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欢》梁飞虎

33、第三十三章 引蛇出洞

　　黎天凌坐在旋风楼的赌桌之上，时而走神，若有所思。

　　现如今的厉知初和唐三宝，倒是像极了他和叶芳。

　　如果唐三宝和叶芳一样，都是来自于不同的世界，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唐三宝也同样只能这里逗留三个月。

　　既如此，他也明白了唐三宝为何会拒绝厉知初。

　　就像当初叶芳拒绝他一样，丝毫不留情。

　　若是处处留情，到了最后，只会让留在这里的人徒增伤感。

　　身处不同的世界，两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董府
　　当眼线回报，得知了在黑市有火石的线索时，董丽心便坐不住了。

　　但是，想到自己的父亲，董丽心却又停下了脚步。

　　当年为了助力厉拓君登上王位，董开荣不惜向黑市借力，背后的惨痛教训董丽心也是看在眼里的。

　　犹记得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千万不要涉足黑市，更立此为家训。

　　只是，眼看着火石有了线索，她也不能无动于衷。毕竟，武老给她留的时间也不多了。

　　“唐三宝，也进了黑市？”

　　对比，董丽心也是感到惊讶，什么时候唐三宝也和黑市拉上关系了。

　　难不成，火石一事唐三宝早已知情？

　　如果管家真的是她的人，那两人应该是为此粗谋已久。

　　在管家得知了火石的事情后，她便带人来截胡，而后将运送火石的船只偷走。

　　这么两船火石，不管放在那里，都是极为显眼的。

　　为了赶紧处理火石一事，所以她才冒险进入黑市，为的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奖火石给偷偷处理掉。

　　“呵，”董丽心冷笑一声：“还真是懂隐忍，有计谋。”

　　事到如今，董丽心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得要防着这里的人，预防被偷家；另外还要赶紧处理火石的事情，要不然只怕武老会责罚，要不然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功亏一篑了。

　　正当董丽心一筹莫展时，门外来人了。
　　“夫人。”

　　“进。”

　　外面的人推门而进，此人正是唐大宝的贴身随从，叶小谷。

　　自唐大宝进入唐以来，董丽心便把小谷安排到了他的身边做眼线，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唐大宝的一举一动。
　　这一看，便就是二十年。
　　“我叫你看着大少爷，你倒好，连人家和别人同盟了都不知道。”

　　“属下愚钝！”小谷下跪，在董丽心面前磕头认罪。

　　贱奴出生的他，根本毫无尊严可言。

　　“恳请夫人，再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给你机会？”看着小谷，董丽心顿时心生一计，还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做。”

　　入夜，唐三宝几人依旧守在旋风楼里，随时等待着董丽心的来临。

　　只是等了许久，他们都等不到董丽心的到来。

　　“难不成，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了？”

　　与此同时，宋厢宇也是无比着急，毕竟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正当众人摁奈不住时，小童带着消息来回禀了：“少主！来人了。”

　　“走！做大戏去！”他黎天凌最是喜欢看热闹了。

　　天子二号间内，唐三宝众人躲在屏风之后。只是看见这厅堂之中的面具男子时，都觉得困惑不已。

　　“不是董丽心吗？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不知名的男子？”

　　厉知初看着厅堂之中的男子，总觉得他的身形熟悉得很，就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人，在哪里见过？”

　　厉知初这样一说，唐三宝也起了疑心。

　　这样一看，还真像是在哪里见过。

　　黎天凌出场，脸上依旧是带有一个面具：“敢问客官，想与我做何交易？”

　　小谷不曾多言，将藏在衣袖内的东西直接放在桌子上。

　　细看了一下，原来是火石残渣。

　　看见桌上的火石残渣，黎天凌有了几分兴趣：“你想要多少？”

　　“全部！”小谷毫不犹豫，拿下所有火石是他此行的目的，也是他的任务。

　　“好大的口气，我喜欢！”
　　黎天凌开心不已，这样的话，他就能一次性赚好多的钱。

　　叶小谷：“你出个价吧！”

　　“你有多少钱？”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黎天凌向来不喜欢由自己出价，他只负责砍价。

　　“一千两金！”这已经是董丽心的全部身家了。

　　听到这个价钱，黎天凌并没有多心动。
　　“好事成双，二千两金吧。”
　　“做生意嘛，自然是要讲究个好意头的。”

　　小谷激动起身。这批火石，顶多也就八百两金：“二千两金？你还不如去抢？”

　　加上之前购置所花的钱财，要把这批火石重新买回来，岂不是要花将近三千两金。

　　要知道三千两金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足以将厉都城买下。

　　黎天凌笑得尤为得意，他最是喜欢宰人了，可爽：“抢钱犯法，但买卖合法。”
　　这种不管别人死活的感觉，可真是让他开心。

　　“怎么？不做？那我将这批宝贝卖给别人就是？反正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多得是。”

