可否赏脸跳支舞？”

　　“嗯……你抱我起来，我就陪你跳。我累了。”卞采捶捶腿，佯装疲倦。

　　他嘴角上扬，扑向卞采，挠着卞采的腰部痒痒肉，痒得卞采不得不站起来，直往申青耶怀里缩，最后成功让申青耶得逞。

　　两人在宁静公园里跳着爱人包容版华尔兹，为何说是爱人包容，还不是因为某位四肢不协调的卞女士记不住舞步，只好耍赖抱着申青耶，原地踏步。

　　“青耶，听说最近股市不稳，专家预测金融危机恐再次袭来。话说，你有多少申则集团的股份？”

　　她铺垫一些废话，让申青耶觉得她不是那么刻意，而是关心。没错，关心在前。

　　“30%，不光如此，我除了申则集团，我名下还有两家娱乐公司，三家五星级酒店，两处农场、房产大约十处……”

　　“呃呃呃，别罗列了，我会暴露出我仇富的一面，你再说，我嫉妒的嘴脸即将吓跑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绝不会把鸡蛋全部打碎。这些鸡蛋我全部都给你，我会努力让你过得更好。别担心。”

　　“你明白什么呀，我为什么要你的鸡蛋。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是你的情绪。记住，谁要是再伤害你，你就把那人当做垃圾，爽快丢掉。当然，也包括我。”

　　“如果丢不掉呢？”

　　“丢不掉，不可能丢不掉。你来找我，我陪你慢慢丢，不要自我了断。一定，记得找我。”

　　“其实，我还想弱弱地问下你，哥们，恳请悄悄传授下您的生财之道，一丢丢也行，我很容易满足的。”

　　“诚意在哪里？”申青耶努努嘴。

　　卞采识趣地捧着申青耶的脸亲了一圈，最后小鸟般啄了下申青耶的嘴。卞采无意中看见有人在跟踪他们，她知道是谁派人跟踪，很不想伤害申青耶，可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接受。

　　卞采在申青耶的震惊中扇了他一巴掌，而且大声斥责，仿佛让整个公园的人都听到，“说了分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要再道德绑架我，不要再纠缠我，再也不见。”

　　申青耶愣愣地看着卞采骂完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下次约会，我们一起丢垃圾吧。」

　　熟悉又陌生，信手拈来的手语交流，这是卞采站在远处的马路上，留给申青耶的加密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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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庆祝申思和蒋则的结婚三十周年，申青耶以董事为名，极力操办，申思和蒋则才同意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除却双方亲朋好友，各界知名人士均受邀出席，不乏一些媒体参加，此番很显然不仅仅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庆祝会场设在江水市有名的空中花园。卞采乘坐观光电梯上到66层，慵懒随意地欣赏着别样的风景，她心里一阵舒适，有种扶摇直上的感觉。

　　入口处，会场礼宾会要求出示邀请函。怪不得，今天一早，许久未见的蒋则秘书再次以相同工作方式，带着卞采做造型，买衣服，送请柬。

　　好几年了，还是一成不变的工作模式，怪无趣的。

　　不过，这次卞采穿得很正式。深灰色休闲西服套装，白色衬衫里戴了条原是申青耶的银色项链，微卷的披肩长发梳成低发髻，原本学生模样的她硬是给化成经验老道的记者模样。

　　进到宴会厅，卞采果断举起手中的相机挡住自己的脸，一路小跑，冲到最后几排位置，那是专门给媒体准备的。胸前挂着蒋则秘书给她的某报社工作证，很显然，蒋则准备得很妥当。

　　主要人物陆续到场，客套寒暄后，宾客入座，这场盛大周年庆开始了。

　　首先，由于这么多年没有公开过申青耶的长子身份，还有就是他今天有事无法出席，作为明面上长子的蒋檐町带着尚未褪去的稚气，笑嘻嘻地上台讲话。

　　相比那次春城相见，今天的蒋檐町脸色白了不少，黑色正装一穿，如果他不张嘴说话，绝对是冷峻豪门少年的模样。

　　“喂喂，话筒好使。嘿嘿，各位在座的父老乡亲、叔叔阿姨、兄弟姐妹，还有……最后边莫名其妙来的媒体朋友们，大家中午好啊。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爸妈结婚三十周年庆。”

