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幻化无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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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听了祁颂的话，原本就气呼呼的，更是觉得胸闷气短了。
祁颂看到墨染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也都哀叹了一声，真是——传言不可信啊！
当然，对墨染的身份存有疑虑就是了。只是，墨染能以现在的灵力，活到目前，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墨染不理会众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反正，他在无妄山待不了太长时间。
拿到两生花，解了修罗草，他定是要重回魔界，把寒食这些垃圾处理掉的。
“此处已经不安全了，走，去其他的地方。”
大家没有反驳墨染的话，毕竟，能活着，谁想去死呢？更何况，几次下来，墨染虽然能力低微，但确实有些手段。
墨染和祁颂、程然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串零零碎碎的人。
祁颂的脑子转得很快，眼神中带了几分疑惑，“刚刚那人的做法，有点不对劲。”
墨染挑了挑唇角，眼底多了两分笑意，“有什么不对劲的？”
祁颂犹豫了两分，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他明明可以催动骷髅，唤出乌鸦，来攻击我们，又何必伪装成柒泽仙君的样子，来哄骗我们呢？”
后面一个小公子接了话口，“没准是想打入敌人内部呢？”
另一个小公子伸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傻啊！那点儿乌鸦就足够把我们啃食殆尽了，还需要打入我们内部？你讲笑话呢？”
程然的声音带着稳定大家情绪的力量，眼底满是镇定，“那是因为，他现在无法再唤出乌鸦和骷髅。”
祁颂想起墨染和程然在骷髅群上空炸响的阵法，眼神顿时一亮，“当时炸开的阵法，真的对骷髅有用。”
墨染伸手拍了拍祁颂的脑袋，眼神温柔，长叹一声，“孩子，以后回家多吃点儿核桃，长脑子。”
祁颂瞪了墨染一眼，一巴掌就把墨染的手臂拍了下去。
程然眼底逐渐展露一丝光彩，薄唇微抿，“是我的灵力有效果。”
墨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确。”他眼眸清明又悠远，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有想到。
声音也添了两分清越，“朱雀一族，过目不忘之术，于阵法精通，善诛邪。”
程然的瞳孔骤然紧缩，脑中忽然炸开各种碎片，直接的刺痛让他猛地弯下了身，竟是生生吐了口血，昏迷了过去。
众人被程然的突然晕厥打了个措手不及。就是念出朱雀族志的墨染也瞪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几人赶紧把程然扶好，墨染直接探脉，瞬间怔住——程然应该是朱雀族中少有的精纯血脉，所以才会在经脉中流淌着精火。
只是，他被封印了。
墨染仔细探查了两分，蹙了蹙眉——沉寂阵，来自多位朱雀神族用精血埋下的沉寂阵。
按年头来算，便是这孩子出生便被埋下此阵了。朱雀神族，向来重视子嗣，是什么事，能让朱雀神族用精血埋下沉寂阵？
沉寂阵，那可是三十年不解，便会毁了朱雀骨的阵法。
墨染一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似是没有想到什么。朱雀志知道的人并不多，程然没事儿也不会让人探查体内的灵力，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墨染忽然打了个冷颤。
若这一切不是巧合·····
自己无意中，又会打开什么？
祁颂看墨染沉着脸盯着程然看，伸手捏了一把墨染的脸颊，“然哥到底怎么样？”
墨染翻了个白眼，“不能更好了！”
算了，一切就随缘吧！旁人如何，又关自己什么事儿。
祁颂总觉得墨染不靠谱，从褡裢里取出一颗灵药就要往程然嘴里塞。
墨染冷笑一声，“你这颗灵药，蕴含这出窍期的水灵力。你给精纯火灵根的程然喂进去，瞬间就能送他去见天道。”
祁颂本来都送到程然嘴边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仔细看，竟是能看到程然颤动的眼睫。
祁颂看着程然挣扎着醒了过来，赶紧就把手里的灵药收了起来，莫名有两分心虚是怎么回事？
墨染叹了口气，伸手就打了一道灵力到了程然身体中，口中念了一段心法，“沉凝于心，气运丹田，灵游于脉，灼于灵台。”
程然不过刚醒，听到高人指点，神思不明，下意识就开始按照墨染所说，运转心法。
原本滞涩的灵力突然变得顺畅许多，细窄的灵脉也拓宽了数倍，竟是隐隐有了结丹的征兆。
墨染一道灵力打入了程然的灵台，阻止了他继续修炼。
祁颂略有不满，眼神中都带了两分怀疑，“你做什么打断他？”
