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过往云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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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落，无妄山三长老外孙女。天赋极佳，资源充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得罪其等于得罪无妄山仙宗。恋慕无妄山大师兄周修远，后两人因小人左嫣然插足，一死一伤。BE。】
原本，看到这儿，墨染心情舒畅地感叹了一句，真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啊！
想要看乐子的心思是一点儿也掩藏不住。
可是，古书真的是个狗东西！
【随机任务：拯救萧清落与周修远。
奖励：你可以提问一个问题。
惩罚：身高变矮七公分。
时间：六个月。】
墨染：······
认真的？啊，人没了。
真的知道这东西狗，但没想到这么狗！
帮仇恨值已经拉满的死对头去千里姻缘一线牵，也亏它想的出来！
但凡自己说的话，萧清落有一个字是信的，墨染就敢叫个医修过来，给她治治脑子。
人家看起来既不傻也不蠢啊。
墨染裹着被子，在床榻上打了个滚。
啊 ，人没了。
自己现在已经一烂摊子的事了，这狗东西还在给自己找事儿。
墨染深吸了一口气，灵台上身着华服的小人沉寂了一下，突然蹦起来，指着悬浮在灵台之上的古书，破口怒骂，疯狂输出。
骂累了，躺在灵台上，倒地不起。那小人儿的身形，逐渐消散。
墨染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在心底仔细盘算自己到底有多少的事情没有做。
修为的事情，需要两生花；寒食和她的势力还没有查清楚，这些恐怕要等自己的修为恢复之后才能做。煞气被动，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怕是也有的查。
然后，这狗东西还给自己安排了个活计。
啊，人没了······
小榻之上，一抹古香逐渐燃到根部，屡屡佛香慢慢笼罩了整个内室，像极了柒泽多年来身上的味道。
墨染这几日，神经实在是绷得太紧，跟逃难的难民差不多了。如今松懈下来，周围又都是柒泽身上的味道，下意识觉得这里是安全的，疲惫感便从骨头缝隙里钻了出来，沉沉睡了过去。
墨染睡过去不久，柒泽便出现在了榻边。
看清墨染睡颜的一瞬间，柒泽便蹙紧了眉。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从合体后期的修为直接掉落成了炼气期？
为什么······为什么睡梦里，都在蹙着眉头？
柒泽一个挥手，梦莹之星缓缓悬在了床榻顶上，墨染紧蹙的眉头也逐渐放开了。
他没有多做停留，缓步走到了小榻之上，再次取了一根燃香，点在了香案上。手持翠玉手钏，容颜沉静，闭目打坐。
墨染是被饿醒的。早已经辟谷多年的他，已经几万年没有体验到饿肚子的感觉了。
大概是这一觉实在是睡得太舒服，墨染在床上把自己摊成了一张饼，骨头缝隙里都透出了一股子松软。
嘤咛一声，一个翻身，看到站在床边蹙眉看着自己的柒泽，吓得差点儿没从床上掉下去。
墨染从床上爬起来，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柒泽，还摆着小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开口便是一通指责，“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柒泽只是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之余多了两分沉寂，“起身。”
墨染翻了个白眼，邋里邋遢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口中还在不断地絮叨，“你说你，光有这么一张脸有什么用。就你这脾气，能找得到对象才怪。也就只有我，这么好心，能帮衬你一把。”
柒泽忍了忍，实在是没有忍住，伸手一挥，墨染鸡窝似的头发和褶皱得没法看的衣衫又回归了立整洁净的状态。
墨染长舒了一口气，伸手就拉住了柒泽，“唉，砍头之前还能给顿饱饭呢！你们无妄山不会不想管我，想饿死我吧？”
柒泽蹙紧了一双看的眼睛，语气中多了两分墨染能察觉得出来的威胁，“胡闹。”
墨染皱了皱鼻子，才想怼回去，便看到了柒泽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大概是担心食物的热量散开，还用一层灵力罩着。
墨染还没有打开食盒，因为灵力，也闻不到食物的香气，但就是莫名就觉得这里面都是好吃的。
他搓了搓自己的爪子，咽了口口水，“柒泽，这里面是什么啊？”
柒泽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便把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一些简单的吃食罢了。”
墨染听他这么说，原本对食盒里的食物产生的万分期待值，直接跌到了百分。
打开食盒，墨染怔忪了下。尘封久远的记忆，忽然就拨云见日，在他心上狠狠扯了一下。
