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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金丝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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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
再次看到蒋则，仿佛又回到那次申则集团周年庆，卞采假扮蒋则情人。想想也奇怪，集团这么多人，为什么蒋则偏偏会选中她，那么蒋则会不会也暗地里调查过她和申青耶的关系。
卞采挺直腰板，双手放在腿上，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坦然等待着对面蒋则率先开口。
今天天气阴沉，咖啡馆的灯光昏昏暗暗，尽显那种优雅气质，配合别致的爵士乐，一切看起来很和谐，除了戴着墨镜的蒋则。
蒋则似乎并不打算拿下来碍眼的墨镜，他摸着坐在他身边的黄亚迎的肚子，一圈圈轻揉。在外人看来，这是位多么慈祥的父亲。
黄亚迎望向卞采微笑，那一瞬间，卞采猛然记起来，眼前这位孕妇原来是两年前她在紫竹商场撞见的申青耶的“女伴。”
“卞小姐，好久不见。你没怎么变化，还是跟上次一样如此靓丽，就是衣服穿得多了些。”蒋则笑着调侃。
当着黄亚迎的面，他蒋则说话依旧这么我行我素，口无遮拦，想必，在他心中，黄亚迎本就不重要。而卞采听到他那些不入流的话语，拳头攥起。如果接下来，再次出现类似言论，她立马走人。
“呵呵，蒋总也依旧老当益壮。不知有何贵干呢？”卞采果断阴阳怪气。
“你……说话注意点，没人敢跟蒋蒋这么说话。”黄亚迎倒是先不悦起来。
蒋蒋？这么腻人的爱称。
但凡蒋则的年纪再年轻二十岁，不论称呼蒋蒋或者则则还是宝宝，绝对不会让人觉得那么反胃。
“我很欣赏卞小姐有话直说的个性。没事，宝宝。你路上不是说想去做SPA吗？我让司机载你先去，我和卞小姐聊完立马去陪你。”
“不要嘛，我想要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乖。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点就是听话。你可懂？”蒋则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
黄亚迎收起那份无用撒娇，余光瞟了眼对面的卞采，掩盖一瞬间的失落，转而笑脸说了再见。
随着那股浓郁招摇的香水味慢慢散去，黄亚迎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蒋则居然主动脱掉墨镜，气氛似乎因此变得愉悦不少。
他端起咖啡，抿一口，眉头舒展。
“不愧是我当初一眼选中的人。现在都是大学生了，大几了？学的什么专业？”
当初由于申思发现蒋则的婚外情已经扩展到集团内部，蒋则为了保护情人，特地从几万人的员工挑选假情人。可谓是万里挑一，挑中最基层的卞采。
卞采简洁回：“大三了，学的农学。”
“农学好啊，民以食为天。巧了，最近，集团正在开发有机农业基地，等你毕业了，申则集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蒋则继续寒暄，没有进入正题。
“谢谢蒋总。”
见卞采较为敷衍的回应，蒋则巡视咖啡馆的四周，一直松弛歪坐的他解开手腕纽扣，正襟危坐。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从亚迎那里得知你和申青耶交往并且近期分手了。想必，现阶段，你对申青耶恨之入骨。不瞒你说，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我有时候都想生吞了他。”
听到这话，卞采第一反应还是很震惊。很难想象，申青耶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作为亲生父亲的蒋则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不过，她没表现得过于表面，没有任何反馈，继续接收蒋则带给她的，关于申青耶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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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申青耶的父母因为公司上升期，经常忙到深夜才回家，有时候甚至一周都不会回家一趟。因为没空陪伴申青耶，申思给小青耶报了很多兴趣班。
小青耶很乖，也很忙。
不过他乐在其中，因为他每天都可以去学他热爱的舞蹈兴趣班。固然没人陪自己，至少舞蹈室里那面诺大的镜子里有人陪着。无论何时，那人永远都在。
十一岁那年，除夕前夜，申思告诉他，明天除夕夜一家人会团聚。距离上次一家人团聚，还是在弟弟蒋檐町周岁宴的时候。
申青耶非常开心。一边练习着新学的舞蹈，一边抓紧时间完成寒假作业，书房上放着满分的试卷，还和保姆一起收拾两岁弟弟的玩具等等。
除夕夜当天，他下午四点跑到公园台阶处，这里是父母回家的必经之路，想着能尽早看到父母。站了好长时间，腿脚发麻，他只好坐在台阶上，心里默默数着匆匆穿过的汽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整个人冻得全身发抖。他转念一想，万一爸爸妈妈已经从别处回家了呢。
他急匆匆地赶回家中。上到二楼，确实听到申思在房间里打电话的声音。
申思不知道是在跟谁通话，整个人歇斯底里，房间内也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响声。
申青耶站在楼梯口，不敢再往前走一步。小小年纪的他此刻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今晚的年夜饭是不是没了。
十分钟后，房间内平静下来，没有讲电话的声音，也没有打砸的破碎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静静地在门口守候。
突然，房门一开，一细跟高跟鞋砸向睁大眼睛始料未及的申青耶。对于成年人来说，高跟鞋砸到头上也是很痛的，何况才十来岁的申青耶。
申青耶疼得呲牙咧嘴，然而在看到申思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住疼痛，提着那只高跟鞋，笑着奔向她。
“妈妈，你回来了。”
