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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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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为乐不是没有回报的，在木户和木奈他们消失后，恼人的迷雾尽数散去，这使得万玉只要稍微低头，就能清晰地看见底下的万丈深渊。
她不由心口一窒，众所周知，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上山已经花光了她全部力气。
正当她哀叹命途多舛时，突然有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勺：“遇到困难时，不妨抬头看看。”
猝不及防撞进了大自然的山水画。
极目远眺，苍翠的青山在疏阔的天穹下失去了威严，居高临下，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草木郁郁，风动留痕，是极好的风景。
“如何？”少年的语气带着几分惬意，一向平静的眉眼也灵动起来，像山间一缕水雾，在清晨的微风中自由飘荡。
即便再美的风景，应该也比不过他眼中的万分之一吧，万玉忍不住看他：“太美了！”
果然，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他确实很好看。
就这样，他们默默欣赏了一番，直到万叶受不住她直白的目光，轻咳一声：“你往哪里看呢？”
“唔…如果我说在看你身后的树，你会不会不那么害羞？”女孩儿语气诚恳。
万叶：“……”
“走吧，下山了，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吧。”
万玉立刻求饶：“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一个人不行的，就算杀了我也不行，往下面多看一眼都要爆炸！”
“哼，那你可以闭上眼睛。”少年轻轻勾起了嘴角，眼里的笑意像流水一般缓缓流淌，让人不免猜想，就算他恶劣起来，恐怕也完全不会招人恨吧。
就像此时，明明一遇到困难就想摆烂的万玉，却已经在考虑闭上眼睛的可操作性了。
“那么，一切就拜托了！”纠结了几分钟后，她终于痛下决心，闭眼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就算不记得他了，还是如此信任他吗？
万叶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言语间却毫不留情：“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对人生极不负责的一种表现。”
他神色认真，语气诚恳：“不要这么做。”
“好吧。”万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那接下来，我是摔下去，还是摔下去，还是摔下去呢？”
她探头看了眼，脸上的抗拒突然转变成难以理解的兴奋：“如果跳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世外高人留下的宝藏！”
万叶：“不会的，我曾亲眼见过一个被官兵追拿的匪徒，逼到绝境后纵身一跃――”
“然后呢然后呢，他是不是在崖底学到了盖世神功，三年后王者归来，洗脱冤屈，抢回家产，霸气复仇？”
“很遗憾，他只是个普通匪徒，虽然运气还不错。”说着，万叶随手折下一枝空心树，席地而坐，“跳至半空，他被山腰横生的枯树拦下，杂乱的细枝戳中了他的一只眼睛，脸上也被划得鲜血淋漓，救上来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模样了。”
这话说得，万玉忍不住捂住脸，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在旁边坐下，这棵空心树不愧是鹤观的神树，确实长得高大繁茂，枝桠垂悬，微风吹来，响起一阵似有若无的丝竹声。
这般美丽的树，她只在游戏中蒙德的风起地见过。
“因为我也参与了救援，拉他上来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听见树枝与皮肉分离的声音。”心灵手巧的少年重新做了一支木簧笛，放到嘴边，一阵难以言喻的声响从中发出。
万玉听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行行行我错了，别再折磨我了，这比指甲刮黑板还难受！”
“虽然不明白你口中指甲刮黑板是什么声音，但是，”他转过头来，眉眼弯弯：“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好。”
“……万叶，你真的有个妹妹叫枫原万玉吗？”女孩儿突然神情严肃：“有没有可能，她姓万名玉，是个璃月人呢？”
可恶，这家伙怎么这么好，很难不想把他抢走据为己有啊！
“小时候生气的时候你也喜欢这么说，五岁那年因为这个你和父亲吵了一架，竟然真的跟着祖父漂洋过海去璃月了，父亲气得不行，却拿你毫无办法。”
“那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说到这里，少年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你经常给我写信，也给父亲写信，寄回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多，那段时间，枫原家的锻刀在璃月声名鹊起，甚至有人专门乘船来稻妻，只为见识一心传真正的技艺。”
