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爱你可是我的本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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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夏南星在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忽然听到四层住宅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鸣笛。
首先把头探出阳台的是王文芝女士。
只见顾北舟腰杆笔挺，十分绅士地立在车边，温文尔雅向她招手：“阿姨好，我来接星星！”
王文芝回头，和夏南星、夏正阳三脸震惊……
回到月湖公寓，顾北舟帮夏南星把家里“打劫”回来的东西搬上楼。知道她还要整理一会儿，他打算先回去做菜，晚点再来拐她吃饭。
但他已经两天没见她了，真舍不得这么快又分别。
“星星，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他突然问。
他杵在夏南星门前有一会儿了，夏南星正在寻思他还想干啥。
她十分纳闷，斜眼看他：“以前牵手的时候你有问过我吗？”
“可以吗？请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他执着地说。
夏南星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以后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先征求你的同意。”顾北舟继续自说自话，“既然你没有拒绝，那就是可以。”
说着，他宛若怀揣珍宝似的托起她白皙的手腕，垂下眼睫，俯身亲在了她的手心。
“不……不是说牵手吗……”夏南星最近身患一种一亲就结巴的病。
顾北舟随即松开她，退后一步，泰然自若地跨进刚摁开的电梯轿厢，彬彬有礼道：“抱歉，没忍住。”
夏南星：“……”
真是诡计多端的男人！
半小时后。
搞定三菜一汤，顾北舟在玄关处换鞋，准备去叫夏南星来吃饭。
修长的指尖刚触到微凉的门把手，“滴！”电子密码锁一声轻响，入户门开了。
门外的人只顾闷头进屋，差点撞进他的怀里，幸好及时刹车。
纤纤玉指在门边的鞋柜上按出几个重重的手印……
等待某人投怀送抱未遂的顾北舟：“……”
另一只手紧攥着卡其色长袖连衣裙的夏南星：“……”
“我来了。”
她的语调不高，细密的睫毛颤颤巍巍，遮掩着她的情绪。
顾北舟侧身让她进来，关上门。
“先吃饭吧。”
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哦，好。”
她换上那双属于她的粉色小兔拖鞋，站起身不自觉地撩了一下披肩的自然卷，发梢不经意拂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轻悠悠，飘忽忽，裹挟着淡淡的清香。
够了，别撩了。
顾北舟心神微乱。
偷瞄她满腹心事，饭后，他更不想那么轻易放她走了。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重新追回来的女朋友，明明都能够同年少时那般自如地对他撒娇卖萌了，怎么就莫名地因为一个吻，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不过夏南星今天没有急着逃走。她在餐桌前正襟危坐，捧着一杯柠檬水，揪着眉心欲说还休。
顾北舟收拾完厨余垃圾，长腿一勾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许是收拾得热了，他白衬衫的领口随意地敞开了几颗扣子，白净的脖颈、鲜明的喉结在领口耀眼地晃着。
夏南星觉得简直没眼看。
看她这副一言难尽的神情，他乐了，抿唇一笑：“星星，你这个样子，是要和我谈判吗？”
“不是的。”夏南星连忙摇头否认，心虚地偷看他，问，“顾北舟，你……生气了吗？”
没生气。
如果是安慰她，自己一定会这样回答。但他今天突然不想顺着夏南星的话说。
“嗯。”顾北舟说，“我生气了，你又躲我。”
夏南星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但她仍用无辜的眼神弱弱地狡辩：我没有……
顾北舟眯眼觑她：不，你有。
“哦。”两天没怎么搭理他，她自知理亏，嗫嚅道，“顾北舟，那我们还是谈谈吧。”
听到这句话，顾北舟眸光微敛，把手臂挪到桌上，整个人都坐直了。
他恍惚还记得上一次她说“我们谈一谈吧”的严重后果是冷战了一个月。
——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无比珍贵，怎么可以再浪费时间在冷战这种无聊的事上？
顾北舟决定先发制人。
“告诉我，为什么躲我，是不想我吻你，还是不想和我……”他食指轻抬起她的下颌，语调充满魅惑，“嗯？”
他的话省略了若干字，夏南星觉得自己竟然听懂了。
她澄澈如水的眸子投进他如墨的视线里，心跳再次失控，脸不争气地又烧了起来。
顾北舟你怎么回事！
这种话也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
一刹那，她心领神会有了灵感，想出了卡壳许久用以形容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学霸的词汇……
顾北舟，你这个——流！氓！
极为确切了！
