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
-
第99章
TK有些震惊，他靠在门边的身子站直，看着躺在床上再次发呆的男人，“什么？”
西弗莱德没有回应TK，他再次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不单单是他的感情生活，还有他的职业，他的未来等等等等。
他最尊重的长辈，父亲本尼的朋友，从童年到成为消防员直至现在都十分照顾他的格里森姆，前段时间对他毫不掩饰的失望让西弗莱德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
他虽然从没说过，但是其实一直都骄傲于自己没有生活在本尼带来的阴影下，他成为消防员不是为了继承父亲的脚步，而是为了打破它，为了比他更好，为了证明他父亲的错误。
而他可以对自己说一句他做到了，但是格里森姆的话再次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曾经的西弗莱德已经不见了。”
西弗莱德突然对自己有了怀疑。
这份怀疑其实一直存在，自从他在那次遭遇恐袭时意识到自己对最好兄弟不一般的感情后，他就对自己的现状有了动摇。
后来凯西升为队长/上尉，西弗莱德以为一切都没有变化，但实际上一切都变了，凯西需要树立队长权威，而他还依旧天真地以为他们的工作关系没有变化。
再到后来，和格里森姆的交谈，对方话里话外都想要安排他未来职业道路的想法……
种种的累积让西弗莱德失去了那份自傲。
TK不知道西弗莱德究竟在想一些什么，但对于感情，他还是自信能说上一两句话的。
他走进隔间将身后的门关上，臀部靠在桌子上，目光没有离开躺在床上的年长者。
“好吧，在我看来你早应该重新约会了，凯西和道森看起来很幸福不是吗。我只是不理解，你不是那种会伤害他人感情的混蛋，为什么对凯西却这么执着？”
没错，他们一直打哑谜的事情被TK戳破了最后的窗户纸。既然西弗莱德自己都说出口了，TK便也不再避讳这件事。
“不知道，”西弗莱德望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图案，“我也想弄明白。”
TK看向西弗莱德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他没有再去帮助对方剖析这份情感，只是问：“所以你现在决定放手了？”
“不知道……”西弗莱德被自己的回答逗乐，“哈，好吧，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
TK微微皱眉，他察觉到了西弗莱德状态的不对劲，他换了一个话题：“嘿，我一直想问，你就没有想要升队长/上尉的想法？”
那天格里森姆来到西弗莱德家中的时候TK恰好也在，因为有事出门，所以他只听了两人聊天的前半段，似乎是与升职有关的事情，只是后来西弗莱德一直没有动作，TK也就没有太过好奇地去问对方。
今天西弗莱德的状态不对，这才让TK想起了那天的事。
其实如果按照履历来说，作为救援队负责人的西弗莱德拥有更多的优秀成绩，在升职上应该并不会比凯西要慢多少，如果有心，加上格里森姆的人脉，他很快就可以成为队长/上尉。
听到TK的问题，西弗莱德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只是说：“我不急，不过早晚会的，我并不是没有野心。”
“所以，”TK试探开口，“格里森姆那次和你的谈话？”
西弗莱德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那不是我想要的。”
TK不清楚西弗莱德和他的父亲本尼之间那复杂的关系，也就不会理解西弗莱德格外厌恶“因为在消防局内部有关系才升职”这件事情。
他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说出自己突然问这件事的理由：“可是你因为凯西在现场指挥你的救援让你很不开心，或许你们的职介重新持平后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西弗莱德没有接话，他依旧发呆看着天花板。
TK没辙了，他坐了下来盯着对方，“好吧，所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西弗莱德再次给出同样的答案，“我是真的不清楚，只是觉得……不对劲。”
TK皱起眉，他盯着西弗莱德，这回是真的有些担心对方的情况了，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更柔和了：“嘿，西弗莱德，你有没有想着去和神父谈一谈？”
CPD有一位专门负责一线消防员心理问题的神父，在消防员遭遇糟糕的救援之后，他们可以联络这位神父进行祷告缓解压力。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心理疏导，所以CPD的历任神父都是拥有心理学的相关学位。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西弗莱德皱眉，有些本能地在抗拒。