“嗯。青耶，你陪妈妈去个地方好吗？”申思看到听话懂事的儿子心生一计，完全没有发觉申青耶的额头上已然鼓了一个包。
“好啊，弟弟去不去啊？”申青耶以为是去接爸爸，还想着带着弟弟一起去。
申思拿过申青耶手里的高跟鞋，牵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弟弟不去，你陪妈妈就够了。”
有那么一瞬间，申青耶心里渗出一股甜滋滋，倍感骄傲，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在妈妈的心目中这么重要。毕竟自从弟弟出生后，申思的重心完全失衡。
这次申思开车，副驾驶的申青耶还很开心地在一旁念叨着，他最近学的舞蹈、联欢晚会上他的表演得了一等奖、谁谁是他好朋友等等。
一路上，申思基本上没有回应申青耶的话，只是时不时敷衍嗯了声或者点点头而已。申青耶看得出来，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最终，车子停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申思下车后，门口礼宾员接过车子开走。申青耶跟着申思走进酒店。
申则集团是这家酒店的最大股东，所以，申思毫无阻碍地拿到某间总统套房的房卡，直奔20层。
两人站在房间门口，申思蹲下来，抚摸着申青耶的脸颊，眼圈湿润，嘴里说着，“妈妈只有你了，妈妈只有你了……”
同样，申青耶头一次看到申思哭泣，小男子汉的气概在此时发挥地淋漓尽致，他抹去申思脸上的眼泪，坚定地说：“妈妈，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句“我会保护你的”的承诺，申青耶坚持到现在。
申青耶被申思推进了套间。
还不知道里面是谁，申青耶走到里面，顺着卧室传来男女愉悦的笑声，他才抓住衣角，慢慢地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没关，当他站在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两具赤条条的肉.体上下攀附，狂野交织。他手心冒汗，双腿灌铅，难以动弹。
直到床上的女人叫喊着蒋总，熟悉的声音回应着女人的娇嗔。那声音的来源是申青耶日思夜想的父亲蒋则。
他下意识大声喊了一声“爸爸”，床上的两人这才从欢愉中注意到申青耶的存在。
十一岁的申青耶亲眼目睹父亲与别的女人在上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他的母亲申思所为。
蒋则回到家，气冲冲地抽出皮带，狠狠地抽了申青耶一顿。那是第一次，他开始将愤怒发泄给申青耶。久而久之，申青耶的背上再也没有干净过的时候了。
这次是申思开始利用申青耶捉奸破坏蒋则婚外恋的开端，之后的几年都是如此。蒋则和申思像是两条平行线，非要申青耶横插一杠子，才能有所交集。
直到16岁，申青耶渐渐褪去稚嫩和青涩，转眼间长成一米八的帅气少年。实在无法再次使用之前的招数，所以，申思又想出一法子，得亏申青耶没有青春期，也没有叛逆期，否则，她这法子肯定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申青耶懂事得不符合他的年纪。
是的，14岁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小刀划在肌肤上的舒爽感，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新鲜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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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个月，申青耶刚刚完成了一次新任务。任务是申思派发的，他只负责完成任务即可。
本来还以为，申思会考虑到儿子快要高考的情况下，不会再给他安排任务，没想到病入膏肓的申思完全顾不上申青耶的学业，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申青耶十八岁了，可以进酒吧。也是在这里，他认识了章哥。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他穿着一身违和的运动装独自坐在吧台，面前是杯无酒精的可乐饮品，目光盯着舞池里跳得最嗨的红发短裙女生。
酒吧里不乏一些饥饿又饥渴的狼崽子们寻找猎物，而红色似乎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美女，一个人吗？赏脸喝杯酒。”大背头的饿狼开始发起进攻。
红发女瞪了眼大背头，一脸凹凸不平，痘痘长满两腮，差点没忍住当众呕出来，冷脸回绝：“不好意思，有约了。”
“我看你一个人跳了很久了，是不是被爽约了。别生气，哥陪你，约你的人真不识抬举。”大背头说着直接搂上红发女裸露在外的细腰。
红发女猛地推开大背头，嘴上开骂：“你他妈手欠啊，摸老娘哪儿呢，信不信今天我把你手给剁了。丑人多作怪。”
前面几句骂人的话，大背头听得还挺得劲，这美女性格挺泼辣，够味。而最后一句，仿佛一下子插到他的肺管子，气得抬起手准备去殴打红发女。
就在快要打到红发女时，早已看了一会戏的申青耶面无表情地挡在红发女前面，擒住大背头的胳膊，一使劲将其推至后方。
“哥们，打女人真够丢脸的。”
大背头反应过来，瞧见面前站着的申青耶，年纪轻轻，冷峻眼神，他居然第一想法就是这小子够狠，随后，冷笑一声。
“小崽子，什么轮到你来教训我了。兄弟们，给我上。”大背头呼朋唤友。
场面混乱起来，章哥故意让酒吧服务员们穿插在人群中，申青耶趁着乱哄哄的人群拉着愣在原地的红发女，跑出酒吧，直到两人来到安全的环境。
红发女气喘吁吁，蹲下来咽了咽口水，顺顺气，抬起头，看向站得笔直的申青耶，抿着嘴笑了起来。
“帅哥，谢谢啊。”
申青耶点了点头，转过身往后走。
“哎哎，饿不饿，我请你吃宵夜啊。”红发女已然恢复体力，拽着申青耶的胳膊，歪着头，挑了挑眉。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是我，别人也会出手相助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留个联系方式，找机会我定会重谢。我扫你？”
“好的。”
几天后，申青耶回到家中，刚进门，房间申思爽朗的笑声传入申青耶的耳朵里。他踏进客厅，沙发上坐着黑着脸的蒋则。
他自然知道有人欢喜有人忧的原因。
红发女踹了蒋则，喜欢上了仅见过一次面的申青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