墨染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看看四周，你看看现在，是结丹的好地方？再说了，你能保证周围的人，是人是鬼？”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变了脸色。
程然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已然精力充沛，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依旧温和，也没有和墨染道谢。
说声谢字实在是太过简单，记在心上，日后有机会报答才是真的。
“是人。不过，鬼也在其中就是了。”
祁颂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要长脑子了，怎么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就不懂了呢？
程然伸手把两人拉到自己身后，看着身前这些“伙伴”，语调绵长，不急不躁，很有大将之风。
“悼月境已经在骷髅那一阵法中伤了元气，不能再令屋舍随意消失。那么，就是他对整座悼月城的控制力已经下降了。既如此，他是如何这么快就得知我们的行踪的？”
程然看着对面的十几个人，一字一句甚是清晰，“除非，他原本就在我们中间。”
“我们总共下来大概是三十人，除了我们，咱们这里现下是十二人。不过，我们并非都来自同一学院，若是有一位不熟的师弟，也不会太在意。看看你们周围，谁是和自己熟悉的？”
随后，那一堆少年中，几几作伴，独独落下了一名弟子。
原本没有在意，如今看来，竟是猛地汗毛一竖。
那人，身上穿的竟是数十年前的道袍，冠宇也是略有不同，甚至能看出岁月的痕迹来。
众人一惊，迅速跑离了那人身边。
墨染从程然身后缓缓走出，手中握紧了一截藤蔓，站在了那人身前，“好久不见，镜月。”
那人眼底闪过一丝锋芒，随后丢弃了手里拿着的拂尘，摆了摆总挡着眼睛的一缕头发，露出了一副奸佞刻薄的脸，“不愧是墨染啊。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墨染用脚底踩了踩足下的尘土，微微仰头，似是思考了片刻，“柒泽出现的时候。”
镜月轻笑了一声，满脸的不怀好意，“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又怎么知道柒泽是假的？”
墨染也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镜月，眼底满是讽刺，“因为你太蠢了。”
镜月脸上的笑容一僵，猛地拔出一对似是镰刀一般的武器，直冲墨染面门而去，说出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数万年过去，你这张嘴还是这么惹人生厌。”
墨染迅速退后几步，身后的祁颂和程然便对上了这两根弯月镰。
看两人和镜月打得有来有回，墨染眼神一利，拉着身后的几个小的，“应该是柒泽毁了他的老巢，他没有办法变幻身形了，记住他的脸。你们两个先打着，我带着他们去找阵眼。”
说完，不等几人做出反应，墨染就带着几人离开了此地。
一个少年频繁回头，良心愈发觉得阵痛不止，“墨染，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就留下两位师兄对阵？”
墨染一边跑一边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留在那儿除了送人头，还有其他用吗？”
那少年沉默片刻，突然觉得，良心也没有那么痛了。
跑了一阵，觉得稍微安全一点，墨染迅速叮嘱几位少年。
“听着！这悼月城整座城池就是一座阵法。既然是阵法，那就有破解之术。金木水火土五行，天干地支呈序。找到城中五行阵脚，我就能确定阵眼所在。”
几个少年也很着急，实在是受够了这被追杀的日子。“可是，就算我们找到了阵脚，又该如何通知你？这城池这么大。”
墨染咬了咬牙，从未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得如此快过，“就用大师兄给的信令。”
墨染大概估算了方位，让几个少年组队过去。等人都消失，他也找了个方向，准备走过去。
突然，一股暴烈的杀气从背后袭来。墨染心底一凛，一个旋身，堪堪躲过横切过来的飞廉。
镜月端着那张刻薄非常的脸，踏着月光，缓步走进了墨染挑选的这个小巷。
“你的运气真的不太好。万年前就被我堵在这个巷子里，好一顿抽打；万年后，还是这个巷子里，就要送你归西。”
墨染缓缓站起身，唇角溢出一抹血迹。
刚刚，弯月镰上锋利的月光，震得他肺腑受伤了。
似是感觉不到自己受伤，墨染一字一句，甚是清晰，却像刀一般，句句割在了镜月的肺腑之上，“呵，也不一定。万年前，你杀不了我；万年后，你不敢杀我。”
镜月的眼睛变得污浊，整个眼白都呈现出了黑色，弯月镰上原本清远的月光也逐渐变得朦胧，偶尔溢出一缕半缕的黑色煞气，“你真是让人恶心。就算天道护持，我也要你魂飞魄散。墨染，去死吧！”
弯月镰裹挟着上古阵法的威压，横冲向墨染。
镜月竟是真的无惧天道真言，要他魂飞魄散于此地。
墨染一瞬间瞳孔骤缩，镜月是真的要杀了他。生死一线之际，下意识喊了一声，“柒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幻化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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