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乐队文]》缺水金鱼

5、005

　　“喜欢的人在不在场。”这个问题，对宋栗而言没有答案。

　　她喜欢陈東南，大学时对他一见钟情一眼心动。

　　那是在一个暴雪的夜晚。

　　京都，鹅毛般的大雪从雾蒙蒙的天上落下，街道的水泥路被雪覆盖，枯了的树叶被风吹落在雪上，空气中漫着冷意。

　　宋栗推着行李箱，快步走到餐厅门口避雪。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抬眸，粘着雪的睫毛煽动着，看着这雪还未有停下的意思皱起眉头，缩了缩脖子，脸埋进围巾里。

　　手机不断震动，是她哥哥发来的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到南都机场。

　　宋栗在京都念的大学，今年大一，本来打算今天回家给爸爸过生日，刚出校门就下起了大雪，出租车公交也都停了。

　　她从大衣口袋中摸出手机，回消息，发出几字后发送。

　　【宋栗】：哥我这里正下着大雪，今晚估计回不去，我一会儿改签下机票，你别等我了。

　　页面很快弹出一条新消息。

　　【哥】：家里私人飞机不坐非瞎折腾，改好记得发我时间。

　　冰冷的嘴角透露出一丝暖意，白皙的手指落在屏幕上，打出一字“嗯。”后点击发送。

　　宋栗改好机票将时间发给了她哥哥后关上手机放回口袋。

　　雪越下越大，今晚住哪是一个问题。

　　难道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宋栗观望四周，转身发现自己身后的餐馆中有微微亮着灯光，里面似乎有人。

　　她抬起手挡住路灯的光，脸贴着玻璃门试探性看向里面，披散的头发顺势滑落下来。

　　原先模糊不清的里面越来越清晰，里面灯是亮着的。

　　里面有人？

　　宋栗敲了下门，朝里头问：“您好，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您好？”

　　过会儿里头传来声音：“谁啊？”

　　门被一中年男人打开，上下扫视了下站在门口的宋栗，棕色的大衣包裹着她白瘦的身体，白开水一样的妆我见尤怜，整个人都透着温婉灵动的气质。

　　“小姑娘怎么了？”

　　宋栗脸上挂着笑，说：“老板，你们还营着业吗？我像在你们这儿借住一晚，我在桌上趴着就行，我付钱。”

　　老板考虑一下，看着外面的天，说：“我们这儿24小时营业，钱就不用啦付啥钱啊快进来吧快进来，外面冷。”

　　她推着行李跟老板一前一后进了门：“谢谢老板。”

　　门上的风铃响了声。

　　“那你行李我帮你放后面儿？”

　　宋栗婉拒道：“不用谢谢老板，我自己拿着就行。”

　　“那你自己随便坐吧，我去忙了。”

　　“嗯。”

　　老板离开，宋栗抬起眼眸，餐馆的样貌入眼，简单温馨。

　　她选了一个靠墙头顶有灯光的位子坐下，将行李放在身后，看四周有监控也就放心的趴在桌上睡了。

　　很快进入了梦乡。

　　窗外雪花纷飞，时不时吹晃动窗户上挂着的风铃，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宋栗趴着桐木桌上，头枕着的手臂越来越麻，“嘶”对一声被麻醒，她缓缓抬起头来，舒解发麻的手臂

　　。

　　双眼慢慢睁开，顺势看了眼暗色桐木墙上挂着的圆表。

　　凌晨三点了。

　　她轻轻揉了下眯着的眼睛，还没完全清醒的她后又揉了下脑门，捂嘴打了个哈气。

　　突然，有些模糊不清的歌声传入她耳朵，她听出唱歌的人是个年轻的男生，并且声音很好听，特殊的音色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探头寻找发声处，起身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歌声越来越清晰，她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

　　她原待着的地方灯光是暖色的开着的灯也没几个，越往里走视线越来越明亮，灯越来越多，酒杯碰撞和闲谈聊话的声音渐渐入耳。

　　宋栗眨眼的一瞬，她的目光率先被聚光灯下的少年吸引，一砖之高的台上，立麦靠近脸。

　　他坐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波动吉他弦，唱着“just say Hello”的最后一句歌词。

