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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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色沃尔沃极速地奔跑在山道上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幼年时期看得赛车动画《头文字D》中的情节并非夸张。
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我紧紧地拉着车顶上方的把手。
“不能开一点慢吗？”
我终于忍不了了。
再加速下去，我都怀疑连地心引力都可能无法束缚这辆车了。
“抱歉。”爱德华放缓了速度，“之前习惯了。”
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却没有忍住吐槽，“你将斯旺警长置于何地？”
也许是我话语中的某个词特别敏感，原本已经松弛下来的爱德华又变得紧绷起来。
从前视镜里，我能够看到他厌恶痛恨的表情。
沉默了片刻后，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装聋装哑下去了。
今天发生的事，不仅仅关系到爱德华和我，更涉及到了许多人。
“所以，斯旺同学有什么不对吗？”
“好问题。”爱德华嘲讽地回道，“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有什么不对吗？”
沃尔沃在左边拐了个弯，停在了道路与森林的边缘处。
我还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了车，并替我打开了我这边的车门。
这速度不能用非常快来形容了，因为它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他拉着我的手，走了林中深处。
空气中混合着树木与泥土的湿气，原本该是一断令人休闲放松的路程，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因为我知道，牵着我的这个人，正准备向我吐露他掩藏了很久的秘密。
大约十分钟后，爱德华停下了脚步。
他松开了我的手，以我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地向着前方奔去，而后，在一处较为平坦的，曝露在阳光之下的草坪间停下——
太惊人了！
他的手，他的小臂，他的脸，竟然在发光！
就像有千万颗极小的钻石镶嵌在上面一样，光辉而灿烂。
加之爱德华原本就超越超越普通人类的英俊容貌，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完美无缺的神祇了。
过于震撼的大脑一时间变得空白。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呆呆地看了他很久。
这并不能怪我，任何人看见这神迹一样的画面，都应该会像我一样呆若木鸟的。
我向着草坪走去。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上，原本是该令人感到无限生机的环境。
但是这里太安静了，除了我的脚踏在草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就连我的家里的院子都有麻雀时常来去，而这片属于森林深处的，非常适合动物栖息的土地，竟然一只鸟的踪影都看不见，反常道有些诡异了。
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爱德华自嘲地笑了一下。
“它们不会出现在狩猎者面前的。”
在相隔两米的地方，我停下脚步，看着他那张闪耀的脸庞，重复着，“狩猎者？”
“我不是人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爱德华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希望掌控我所有微小的反应。
“我知道。”
我平静地回答。
一阵风吹来，青草被吹得左摇右晃。
不远处的高树枝叶也开始晃荡起来，「漱漱」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着。
在爱德华有些惊讶又有些怀疑的目光中，我非常认真地注视着他。
“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
“天哪，我在告诉你我不是人，你却在向我保证你不会告诉别人。难道不应该先问我到底是什么吗？”
“那么，你是什么？”我接受了他的建议。
“吸血鬼。”他面无表情地吐出只会出现在志怪小说中的名词。
“哇哦。”
我嘴上感叹了一下，但心里波澜不惊。
在已经预告到他并非人类的前提下，吸血鬼这个身份似乎并不能再让惊奇了。
然而爱德华似乎并不满意我的表现。
他突然消失在我的面前，然后不到一次眨眼的时间就出现在我前方约十米的地方。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我看着他毫不费力地从一颗粗壮的云杉树干上扯下一根直径超过半米的树枝。在单手把它举了片刻后，他随意地把它扔出去，而后那根树枝撞上另一棵巨树上，被砸得粉碎。
地面不稳地晃荡了一下，树木的粉末随着风飘散在空气里。
不久之前才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不可抑制地加快着，爱德华的行为所带来的恐惧再次将我笼罩着。
——如果这就是他的目的，就结果而言，非常成功。
“别害怕。”他一边低语，一边走向我，在仅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
带着安抚的温和的声音让我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我看着他，
温和的声音让我从恐惧中挣脱出来。
我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在心跳恢复平静之后，才抬起头看他。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爱德华微微皱眉，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赞叹你的勇气，却也为之感到恐惧。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如果你是指带你离开教室的话。”我坦然地凝视他，“不太谦虚地说，我应该算是救了所有人吧？”
“当然，你拯救了他们，包括我在内。”
说完这句话后，爱德华笑了，嘲讽地。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亲爱的女士，需要我提醒你，我的食物是什么吗？”
“动物血？”我猜测着。
「素食者」的网名应该就是一种自嘲吧？
“你很聪明。”他赞叹了一句，而后告诫，“但是聪明并不能此次保护你不受伤害。”
“不一样的。”
我当然不会为所有的，在我面前发生的悲惨故事奋不顾生。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加入了民间救援队，也不代表我是一个普爱众人的圣母。
只是——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理解普通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的。
亲情、爱情、友情，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密的时候，也同时带来了责任。”
“作为朋友，我有责任保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保护安吉拉。
作为女朋友，我有义务在你即将犯错的时候，劝诫你。”
听不听是他的事，但我却必须这样做。
“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
但是你们却是我在意的人。”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爱德华走上歧路，却只顾自己保命。
因为在我喜欢上他并接受他成为我男朋友的时候，他所做的一些事，都会影响到我们两个人。
“很有趣的理论。”爱德华叹了一口气，“你成功地让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来批判你了。”
“那就说些其他的。”我好奇地发问，“阳光无法对血族没有伤害？”
他被逗笑了。
“鬼扯。”
“睡在棺材里？”
“鬼扯。”
“你今年几岁了。”
他眨了眨眼，迅速回答，“十七岁。”
想到他偶尔说出口的那些古老的单词用语，我合理怀疑这个回答的真假。
思考了片刻后，我又继续问他。
“你满十七岁多久了？”
爱德华沉默地移开视线，看了一会儿草坪后，最终承认道。
“有一阵子了。”
接下来轮到我沉默了。
其实，以上的这些问题，我并不怎么关心答案。
它们只是我用来抑制自己内心的工具。
我真正的想问的，只有一个问题，而我对它的答案感到恐惧。
但如果不问出口，我又难以心安。
在纠结的情绪快要将我淹没的时候，爱德华将视线转向我，好奇地问，“你还想问什么。”
我躲开了他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一颗巨大松树。
在数了一遍它到底有多少枝干之后，艰难地开口。
——“你有没有，杀过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问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