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烟消云散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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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长廊尽头，深黑木门后传来抽剑声。
陈涧澈横放把剑在桌上，眼中有一丝兴奋。
对面的人面容俊邪，此刻默不作声，冷冷看着陈间澈，眼神视死如归。
而陈涧澈在谢只歌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用手轻轻擦剑。
半晌，谢只歌才开口道：“怎么？还不动手么？你不急，难道他们也不急？”这语气像是一身清白的君子，一朵白莲。
陈涧澈只觉得好笑，慢慢道出：“哼，你大可放心，今天你是逃不了一死……”他把桌上的剑轻轻拿起，一下将剑指向那“白莲”，眼神带有玩味：“只是，你那个徒儿呢？，如此不顾你那爱徒，可要叫她伤心了。”
“哦，对啊，不过……你也清楚，若不留下她，你也会死。”谢只歌笑了，狂笑。
“呵，所以这剑要指向你……”陈涧澈又不语，把剑放下，看向谢只歌，而他的眼神比陈涧澈的要更坚决些。
陈涧澈摆摆手：“罢了，已是今日。”他起身，在门口站住，道一句：“不过，我想你还需再给我一个留下她的理由。”留下得逞的笑，轻推开门走出房里，走向长廊另一头的院门。
谢只歌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是如何血洗陈门，不禁发疑。
但他不求答案，只是有惑。又想起谢宜来，虽已取他与谢宜之魂，只怕他是个不要命的，不过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谢只歌无怨，他拿起桌上的剑，架在自己脖上，慢慢闭上眼，未见得一丝红。
冷烈的风吹动树叶，红叶落在水面，惊起涟漪。
……
陈涧澈出了大院。大院在谢江山山顶上，这山高峻挺拔，常有雾绕。此刻大雾未散，朦胧之中可见有千百人，而这些人都是由陈涧澈所领前来剿灭谢门。其中有陈涧澈一门余幸一百人，有任家道山派三百人，还有秽香碎五百人，与其他散杂宗门。
见陈涧澈出来了，几个领头的不再交谈，纷纷看向他，神色紧张，有欲逃之势。
陈涧澈向人群望去，笑叹道：“谢只歌已死！”
众人皆笑，欢呼着，忧虑竟全无。
“终于啊，谢只歌那狂邪小人已死，我宗门三千死魂得以安息！”道山派派领任福有大笑。
一旁，他的儿子任修远提出要去看看谢只歌的尸体。
陈涧澈指明方向，说：“也好，去看看吧。”
陈涧澈看着任修远一行人走远。移步到各位门派大主身边，说道：“今日那大恶之人谢只歌死，原是皆大欢喜的事，本该我与诸位同庆才好，不过谢江山一地曾有谢门栖于此，恐有邪气，待我携陈门一众在此修整一番，再择吉日庆祝如何。”虽是询问，却丝毫不留余地。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应。
秽香碎小主雷皆故作善笑，道：“如此也好，那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陈涧澈点头作笑，回过身想走。
却看任修远一把剑直指陈间澈，对众人说：“诸位且慢！方才我去看过，分明没有谢只歌的尸体！陈门主如何解释啊？”
陈涧澈微笑：“哈哈，原来是为这，那就要问问秽香碎小主了。”
任修远收起剑，目光移向雷皆。
雷皆神色有些诧异，不过一会儿就解释道：“哈哈哈哈，修远兄莫急啊。谢只歌自刎的剑上有秽香碎秘制药剂，一旦溶进人体，不论死活，皆升化成烟，留下恶香罢。”
“原来如此，怪我行事莽撞，还请陈门主莫怪。”任修远面向陈涧澈。
陈门主一笑：“无事无事，那大家，就先回吧……”
……
谢江山大院内，只剩陈涧澈一派人，陈门其余人都在打扫院子，将谢门的痕迹扫除。
内院中，陈涧澈留下了雷皆。
茶室内，雷皆问：“他真死了？”
陈涧澈端起茶杯，声音微颤：“难道有假？”暗暗笑着，目光停在手指上的一枚银戒。
雷皆看出他在笑：“你还笑！尸体呢？”
陈涧澈轻尝口茶，又放下了，看向雷皆，发笑道：“哈哈，不是升化成烟了嘛？还是拜你所赐不是？”话说完笑意还不止。
雷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涧澈：“可恶！你还有脸说啊！”伸回了手，“刚刚干嘛把话推给我啊？要不是我镇定自如而且帅气十足，你早被那什么远给杀了不止一百次！”
陈涧澈继续笑着，好像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雷皆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不解：“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啊？谢只歌到底死哪去了啊，还是说……”
雷皆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陈涧澈。
陈涧澈取下银戒，放在桌上，向雷皆推去，“喏。”
雷皆看着银戒，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不满：“虽然说，谢只歌是死了不假，可是……就这么让谢宜运走尸体也太便宜那个大坏蛋了吧！”
陈涧澈笑道：“你还真是蠢，谢宜运走尸体，能运到哪儿去？左右不过埋在谢江山嘛。”
雷皆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找不到谢宜，你可危险了。谁知道她会不会自杀，让你跟着一起死啊？”
“生死不过一瞬，死便死，活便活，靠的是运气罢，你还真是……可爱。”
雷皆脸微微红：“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陈涧澈收起银戒，没见他脸红了：“你放心吧，谢只歌为了让我护谢宜不死，才费劲心思炼了我跟她的魂，她怎舍得违背她师傅的意思？”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
陈涧澈看向他：“什么？”
雷皆摆摆手：“算了。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秽香碎了。”语气中带着不舍。
雷皆走后。
院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不少人驻足于山门前观谢江山 。
太阳正好这时出来，山与山之间的一点点缝隙被光沾满。山中花草繁密，枝叶茂盛，圆圆的光圈框尽万物。林中不时响出怪异鸟叫虫鸣，声音飘飘荡荡，穿彻于山林间。
陈涧澈看着窗外，心中快叹道：“谢江山美景如旧！”
昔日多少的恩怨也需在这时了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烟消云散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