　　停顿，蒋檐町握着话筒，看着台下的人。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最后排的卞采低着头，双手在桌底下鼓起掌来，随后，全场也响起了掌声。

　　“好好好，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爸我妈有多恩爱，不过，他们在私底下呢，可比你们看到的还要…甜蜜。我有时候看到都会脸红，那些床头柜里的小玩具，老爸，你还是真是雄风不减呢。”

　　蒋则坐在主桌，看似瞪着眼睛，看向台上的蒋檐町摆摆手，做出羞涩状，私下里，另一只手拳头握紧，不敢往皮笑肉不笑的申思那里看。

　　偷偷露出一双眼睛的卞采对着蒋檐町的发言竖起了大拇指，恶心的老当益壮，管不住的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台上，蒋檐町还在继续发言，“废话不多说了，在此重要的时刻，我为了我最爱的爸爸妈妈献歌一曲，希望两位能够携手风雨路，相濡以沫到永久。”

　　然后，蒋檐町唱了一首非常不应景的成全。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
　　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潇洒与冒险
　　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他许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
　　我只有一句不后悔的成全

　　故事的主人公是否能把这首歌听进去呢，显然，到处与其他人碰杯的蒋则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意思，可这首歌从来不是为他而唱。

　　愣在座位上的申思是否可以放手了。

　　紧接着，蒋则上台拍了拍蒋檐町的肩膀，拿过话筒，假模假式地吸了吸鼻子，感动地说：“谢谢儿子，从小调皮捣蛋的小不点长大成人了，我得感谢亲爱的夫人悉心栽培，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了。我就算倾囊所有，也无法回馈你的爱。我知道你爱黄金，我收购了金丝黄金公司，希望你会喜欢。”

　　服务员缓缓推出来九层蛋糕，申思收回刚才看蒋则做戏的冷淡表情，转而笑脸相迎，走向台去，台上有丈夫和儿子，有她这么多年努力维持，快要支离破碎的家。

　　她熟练并冷静地挽住蒋则的胳膊，淡淡微笑面对台下的宾客以及匆匆跑到近处拍摄素材的媒体朋友们。

　　只有卞采一人跑到操作大屏幕的工作人员那里，交头接耳沟通什么。

　　好一幅祥和温馨的画面。

　　温馨环节过后，宾客们可以专注于吃饭喝酒了。两位主人公也开始每桌敬酒，这才是本次周年庆举行的根本意义。

　　这个时候，卞采混迹于人群中，直奔台前，安排好操作大屏幕的人，一个手势，大屏幕突然开始播放。

　　刚开始，只是播放着申思怀孕时期的照片，孩子出生的照片，一家三口的合照，孩子一岁两岁三岁等慢慢长大的生活照。

　　直到一则视频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视频里，是申思给孩子过五岁生日。画面里的孩子在申思面前跳着不太娴熟的舞蹈，画面里也出现了申思的声音，她说：“青耶，看妈妈这里，对了，这边这边。”

　　“哎呀，我儿子真棒啊。”

　　“妈妈，我今天过生日，爸爸会回来吗？”

　　“当然了，青耶这么乖。爸爸刚才打电话说，一会就回来。”