　　“There’s nothing l could do。”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被天使吻过。

　　宋栗向前走，少年的样貌清晰起来，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皮肤很白。

　　她视线下移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在灯光的反射作用下她看到了戒指面上面是——NGC6302

　　少年像是注意到了她的注视抬眸若无其事的看了眼。

　　两人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带着威慑力，犹如星辰。

　　她跟他的视线只交汇了一秒，便觉得刚才失焦的视线慢慢具象。

　　少年起身将吉他递给身旁人，那人接过后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才弹了一首就走啊陈東南，不是说好了弹三首吗。”

　　陈東南毫不留情转头，说：“还有事，走了。”不给对方挽留的机会。

　　陈東南朝宋栗这边走来，两人擦肩而过。

　　她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心中像是有个小鹿在乱撞，怦然心动。

　　......

　　心动一瞬却是一辈子。

　　宋栗知道自己回答“在”那就是在告诉别人自己喜欢陈東南，因为在场的男性只有他一人。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是不喜欢而是害怕自己坦白被拒绝连见面都尴尬，更何况现在还在同一个节目中录制，她内心是矛盾的。

　　可不回答就得喝酒，尽管宋栗从小就接触上流社会但父亲从不会让她喝酒，她不会喝。

　　这时陈東南开口道:“当然在，我这么帅谁不喜欢？”完美的将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林嘉慧：“.....”

　　然而宋栗还是选择惩罚，举起手边的酒杯，“咕咚咕咚”一饮而下。

　　杯子中的酒进了她的肚，瞬间上脸，她起身，说：“我先回民宿了，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诶，别走啊，小栗子。”

　　宋栗越走越远。

　　脸上表情捉摸不透的陈東南起身，摆手道：“走了。”

　　“诶你怎么也走啊。”

　　夜晚的风很凉，宋栗一人站在马路边，等待出租车经过后拦下。

　　她捂着脑门揉着，想要缓解酒精带来的头疼感，然而并不管用，头还是痛。

　　她隐约感觉到酒劲像是快要上来了，看着没有尽头的长街仍旧没有出租车。

　　泛起眉头，想着要怎么回民宿。

　　难道要走回去？

　　陈東南走了过来，停在宋栗一边，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宋栗想了想还是要为刚才他为自己解围道谢，眼睛眨巴眨巴，手不自觉攥紧了包带，说：“...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陈東南淡言：“哦不用。”

　　“......”

　　宋栗睫毛煽动，瞥见一旁的陈東南眉眼之间像是都写着“不高兴”。

　　她猜测：.....他生气了？

　　后又想了想：...肯定是我多想了。

　　她的视线回正，场面陷入一边寂静，两人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陈東南看了眼手机时间，扭头道：“我送你吧，天黑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兴许是喝了酒酒精的缘故，宋栗没有考虑其他直接答应了陈東南的帮助：“谢谢。”

　　乖乖的跟在陈東南的身后走，陈東南停下脚步她也停下，抬眸见陈東南从口袋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宋栗顺势走到后座车门的位置打开车门，抬眼见一直盯着，像是自己从走到车门到开门他都全程看着的陈東南，眨眼问：“怎么了？”

　　陈東南面露不悦，说：“没事。”

　　“哦。”上了车，将包顺势放在了一旁。

　　陈東南紧随她后上了车。

　　酒劲上来了，宋栗晕乎乎的从包中摸索出手机，解锁，打开B站，在关注列表里找到一名叫“Ndc”的up主，点开聊天框，她敲击键盘随后点击发送键。

　　【栗子的栗】：你歌写的怎么样了？我可是第一个听demo的人，别忘了。还有我今天喝酒了，第一次，不好喝，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酒。

　　刚发出，下一秒宋栗就听见坐在前座的陈東南，他的手机发出震动声。

　　宋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