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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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阿杰同名歌曲衍生小说
主角：凌锐 X 厉桀
（取名无能星人飘过……取了CV的谐音，咳……）
“我没想到是你”
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夜凉如水。他们面对面站着，那么近又那么远。
那人背后的路灯凄哀地泛着黄。像是一场老旧的电影，即将落幕。
“我没有亲眼见到我都不会信。现在你就在我眼前，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历桀压低了声音，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真期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自首吧。”
所有的不可置信都被这一句彻底击溃，历桀绝望地闭上眼，——这不是梦，昭然若揭的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
是他——自己的好兄弟，他视为知己的朋友，——生死之交的兄弟。
如今亲手要扼杀掉曾经的一切，送他上了绞刑架。
——背叛。卧底。这才是他真正的“好兄弟”！
——赌上他的家族他的事业，他们花了七年共同打下的江山。和一个警察？
这多可笑……
他几欲就要大笑狂笑嗤笑。这些年来的情谊，真真正正的只是一场笑话。
而他，就是最大的那一场笑话。
“七年啊！七年的交情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我们怎么走到今天的，我们受了多少苦才熬到……”
他不甘心，如此地不甘。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在被绝望湮灭之后，徒劳地挣扎着。
“自首吧。”
熟稔的口吻，彻骨寒。再也没有任何的希翼了。
这是他吗？凌锐。他的好兄弟啊！相识相知——到最后的相杀——这才是结局。
“不，你有胆量就打死我吧。”
厉桀嘶哑着喉咙，忍住眼里生生的灼痛。
“……我真的会开枪。”
面对如此执着的厉桀，凌锐持枪的手忍不住一丝颤抖。
历桀背着光，凌锐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也许看不清更好，他自欺欺人地想着。
——无法面对的背叛。
心脏剧烈起伏着，他怎能不颤抖不犹豫，因为他知道——那人必然早已痛不欲生。
“你不会，我们是兄弟啊。”
历桀断然地说道，同时手也摸上了腰间的枪支……
——七年前——
凌锐从来没有想过，亚洲金融地位屈指可数的历氏财阀的当家竟然是如此年轻的男子——历桀。
在资料上虽然了解过历桀在父亲死后，继承了历氏集团旗下所有的房产、赌场、酒店等数个金融行业。
不仅仅如此，历氏除了商业上的发展，与□□也脱不了干系。
军火走私，毒品交易。
因为前任董事长的突然的亡故，这个庞大的家族开始发生动荡。
而历桀，才刚刚接任历氏没有一年。
他还是个摇摇欲坠的帝王。
“你就是凌锐？凌姐的弟弟？”
历桀扬起了头，冷冽的目光投射在凌锐的身上。
狭长的眸，英气逼人的五官，很俊，很傲。
一如他的名字，像是一头年轻的豹子。桀骜不驯，不可一世。
“是的。”
“你姐姐的事，我们很抱歉。”
凌云，他名义上的姐姐。
女人和他的身份一样，只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个警界之花，竟然会和历桀的父亲一起在事故中死去。
□□和白道都在彻查他们的死亡。
被杀，昭然若揭。
只是事件被压下，才没让媒体报道真正的死亡。
而另白道尤为惊讶的是，凌云究竟为何会在那时出现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已经不得而知了。
不会是动了真情吧，凌锐不由自主地想。
“凌云她……”
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同僚死亡的真相。
“因为事关家父的颜面，再多的内容我不能回答你。”
男人对着亡故之人的家属，至于真相的隐瞒，丝毫没有内疚之意。
“我知道了，我也会尊重姐姐的所为……”
他捏拳佯装，似懂非懂，欲言又止。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事情的真相距他想的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历桀挑了挑眉，也不再说什么。
挥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阳光照射了进来，历桀半躺在沙椅上，盯着手里凌锐和凌云的信息片刻，随即拨通了内线电话。
“阿维，去查一下凌锐的底。”
“是，少爷。”
“等等……，顺便凌云的也再查一下。”
谨慎，不信任。不管是对刚才的男人还是父亲的情人——凌云。
可是他们的背景太过完美，完美得依旧令这个年轻的帝王一无所获。
历桀高高在上，却岌岌可危。
母亲十年前就早已病逝，父亲死因不明，家族利益斗争。
他交握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眉宇紧蹙，这是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裸露的焦虑。
需要笼络人心，却不敢轻易收复。
从小就在□□的环境中长大，手段狠辣，雷厉风行。
刚接下家族的时候，家族中有年长的叔父反对，只因自己的年轻。
他像头凶暴的矫兽，弯起唇角，笑得又邪又美。
在人们都失神的那一瞬，他毫不犹豫地就拔枪封了对方的口。
没有人可以反对他——
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如果没有信任，便只有强权才能主导一切。