这也是一线救援人员的通病，职业会让他们试图证明自己无惧任何事情。
甚至在消防学院的学习中，教官也总会告诉学员们：他们是消防员，消防员就不应该有恐惧，消防员就应该永远强大永远成为周围人的顶梁柱。*
但这是错的，消防员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生病难过，他们也会因为群众的不理解委屈埋怨，也会因为无法救出遇险者悲伤难过甚至自责。
“拜托，西弗莱德。”TK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现在对未来的路感到迷茫，我太年轻没法在这点上帮到你，奥洛夫斯基神父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
“不。”西弗莱德依旧嘴硬拒绝。
“好吧。”
TK无奈，他和西弗莱德的相处时间不算长，既没有基德和对方有过亲密的关系，也没有凯西和对方从消防学院开始的情谊，虽然两人如今是朋友，但有些事情，TK还是没办法太坚持。
“或许，你可以和博登说，”TK站起来，“总之，你现在需要一个帮你指路的人，我自认做不到。”
西弗莱德也跟着坐起来，他看着TK笑着摇头，“知道了，谢了。”
TK摇头，“我一直会听你说，这就是朋友不是吗。”
说完，TK打开隔间的门挥着手离开。
西弗莱德看着TK离开，自己重新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其实TK刚才的那些话有一部分他是听进去了的，比如说找个人聊聊，但是他不想找消防体系内的人聊天，没有原因，只是不想。
TK和西弗莱德聊过，回到公共休息室被其他人叫着玩扑克，他索性放下乱七八糟的担心，跟着大家一起拿玩具筹码玩起扑克。
接下来的轮班过程都比较平常，凯西在拉蒙醒过来后就返回了消防站，拉蒙的手术很成功，只需要在医院再待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而加布里埃拉·“加比”·道森没有跟着凯西一起返回消防站，她在看望父亲后就离开了医院继续寻找先前被她救下的那个少女。
西弗莱德半途被凯西询问少女布瑞亚的事情，之后他又接到了道森的电话，索性他就起身带着救援队出去跑了一圈，目的地是戒瘾中心。
先前布瑞亚盗药被道森救下并且帮着掩盖，那时候道森将电话留给了这个女孩，那之后女孩因为父亲OD无助拨打了道森的电话。道森和当时就在旁边的西弗莱德赶去救了少女的父亲将其送往医院。
但是医院按照规章将事情上报给CPS（儿童保护机构），CPS按规定要将布瑞亚和她的父亲分开放入寄养系统，布瑞亚不愿如此从医院逃走不知所踪。
道森为此格外上心想要找到布瑞亚，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情和凯西有了一些隔阂，因为父亲受伤她和凯西才能坐下来好好谈论她的想法，和凯西的关系有所缓和。
她今天请假也是为了寻找布瑞亚，从对方街边朋友口中知道一些消息后就联络了从最开始就参与进来的西弗莱德。
西弗莱德没有拒绝，只是临出发前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一旁刚回来的凯西。
凯西没有跟上去，只是感谢地拍拍西弗莱德的胳膊，招呼着云梯队的队员们开始训练。
TK今天跟着急救车，所以只能目送救援队离开车站，和布莱特完成各种先前被道森和布莱特搁置的文书工作。
“说真的，你和道森的拖延症真的好严重啊。”TK无奈翻着这些文件，大多是补充药品的填报单和急救车维修单，“好在没有救援文件，那个我可不敢帮你们填。”
布莱特的情绪看上去好了一些，她笑着拍拍TK以示感谢，“麻烦你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文书工作很棒。”
TK翻白眼，“是啊是啊，这就是你们总让我填报文件的理由？西弗莱德也是这样，我真想念云梯队的生活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文书能力被大家看到，然后进入救援队后大部分简单文书都被西弗莱德交给了他，现在在急救车也要帮着完成文书。
不过他感觉在云梯队的时候好像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事，文书工作都是大家平摊下来的。
布莱特觉得好笑，“不然你以为你的文书工作优秀是谁传出来的？”
TK瞪大眼，“凯西？”
布莱特笑着点头承认了TK的猜测，“是的，你在云梯队的时候他一直拿你完成的各种报告和我们炫耀，其实不只是我们，博登都眼馋很久了，可惜他是大队长，不好意思让你帮忙。凯西也是，成为队长后就放不下面子找你帮忙了。”
TK长叹，趴在了桌子上，“天呐，这个消防站里真的没有一个好人。”
布莱特被逗笑了，拍拍TK，“快点起来吧，我们还有文书没有完成呢！”
TK发出怪叫，不过还是坐起来和布莱特一起开始认真完成各种文件。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9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