　　除却亲戚不那么震惊外，一切商业伙伴及媒体们议论纷纷，记者们举起设备开展工作。

　　申思同样震惊不已，想着直奔操控台，手被一旁淡定的蒋则禁锢住，“这会再去，没什么意思了。

　　这只是饭前甜点，真正的大餐陆续登场。

　　各种女生与申青耶的合照曝光，不乏有几个女生录制视频控诉申青耶脚踏两只船，妥妥男小三。

　　其中一位当事人还来到了现场。

　　当卞采出现在台上时，申思眉头紧皱，实在没预料到卞采会出现在此，她瞥了眼蒋则嘴角上翘，瞬间明白了一切，蒋则这是私下里与卞采合作了。

　　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就是卞采和申青耶拥抱的画面。

　　“大家好，我是画面中的女孩。我今天来这儿不是来捣乱的，而是不能再让其他女孩子遭受不必要的伤害，我要揭露申青耶的真实嘴脸。”

　　“大家有的人可能今天才知道，申青耶不单单是申则集团的高层，而且还是申则集团董事长的亲生儿子。之前我也不知道，直到申总就是申思找到我，说每年给我一百万，让我当他儿子的金丝雀，我当时年纪小，并且经济不富裕，想着毕竟也是爱他儿子，就同意了。”

　　“直到后来，有位女生私下联系我，将申青耶的花花公子的一面告诉了我，我当时还不信，直到我亲自去捉奸，以下是聊天记录还有照片。”

　　屏幕上播放着她和黄亚迎的聊天记录，其中，关于有一条非常明显的被圈出来，再一次震惊了所有人，包括这场戏的策划人蒋则。

　　「姐妹，咱们都做过蒋则的情人，同病相怜，我不会骗你的。」

　　接下来就是更加炸裂的录音，关于蒋则上次找卞采聊天的部分重要内容摘取。

　　「不瞒你说，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有时候，我都想生吞了他。」

　　「每次我出轨一次，他都听他妈的话，再次把我的情人抢走，他以为他是谁啊，去他妈的万人迷。」

　　「你也知道他有自残行为，严重的时候自杀也有，我多么庆幸他有抑郁症。死了好了，一了百了。这样他的股权也会再次回到我手里，等到时候跟申思提出离婚...所以，这次我希望你能帮帮我，搞不死也要把他关进精神病院。」

　　台下的蒋则甩开被申思紧紧攥住的胳膊，他怒气冲天，恨不得冲到台上打死曝光他的卞采。这该死的女人，没有一点契约精神。

　　当他快要跑到台上时，外面黎瑞带着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们拦住怒火中烧的蒋则。

　　黎瑞冷冷地瞥了眼蹦跶的蒋则，坚定地走向卞采身边。

　　申思发愣，脑海里都是刚才录音里蒋则的狠毒话语。为了那些外面的莺莺燕燕，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想毒害，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整整齐齐，一个都不能少。

　　卞采拿着话筒，模仿申青耶的口吻诉说一切。

　　“自从小时候，妈妈第一次带我去捉奸，我便知道我的人生里不再只是有跳舞这么单纯的美好了。他们自私自利，不顾所谓的亲情，爸爸为了自己的欲望，妈妈为了自己的无谓坚守，最后留下来不会用针线的我来缝缝补补。”

　　“我有很多次想要反抗。在爸爸拿着皮带狠狠抽打我的脊梁时；再一次收到妈妈要我去‘勾搭’爸爸新情人的时候；亦或者，我用小刀划过皮肤的快感时，当下的那一刻，我脑海里不是只有温顺听话。”

　　“你们这场闹剧什么时候结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使命将会马上结束……”

　　还没说完，卞采想起来，今天早晨，申青耶给她发了一张大海的图片，她不以为然，这会后知后觉才懂得申青耶的潜在意思。

　　等等我，等等我。

　　卞采拽着黎瑞跑出去。
　　黎瑞开车带她直奔老家的那片海。

　　一路上，没人说话。
　　黎瑞像是知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加足马力，能争取一秒是一秒。

　　副驾驶的卞采一直在给申青耶打电话、发微信，对方没有回信。她双手都在颤抖，惧怕无法重现那年，毕竟那年，抓住自己的是申青耶，而，申青耶自己这时候又有谁能抓住他呢。

　　那个人不是卞采的话，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所以啊，祈求上苍，给个机会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