　　“看你觉得亲切，才卖你二千两金，要是别人可就得三千两金了，可真是不识好歹。”

　　“别！”小谷一时间难以做出抉择：“我还需回去，和我主人商量商量。”

　　“一个时辰，这是最后的期限。过时涨价，三千两。”

　　眼见时间紧迫，小谷只得赶紧离开。

　　待小谷走后，黎天凌示意小童过来：“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人。”

　　“明白！”话落，小童便朝着小谷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你，是一个奸商。”宋厢宇竖起大拇指夸奖：“营商，比抢劫还赚钱。”

　　黎天凌得意扇着扇子，奸商，才是对一个商人最优的评价。

　　“方才那个人，你见过吗？”黎天凌看向唐三宝。

　　她好像，真的有见过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等一下，我好像知道了。”

　　“眼角那颗泪痣，我记起来了！”

　　“他是唐大宝的随从，叶小谷！”

　　叶小谷？唐三宝这么一说，厉知初也记起来了。

　　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因为常年跟在唐大宝身边，自然而然地也就多留了个眼。

　　“你不是说，唐大宝答应与你联盟吗？”黎天凌笑着调侃道：“怎么，又被他骗了？”

　　“怎么可能！”唐三宝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毕竟早上才救了她一命。

　　想起唐大宝给自己的小瓶子，唐三宝马上打开查看，然而里面却只有一颗红色的药丸。

　　厉知初拿过那枚药丸，凑在鼻侧细细闻嗅。

　　“土鳖虫，蜈蚣，僵蚕，蛇床子，桑螵蛸，密陀僧，还有.......”

　　还有一味药材，然而厉知初却怎么也闻不出来了。

　　“还有斑蝥虫。”

　　在这黑市之中，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所以黎天凌对于这些极其敏感。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某种毒的解药。”

　　“解药？为何唐大宝要把这解药给我？”

　　“他要给你，自然是有他的用处。”
　　宋厢宇解释道：“我觉得唐大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他说了要与你结盟，自然不会叛变。”

　　厉知初将药丸放回瓶子之中，示意唐三宝收好：“既如此，先收好吧。”

　　不出一个时辰，叶小谷便回来了。

　　“考虑得怎么样？”厅堂中间，只剩黎天凌和叶小谷。

　　“二千两金，成交！”

　　“真墨迹！”黎天凌将桌上的火石残渣推回至小谷跟前：“先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

　　“明白！”小谷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把火石拿下就好。

　　“想必这个任务做完以后，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黎天凌看着面前的叶小谷，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该不会是以为这就完了吧。

　　叶小谷没有说话，他知道董丽心的手段，自然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火石一事。
　　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死，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办好。

　　“明日午时，颂山河，我会将定金送达。”
　　说完，小谷便转身离开。

　　前期的引蛇出洞已完成，众人便也就散了。只是厉知初很是担心唐三宝现在的处境，火石一事一旦开始，她和董丽心便会处于敌对状态。

　　“你确定要回董府吗？”

　　“不用担心！在火石还没到手之前，董丽心是不会轻易动我的。”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但是要想对付董丽心，她就必须剑走偏锋。

　　“小红小蓝也在暗中保护我呢。”

　　感受到了厉知初的担忧，唐三宝此刻稍微带有腼腆。

　　“那，走了？”

　　来到马车前，厉知初依依不舍，他盼着能和唐三宝多待一会。

　　“我走啦。”再不舍也好，唐三宝还是选择上车离开了。

　　既然说好了，那么她俩之间就应该要遵守承诺。

　　看着唐三宝的马车离开了，厉知初的视线也随之变动。

　　一旁的宋厢宇倒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戏吃着糖，把吃瓜群众表演得淋漓尽致。

　　“王爷，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对于宋厢宇，厉知初可没有给他好脸色：“你要走就走便是。”

　　“好咯。”宋厢宇只觉得甚是无辜，毕竟每次他们闹得不欢时，他都在场。

　　“王爷！”博济飞身而下，而后落在厉知初身旁：“查到了！”

　　“查到什么？”见有情况，原本准备上马车的宋厢宇又停下了，转过身来探听消息。

　　“海家旧址，中州洛文县，有异动！”

　　在唐三宝说要和唐大宝同盟时，厉知初便觉得不对劲，便就派出博济去查探查探情况。

　　不曾想这一查，还真是有点东西。

　　“走，洛文县！”

