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男人没好命》朝朝思暮

19、第 19 章

　　进入猫社后，小小被分到的工作是对猫咪领养人进行定期的视频回访。

　　而黄露就不同了，因为个子高，一副经常运动健身的样子，被分到了抓捕流浪猫进行绝育的一线工种。

　　小小曾对带自己的段珂学姐表达过对室友的羡慕，学姐是这样安慰她的：“咱们虽然不能线下一手吸猫，但至少可以云吸猫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财务组的同学更惨，既要处理学校补贴和社会捐款，又要处理猫粮、看病的支出，每月都要公示财务明细，提前体验月末结算的打工生活。”

　　段珂给小小发了一份文档，是猫咪领养人的信息登记表：“领养三个月内的，最好一周就要回访一次，询问猫咪现状；这些领养三个月到一年的，就可以降低询问频次。至于一年以上的，两三个月回访一次就行。”

　　她圈出表格右边的备注栏：“回访后要把时间和信息更新在这份表格上。之前的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就从本月领养这部分名单开始加微信吧，这些领养人在登记的时候都知道后续会有回访，基本都会配合，如果有不好说话的怪人，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并不是很费事的工作，小小打开本月的筛选条件，仔细地看这份文档。

　　左侧是猫咪信息，右侧是领养人信息。
　　一只很难继续户外生活的老年美短糊糊被Tim女士领养，资料显示糊糊打过疫苗、做过绝育，有轻度口炎，进食缓慢，回访时要重点询问关于吃饭的情况。
　　右侧Tim女士的资料显示她似乎是猫社的老客户了，具有丰富养宠经验、家里够大能实现多猫分居，有钱有闲才能接手这样一只患有基础病的老猫。

　　小小按照学姐说的，备注了自己的姓名添加了Tim女士的微信。

　　对方很快通过，二话不说就丢了一堆糊糊在家吃饭的视频和照片，小小都还没来及点开看，Tim女士的视频就直接打过来了：“嘿小可爱！”

　　镜头里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漂亮姐姐，背景是一个巨大的通天猫爬架。

　　“你好你好，我叫小小，今天打扰你了...”

　　小小话音未落，Tim女士就笑起来：“这么巧，我也有只猫叫小小。”

　　她头偏向一边，喊着“小小”。不一会，一只漂亮的布偶蹬蹬噔跑了过来，Tim把镜头下移，展示给视频另外一边的陈小小看：“这只也是我从你们猫社领养的，平时特别黏人，像小狗一样。”

　　她接着从自拍切成正常拍摄模式，边走边说：“你来回访糊糊的吧？它在晒太阳呢。”

　　果不其然，飘窗上卧着一只毛发暗沉的猫，翻着肚皮，对人爱答不理。

　　“老猫是这样，一点都不想动。”Tim女士对着它的肚子摆弄一番，糊糊仍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Tim女士掰开它的嘴巴给小小看：“嗯，还是有点口炎。不过我家里湿猫粮也很多，不耽误它吃饭。”

　　“医生开的药每天都有喂，但是它病得比较久了，恢复还是比较慢。”

　　小小意犹未尽地透过摄像头欣赏了糊糊肥肥的肚皮：“谢谢您，我这边已经确认情况啦，就不再继续打扰您了。”

　　Tim女士爽快地说：“没事，你要看照片和视频就和我说，我拍了就发你。”

　　挂掉电话，小小在文档备注了今天的日期，贴了Tim女士发来的糊糊近照，还有口腔牙齿的特写图：回访完成，糊糊口炎恢复中，精神状况良好。

　　第一单完成的很顺利，她接着往下挨个添加领养人。

　　连加两个都没有立刻通过。不过这也正常，很少有人时刻都盯着手机。

　　紧接着，她看向第四位领养人的时候停下了目光。

　　L先生。

　　资料显示他领养的是一只刚满月的小橘猫，肚皮白白的，所以叫鱼肚。

　　小小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像自己最新关注的擦边男主播视频里出现的那只，更何况那位主播也叫L。

　　她迟疑着输入了微信号，点了添加。

　　——按下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怀疑人家身份去了，忘记备注是猫社回访。

　　不过还没等到她重新添加，对面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小小进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猫社成员陈小小，按照之前约好的，需要了解一下鱼肚的现状。

　　L：怎么了解？

　　小小：麻烦您发一些它最近的视频。

　　L没有立刻回复，似乎是去现拍了。

　　趁这个时间，小小戴上耳机去隔壁视频软件点开了那个擦边男博主L的账号，他涨粉飞快，已经从小小刚关注的几千粉丝暴涨到十万粉。

　　最新的一条视频是当下热门的手指舞，L照旧□□着上身，只是换了一条灰色的家居裤，抱着小猫坐在沙发上，抓着它的小爪子，跟着音乐简单地摆动。

　　小猫虽然挡住了他的劲瘦有力的腰身，脑袋却正好抵在L充血后饱满的胸肌之中，晃动时若隐若现的线条显得更为诱人。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小小却任由它循环播放。
　　直到顶端弹出新的微信消息。

