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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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厄洛斯真的是相当狡猾的神祇，他仅仅一句话就令塔尔塔洛斯的不悦消散，温柔缱绻的回音飘荡大地，塔尔塔洛斯决定大方的原谅厄洛斯。
“和我一起浇灌生命之树。”塔尔塔洛斯对厄洛斯说。
无形的厄洛斯看了一眼愈发壮硕简直快要顶破黑夜的巨树，飞快回答：“乐意之极。”
但仅仅浇灌生命之树是不能令厄洛斯满足的，他开始热衷于创造，无形的厄洛斯笨拙的模仿盖亚的模样，试图创造出全新的生命。
但连神格都不清晰的厄洛斯显然没有盖亚的创造力量，他捏造出的造物毫无生机，被塔尔塔洛斯一个手指头碾碎。
“塔尔塔洛斯。”厄洛斯不满。
塔尔塔洛斯瞥了一眼手指的残渣，满不在意：“你创造出来的造物没有灵魂，永远不可能像盖亚的孩子们那样。”
“我该怎么赋予他们灵魂？”
塔尔塔洛斯沉默，无知的同伴似乎把自己当做无所不知的存在。
可深渊的本身注定他绝不会同盖亚一样拥有生命的创造力。
不过他曾注视着灵魂的诞生，塔尔塔洛斯回想盖亚创造时的一切，她捏造生命、她播种生命的种子、她...
“她赋予了生命充沛感情。”塔尔塔洛斯得出结论。
拥有至高无上权柄力量的神勾起嘴角，快赞叹我的全知，深渊无所不知。
但厄洛斯的注意力显然和塔尔塔洛斯并不同步，他无视了塔尔塔洛斯眼中炫耀的目光，迷茫问：“什么是感情？”
塔尔塔洛斯一顿，正如同盖亚在瞬间创造语言后塔尔塔洛斯根本不需要学习就已经明白一切，但他不知道怎么对眼前这个还没诞生的神解释。
“盖亚害怕孤单，她把渴望陪伴的情感注入造物中，于是造物有了生命。”
塔尔塔洛斯遇到了自诞生以来最头痛的事情。
回答厄洛斯的问题。
厄洛斯似懂非懂，他徘徊黑夜与大地之间，最后停在塔尔塔洛斯的身旁：“我不理解，但我冥冥之中有着预感，我与生命脱不开关系。”
“如果盖亚现在醒来，就能够听见你要和她抢夺权柄。”塔尔塔洛斯无数次想要抓住厄洛斯神秘的尾巴，却都已失败告终。
如果厄洛斯的权柄与法则真的和盖亚相同，那么他根本不会被卡俄斯孕育。
在卡俄斯身体中诞生的他们，每一个神都有着完全不同的权柄与法则力量。
厄洛斯在黑夜中低喃：“不是这样。”
“或许等盖亚醒来，你就会知道一切。”这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但最先醒来的并不是盖亚，从黑暗迷雾中走来的厄瑞波斯伸着懒腰，最终坐在了生命之树的枝干上。
他的声音从高空的枝干传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一觉醒来我们的伙伴依旧残缺。”
塔尔塔洛斯出现在厄瑞波斯的身后，一脚踢在厄瑞波斯的屁股上将他踹下枝干。
“你的嘴仍然喋喋不休。”
被踹下枝干的厄瑞波斯坠下高空，在落地那一刻倒立着悬浮在大地上方。
“众神之中属你变化最大，最先讥讽厄洛斯的神此刻都做了些什么？”刚醒来的厄瑞波斯眯着眼睛，似乎此刻心情愉悦。
塔尔塔洛斯不理睬他，冷冷吐出一句：“众神之中属你没有丝毫变化，盖亚创造的麻雀和你比起来都相当腼腆。”
“嘿，瞧瞧你的语言多冰冷啊，和我决斗吧塔尔塔洛斯！我迫不及待展现黑暗的全部。”
他话音刚落，黑暗的迷雾席卷大地，任谁都看得出厄瑞波斯迫不及待。
“厄瑞波斯，我的兄弟，收起你好战的心，不要把盖亚吵醒了。”
黑夜的女神在众神中和盖亚的感情最深厚，在清醒时，她们时常坐在生命之树下陪伴彼此渡过无聊寂寞的时光。
厄瑞波斯听到倪克斯这样说后，尽管依旧渴望战斗的他还是收起了嚣张的气焰，对待自己的孪生妹妹，厄瑞波斯总是无条件听从。
他们两个人看似简单的话语暴露一切，塔尔塔洛斯现在或许才明白厄洛斯口中的密不可分。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深渊的本身不需要任何伙伴。
但如果那个脆弱的神祇来祈求自己，或许自己会分给他一丁点的陪伴。
“盖亚竟然在沉睡，这真是少见的事情。”厄瑞波斯惊奇。
