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妇女主任》纺织女工

13、第 13 章

　　钱翠娥心想怪不得何小满今天回来，看她嫂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原来又是去知青点，被人“上课”去了。

　　也不完全怨钱翠娥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帮知青。

　　他们刚来的时候，村里人觉得他们是城里人，过不惯村里的生活，都对他们多加照顾。

　　但是谁知道他们一点也不懂得感恩，把这份照顾当成理所当然不说，还处处看不上他们村里人。

　　要钱翠娥说，这些孩子就是脑子不好使，上什么山，打什么柴；在什么庙，念什么经。甭管你之前多风光，现在到了村里就要和村里人搞好关系，融入进来。

　　他们可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天天打着回城的美梦。

　　钱翠娥早看出这些人不是省油的灯，当然里面也有几个好孩子，但是她也不敢让何小满和何白露走的太近。

　　何白露倒是听话，从来不往知青点去，何小满却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恨不得和上工似的，一天两趟往知青点跑。

　　每次那帮知青说点什么，何小满就和被洗脑似的，张口闭口城里人如何如何。

　　一开始钱翠娥还说说她，说也说不听，好在也没闯出什么大货，索性随她去了。

　　没想到今天却出了这档子事。

　　钱翠娥打定主意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何小满不知道她心里主意，听着她蔑视的话，不满的反驳道，“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一点也不尊重别人。”

　　“尊重？他们干了什么事让我尊重。何小满我告诉你，你少和她们来往，你看你被他们带的，跟个搅家精似的，把咱们家弄的不得安宁。”

　　钱翠娥咬着牙狠狠地说。她到底是有些护短，把责任归结到知青身上，自己的女儿是无辜的。

　　但是何小满却不理解她这份苦心，还在一旁替知青们说话，“知青们也没说错啊，你看看你们干的事，在街上和胡大娘大吵大闹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有好处，你吃的那只鸡不就是好处？”钱翠娥理直气壮的回答，“我看你昨天吃的也挺香，丢人也没耽误你啃骨头。”

　　“我……我那是不知道鸡是你们吵架得来的。”何小满被钱翠娥臊的脸红，一时语塞，支吾着辩解着。

　　“现在知道了，那你吐出来吧。”钱翠娥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

　　“我……我怎么吐啊！”何小满气的直跺脚。

　　“吐不出来就少说话！”钱翠娥武断的把这件事终结，不想她再说话气人，“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你吃了鸡还不少说两句。”

　　钱翠娥是聪明人，她张口骂何小满，那是妈妈骂女儿，要是蒋君指责何小满，便是加深她们姑嫂之间的隔阂。

　　再一个，她这一顿输出算是替蒋君出了口气，让蒋君不好再多指责。

　　但是蒋君也不是能吃哑巴亏的性子，向来有仇报仇。

　　俗话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看出何小满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故意顺着钱翠娥的话说，“小姑知书达礼，品质高洁，她这是不小心‘误吃’了我的鸡，要是依着小姑的性子，她肯定是不屑于吃我做的饭的。”

　　“当然！”何小满梗着脖子，高傲的回答。

　　“好！”蒋君等的就是这句话，“那我以后做饭了，一定会告诉你一声的，下次小姑可要小心点，别再吃错了。”

　　蒋君前世工作压力大，平时没什么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好吃的，做好吃的，她打定主意要接过大勺，天天做好吃的，让何小满看得到闻得到，就是吃不到。

　　馋死她！蒋君幼稚的想。

　　她不想再和何小满多费口舌，绕过她到客厅去。

　　两个孩子刚刚也听到了妈妈和姑姑的争吵，只是一直被何白露拉着，不让他们到院子里掺和。

　　何白露也是担心嫂子和姐姐动手，再误伤了两个孩子。

　　她一直偷听着院子里的声音，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慢慢安静，蒋君走了进来，她才松开两个孩子。

　　“嫂子，我姐……我姐她就是不会说话，没什么坏心思。”一面是姐姐，一面是嫂子，何白露夹在中间也很尴尬，忍不住从中调和。

　　蒋君还不至于朝何白露撒气，但是何白露说的话，她却不赞同。

　　什么叫没有坏心思，替刀子嘴豆腐心开脱的，都是因为刀子没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蒋君敷衍的笑了笑，没接何白露的话，转而去逗两个孩子玩，“英英，小石头，你们想吃什么好吃的啊？妈妈给你们做。”