——谁都不能保证，杀死父亲的凶手，不在那些人当中。
草TMD，真够脏的。
这是凌锐最直接的反应，他被人按在地上。
脸皮蹭着坚硬的地面，破皮流血，这是肯定的。
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靠着关系又如何，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历家肯收他，直接收的还是当家主子历桀。
虽然他清楚历桀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凌锐吐掉一口嘴里的血，他尝试着蠕动口腔，还好没断牙。
勉强撑起身，却又立马被人按倒。
手脚被人拽着，动弹不得。
糟糕透了，他们会弄死他——
这帮人渣——老子总有一天都要拷上你们去坐牢！
他在心里狠狠念，把这群人的祖宗十八代早问候了个遍。
就在这时，四周的咒骂声一下就静了下来。
凌锐先看见一双黑亮的皮鞋，微微抬头向上看去，笔挺的西装，风度翩翩。
——历桀！
该死的，他在这里。
他怎么不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地盘全是他的。
这个高傲的男人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视他为无物。
那些打手是三叔的人，他怎能不知。
二叔死在他手上，与对方交情胜好的三叔定是忌惮自己不少。
他用霸权统治，他要逼迫他的对手们蠢蠢欲动。
而如今，他们在这里放肆地动他的人，显然是要按耐不住了。
只不过历桀对失败者一向都没有兴趣。
所以他一声不吭地走过，后面跟着他几个的贴身保镖同样挺直了腰板继续跟着主子。
“嘿，你看，主子都不管他。要不把他结果了吧。”
那些人嘲笑着他，更加地兴奋起来。其中一个男子掏出了枪。
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凌锐不再忍让，抬脚屈膝踹上那人的胸口，力道十足。
众人顿时懵了，没料到这小子还有这等力气。
电光火石之间，枪已被夺下，反口相向其中一人。
枪响——
惊起鸟雀飞舞，同样也成功地令前面走远的人回过了头。
弱肉强食。
这是一个真真正正地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凌锐头一次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事实。
历桀看着凌锐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有点踉跄，身子却挺直，像把坚硬的长枪。
头发乱了，血凝结在眼角嘴角。
没有卑躬屈膝，神情竟是张扬跋扈。
挑衅——向他？他以为他是谁？不知好歹。
历桀在心中一阵嗤笑，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向那群人走去，众人本想再对凌锐动手，却不料历桀过来。
忙倒退着站起，在对方逼人的视线里，避如蛇蝎。
“小子，你打偏了。”
啧，他叫谁小子？他可比他年长了四岁！没大没小。
至于枪法，他当然不会打偏，能把人打得半死至昏但是不中要害。
历桀笑了，纯粹，炫目，好看得紧。
凌锐不禁心想，这样的人混在□□里实在是白白可惜了。
“凌锐，跟我走吧。”
不像命令，也不是邀请。就像话家常似的随意口吻。
原来他是记得自己的。
第一步，接近——
是的，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而他，这个如今睥睨着自己的男人。也许还不知道这次的偶遇会在将来给自己招来怎样的命运。
“把那些杂碎都给做掉。”
历桀走过保镖的身边，只用对方听得见的声音无情地说道。
他跟着历桀走了不远，身后枪声连响数下。
凌锐顿了顿，并没有回头。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有同情。
那一天，他跟着他走了。
想不到这一跟，便是七个冬夏。
墨蓝宁静的波涛之上，一艘豪华邮轮缓缓行驶着。
迎着海风，历桀吸上最后一口烟，随后将烟蒂抛入底下那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
“看样子对于赌博，你一向没有什么运气。”
不知何时到来的男人出现在历桀的视野里，背着船上的灯光，在甲板上拉拉长长的黑影。
从刚才起就注意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警惕的神经在接触到是熟悉的对方时，立即放松了戒备。
凌锐。这个跟随了自己七年多的男人，与他一起历经同生共死的男人。
见了来人，历桀云淡风轻地一笑。对他的调侃丝毫不在意。
这艘邮轮上赌场，舞厅，剧院，酒吧，游泳池应有竟有。
他本就是借着□□上的拍卖来玩的，但对于赌博，正如凌锐所说，十赌九输。
碰上历桀这个冤大头，每每他的对手都能乐开了花。
所以他从不相信什么运气，也不并在意运气这种东西。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去拼去抢去夺。
算计着，执掌着他的帝国。
“怎么出来了，你不多玩会？”
历桀向男人挑挑眉，他依旧骄傲，却比曾经对凌锐的态度多了份温和。
如今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凌锐为了他挺过多少个生死线。
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他当他，是兄弟。
“还说我呢，你怎么不继续玩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抓着我来这里。那些会场的拍卖你分明是没有一件是感兴趣的。”
“呵……”被男人反问，历桀随即莞尔，反手撑在栏杆上，
“我是来散心的，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
