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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案件一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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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当时考虑到了凶手会再次出手,所以才将魏长临送到宋延府上看管,宋延暗自庆幸那日没有因为一时之气就将人丢去刑狱,也不是当心魏长临会被杀,只是若魏长临真的死在了牢里,那么案子就会变得更加复杂,破解起来难度会更大。
“恐怕没有人敢到本王府上杀人。”宋延道:“除非到了魏长临非死不可的地步,若真是如此,那本王到是要会会此人。”
茯苓道:“若当真有人敢来,属下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麦冬道:“先不必急着下结论,当务之急是弄清魏长临的死因。”
“麦冬说的对。”宋延道:“须得先弄清楚魏长临是装死,还是差点就死,这点很关键,关系到魏长临的脑子是真坏还是假坏,关系到他是否能为我们所用。”
“再往深处想,可能会挖出一些关系重大之事。”
“王爷何出此言。”茯苓认为宋延小题大做了,“魏长临不过是个死了娘,爹不管,不受待见的嫡长子罢了,如何能与关系重大扯上关系?”
麦冬也十分不解:“属下也想不通,魏长临的地位还比不上他现在的母亲,即他的继母所生的孩子,就算魏家真有什么阴谋,也该和他弟弟扯上关系才对。”
宋延道:“既然说到这里,那么就先假设魏长临是装死,然后来做以下推理。”
“魏长临的父亲是何官职?”
茯苓道:“回王爷,魏长临的父亲魏樟,是吏部文选清吏司。”
宋延道:“吏部文选清吏司是干什么的?”
茯苓道:“掌管官吏班秩迁除…啊,我懂了!”
“掌管官吏班秩迁除的确很重要,不过这和魏长临有什么关系?”麦冬不解。
宋延道:“魏樟掌管官吏品级的升迁,调任,想与他结交的人定然很多,若是魏长临无意中听到魏樟与他人的谈话,或是不小心撞见魏樟与别人的交易会怎么办?”
茯苓道:“勒令他不能往外说。”
宋延:“若魏樟信不过魏长临呢?”
“杀之。”茯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以绝后患。”
麦冬道:“若是魏长临预判了魏樟的做法,在魏樟动手之前装死,那么就可以躲过一劫。”
“没错。”茯苓道:“到时候再与自己人来个里应外合,找机会逃脱即可。”
“可是…”茯苓有个问题搞不明白,“福喜是魏长临的心腹,若是要开展计划,福喜应当在其左右,可是魏长临死的那日福喜正好告假回家了。”
“或许福喜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宋延道:“比如先去打探下葬的情况,或者与他在外面的人接应,为金蝉脱壳做好准备。”
“话虽如此。”麦冬道:“可是王爷,死人一般要七天之后才下葬,这期间尸体一直停放在家里,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灵,魏长临若是假死,七日不吃不喝就成真的死了。”
“是啊。”茯苓也想不通,“若是福喜在还可以趁着守灵的时候给他吃的喝的,可是福喜直到魏长临死后第三天才回来,这期间且不说吃喝问题,那上厕所怎么办?”
宋延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能想到这点很不错,但你怎知魏长临只有福喜这一心腹?”
“是啊!”茯苓恍然大悟,“属下思虑不周,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宋延摆摆手,“本王的手下就该如此,可以想错了,但不能什么都不想。”
“只是,有一点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茯苓、麦冬同时道:“还请王爷指教。”
“魏长临若是不止一个心腹,那他为何在死后第三天又活了过来?福喜又为何恰巧在当日报官,说魏长临是遭人毒害的?”
“啊?”
这下可把茯苓、麦冬搞蒙了。
魏长临究竟有几名心腹?参与到计划的究竟有几人?
宋延勾了勾嘴角,“况且,当日守灵的小斯见到魏长临活了过来,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们若真是魏长临的帮凶,应该不会演的如此逼真。”
“因为,只要是演戏,就会有破绽。”
“如此说来。”麦冬道:“魏长临其实只有一个心腹,或者说参与到计划只有福喜一人。”
茯苓道:“那魏长临活过来和福喜去报官又是怎么回事?”
宋延道:“不吃不喝三天已是极限,若再不“活”过来,恐怕人就真的死了,福喜去报官,或许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若本王也参与到案件中来魏樟就不敢轻举妄动,不仅能保下魏长临的命,还能将魏樟的事一并揭发。”
话虽如此,但魏长临真的能想到那么多吗?他与福喜两个人真的能完成这么大动作吗?
麦冬这样想,但没敢说出来。
“这些仅仅是本王的推理。”宋延正色道:“你们可有发现这段推理的漏洞?”
啊?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茯苓,麦冬连连摇头。
宋延道:“若魏长临和福喜约好了上演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他们只需在约定的时候离开即可,福喜又为何要去报官把事情闹大?悄悄的离开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因为…”麦冬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因为到了约定的时候福喜还没回来,不得不用上备用对策。”宋延道:“或许福喜在办事途中遇到了麻烦,到了不得不把事情闹大的地步。”
按照宋延的推测,魏长临和福喜应当是约定好在他“死后”两日之内就要回来,若福喜到了第三天还没回来,那就认为福喜或许出事了,那么魏长临就诈尸,然后吓退众人后再去大理寺报官,然后再洋装失忆,什么事也不知道。
只要惊动了大理寺,那么就一定会惊动宋延,魏长临想利用宋延借查案的机会查出魏樟的事。
只是魏长临不知道的是,福喜竟然在他醒过来当天去报了官,所以才会在刚见到宋延的时候露出蹩脚的演技。
事发突然,临时发挥难免出纰漏。
不过…
“这一切都只是本王的推测。”宋延道:“事实如何还需一点点查清。”
“属下这就去查!”茯苓迫不及待。
“慢着。”宋延将人叫住,“你可知道查什么,如何查?”
