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远》其乐无穷

12、第 十一 章

　　第十一章

　　黑夜里，陈明扭过头去看钱多，但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刚刚才关下的电灯，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好黑夜。

　　“没有。”陈明这样说。

　　“陈明哥哥。”不知为何，陈明觉得钱多声音，有着一些……嗯，最近从电视学来的词语，凄凉？黑夜里，陈明依旧看不见近在咫尺的钱多。“多多知道，哥哥一直就很烦自己，多多还偏偏老是粘着哥哥。”钱多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些丝的变音。

　　“没有。”陈明想到钱多今天的夜晚的反常一定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平时，饭桌上只听见钱多一人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而今天却格外的安静。连陈自强都问钱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明叹气：“钱多，如果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我跟你说对不起。”

　　“不，哥哥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和妈妈过来，破坏了哥哥的生活。”钱多突然成熟了起来。

　　渐渐的，眼睛开始适应起黑夜来，淡淡的光晕下，陈明看到钱多盖着毯子的身体，恍惚中，陈明看到钱多眼中有光一闪而过。

　　“不是的。”陈明很平静的告诉钱多。“钱多，今天的事，我们都忘记好吗？”陈明真的很不懂钱多，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以前自己对钱多应该更加过分吧？但也从没见钱多这样子过，难道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长大？钱多想起那个一转移注意力，就什么都忘记的钱多来。

　　钱多刚来自己家时，自己似乎也只有钱多这么大吧？不，自己应该还要大上几个月吧。陈明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虽然已经立秋了，但阳光依旧火烈，那时候自己马上就要升入六年级，而钱多现在，马上就要升入五年级。

　　耳边，钱多的声音响起：“嗯。”声音小小的：“哥哥，对不起。”

　　陈明没再说什么，这个对于陈明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陈明着实想不通钱多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还是随他去吧。陈明想着，便睡着了。梦中，那个留着长头发的女孩一直在自己脑中飘着，陈明一直想鼓起勇气上前去和女孩说话，但无论如何，陈明都没办法挪移自己的脚。

　　那天，萧志杰不知从哪拿来了一张VCD，在那个时候这东西太高级了。陈明看着萧志杰将光盘装进一个黑色的匣子里，随后，电视就开始播放起画面来。电视里，是陈明从未见过，只在电视上见过几次的外国人。

　　萧志杰手中拿着遥控器，朝着陈明挑眉道：“怎么样？不错吧，我国外的表哥寄回来的，说是美国的教育片。”

　　那是，一阵崇拜感从陈明心底油然而生，他想着，果然是发达国家啊！连上课都是用电视VCD。

　　电视里，一个金发女老师拿着教尺，指着黑板上挂着的图片。萧志杰在之前也没看过，自然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内容，但碍着陈明在，又不好说些什么。陈明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赤+裸的讲解，脸早就红的和柿子似的。但碍于面子，又不好对萧志杰只说，不想看吧，但又好奇。

　　当画面里的老师解释着初次遗JING时，陈明更是想钻个洞进去，特别是电视里的人还说着：“出现了这个以后，就说明你已经从小屁孩晋升成了大人，和少女谈恋爱，但切记，不要做上爸爸。”

　　长发女孩又出现在了自己脑子里。突然，一阵门想。萧志杰和陈明就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赶紧跑到电视机前，手忙脚乱的扒了电源。进来的是一直在这个城市照顾萧志杰的奶奶，萧奶奶拿着两瓶牛奶，满面慈祥：“来，喝喝这个，游戏完久了也累。”

　　萧志杰长呼一口气。拿过俩瓶牛奶，就赶紧将他奶奶推出房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话语里满是不耐烦。

　　萧奶奶走后，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连陈明想吞咽口水，都唯恐萧志杰能听见。还好，萧志杰是能调节气氛的高手，俩人就如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又开始了他们的通关之旅。

　　打着打着，猝不及防，萧志杰凑了过来，再陈明耳边用着极其低小的声音说着：“你出现过那状况吧？”

　　陈明一听，脸瞬间就红了，但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什么？”

　　萧志杰诡异的一笑：“刚刚电视里不是说吗，十三岁的少年，我记得你刚好十三岁。”

　　陈明面不改色：“我没有。”

　　萧志杰一听，便一脸坏笑：“我告诉你个秘密。”

