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鬼》夹心肉

43、辅导

　　晚上林疏星还在补作业，光数学作业就写了她两节晚自习，现在被物理作业搞得头痛。

　　她咬着鼻头灵光一现，要不找周瑾然吧，他那么厉害，之前也答应要辅导我的。

　　应该不会打扰他吧，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过去，林疏星没想到他会接这么快，就像是专门在等她一样，这让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不说话？”周瑾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声音清冽带点介于成年人的磁性。

　　林疏星揉了揉发痒的耳朵，“我想……问你几个物理题目。”

　　周瑾然答应得很快：“你问。”

　　林疏星点点头，就开始一个字一个念题目，然后说她没思路。

　　周瑾然道：“笨蛋，你念那么快还不给我看图，我还没厉害到那个地步。”

　　沙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林疏星嘴巴黏黏的，说的话糊成一团生怕别人听清，“……干嘛骂我，你提醒一下，不就好了。”

　　听这语气还怪到周瑾然头上了。

　　周瑾然轻笑，真想穿过屏幕去摸摸那个傻瓜脑袋，“好啦，开视频吧。”

　　林疏星刚点开摄像头，自己一张大脸就出现在了另一边，现在的她头发半干，于是周瑾然一进来就看见顶着一头毛巾的女生惊呼一声，眉毛眼睛生动，此时充满了尴尬，画面抖动，她把镜头对准了题目。

　　林疏星尽量让自己的手不晃动，周瑾然为了看清题目凑得离屏幕很近，整张脸十分的硬朗帅气，但那双眼睛又添了几分距离感，清晰的眉眼就这样撞进林疏星眼里，举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就松了力气。
　　周瑾然看着题目越放越大，直到黑了屏，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眼神此时对准了中央，虽然看不见林疏星，但林疏星这样虚空对视也撑不过几秒，她只趁机截了屏，后面看到还空着的物理题目，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琢磨着问：“那个……你能不能把镜头关了，”林疏星老实承认，“看着你我都认真不了。”

　　周瑾然嘴角上扬，眉毛轻挑，还是矜持道：“是吗？”

　　说着镜头一转对准了他的书桌，“这样可以吗？”

　　林疏星要被那个笑给迷死了，整个人都是傻的，愣傻地看着屏幕痴笑，见主人公终于消失，终于忍不住感叹一句：“找个太帅的也不好。”

　　周瑾然反对：“嗯？”

　　“你可不能因为你自己这样就否定其他人。”

　　林疏星抬起一只脚夹在椅子上，手环着膝盖，她说：“美色令人心盲。”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重新对准题目，“开始！”

　　周瑾然也就认真开始教他，大部分都是他在讲，然后林疏星写，他会看她写的速度，如果突然变慢就知道她那里不会，他这时候就会提醒。

　　两人除去开头的意外情况，后面顺得像已经搭档了很久一样，两个人一说一写很默契。

　　林疏星放下笔往后摊开身子，扭了扭脖子，居然觉得写物理作业很过瘾，她看着导致这样的主人公，他又把镜头对向了自己，此时正在梳理他那一头因为教她而弄乱的头发。

　　林疏星不好意思：“哈哈，我物理是差点。”

　　周瑾然把手机放下，起身去倒水，坐下喝了几口才说：“没事。”

　　“嗯嗯……”林疏星心里甜笑。

　　周瑾然端着水，坐在旋转椅上慢悠悠转了一圈，才开口说道：“有报酬吗？”

　　林疏星听了连忙道：“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还要报酬？”

　　周瑾然郑重地点头：“还是要的。”

　　林疏星按着桌子往后一推，她也顺着滑椅一滑，指着屏幕里的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她有些生气地又把自己往前拉了回去：“不给！”

　　周瑾然垂眼，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唉，喉咙好痛，”他刻意的抬起手看手表，“都这么晚了——”
　　林疏星听不下去了一把打断他：“可以！”

　　周瑾然嘴角微挑，显然对自己很有把握。

　　“我想看看你。”他提出报酬。

　　而林疏星犹豫了，腿不自觉地抖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干了，就把毛巾拿下去，“等一下！”她对着屏幕喊了声就跑去了厕所。

　　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又提起嘴角很格式化地笑了笑，又匆匆回到书桌前。

　　她说：“好了。”然后手一点，自己的脸就出现在了另一边。

　　周瑾然那边撑着脸，见她出现了，眼角笑意若隐若现，“你好啊，林同学。”

　　“……你要看我干什么。”林疏星没应他的招呼，这么跟一个男性视频有点不自然，眼睛只敢看着周瑾然的嘴巴。

　　这跟现实中不一样，林疏星总觉得自己不上镜，声音通过手机传过去也不好听，怕自己无聊接不上话导致尴尬，所以很少视频语音，一直都是打字。

　　周瑾然看着她有点躲闪的眼神，这是本能的反应，他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小声说了句：“还是快了。”

　　他引导她：“看我。”

　　“看着我眼睛。”

　　林疏星看了一秒又控制不住的要躲，对方一直看着她真的受不了。

　　周瑾然耐心道：“你得习惯我，确实是我有点急了，还没给你充足的时间，但我希望在以后不管是在身边还是打视频打电话你都要适应，说话的时候要认真看着对方，不要不好意思，我平时看你放得很开啊。”

　　林疏星小声解释：“那是因为混熟了。”

　　“我跟你不熟吗？”

　　“不是，不是的，”林疏星下意识又扣起了手指，“我只是还不习惯这样打视频，我有点社恐。”

　　周瑾然把她的话都记在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不行，他手指点了点桌子一直没吭声。

　　林疏星偷偷抬眼看他，见他垂眸像是在思考，她又垂下了眼。

　　周瑾然说：“我们每天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对视。”

　　林疏星看向他，“这怎么玩？”

　　“每天辅导完后练习对视，先十秒，之后每天累加，谁先转移视线谁就要受到惩罚。”

　　林疏星破罐子破摔，有点颓丧：“啊那我肯定玩不赢你啊，你太帅了，我受不住。”

　　周瑾然被这个理由噎住了，有时候真得给她的直白点个赞，“……那你也很乖啊，我也忍不住，到时候忍不住的话深夜直接跑过来找你，看你害不害怕。”
　　他想用稍微玩笑一点的语气缓解她对这件事的抗拒。

　　林疏星小声吐槽：“流氓。”

　　怕周瑾然听见连忙又说：“那到时候搞得我对辅导都害怕了，我心里会发慌的。”

　　这真是心理上有些问题了。

　　周瑾然道：“我们要一起的。”

　　所以我和你都要加油，一切隐藏的阻碍我会陪你一起跨过去。

　　“我陪着你，慢慢来好吗？”

　　林疏星这下也不好意思拒绝了，胡乱点头。

　　他淡淡开口：“看着我的眼睛，说‘好’。”

　　林疏星身子坐直了，抛掉了之前有些畏畏缩缩的姿态，看向周瑾然，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