“是属下操之过急了。”茯苓拱手道:“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宋延淡淡道:“去福喜家的村子查,查他的证词是否属实,是否真如他所言告假的几天都在家照顾老人。”
“切记。”宋延提醒道:“不可只听一人之言。”
茯苓道:“是!属下领命!”
“麦冬。”宋延道:“你去查魏樟,查近半年来与他往来的人员有哪些,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往来之后双方可有什么变化。”
“属下愚钝,还望王爷明示,变化指的是?”
宋延道:“魏樟可有来历不明的钱财收入囊中,与魏樟往来的人员可有官职变动。”
“属下明白。”
“等等,查的范围再大一些,与往来人员相关的人员的官职变动情况也一并查了。”
“是。”山麦冬道:“属下领命!”
当事人魏长临并不知道宋延背地里已经开始调查此事,竟还有心思向丁香打听宋延的事。
“丁香妹妹。”魏长临朝丁香招招手,“过来坐。”
“公子有何事?”丁香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魏长临拍拍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魏长临虽然是案件的嫌疑人,现下被关在王爷府上,但他好歹是朝廷命官家的嫡子,即便丁香领了看守的命令,也还是得毕恭毕敬地对他。
他们之间尊卑有别,魏长临可以坐着喝茶吃点心,而丁香却不行。
丁香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所以不敢应魏长临的要求。
“公子有什么便问,丁香站着说也是一样的。”
魏长临知道丁香在顾虑什么,他和丁香想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点心唠嗑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期内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没有为难她。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入主题了。”
“公子请说。”
“按理说王爷的地位应当很高。”魏长临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盖子,一副闲聊的模样,“为什么会在大理寺办案?”
莫非是个不受陛下待见的王爷,被架空了权利,所以才跑来大理寺破案?
宋延的事人尽皆知,按理说魏长临应当是知道的。
丁香哑然:“魏公子竟不知为何?”
魏长临反问:“我应该知道吗?”
“可是这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魏长临打断她,“我脑子坏掉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还有劳姑娘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行吧。”说起宋延,丁香就停不下来,“王爷本是当今圣上的皇叔,是大晋最尊贵的王爷,本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做一名闲散王爷,或是在朝政上大展收手,可王爷自小便喜欢查案,对朝政之事毫无兴趣,先帝在位时就天天往大理寺跑,先帝原先还劝过几次,可王爷根本就听不进去,时间长了就不再管他。等当今圣上即位,王爷更是说出了‘大理寺是我的家,寺在人在,寺亡人亡’的话。”
“陛下和王爷年龄相差不大,算是一起长大的,深知王爷说一不二的性格,索性就把大理寺交由王爷来管,王爷可以随意调配大理寺。”
“嗯。”魏长临频频点头,“也就是说王爷就是大理寺的一把手。”
丁香不解:“什么是一把手?”
“就是权力最大那个,差不多就是大理寺由他说了算的意思。”
“嗯,可以这么说。”
难怪福喜去大理寺报案,来的却是宋延。
“真是有劳丁香姑娘了。”魏长临往桌上拿起另外一个茶杯,将其倒满水,推到丁香面前,“说那么多话应当渴了吧,不如喝点水润润嗓?”
“这…”丁香的确有些口渴,但,“奴婢不敢。”
“怕什么。”魏长临又把茶杯往她那边推了一点,“王爷又不在。”
不说这句还好,说了丁香更不敢喝了,“公子好意奴婢心领了,还请公子不要再说这种话。”
看样子丁香似乎很怕宋延。
“是是是,你看我瞎说什么呢。”魏长临笑着道:“脑子坏了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还望丁香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的事。”丁香道:“是奴婢忘了提醒公子。”
人家丁香姑娘给魏长临说了那么多,一口水都不给人喝实在有点不厚道。
魏长临抬起茶杯递给丁香,“既然这样,就当是我赏你的,如何?”
魏长临虽坏了脑子,但也会想办法体谅人。
既然是魏长临赏的,那便没有推辞的必要,丁香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多谢公子。”
“不必客气。”魏长临笑着道:“你且慢慢喝,喝完我还有事问你。”
丁香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端在手里,“公子请说。”
“就是…”魏长临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家王爷贵庚,方便透露一下吗?”
丁香道:“不知公子问这个作甚?”
不作甚,就随便问着玩。
唠嗑不就是这样家长里短的唠着玩么。
“我想要多了解一下王爷。”魏长临随便找了个说辞,“以免因为脑子坏掉冲撞了他。”
丁香见魏长临对宋延没有坏心就告诉他了,“王爷今年二十有六。”
“二十六?王爷竟然有26岁了?”
“是的。”
“没想到王爷竟然那么老。”
看上去不过就是二十岁的样子。
丁香道:“二十六…”
魏长临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浑然不顾丁香说什么,“可有婚配?”
“王爷尚未娶妻。”
古时候26岁还未娶妻的已经可以算作大龄剩男了吧?
“那么老了竟然还没有娶妻。”
没想到同丁香唠嗑可以吃到这种惊天大瓜,魏长临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细细品着这个瓜,慢悠悠地吃掉一块点心后,才叹道:“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