　　“嗯？”陈明一脸疑惑。

　　萧志杰脸红了起来。“我……我那天起来，就出现电视上说的了。”

　　陈明极力的装的平静：“哦，没事，电视上不是说了么，每个人都会经历的。”

　　萧志杰松了一口气，“我那时候都吓死了，还，以为，自己尿床了……”

　　“哦。”陈明应答着。

　　“哎你说，她们女孩子……”萧志杰又开始凑过来。陈明不着痕迹的于他拉开着距离。他不想再和萧志杰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但萧志杰似乎提起了兴趣：“难怪，我看我们班上的XX胸部，越来越大……”

　　陈明一听，赶紧站起来。萧志杰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明，陈明不安的呼吸着起：“那个……我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啊？！”萧志杰还来不急反应，就见着陈明如风般，打开卧室门就跑了出去。

　　下午三点的太阳晒在地上，连鞋底都传来热感。刚才萧志杰和自己说话时，那个长发女孩一直在自己脑中徘徊，不止如此，幻想中，那女孩似乎还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一口。陈明双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连自己都想不通，为何脑子里会浮现出这样的事来。

　　陈明深呼吸，对着自己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对，电视上不是都说了吗，这些都是正常的。
　　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陈明用手挡着刺眼的光，向着街边的小卖部看去。只见钱多穿着白色的背心，左手肘上斜跨着一只篮球，稳稳的夹在胳膊和腰间。

　　钱多转过身，和身边的同伴说着些什么，阳光微微的刺着他的眼。钱多眯起眼，向路边看去。
　　陈明本以为看到自己的钱多会欢快的跑过来，开心的叫着自己钱多哥哥。但此时钱多并没有如此，钱多只是愣了愣，随即，一边的同伴便拍着自己：“走吧，他们都在那等我们了。”

　　“哦。”钱多应道。便向陈明挥挥手，比划着。在感觉陈明能够大致了解自已意思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钱多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陈明这样想到。其实到后来，陈明才知道，钱多是随着自己母亲过来时一并转了学。陈明一直想着，向钱多那样外向活泼的孩子应该是朋友很多才对。后来，陈明才知道，钱多在以前的学校里，以前住的地方上，总有些欠家教的孩子指着钱多骂。陈明又想起了很久之前，被人打的钱多。

　　如果，他真的是父亲亲生的。对不起的人也应该是我吧。陈明这样想到。钱多转学后，渐渐的，陈明时常在巡视检查中看见钱多和几个同伴在一起。而每当这个时候，陈明就会偷偷的躲避起来，唯恐钱多跑自己这边来，叫唤自己。

　　不知是不是打球的缘故，钱多又长高了不少，至少，现在才十一岁的钱多已经长到了陈明脖子前。而陈明也一直在这段暑假里飞长着。当然，这些都是在陈明开学后才发现的。

　　最后一次见萧志杰，是在开学前的3个星期。

　　萧志杰带着些离别的悲伤：“陈明，我们以后再见啦！”

　　“好的。”陈明回答着。

　　萧志杰拍着陈明肩膀：“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兄弟。”

　　“我也是。”陈明说完就见到萧奶奶走到萧志杰身后。萧志杰苦瓜着脸：“我走了。”

　　“好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会再回来的。”萧志杰坐上车，朝着陈明挥手。

　　“好的。”陈明也朝萧志杰挥手。

　　车里，萧奶奶拉过萧志杰伸出车窗外的手，将玻璃摇了上去。萧志杰朝车后玻璃看去，只见陈明依旧站在路边看着自己。不禁摸了摸手中的陈明送给自己的王座指环，那时候小朋友中间又开始流行了收集指环的游戏，萧志杰也收集了不少，但就是少了最后一个王座指环。没想到陈明竟然还记得。萧志杰紧紧的攥着戒指，他想起上个星期自己看的武侠片子中，一个长发人说的一句台词：是兄弟，就永远是兄弟。

　　你连最重要的王座指环都送给我了，我们就一辈子都是兄弟。萧志杰这样想着，嘴角不经意便笑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一晃而过，钱多时不时的出去打球，玩的一身汗的回来。有事会问陈明要不要陈明一起去。陈明一直对这种东西不大感冒，于是便时常一人在家里看看书，没事时看看电视。将父亲房间里的不少书都看了个遍，倒也长了不少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