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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共同脱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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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顾子猷进入山洞后,温融雪点燃了火折子,山洞很大,足以提供一个隐蔽的练武场所。
没走多远,两人便听到身后传来巨石移动的声音。
“不好!”温融雪脸色大变,立马朝洞口跑去,可他慢了一步,洞外二人已经把洞口堵死。
他用力推石头,可那石头有千钧重,纹丝不动。
温融雪紧惕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顾子猷。
微弱的火光下,顾子猷的表情晦暗不明,教人拿不准他的心思。
虽然处于劣势,温融雪仍温柔地笑问:“顾兄这是在做什么。”
顾子猷冷冷地说:“我倒是要问问看,温兄你要做什么。”
温融雪:“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
顾子猷:“我可没让人封住洞口。”
温融雪:“是谁要害我俩。”
顾子猷:“别装了,是你让杨跳封住洞口。这里除了他没人会做这样的事。”
温融雪:“我为什么要让他把我封在洞里。再说了,这石头又大又沉,他是如何推到洞口的。”
顾子猷:“你俩既然能用机关切断绳桥,必然也能用机关封住洞口。”
温融雪露出惊骇的表情:“你在说什么。你怀疑我们。”
顾子猷:“不是怀疑,我十分确定就是你害死了我的侍卫。他俩虽然只是侍卫,但有情有义,不像你俩滥杀无辜,狼子野心。”说着他拔出背后的剑,“今天,我定要替他们报仇。”
长剑明亮,在真气催发下闪着骇人的光茫。
温融雪非旦没有表露敌意,反而恢复平常的温柔神情:“顾兄,这实在是莫大的误会。我俩为何要害你。”
顾子猷喝道:“少废话,拔剑吧。”
温融雪冷静地说:“我听说顾兄是正人君子,从不恃强凌弱。无论是武功,还是武器我都比不上你。这场地又是你选的,我若在这里战死,恐怕只会坏了顾兄的名声。顾兄就不怕这是有心人故意设下陷阱让我俩自相残杀,而后坐收渔利吗。”
顾子猷:“哼,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算计人不成,反而被捕吗。”
温融雪:“顾兄自然跟温某不一样,顾兄是千金之子,明月山庄的继承人,未来的武林领袖,而温某不过是一介讼师。不敢相提并论。”
顾子猷:“别跟我来这套。接招吧。”
说着顾子猷举剑刺了过去。
温融雪一动不动,闭上了眼。
剑锋停在温融雪的心口,剑气击中了他的胸膛,他后退几步,撞上出口处巨石。
顾子猷:“别以为你装作引颈就戮的样子。我就会饶过你吗。别天真了,拔剑吧。”
温融雪闭着眼说:“温某自知不是顾兄的对手,是生是死全由顾兄决定,挣扎也无用,不如安静地死去。免得顾兄遭他人算计。”
顾子猷:“别演了。无论你说什么,今天这个仇我报定了。”
温融雪睁开眼:“温某一介草民死不足惜。只可惜顾少要在此陪葬。如果我俩能齐心协力,或许有希望推开这巨石。”
顾子猷不屑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贪生怕死吗。”
温融雪:“顾兄别小瞧温某,温某也是把脑袋别腰上的江湖儿女,不怕死。”
顾子猷低喝:“你不配称江湖儿女。江湖儿女情义当先,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而你呢,不过是个汲汲于名的卑鄙小人。若让你丢了声名,失去权力和地位,恐怕比教你死还难受。”
温融雪叹气:“温某虽是一介讼师,却一直维护乡里、仗义执言,从未为虎作伥。不知顾兄听了谁的话,对温某误会颇深。”
顾子猷:“用不着听谁的话,我的侍卫惨死崖底,足以证明你卑鄙无耻。”
温融雪被骂,却向顾子猷鞠躬:“若世上多几位像顾兄这样大义凛然、光明磊落之士,这追名逐利江湖还有救。”
“少装了。”
“常言到疏不间亲,可顾兄既然如此坦诚地对温某说心理话,温某也愿对顾兄敞开心扉。温某对明月山庄确有不满。但并非对顾兄不满。而是对为非作逮、仗势欺人的顾二爷之流不满。顾兄可知他用熟鸦片贿/赂高官,草菅人命一事。”
“这是我家务事,用不着你管。我自会清理门户。”
“顾兄此言差矣,顾二爷不止贿/赂高官,还让武林中某些人沉迷此道,成为他的爪牙。这是危害武林,危害天下的事。天下人人人都能管。”
“他固然有罪,你也脱不了罪。”
“我明知打不过顾兄,何必要设计与你同困于这洞中,何况此地是你诓我来的。阿跳跟莫兄并不能快速封住洞口。楚兄和景兄乃化外之人,与我等无利害瓜葛。断然不可能害我俩。那么谁会这么做呢,顾兄仔细想想,身为继承人的你若遇害,谁会得利。除了顾兄你,谁还知道这处山洞的所在。”
顾子猷沉默了,他虽不信温融雪,可这番话在理。昨晚点了他穴道的邪魔外道还没抓到,或许今天又来害他。他二叔有鸦片这一卑鄙的利器在手,确实能操纵不少人卖命。
温融雪:“顾兄若是不信我,不如把我的手脚都绑了,让我无法作怪,而后静静等待救援。”
顾子猷:“绑你手脚有何用,你这讼棍最厉害的是嘴,最是会颠倒黑白,扭曲事实。”
温融雪:“那就堵上我的嘴。”
顾子猷:“你闭嘴!”