“这般光景一直持续到祖父病逝，你独自一人回到稻妻，再也不说自己是璃月人了，每天老老实实遵从父亲的安排，锻刀练刀，比谁都要刻苦。”
“枫原家逐渐没落，有一次武士上门要求试刀，刚好我和父亲都不在家，你当时还不到十岁，竟然应下了。”
“等我和父亲回来，只看到一地的尸体，父亲十分生气，花重金安葬那些武士后，再也不让你练刀了。”
听到这里，万玉不由皱眉：“为什么啊，按理说‘我’不是做得很好吗？”
“当时你也是这么问的……”万叶目光悠远，仿佛透过时光再次看到了父亲，站在兄妹俩面前，男人高大的身躯仿佛佝偻了几分，他说：“我们是锻刀世家，怎么可以杀死要求试刀的客人呢。”
年幼的他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样一副重担，放弃过往的规矩意味着放弃家族荣耀，可残酷的现实却像逼人的仄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直到父亲去世，都对他们心怀愧疚，他觉得自己没有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才会让儿女一次次妥协。
最后，他亲手打碎了规矩，让不当家的骂名落在他一个人头上。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万叶，枫原家无论好坏，都已经在我手上终结了，去告诉万玉，告诉她，不管姓不姓枫原都没关系，把我的刀给她，她会明白的。”
万叶收回目光，站了起来：“走吧，该下山了。”
姓什么，用不用刀，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万玉，这就足够了。
“哦哦。”万玉感觉心里堵得慌，明明是别人的故事……
本以为下山的路会很难走，没想到万叶身上会有风之翼这种好东西，万玉瞬间成为一名乐观开朗的小女孩儿，觍着脸求他让她玩玩。
万叶竟然真给她了：“本来就是你给的东西，用起来确实很方便，所以，用完要还给我。”
“好的好的。”万玉一心捣鼓那对大翅膀，看着笨重实则很轻盈，收起来也不占地方，难怪能随身携带。
这玩意儿是怎么用的来着，她记得很简单……
十分钟后，万玉信心满满地搂住万叶的腰，意气风发，像摩托车即将启火的鬼火少年：“准备好了吗，要飞喽！”
见她如此兴奋，万叶也不由高兴起来，他笑眯眯地应和：“准备好了。”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两人东倒西歪，飞下来的过程惊险又刺激，即便有万叶极力冷静指导，最后还是偏离了预定的航线。
两人一同往山谷坠去。
“啊――”这是万玉临死前的高歌。
“别叫了，已经安全了。”万叶揉了揉耳朵。
万玉那嗓子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吼出去，好一会儿，她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缓过来，若无其事地打量四周：“这是哪儿？”
“把风之翼给我。”万叶丝毫不上当，他双手抱臂，视线牢牢盯住她，“太危险了。”
“就是就是，这玩意儿到底谁设计的，有没有通过安全性测验啊！”女孩儿同仇敌忾。
万叶：“……”
他这副无奈的样子，倒让万玉心生愧疚，只好把东西还给他了：“好吧好吧，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哦。”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会连这个一起忘记。”万叶收起东西，先是反省自己：“等出去后我教你怎么用，我不会阻止你做危险的事，但至少要保证一定的安全性吧。”
这下万玉完全没有怨言了，反倒再次生出把他抢走据为己有的危险念头。
接下来两人仔细观察了周围，发现这里是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洞口，拨开密密麻麻的攀缘植物，可以看见被打磨过的石板。
万玉神色有些恍惚：“梦里的洞口吗……”
“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岔过去，转念一想，这里又没外人，于是，她将梦境里看到的东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万叶若有所思：“要进去看看吗？”
“可以啊，顺便薅点古董。”她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麻袋，像是蓄谋已久来进货的。
万叶别开眼。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万玉给他也拿了一个：“你忘了我们很缺摩拉了吗？”
想起北国银行的债务和通往璃月的天价船票，万叶默默接过麻袋：“……嗯，雕像比较贵重。”
“你放心，全都给他薅光光！”万玉气势汹汹地带头前进。
他们兄妹齐心，干完这票，摩拉克斯都得管她要钱！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所以，你有带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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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