　　L发来了一段视频，背景恰好是她刚看过的那个沙发。

　　鱼肚正趴在沙发上睡觉，突然被手拨弄醒，有些不满，抱住男人的手腕就用后腿猛蹬，在他的小臂上划出一道抓痕。

　　L没有恼怒，只是换了个姿势重新挠鱼肚。

　　他的皮肤很白，使得手背蜿蜒的青筋也明显，让人想起之前的视频中，这只手用力绷起的瞬间，非常性感。
　　L先生用这样的一只大手整个包住小猫的脑袋，带上了点训诫的意味，摩挲它的头顶。这方法很奏效，鱼肚很快就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甚至不满足地用头往他的手心里歪，哼哼唧唧地露出标志性的白肚皮。

　　“乖。”
　　低沉的男声从耳机里传出，小小心跳漏了半拍，陌生的酥麻沿着脊柱而上。

　　视频中，L指骨分明的手指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着鱼肚的小耳朵，好像在慢条斯理地嘉奖它安分乖巧的表现，但视频外的小小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这双手的主人，脱掉衣服后那身遒劲有力的肌肉。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L：还需要别的视频吗？

　　小小仓皇地回复道：谢谢您，我这边已经确认了情况，就不打扰您了。
　　按理说她需要询问是否可以视频看一看实际情况，但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准备好直面对面的擦边男主播。

　　反正蹲守L先生的视频作品，也可以知道鱼肚的现状吧？

　　小小给自己找了借口。

　　L先生倒是很客气：好的

　　L：需要我时不时发一些鱼肚的视频和照片给你吗？

　　L：如果你需要的话。

　　小小赶紧回复：可以的，那就麻烦你了

　　L：不麻烦。

　　她现在像刚烧开的水，浑身热气腾腾冒着烟，胡乱回复了一个表情包，就试图结束对话。

　　右滑关掉对话框，小小才想起来查看文档里的领养者信息：北城有固定住所，已全部封窗的公寓，独居，经济状况良好。

　　L先生是已经工作的人吗？
　　小小忍不住猜起他的身份。

　　*

　　周二下午没课，小小正准备跟黄露一起去围观猫社的线下抓捕，听说这次的目标是一只一岁多的黑猫，本身毛色就十分隐蔽，脾气还巨差，经常去别的猫地盘找事，然后伤痕累累地回来。

　　黄露购入了一双厚厚的手套，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就在这时，辅导员的消息发来，她按顺序点了几个连续的寝室，要她们下午去学术会议帮忙。

　　“加0.5综测分，有来不了的自己找其他人换一下。”

　　冲着综测分，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一下。

　　会议两点开始，她们一点半就得到。小小和赵思明因为长相甜美被拎出来去签到台，黄露漂亮归漂亮，实在是脸臭，被分配到茶歇区。

　　小小十分羡慕，她也想躲在后台。

　　两点钟开始，陆续有人进场。

　　这场会议是北城高校联盟关于科研协作的研讨内容，因此来了许多大学城里其他高校的师生，小小机械地微笑，对参会人员一遍遍重复地说：“您在这张表上签到就可以。”

　　一开始人来得比较少，她和赵思明两个人还能完整地说完整段指引语，但越临近会议开始的时间，人就越多，她俩手忙脚乱地找笔、找表格、对名单。
　　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来宾。

　　直到意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小小？”

　　她抬头，陆柘正垂眸看着她，眼中含着笑。

　　旁边的中年男人是他的老师，发福的脸庞和蔼可亲：“陆柘，你认识？”

　　陆柘正俯身在桌面签到，虽然看不见脸，但也能听到说话的嗓音飘着愉悦：“我们是高中同学。”

　　同行的学生正用自以为小幅度的推搡，示意对方留意近在眼前的八卦：“陆柘，你顺便把我们俩名也一起签了呗。”

　　陆柘没说话，接着往下签名。

　　老师站在一旁笑起来：“怎么样陆柘，我叫你你陪我来没来错吧？”

　　赵思明看着陆柘写下的名字，惊讶地问：“你就是北城大今年的新生代表陆柘吗？”

　　一旁的女生调笑着说：“果然还是陆柘的名气大，去哪都有人认识你。”

　　“学姐别取笑我了。”陆柘声音清冽，却怎么也压不住笑意。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起身收笔帽：“小小，会议结束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学校。”

　　周围又是起哄声。

　　当事人只觉得这声音让人窘迫。

　　后面还有等着签到的其他来宾，她不能在这里和陆柘纠缠。

　　“...好。”于是她只能先应下。

　　“到时候我给你发微信。”陆柘也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简单挥了挥手中的手机示意。

　　小小脸色并不好看，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前对赵思明说，自己不认识陆柘，没有他微信的事情。

　　尴尬伴随了她整整四十分钟，赵思明没再和她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