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限定日》对酌旧茶

33、Chapter 33 圣诞快乐

　　天是泛白的，空气是刺冷的，每个十字路口都是车水马龙，人流也在急匆匆中奔走着，也许是今天过节的缘故吧，偶尔有几个行人停留亦或转头观赏着平时没有的气氛，这座城有包裹着金镶玉奢靡的一面也有穷苦遮网泥泞不堪的一面，而此时的它不知哪个是本身。

　　只能说雪纷席卷尘埃，唯有本色渐浑浊。

　　可抬头一看，世界本就如此。

　　不开心是外界给的，但开心是自给自足的，看，平安夜平安夜，就是要平平安安的，几串小红灯笼一挂，这个古色古香的城市有了烟火味，嗯……算不得红红火火，倒也热闹非凡。

　　今天的一班也格外不一般。

　　上午还算正常，可当到了晚自习前二十分钟，一个个开始躁动起来，窗外也非常配合，天空中不断传来呲拉呲拉的烟花声。

　　大多数人手里捧着精心包装的苹果，借着由头送给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好朋友，又或是敬爱的师长。

　　夏楼野满打满算十个，不为什么，只为讨一个好兆头，十全十美。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怕有人过来交换，以防尴尬的。

　　而时年就准备了三个，夏楼野不免有些吃惊，“我靠，时年，不是吧？”

　　“怎么了？”

　　“你就准备三个？”

　　“嗯，”时年不以为然，“我和他们不熟，除了你和陈翊柚和陆大川估计再找不出第四个人了。”

　　“那万一呢？”

　　时年语气非常肯定以及确定，“没有万一。”

　　话刚落，聂忍就走过来，大大方方笑着说，“时年，平安夜快乐。”说完，聂忍就把包着粉色的包装的苹果递给时年。

　　时年：“……”

　　这……打脸要不要来这么快。
　　他是真没想到。

　　夏楼野“和善”的眼神看向时年，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他妈在逗我玩儿呢？

　　时年有些犯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陈翊柚碰巧走过来说：“来来来，聂忍，跟我换呀，我这个纸的色儿是玫瑰金，苹果还是又大又红的，可甜了。”

　　聂忍没有接话。

　　时年没有接苹果。

　　她知道了，聂忍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心里难免失望和有些伤心，摇了摇头礼貌拒绝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不用了，谢谢。”

　　说完，聂忍加快脚步离开，她以为，她以为……一切都是她在以为罢了。

　　这场景论谁都能看出来，聂忍喜欢时年。

　　但时年不喜欢聂忍。

　　气氛很微妙，偏偏陈翊柚没眼力见问一嘴，“年哥，你不喜欢……聂忍吗？”

　　时年轻轻说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就在他旁边坐着。

　　对于聂忍的喜欢他只能说抱歉，沉默是最体面拒绝。

　　“我艹？”陈翊柚眼睛瞪大，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谁啊？”

　　时年淡淡一笑，“你猜啊。”

　　猜，一般说猜这个词的，百分之百的没有对象。

　　得让年哥喜欢的，长相肯定得非常漂亮的。

　　可人家聂忍也不差啊，其实照这个逻辑来说，他也不差啊。

　　可偏偏“喜欢”这个词，从来不分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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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上自习了，他们手里的苹果也送得差不多了，夏楼野只剩下一个，那是给时年准备的。

　　时年也剩一个。

　　夏楼野把苹果送给时年，压低嗓音，“男朋友，平安夜快乐！”卡点成功。

　　时年一愣，他以为刚刚弄那么一出，夏楼野肯定会生气，语气小心翼翼着斟酌开口：“野哥，你不吃……生气吗？”话到嘴边，他在想哪个不会让夏楼野有揍他的冲动。

　　夏楼野语气很随意回答着：“生气啊。”随即眼眸一眯，“回去我们好好算账。”

　　好吧，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时年把自己包的苹果双手递过去，“男朋友，平安夜快乐！”不管怎么样，先快乐再说。

　　夏楼野接过去，里面有一张卡片，三行字：

　　遇你很幸。

　　识你很幸。

　　爱你很幸。

　　很短小简洁的十二个字，胜过世间所有甜言蜜语。

　　夏楼野说了一句，“男朋友，心有灵犀啊。”