塔尔塔洛斯冷笑：“只允许你像头酣睡的鹿一样睁不开眼睛，而盖亚却连睡觉的资格也被你剥夺吗？”
他还记得这个诞生不久的神祇叫嚣着要来挑战自己的权柄，他欣然接受，丝毫不在意让他认清谁才是所有神中力量最强的存在。
厄瑞波斯手指缠绕着白发：“我可没这样说，我说塔尔塔洛斯，或许我们应该互相友善一点。”
全然忘记是谁开始先挑衅的神试图求和。
“我已经足够友善。”不然我已经将你终结，我的“伙伴”。
无形的厄洛斯溢出一声低笑，在空气的传播下足够播散到大地的每一次，他的声音是无形的，传播到众神的耳中却被赋予了特别的情感，像是灵魂深处长出了诱人的钩子，轻易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厄瑞波斯问他：“你在笑什么？厄洛斯。”
但厄洛斯没有回答，安静飘荡徘徊在大地。
塔尔塔洛斯勾起嘴角，厄洛斯是和自己相处最悠久的神祇，他们相处的时光足够比厄瑞波斯和倪克斯更加漫长，所以他轻易的明白了厄洛斯无端的笑。
他在嘲笑自己对厄瑞波斯的“友善”。
众神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天空是无尽的黑暗，大地遍布生命的足迹却依旧空旷，连接大地与深渊的是徘徊在这之间的厄瑞波斯，他总是和自己的孪生妹妹形影不离。
就像塔尔塔洛斯与厄洛斯。
感受到鼻尖传来的触感，塔尔塔洛斯把脸歪到了一侧，他躺在高空中生命之树的树枝上，低声说：“如果你实在无聊，就数一数大地边界那颗苹果树上有多上颗苹果。”
而不是来骚扰自己。
厄洛斯回答的很快：“16颗，我数过无数遍了，塔尔塔洛斯。”
苹果树随着诞生初始就挂在上面的36颗苹果随着塔尔塔洛斯偶尔的光顾，已经只剩下不多的数量。
空气中无形的手指再次戳了戳塔尔塔洛斯的脸颊好：“盖亚什么时候醒来？”
“很快，我能感受到她。”说到这塔尔塔洛斯的声音降缓了些：“她有些奇怪。”
厄洛斯轻声：“我能感觉到，她不是她。”
盖亚是大地的本身，她的变化连接大地，清楚的传达到所有神的眼睛中。
最先变化的随着盖亚诞生的生命之树，在过去除了长高之外没有一丁点变化的生命之树在结束生长后长出了新的枝桠。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塔尔塔洛斯把新生的枝桠摘下来，上面流转生命的法则。
“至少不是糟糕的事情。”厄洛斯说。
确实不是糟糕的事情，塔尔塔洛斯有预感，这对盖亚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消息。
但他的话说出来后变了味道，讥讽与冷漠随之而来：“只有她不甘寂寞，令大地多出了这么多愚昧的生命。”
只有神是至高无上的，这些由盖亚创造出的生命在神的眼中不值一提，甚至连血液中都伴随着与生俱来的低贱。
不过这是盖亚的意愿，塔尔塔洛斯从不干涉。
“冷漠是你的天性，你不该要求最有生机的女神和你一同沉寂在深渊。”厄洛斯提醒塔尔塔洛斯。
塔尔塔洛斯没有说话，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生命之树的变化外，最大的变化是厄洛斯。
曾经乖顺的神祇在不经意间露出尖锐的獠牙，并且热衷于说教。
塔尔塔洛斯敷衍点头，弱小的神祇连完整的神格都寻觅不到，而伟大的深渊从不对弱者施以怒火。
大地没有时间的流逝，所有生命都保持着最初被盖亚创造的模样，他们自诞生那一刻定型，直到现在。
虽然一切都没有变化，但众神们都清楚的明白，这片空间不是固定的，祂时刻改变着。
直到盖亚的苏醒。
年轻的女神在平坦的石头上睁开双眼，她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抚摸腹部，半晌后如小鹿一般光脚奔跑在大地之上。
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着，衣摆下那双光洁的双腿裸露摆动，最终缓缓停下。
盖亚仰头不知道对谁说着：“我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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