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咒回（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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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中的ta，有明确的发音，明说的是它，而不是她。
乙骨忧太瞳孔微缩，看向旁边的男人，又连忙收回视线，他身后的里香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焦虑的叫着忧太，又‘看向’明，叫着他的名字。
很奇怪，明从他们两个物种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情绪，是祈求，他们在祈求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明将金发塞回兜帽中，旁边的男人先出声，他语调有些哽咽，眼睛通红，半跪下身，以仰视的视角看着明。
“那能让我看到我女儿吗？”
看来这个叫真一的男人并不是一无所知，他或许有感觉，想通过他确认，或者说，想让他打消自己的猜想。
看来，里香并不是由愿望诞生的产物，而是乙骨忧太创造出来的吗？
明摸了摸男人的头，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是出于习惯，他习惯性抚摸半跪在他身前的人。
“很辛苦吧。”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虽然男人没有向他许愿，虽然没有愿望是帮不了他的，但明不会那么说，如何能增加潜在的教徒呢？
就是让他们相信，他永远与他们站在一边，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帮他们，即便明自己做不到，但他也有办法做到。
明转头看向乙骨忧太，少年拳头紧握，看起来很紧张，是了，让女儿的父亲看到他女儿变成如此丑陋的东西，不一定是好事，虽然有可能这个父亲并不介意，但那未免太过残忍。
明思考了一下，起身绕过真一，来到旁边的桌子前拉开座椅坐下，从笔筒里拿出一根笔，思考了一下，将笔换成小刀。
“里香，来我这里。”
躲在乙骨忧太的里香很听话的来到他身边，怯怯的用着古怪的音调叫着他的名字，明点头，握住它的手指，将小刀塞到它的手里。
咒灵只是普通人类看不到而已，但它们确实存在，可以触摸到物品，但这物品必须有咒力，明虽然无法让没有咒力的真一看到咒灵，但可以让一件小物品拥有咒力。
里香握住了小刀，小刀在真一的眼里是漂浮在空中，那刀子在桌子上刻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是‘爸爸’。
真一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是突破防线，眼泪滴在他捂在嘴的手上，寂静无声，他看着桌面，桌面上又出现两个字，‘别哭’。
明站起身，拍了拍真一的胳膊，“别担心，你女儿会幸福的。”
幸福？
一个咒灵谈什么幸福，咒灵是执念的化身，心里永远恨着所有人类，一刻不停的怨恨着。
所以，幸福只会存在在人类身上，活的幸福是幸福，死得其所也是幸福，明看向乙骨忧太，少年此时也眼眶也通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乙骨君，我说的对吗？”
少年愣了一下，继而将目光转到明身上，明想了想，微微拉上窗帘，站到暗面，将兜帽摘下，回看向少年黑色的眼眸，带着些安慰的意味。
“嗯。”
那么这个咒灵，未来就有理由让他来研究了，真不错，这次算是有意外收获了。
明轻笑。
…
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大抵是夜晚更容易滋生人类心底的恶念，一些咒力微弱的咒灵匍匐在各处，不多，也不会主动凑过来，只要不跑到明的跟前，他也不想管。
突然一个熊猫样的东西从他眼前闪过，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什么东西从他身边落下，隐隐约约的，让人看不清，对了，似乎是帐，五条悟曾经用过这个东西，能让普通人对帐里面的事物失去感知，类似于让人强制忽视帐里发生的事。
帐中的人在无知无觉中死亡，也算是咒术师一种残忍的温柔吧。
索性这条街晚上没什么人，明几步来到熊猫身前，倒不是他好心，而是从这个熊猫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似乎是和那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有翅膀河童拥有同样的渊源。
他将‘河童’拿出，对着熊猫摇了摇，熊猫豆豆眼眨巴了两下，从墙壁上跌落，坐在地上，眼睛还瞧着明手里的羊毛毡。
“你怎么会有…”
没等它继续说，一个拿着剑的少女出现在街道另一边，朝这边大喊了一声，“熊猫。”
原来是名字叫熊猫的熊猫吗？明将河童放回口袋，手按在剑柄上，回头看向那个向他这边跑来的咒灵。
是个稍微麻烦的家伙呢。
正如咒术师会感受到明的存在，一些较强的咒灵也会感受到明的存在，按咒术界的分类来说，应该是二级以上。
“停下。”
富有咒力的声音传入明的耳中，他歪了下头，看着停在不远处的咒灵，那丑陋扭曲的东西，灰灰的，身体不大，比他还要低一些，头非常大，腿也很长，手臂却像婴儿手臂一样，头上凸起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他感觉厌烦的同时又察觉出一丝趣味。
这些丑陋而扭曲的东西，爱他，有的也想杀他，那这个咒灵呢？是愿意听他的话还是想和他融为一体？
明拔出剑，剑身上反射出的月光打在那咒灵的眼睛上，它没有眨眼，依旧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明，手臂呈伸开状，像是准备拥抱他。
不过，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这个咒灵都得死，明勾起一个笑，咒灵浑身颤动，似是挣脱了什么束缚一样，直直的冲了过来，剑锋轻飘飘的落下，咒灵一分为二。
看来只不过是一个二级咒灵罢了。
将剑收回鞘内，明环视了一圈周围，三个人，不，两个人，一个熊猫，呆呆的看着他，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是明。”
明摘下兜帽，风将他的金发吹起，他抬手压了一下。
“明…”
那个拿着剑的少女走进了一步，又往后退了一步，竖立起剑警惕的对着明。
“好久不见，禅院桑。”
明举起手，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禅院真希，说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禅院真希会这么警惕他，他明明当初算是帮了她。
这个没有咒力的少女，却有一种让他恐惧的潜力，在记忆里好像有个男人，拥有让他产生恐惧的力量，但与五条悟给他的压力不一样，他似乎记得那个男人并没有咒力。
这就是五条悟所说的天与咒缚吗？
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的力量。
“沙拉酱。”
“真希你认识他吗？”
禅院真希顿了下，将剑收回，只是手还按在剑柄上，似乎是只要明做出点什么，她就会毫不犹豫拔剑，“见过一面。”
“明太子。”
“很危险吗？”
“明太子。”
“对了，你刚刚的咒言似乎对他无效。”
“鲑鱼。”
那声有咒力的语言就是咒言吗？如果想对他产生作用，明看向那个面上画着波浪线后面连着个圆的白发少年。
“因为我时时刻刻用咒术保护着全身，包括大脑。”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根本原因是这个少年太弱了，他拥有的咒力不足以支撑他的咒术。
明心下感到无趣，将兜帽重新戴好，脸上从笑容转变成面无表情。他转身，准备离开，不准备再说什么，也懒得应对他人的警惕，他最近每天都很忙，长时间不进食更是让他一直处于疲惫中。
忙碌让他难以下咽，饥饿又让他感到无比疲惫，恶性循环下，他现在只想回到那个人身边。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有那个羊毛毡。”
羊毛毡，那个河童吗？
“大概是别人送的，我记不清了。”
拦在他身前的是那只熊猫，或许他对动物更有耐心，所以解释了句，但不代表他有耐心继续应付他们的盘问。
明准备拔剑的手臂被拉住了，速度很快，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向来人，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咒回（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