　　时年后知后觉掏出夏楼野给他放在苹果里的卡片，那字与的他的字迹七分像，但男朋友的风格依旧独一无二。

　　卡片上写着：

　　时年，世界很大，城市很小，城市很大，我们很小，我们因无数个机遇包裹在一起，很奇妙，很伟大，空口说白话总不如行动一二真，仔细想想没什么能送你，搜罗一身，唯有“真心”二字全盘托出。

　　“野哥……”

　　“感动吗？”

　　时年点了点头，“感动，非常感动。”

　　夏楼野托腮沉默了一下说：“趁着现在好好感动吧。”

　　时年直呼不妙，“野哥，什么意思？”他或许大概可能还能挣扎一下。

　　挣扎无果，夏楼野说：“就是你想的那个字面意思。”

　　时年放弃挣扎。

　　自习开始，夏楼野开始刷试卷，马上高三了，压力也越来越大了，时年也在刷着化学试卷，从上周随堂考，他大概估了一下分，时年还差四百多分，很悬，不，应该是很危险。

　　平安夜一过，就是圣诞节。

　　时年又陆陆续续接了好多活儿，再次请假了。

　　自从用了男朋友送的平板，感觉做图都是快乐的，可当所有图片做完，他可以下一秒升仙了，接着时年伸展了一下身体，他不想待在店里，打算出去溜一圈找找灵感。

　　慢慢悠悠走着，看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那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好亦或不好，说不清也扯不清。

　　吸引到时年的是一个全身上下充满喜庆的圣诞老人。

　　时年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式拍了各个角度给夏楼野发了过去。
　　—S 男朋友，圣诞节快乐！

　　— 看！！！

　　刚好是下课时间，夏楼野正在用自己不怎么发达的手机做PPT，真烦！

　　整个人看似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浪花，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下一秒能把这教室掀了。

　　时年那边一直响个不停，夏楼野真就暴躁了，直接把时年关进了小黑屋。

　　而时年这边

　　？？？

　　嗯？

　　什么意思？！

　　没网了？

　　再发一条试试，时年一边看，一边念出声：“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拒收？！”

　　他被拉黑了？

　　不确定，再看一眼，靠？

　　他真被拉黑了？

　　时年前前后后想了个遍，难道还是因为昨天的事儿？

　　嘶……

　　不应该啊。

　　时年这边是想破脑袋，夏楼野这边是疯狂凌乱。

　　夏楼野十分钟一口气做完32张PPT，不是很累就是特别麻烦。

　　要是时年在就好了。

　　正好时年打了一个喷嚏。

　　时年揉了揉鼻子，嗯……肯定是男朋友想他了。

　　夏楼野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把时年拉黑了，快速划拉开屏幕，进入微信，点击黑名单，忍不住靠出声，他真把时年拉黑了，手比脑子快系列，赶紧把人拉出来，没有拉黑前就发了很多消息，那……他不敢想象时年被拉黑后发了多少消息，消息刚好停留在——
　　—S 野哥！！！

　　没有别的办法，夏楼野只好钻话空子。
　　—…… 在！！！

　　他……在在在。

　　时年去了他们小窝，不亦乐乎在床上铺撒着玫瑰花，上次夏楼野不肯跟他玩儿那些玫瑰花，但今天终于让他找到理由了。

　　其实，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蓄谋，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然而今天，不得不夸一句，他真是自己的幸运星。

　　手机响了一声，时年划开手机屏幕，看到是夏楼野的消息，嘴角忍不住一勾，那心里的小心思显露的是明明白白的。

　　—S 野哥，我这儿有几张实时回放的照片，要看吗？

　　—…… 我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S 这么快？就认错？
　　实属不像他野哥的风格。

　　—S 那接下来的安排……
　　时年像只大灰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 ……
　　他就知道。

　　—S 唉……刚刚某人的认错态度甚是积极，原来都是哄人的小把戏罢了。

　　时年那一字一句大有一副负心汉呀，空手套白狼呀。

　　夏楼野野：“……”
　　—…… 行行行，都听你的。

　　他真就只、想单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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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环节，吃饭。

　　当然是要吃火锅了，红红火火又暖和身心。

　　夏楼野看着时年太瘦了，“多吃点吧，都瘦成猴子了。”说完夏楼野疯狂给时年夹羊肉。

　　其实时年不瘦，人家的身材是瘦的匀称，该有的都有，夏楼野纯属带有男友滤镜。

　　时年说：“哪儿瘦了，再说了我不得保持好身材勾引你，万一哪天你把我踹了。”