“得了吧，历桀，你这个工作狂会给自己放假？”
凌锐佯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要知道他在历桀身边那么多年，从没见过这小子给他自己放过一天的假。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下个月有一批货，你和我一起去接。”
历桀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却忽然正色道。
凌锐一凛。在他的记忆中，历桀从来都不会亲自去交易现场。
“你要亲自去？还有谁知道你要去？”
他忍不住问道。是什么大人物和重要的货到了必须让历桀亲自出马。
凌锐的脑内迅速闪过近期历氏□□上的交易安排，似乎并没有特殊的黑货。
但是他说他要亲自去……
这意味着只要他在现场，他便逃不脱人赃并获的下场。
请再好的律师都能够令他百口莫辩。
等了那么多年，埋伏了那么久，自己不就是为了那一刻吗。
——当然，这也要他们能够抓得住历桀。
“凌锐，我只信你。”历桀平静地看着他，声音坚定。
——我只信你。
他没想到，历桀会这样说。
这一句像是沉重的石块压在凌锐的心头。
七年，他跟他竟然已做了七年的兄弟。
虽然一开始，历桀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但是后来生死与共的经历，同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那个孤傲的男人，是挣扎了多久，才会如此地去相信一个人。
“历桀……”
他开口，却在下一瞬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凌锐的额头。
这样的变速实在是太快了。
难道他发现了——？
不，不可能——
冷汗，自眉间滑下。对视的眸子里，早就没有先前的温和。
霎时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最初的历桀。
全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气息，暴戾，桀骜。
刚才还说信任他的男人，怎会在下一刻就拿着枪指着他？
这太奇怪了，莫非历桀真的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历桀没有说话，那漆黑的眼睛与他对视，仿佛似要将凌锐深深地洞穿。
究竟是试探？还是威吓？或者是他真的知道了……？
历桀似乎在给他思考的时间，但是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却在缓缓施劲。
是因为信任我，所以在知道了自己会背叛他的时候，才更想要杀了我吗。
历桀，是吗，是这样的吧……
他在心中无端自问着。好像这一切都是情理当中，情理地似乎令他忘记了抵抗。
清脆的扣机声在夜色中响起。
而凌锐也好好地站在原地。
原来，枪内并没有子弹。
他敛了敛神，同样望着历桀不语。
“如果你刚才反手攻击我，这把刀会马上插进你的喉咙里。”
历桀扬了扬另一只手，薄刃的刀片在黑夜里闪着寒光。
“幸好我没看错你，看样子我并没有在你的身上下错注。”
历桀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纯粹，爽朗，
“好兄弟。这次做完，我们就洗手不干了。”
哪怕是想脱离□□，历氏在白道上的地位在历桀的经营下，在亚洲市场早就突飞猛进名居第一。
而历桀始终也没有想到。
他只压了凌锐这一个注。
——结果，全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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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跟我去自首。”
凌锐没有避得过历桀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持着枪的手竟有一丝颤抖。
“有本事你就开枪啊！”
历桀的呐喊，如此的声嘶力竭，悲凉又绝望。
他竟然要他去自首，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风凉话？！
这些年来，他一步一步是如何挺过来的，这个男人分明看得真切。
他怎么可能放弃——
他怎么可能甘心——
凌锐——恨……好恨他……恨到了绝望……
而他竟然觉得他应该跟他去自首。
用他的绝望去赌那所谓的良心。
这多可笑啊。若是已经绝望，那么他还能够拥有什么呢。
“别逼我……”凌锐的手依旧不曾似放下。
“来啊！你开枪啊！来啊！来……”
历桀的眼里刮起狂暴的风，他抽出腰间的枪支同样对准了凌锐。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天边响起的远雷，盖过了枪声。
男人坐在一边，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没有停止过。
看着现场忙碌的同僚处理过的痕迹，地上仅剩下的血迹也被逐渐擦拭干净。
他的目光，自始自终都没有从那里离开过。
旁边经过两个警员小声地调侃着什么，却不经意地钻进了凌锐的耳朵里。
“嘿，这个历桀也真蠢，枪里竟然没有子弹。”
烟瞬间从指缝中掉落。
他怔怔然了好一会，霎时起身冲到了那两个警员的身边。
抓着一个其中拎着证物的同僚不可置信地询问道：
“你说什么？！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呃，是、是的……”
年轻的警员不知为何这名立了大功的警官突然会如此激动，甚至是露出了悲恸的神情。
凌锐松了手，目光再次回到了刚才那人还站过的地方。
原来你从未打算要杀我……
泪，从眼角滑落，滴落至胸前的警徽之上。
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