当年的自己，应是十几岁的年纪，一晃这么多年，竟是连当年的容貌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师父，我想吃三仙山的糯米浆配烧鸡，您去给我买个，行不？”
“你都已经辟谷了，还这么贪恋口腹之欲，迟早害了你。”
墨染的口腹之欲没有害死自己，却害死了师父。
上古煞气自三仙山爆发，魔修动乱，师父那一去，就再未回来。
墨染长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糯米浆，“你居然还记着？”
柒泽伸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糯米浆，缓缓入喉，“当年，师父惨死三仙山，你是诱因，却也不必担这个果。”
墨染吃鸡腿的手顿了顿，轻笑一声，“陈年旧事了，数万年都过去了，还要翻哪门子旧账。”他顿了顿，“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柒泽神色肃穆，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既然一切归零重来，那修魔道还是走仙途，你可以选择。”
墨染忽然觉得，手中的鸡腿都不香了。他吐出了一块骨头，看着柒泽，嗤笑一声，“你是要我做选择，还是替我做选择？”
柒泽听了他的话，眉头蹙了几分，但并未言语。
当年，师父受托于天道，等待他们身负天道福祉的四人，加以教导，到时平衡界面，不至分崩离析。
鬼妖两道已有，只是仙魔两途未分。
修仙，自是会比魔修道途更顺，不会业障加身。
师父亡故得突然。两人因仙魔选择产生了争执。
柒泽认为，自己更适合魔修。但，墨染一意孤行，非要修魔道。于是，两人便选择天择。
柒泽抽中仙途的时候，就知道，墨染动了手脚，把仙途让给了自己。
只是，抽中仙途后，他昏睡了三天，再醒来，只听说，三仙山走出了一个魔尊。
以杀止杀，凭手段和修为，走出来的魔尊。
魔修随心而行，但这次行，让他业障加身，从此，与大道无缘。
墨染从三仙山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能看见柒泽。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是满身血污，杀孽加身地见到了他。
也是自那时起，四人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各自也都忙活起各自的事情了。
墨染本想呲儿他，当年说不管就不管，现在又来凑什么热闹！
才要出口，忽然想到那本狗书，眼睛里流光倒彩，轻笑一声，“无妨。现在我是炼气期，但心境尚在，也可以在无妄山的学宫里试试。这等新鲜事，还是第一次。”
柒泽眼眸一沉，才想说什么，神识便扫到几位长老已经化风而来，便将言语咽了下去。
几位长老看到桌子上摆的吃食，都瞪大了眼睛，再看到墨染嘴巴上都没有擦干净的油脂，更是在心底骂骂咧咧——这狗东西，他来，果然没好事儿。
五长老性子直，想什么当下就说了出来，“你这样的，怎么配得上我们光风霁月的仙君？！你看看你，毫无形象，贪图口腹之欲，现下竟是在仙君的洞府内这般不讲斯文。”
墨染翻了个白眼，拿起一个鸡翅膀，看着五长老，又啃了一嘴巴，挑了挑眉——怎样？！
几人看着五长老的胡子再次炸开，连忙开始插科打诨地劝说，好说歹说算是劝住了。
柒泽并未言语，只是一个挥手，桌案和墨染都变得干干净净。
原本吵闹的几人顿时住了口。大长老看着柒泽面色多有不虞，干笑一声，“仙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承泽契和敬天地的物什，马上时辰也快到了，您看······”
柒泽点了点头，“那就摆吧。”
几位长老马上去了中堂，开始布置。
柒泽摆了摆衣袖，两套金丝红色极其华丽的婚服便出现在了案上，“去换上。”
墨染本想说什么，但看到柒泽的神情，还是憋了回去。这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这脸色，要是自己再说半个字，感觉这人就能把自己丢出去，任自己自生自灭。
拎了属于自己的那套衣服，便进了内室。
柒泽低垂了眉目，拿起另一套，进了盥洗室。
墨染自辟谷之后，衣物都是随手一挥，耗费自己无穷无尽的灵力来收拾自己的。现下成了炼气期，沦落到自己动手，对付这繁复的衣物，实在是——一言难尽。
折腾了几下，实在是难以应付，便拖着繁复的衣衫，直接走到了外室，左右看了看，竟是没有看到柒泽。
“墨染。”
墨染一个回身，看到柒泽的瞬间，眼底霎时闪过一丝惊艳。从来都知道他容貌不俗，但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
玉簪束发，一袭红色锦绣华服，衣袂飘飘，衣袍上，金线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金线闪烁，多了几分仙气缥缈。
腰间系着一条金丝绣花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翠玉光芒。腰带下垂着一条长长的锦绣长摆，精美的花纹，衬托出他的高大威严。
脚踩着一双红色的金丝绣鞋，手腕上还戴着那一串碧玉手钏，整个人尊贵又冷寂。
墨染摸了摸自己刚刚漏掉一拍的小心脏，长舒了一口气。日后，还是要多提醒他，他每天穿的像是要发丧的金丝暗莲白色常服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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