　　！！！

　　听听听听，这说的像话吗？

　　夏楼野不服气道：“我有那么肤浅吗？我爱的是你的高贵的品质和有趣的灵魂……”

　　时年打断夏楼野，狡诈一笑，“野哥那我变成一个大肚腩还是一个地中海你还爱我吗？”

　　“……”夏楼野没有说话。

　　时年逗夏楼野玩儿的，他不是真的非要夏楼野说出点什么来。

　　下一秒。

　　夏楼野认真思考的小模样说：“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管时年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

　　时年是真的没想到。

　　夏楼野反问，“那如果是我呢？你会怎么样？”

　　时年故作一副思考：“嗯……如果是你的话……”然后毫不犹豫说：“一脚踹了你。”

　　又开始嘴欠了，昨天晚上的账似乎还没有算。

　　！！！

　　思考就算了，他忍，因为他也思考了，可偏偏时年思考出这么个答案，看他抽不抽就完事。夏楼野已经撸起袖子了，十个指头咔咔响，“知道吗？在别人消灭自己之前那就把别人连根拔起灭了。”

　　夏楼野扑到时年身上，时年立即求饶，“野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野哥……”

　　终于好一会儿，修理结束，乌云也散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二个环节，听我解释。

　　“野哥。”

　　两人面对着一对儿红色大蜡烛，面前摆着一个粉绿不啦叽色的大蛋糕，写着“圣诞快乐”，很怪异。

　　夏楼野很难不震惊，“时年你做图的那些客户确定没半夜抗飞机逃走？”

　　“野哥，”时年语气非常正直，“我很严肃的。”大粉大绿，花开富贵，寓意很好的。

　　“嗯嗯嗯，好好好，”夏楼野坐直身体，“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回家过节。”虽然他们已经回家了。

　　“……”其实也不用这么严肃的，“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夏楼野挑眉，“这么绝对？”

　　“不是，”时年一字一句说：“是遇你之后这一切才变得绝对。”

　　夏楼野说：“那聂忍？”他单纯问问。

　　“我们以前是一个班的没错，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不喜欢女生。”他跟聂忍没有多少交集。

　　时年确实跟聂忍没有多少交集，聂忍默默喜欢时年很久了，大概是从高一起，那时的时年成绩还不错，之后就一落千丈就再也激不起一点浪花了，他止步不前，她就停下脚步，他努力奔跑，她就大步走。

　　高一那年她喜欢的男生解了一个对他来说顺手的围，而她记到了现在。

　　从害羞的开始到沉默的终章再到一句抱歉，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舞台，不过没关系，她至少勇敢过。

　　故事已落幕，那就祝她的少年岁岁平安。

　　时年看着夏楼野的眼睛说：“野哥，你信吗？”

　　废话，他当然信啊，“相信。”

　　说不吃醋肯定是假的，但是聂忍没有错，时年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更没有错。

　　再说了，时年长得那么帅气又……额，迟到早退可不就妥妥青春小说乖乖女孩儿爱上不良少年。

　　不过在这里，他们的爱情同样同等。

　　第三环节，解释清楚，他要吃、肉。

　　时年把人扑倒在沙发上，跪坐在夏楼野腿上，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两人抵死缠绵悱恻，那吻渐渐变得凶猛起来，夏楼野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时年快速一把搂住夏楼野紧实的腰，从水润的嘴唇上离开，从眉心慢慢往下吻到鼻梁骨，又慢慢游移各个地方。

　　“野哥……”

　　夏楼野被迫仰起脖子，修长又皙白，尤其露出性感的喉结，时年一口咬了上去，夏楼野闷哼出声，“时年……”

　　时年低沉的嗓音蛊惑又危险，说出来话却极其不要脸，“野哥，留着待会儿叫。”

　　“滚蛋！”夏楼野骂道。

　　不知什么时候，夏楼野被时年推到在铺满玫瑰花的大床上，时年急不可耐压了下去。

　　夏楼野□□躺在床上，随即被玫瑰花半遮半掩，时年不疯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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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时年一脸餍足，然后在夏楼野眼角处亲了亲，夏楼野被亲后往后缩了缩，然后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