温融雪闭嘴不言。
顾子猷沉默了一会儿收回剑,转过身,背对温融雪点亮火折子,向洞穴深处走去。
温融雪连忙赶上,问道:“顾兄托付后背,这是决定愿意相信我。”
顾子猷:“闭嘴,别逼我堵上你的嘴。”
温融雪嘴角出现一丝不易查觉的笑容。
到了洞穴深处,顾子猷顺利地在墙上找到一个小洞,掏出藏在洞穴的包裹。
温融雪感慨:“传闻明月山庄在各省都设有闭关修炼的秘密场所,看来是真的。”
顾子猷摊开油纸包着的包裹,举起齐中的药瓶:“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逃出去吗。这里有能瞬间提升功力的药,但副作用大,可能伤人筋脉。你修炼的并非驭日神功的心法,恐怕副作用更大,你敢不敢冒险吃下这药。”
温融雪:“顾兄说江湖儿女情义当先,温某深为其然。既然顾兄愿意相信温某,温某当然敢冒这个险。顾兄不负温某,温某必不负顾兄。”
顾子猷把药给了温融雪,温融雪看也不看就吞下去。
顾子猷问:“你就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
温融雪:“顾兄乃正人君子,便是要杀人也不屑下毒。”
顾子猷:“算你识相。听好,按我说的方法运转真气。”
二人盘腿而坐,努力吸收药丸的药效。
两个周天后,顾子猷疾行至洞穴口,温融雪跟上,二人互相配合对着洞口一齐发力,终于让洞穴口的巨石移动起来。
再次见到洞外的阳光,顾子猷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噗”的一声,扭头一看,温融雪喷出一大口血,向后倒去。
他立马接住既将倒地的温融雪,正要输入真气为温融雪护住心脉,温融雪却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别……有敌……小心。”
就在半个时辰前温融雪信誓旦旦意气风发地说,顾兄不负温某,温某必不负顾兄,而此时却面无血色地倒在顾子猷怀中,这叫顾子猷怎能不心痛。
顾子猷顾不上危险,要帮温融雪护住心脉。却听到喝止声:“顾贼,放开我哥。”
杨跳一剑刺来。
顾子猷立马抽剑格挡。甫一交手,竞发现自己气力不济。
杨跳仿佛一团暴燃的火,不顾一切地燃烧,要跟对手同归于尽。
“住手,阿跳。”温融雪有气无力地说。
顾子猷趁机把温融雪推向杨跳,杨跳搂住人,立马抱起向后退了几步。
顾子猷淡淡地说:“你误会我了。”
杨跳不安地看着怀中的温融雪。
温融雪胸前被鲜血浸透,嘴角仍挂着血迹,却笑着说:“非他所伤。”
顾子猷解释道:“我俩中计被困洞穴,只好吃下增强功力的药,强行推开洞穴口的石头。温兄用劲过猛,受了内伤。”
杨跳:“你们为什么要跑到洞里去。”
顾子猷:“走错路了。”
杨跳看了眼温融雪,温融雪回答是。
他和温融雪内力一脉相承,刚接住人,便用内力护持温融雪心脉,发现温融雪的伤得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因此没有继续追问。
对峙间,莫谈欢来了,惊呼:“温兄这是怎么了。你们干嘛打起来。有话好好说。”
“对啊,修行之路千万条,平心静气第一条。”景戏多慢悠悠地出现,林雅门跟在身后。
两人用林雅门制作的“谛听”全程旁听二人对话。故意装作刚刚到来。
莫谈欢见二人出现,开心地说:“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景戏多:“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莫谈欢摊开折扇苦笑:“这个嘛……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