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元记段子合集》Sunness

19、十九、

　　众所周知，因为坚持要习武，阿念六岁起就被李云珠赶出了院子，自己独住一个小破屋。
　　其实在那以后，李云珠偶尔还是会留意阿念的生活，比如抽出一天时间暗中观察这丫头在干什么。
　　于是也会发现一些不省心的迹象。

　　比如发觉阿念时常去纠缠李景峰——
　　兄长吃饭时扑出来抢筷子，半夜溜进兄长卧房偷被子，甚至兄长沐浴，她还要蹑手蹑脚给澡盆里放蝎子。
　　李云珠皱紧眉头：恋兄？
　　直到某天深夜偷兄长的钱袋不成还反被扔出门，阿念第二日就把李景峰的亵裤偷出来，统统剪个稀烂挂树上。
　　李云珠看着满树飘扬的亵裤：嗯，不是恋兄。

　　又比如发现阿念老是徘徊在庖房附近，偷偷摸摸观察那掌厨老头，有时甚至连着蹲几天也不离开。
　　李云珠神色复杂：喜欢老头？
　　直到三月的某日，阿念乘着月黑风高，那掌厨老头又醉得鼾声如雷之时，竟跳出来将他五花大绑倒挂树上，然后摸进酒窖，偷了三月酒便跑。
　　李云珠望着树上骂骂咧咧的老翁：嗯，不好这口。

　　再比如发现阿念三不五时杀去剑阁踢馆，同那些剑阁弟子不是拌嘴便是打架，大有水火不容之势。
　　李云珠沉思默想：对使剑的感兴趣？
　　直到那一日阿念一个挑剑阁一群，还把虞亦鸿和屠勇拴一根绳挂上树，又去挑衅剩下的剑阁门人。
　　李云珠目送那些小崽子冲上前找打：嗯，看不上使剑的。

　　还比如发现阿念在山下交了朋友，且时常同一个模样俊俏名字古怪（许明明是什么敷衍的名字？）的少年郎厮混一块。
　　李云珠略为不快：偏爱这种长相？
　　直到那天路过小周的崖壁竹屋，看见阿念把那许明明倒挂梁上，拿枣子扔他取乐。
　　李云珠瞥一眼那木着脸生无可恋的少年郎：嗯，只是多了个小弟。

　　转头回到自己的小院，李云珠摘下面具换衣服，忽然想起从前种种，不由心生疑惑：这丫头什么毛病，怎的什么都往树上挂？
　　再想想她小时候对着石头拳打脚踢的蠢笨模样，李云珠松开眉头。
　　罢了，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