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文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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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路边，一个少女正扶着栏杆要往海里跳。
他的脚步声似乎惊动了少女，她转过头，眼神惊慌的看着明，那不是一个想死的人该有的眼神，她甚至没有太宰治看起来厌世。
虽然说一个真的想死的人总是在寂静中，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死去，但明看得出来，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明伸出手，没有说话，金色的眼眸看向少女，他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就那么单纯的看着她。靠着围栏的少女愣了一下，她从上面下来，拉住明的手，眼眶通红，她开始抽泣，逐渐变成大哭。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但是我没有办法了，没有一点办法了。”
“需要我实现你的愿望吗？”明松开手，握住胸口的十字架，“代价是你最心爱的人会因你而死。”
“不，不要，不行，不可以，我宁愿死也不要…”
刺耳的尖叫从少女身体里发出，明后退了一步，向他逼近的少女像是反应过来般，脸上狰狞的表情消退，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太在意他了…”
“我真想问神明，为什么不摧毁这由愚昧麻木之人创造的疾苦世间呢？”
她说了很多，在她最后问出这个问题时，明笑了一下，就那么单纯的笑了下，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坐在离少女不远的地方，指向头顶夜幕上的繁星点点。
“我记得曾有个存在告诉我，这世间最美的就是星辰。他问我，你会在意群星之间的间隙吗？你会觉得有它们的存在星星就失去它的光辉，失去它的美丽吗？
对神来说，人类都是星辰大海中的一颗闪亮行星，美丽独特又光彩耀目。”
“包括我吗？”
“对，包括你。”
少女用手包裹住腿，将头藏在腿间，她发出泣音，微弱，又低哑。明仰望天上的星辰，昏暗的环境将他的神色掩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大概只有坐在他旁边的少女才能略微窥探到他此时的神情，可那唯一能看到他表情的少女正沉入属于自己那悲伤的世界。
织田作之助拿着咖喱从电线杆后离去，他没有靠近，只是看了眼少年挺直的背，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是恰好，好几次少年在帮他人实现愿望的时候他都在场，偶尔也会在愿望实现后碰见，他们从来没说过话，但织田作之助却对明有了些了解。
单纯，不谙世事，做着好事却扮做坏人，很容易能被人看透想法，不，应该说他的想法都摆在了脸上，高兴时就笑，不高兴时就面无表情，难受的时候就皱眉，翻来覆去好像就这三个表情。
一个人怎么能活的这么直白。
织田作之助不理解，他也不需要去理解，他们之间并无关系，未来也会一直没有关系下去。
…
“你去旁边休息吧，这些炸弹交给我。”
织田作之助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来到旁边的树荫下，午时的阳光还是有些毒辣，他用手扇着风，意图降温。
作为港口mafia的底层人员，拆炸弹这种事是最常做的任务，这次包括他一共6个成员一起配合明，他的任务是帮明解决遇到的炸弹，这个事很费心神，拆的时候要全神贯注，不能分一点心，他拆了8个就感到有些疲乏。
或许是感到他的疲惫，明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很快放开了，但那透过衣物传在皮肤上的凉意还是让他微微愣神。
他想起了从其他人那里听过的关于少年的事，少年在港口mafia应该算准干部，但做的事却比干部还多，不仅多，还杂，像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搬到哪里，不过少年也确实完美，任务完成度堪比太宰治，却比太宰治要好说话，他会关心手底下的人，会保护他们，在他手下干过活的几乎都想成为他的固定部下。
织田作之助看向金发少年，他此时拿着把剑，随意的插在炸弹里，炸弹爆炸了，但只在一个浅金色的圆形空间里炸开，甚至那插进去的剑都没有碎裂。织田作之助头上浮现出一个问号，在看到炸弹相继被这样拆除，他头上的问号变成了一个感叹号。
还能这样拆弹！
明将剑收回鞘内，视线扫过站在树下的棕发男人，男人额头上布满汗水，正看着他发呆，明皱了下眉，那男人就跑了几步，来到他身边，低着头，准备说什么，明挥了下手，“你去做另一个任务吧。”
“什么？”
“去帮其他人买冰淇淋吧，你一个个去问他们想吃什么味道，我要草莓味的。”
“…”
“怎么不动？”
“马上就要到x组织内部了，到时候…”
“到时候也不需要你，你太弱了，我记得你不杀人对吧，既然不杀人，你到时候站在那里给我加油吗？”
织田作之助被噎了一下，他似乎能明白其他五个人的心情了，少年将他们派去做其他事的时候都会说一句，‘到时候给我挡枪/看戏/加油吗？’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织田作之助有一瞬间觉得他可能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不是关心他们。
他躬身告别少年，准备去游戏厅，网吧，马戏团等等地方找其他组织成员。
所以，为什么最后总是被派去做一些莫名其妙，无关港口mafia的任务呢？
…
明来到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靠在门边的是一个他见过的人，是那个在山洞里向他许愿的少年，他的那条腿已经恢复如初，少年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很复杂，明看不明白。
没等他细细分辨，少年趔趄了下倒在地上，凄怆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他大声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好疼啊！好疼！”
少年两条腿都变成了白骨，明的大脑一瞬间像是被支配了，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负面情绪，他在被迫感到焦躁，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是你的异能吗？”明捂着额头向后退，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他感到了厌烦和焦虑，手按在剑柄上，抿嘴看向突然出现的太宰治。
“森先生让我来帮你，但早上的风太清爽了，我没忍住，去上吊了～”太宰治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明要替我保密哦，要是被森先生知道，我就惨了。”
“有多惨？”
“唔，大概会吃一个月的空气吧，明不会这么残忍吧。”
“我会。”
太宰治轻笑，走进靠在墙上双腿化为白骨的少年，握了一下那竖立起的银色发丝，“异能力，人间失格。”
“没想到明这么残忍，好伤心。”
“我…”
明神情有些恍惚，连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脸色更加苍白，他一只手抵在额角，一只手按在脖颈处，声音暗哑“抱歉，我不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那么说，我感觉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文野（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