“顾北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严重抗议，一掌拍开他的手。
“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和我同居。”顾北舟慢条斯理地解释。
夏南星：“……”
逗她可以，可不敢真惹她生气，他见好就收：“好吧，怪我，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夏南星又怂了。
顾北舟好脾气地保证：“下次要做什么，我一定提前预告。”
夏南星：“……”
“可是星星，你要记住，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他说，“你无需顾虑什么，怎么想就怎么做，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任性。”
他的表白总是令人猝不及防，夏南星有些遭不住。
她想：怎么想就怎么做，就是方苒苒说的“遵从自己的内心”吧……
“但是，如果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你要告诉我，我会改。”顾北舟轻叩她的鼻尖，至真至诚道。
夏南星：“……”
顾北舟从来都是面面俱到、游刃有余。她觉得，自己上课时的流利口才在他面前完全无用武之地。
思虑再三，她徐徐开口：“顾北舟，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是我不好。”
顾北舟神色未动，侧耳倾听。
“我可能……不太会谈恋爱，”夏南星忸怩不安，“我答应过要给你安全感，对不起，我没做到。”
从校园到现在，她脑海中对恋爱的概念一直简单而纯粹。她喜欢顾北舟，就想一直和他在一起。但在一起之后应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
年少时，他们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那就是考上心仪的大学。他们不为人知的爱恋更像是青春励志的奋斗史。
那现在呢？
夏南星有些迷茫，不知现在要和他奔向哪儿去。那未来的未来，一向不够自信的她不敢过多想象……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原来恋爱也需要修炼，不比工作容易。
“放轻松，你在我身边已胜过一切，这就是你给我的安全感。”顾北舟悄悄去勾她的手指。
和他恋爱让她感到压力了吗？
他开解道：“至于其他，我说过会教你的。”
想起上次某人教她约会的事，夏南星终于释然地笑了：“怎么教，你又要百度？”
“不需要，”顾北舟笑得一脸蛊惑人心，说，“爱你可是我的本能。”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八点，怕夏南星又反复纠结，顾北舟大方地送她回了6号楼。两人相约第二天上午出发，告别后各自整理了出游的行李。
苏市是一个旅游城市，一到节假日车流量剧增。为了避免因道路拥堵而浪费时间，他们选择了城际大巴，轻装出行。
毕业后不知多久没有出门旅游了，夏南星当下满血复活，一路上兴致勃勃地举着手机，对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和天空拍个不停，声称回去要做个秋游vlog。
顾北舟全程支着手肘歪头看她，偶尔配合地在镜头前露个手指，或者侧脸。
阳光开始刺眼的时候，他们到达了苏市。
苏市因典雅别致、匠心独具的园林闻名遐迩。夏南星和顾北舟都偏好传统文化，这个城市很对他们的胃口。
还没到入住时间，两人在酒店外的寄包处寄存行李后，第一站就去了苏市最出名的园子——归园。
顾北舟提前在网上预约了门票。刷身份证入园后，他们随着人流辗转于曲径通幽的亭台楼阁，欣赏着错落有致的飞瀑流泉。
花木清雅，移步换景，满园秋色，颇有风致。
假期的归园里人潮汹涌、摩肩擦踵，但没有影响他们游玩的美丽心情。顾北舟攥着夏南星的手牢牢不放。
“跟紧了。”
“嗯。”
夏南星喜欢极了这个园子，她举着手机，努力在人从众中寻觅着各种清奇的角度：或是粉墙边的一掠竹影，或是馆阁中的一枝菊黄，或是屋檐外的一角天空，还有……花格窗子边，他倜傥不群的背影。
她拍照录像切换自如，自得其乐。
令夏南星最感兴趣的还是园中妙趣横生的奇峰怪石。她把手机塞进斜挎包，晃了晃某人牵她的手。
“顾北舟，我们去爬假山吧！”她兴高采烈地提议。
“没问题。”
别小看这个园林，它的占地面积不大，洞壑盘旋的假山却是一绝。假山群分为上中下三层，错综复杂，宛如迷宫，但身在其中又时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真是妙极。
夏南星跟着顾北舟悠闲自适地登高爬低，不禁觉得好笑：“小姐和少爷在这捉迷藏，不会迷路吗？”
顾北舟眉毛一挑：“我觉得这儿更适合书生和小姐幽会。”
“就这情况，翻墙进来的书生能找得到小姐？”夏南星喘息未定。
“只要有心不是问题。”顾北舟说，“这里安全，毕竟别人也找不到他们。”
“哈哈哈哈！”
夏南星的笑点一向不高，不由地笑出了声。笑完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
原来，和顾北舟在一起，是那么自在那么美妙的一件事。连日来高强度工作的疲惫、纷乱不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归园内的青竹迎风而歌，如窃窃私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爱你可是我的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