　　何英英乖巧的依偎在蒋君身边，抱着妈妈的腰不放。

　　别看她年纪小，却像小动物一样，对环境有种天生的敏感，“妈妈做的都好吃。”

　　小姑娘嘴甜的说着，把蒋君萌的一脸血，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冲天辫。

　　“好，那妈妈一会给你做个你没吃过的。”

　　何小满被钱翠娥提溜着进屋时，就看到这副母慈子孝的局面。

　　虽然平日里都是何白露带着两个孩子玩，但是在大家都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曾伸过手帮过忙。

　　此时看着侄子侄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完全站在蒋君那边，心里起了醋意，“英英，没看到姑姑进来吗？”

　　何小满拈酸吃醋，故意挑刺。

　　她本来仗着自己是长辈，把何英英叫过来亲昵一下，让蒋君见了不舒服，哪知别看何英英年纪小，却是个有脾气的，她小辫子一甩，把头埋进蒋君怀里，假装听不到。

　　看在何小满眼里，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小白眼狼，白对你好了。”

　　听得钱翠娥脑袋瓜子疼。

　　要不是她当年生产时在自己家里，村里村外也没人和她一天生孩子，她真怀疑自己的孩子被人掉包了。

　　你对孩子再好，还能和孩子的亲妈相比吗？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钱翠娥训斥道，“你做姑姑的对侄子好还吆三喝四的，那你哥你嫂子对你好，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感恩呢。”

　　把何小满骂的气的不行，一甩辫子也回自己屋里了。

　　钱翠娥也没惯着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何小满一走，屋子里也安静下来了，钱翠娥也有时间关心儿媳妇，“小君，你怎么早上出去一会把你衣服弄湿了，是掉水里了吗？”

　　“妈妈去水里救人了！”蒋君还没来得及回答，何英英先抢着回答，她迫不及待的和奶奶分享妈妈的壮举，“成成哥哥掉水里了，是妈妈把他就上来的。”

　　“成成哥被从水里拉上来的时候，都没气了，是妈妈让他们摁了摁胸口，吹了口气，成成就回过来了。”何英英说着，手舞足蹈的给钱翠娥展示蒋君的操作。

　　她想着奶奶肯定也没见过这样神奇的事。

　　果然，钱翠娥听了惊呼一声，连忙问道，“是后面何大壮家的成成吗？怎么掉水里了？”

　　“几个孩子在水里捉鱼，脚滑了掉下去了。”蒋君不知道谁是何大壮，她解释着，“好在救上来的及时，孩子没什么大事。”

　　“哎呦，谢天谢地，真是祖宗保佑。”钱翠娥拍拍胸口，一阵后怕。

　　别看邻里邻居闹矛盾，但是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是遇到大事不用招呼，都能过去搭把手。

　　她庆幸何大壮家的孩子没事，再看何英英的时候，也长了经验。

　　钱翠娥严肃的告诫何英英，“英英，以后没有大人带着，不允许去河边玩，特别是不能带着弟弟过去。”

　　她再三重申。

　　蒋君为了气何小满，也是为了安抚两个受到惊吓的小孩，中午特意大显身手。

　　她把土豆切成细条，晾干后用油炸，炸成酥脆的薯条。

　　家里自留地里有种的西红柿，她摘来熬成泥状，再加上糖，做成简易的番茄酱，酸酸甜甜的。

　　薯条沾番茄酱，别说两个小孩子吃的高兴，就连何白露这个半大的孩子吃的也高兴。

　　钱翠娥尝着也好，惊奇着，“没想到这土豆还能这么吃。”

　　就是有些费油费糖，钱翠娥却没多说，反正她儿子能挣，费点油哄孩子高兴还是能出得起的。

　　祖孙四个捏着薯条，吃的高兴，而减肥的蒋君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旁边的何小满也是看得见吃不着。

　　她在屋里就闻到了炸土豆的香味，心里还纳闷她妈今天怎么这么舍得费油，出门一看原来是蒋君搞的鬼。

　　“就知道，只有她才这么败家！”何小满心里狠狠的想。

　　她刚和蒋君吵过架，即使被香味香的流口水，也要面子的不能服软。

　　但是一方面香味实在馋人，她眼神犹豫的看向钱翠娥和何白露，想让她们主动叫她过去。

　　这样自己也有了台阶，推辞两下就过去了。

　　但是哪想到自己妈妈和妹妹光顾着自己吃，一根接一根的沾着红红的酱往嘴里送，根本不抬眼看她。

　　何小满又急又气，最后还是面子更胜一筹，不屑的“哼”了一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