　　时间紧任务重，要是能从唐大宝身上找到什么，说不定还能还找到突破点。

　　“等等我！我也要去！”见两人要走，宋厢宇也赶紧跟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麻烦！”看在同盟的份上，厉知初也只好带上宋厢宇一起。

　　董府
　　马车回到董府时已是深夜，看着门口的白灯笼，再加上微风阵阵吹来，唐三宝更是觉得瘆得慌。

　　果不其然，进入前厅时董丽心就坐在那里，摆明着就是等她出现。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

　　“父亲身亡，女儿甚是悲痛。为此，我特意去寺庙为父亲祈福，只求父亲在九泉之下安生。”

　　唐三宝和董丽心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了，所以即便她说谎，董丽心也不会拆穿。

　　且就看看，谁能装得过谁。

　　董丽心知道唐三宝是在编谎话，但对此也并不在意。
　　“你是个好孩子！”

　　从前是她小看了唐三宝，不知她这么有能耐。火石买卖一事，几乎就要将她的全部财产花光了。要不是有武老支持，也许她还得压上董家。

　　董丽心笑看着唐三宝，尤其注意她的神色变化：“明天午时，颂山河，你去吗？”

　　“颂山河？”

　　在听到颂山河时，唐三宝的确是有些许惊讶，但很快也就将那思绪给压下去了，假装毫不知情。

　　看着唐三宝神色平淡，情绪不见起伏，董丽心有些许失望：“对啊！你父亲葬身于火海，按照习俗，得水葬。地点，选在了颂山河。”

　　“当然！”唐三宝微笑回应：“我自然是要去送父亲一程的。”

　　但其实，唐三宝心里已经掀起千层波浪，表面强装镇定罢了。

　　看来董丽心此人也是心机深沉得很，在这跟她玩攻心计呢。

　　难怪她要将交易地点选在颂山河，原来她是想借唐德龙的葬礼掩盖交易一事。

　　这一招，也实在是高。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歇息吧。”

　　见试探不出什么，董丽心也不想再问了，唐三宝这人，比她还能装。

　　“母亲也早些歇息吧，晚安。”
　　唐三宝礼貌请安，而后离开了前厅。

　　离开的路上，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湿透了。
　　“跟明白人装糊涂，似乎更难。”

　　虽然已经很劳累，但是唐三宝并没有就此歇息。因为，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搞清楚。
　　“小蓝，把他请过来吧！”

　　不过片刻，唐三宝喝了一盏茶的瞬间，唐大宝便来了。

　　唐大宝也不绕弯了，直接便开口谈小谷的事情：“你找我来，是想问有关于小谷的事情吧。”

　　“你知道就好。”
　　其实，唐三宝也有质疑过，唐大宝是不是真的要与她为盟。

　　唐大宝字字真诚，只为打消唐三宝心中的顾虑：“君子为盟，绝无半点虚言。”

　　“自五岁起，小谷便跟在了我身边。他来到我身边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他是董丽心的人。”
　　“他跟我一样，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但他比我惨多了，他不仅家人深受董丽心的威胁，他也是被董丽心毒害了多年。”

　　“所以，你给我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小谷的解药？”这一刻，唐三宝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

　　“对！”唐大宝点点头。

　　“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个可怜人，为什么不直接将解药给他？”

　　“这个解药，不是取决于我给，亦或者是不给。而是在小谷，他要，亦或者是不要。”自小玩在一起，虽然明面上是主仆，但唐大宝已将小谷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他是董丽心的人，我们之间注定不是一路人。不管他如何选择，董丽心最后都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请原谅我自私一回，把小谷的命交给了你。”

　　唐大宝已没有能力保小谷的命了，现如今，一切都看天意。

　　深夜，廊庭上
　　叶小谷卧靠在石板凳之上，就这样静静地观看着天上的明月。

　　他时常都在想，如果能有机会选择自己的命运，那该多好啊。

　　哪怕是脱去贱奴的身份，当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已经很满足了。

　　“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了。”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请老天爷你对我稍微好一点吧。”
　　太苦了，实在是太苦了。

　　第二日，为了唐德龙的出殡仪式，所有人都早早起来准备了。

　　“累不累？”怕宋罗伊累着，唐大宝赶紧铺好坐垫府宋罗伊坐下休息。

　　“一点点，不过还好。”宋罗伊昨天一夜未睡，和唐大宝说了一晚的夜话。

　　她无比珍惜和唐大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大宝，你放心，我已经托爹爹找关系去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现在一闭眼，脑子里都是唐大宝被抓走的画面，害怕得很。

　　唐大宝摇摇头，并没有说话，蹲下身来将宋罗伊搂入怀里，留恋着这最后的温存。

　　没用的，董丽心一心想搞死他，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

　　送殡队伍出发，浩浩汤汤的队伍朝着颂山河的方向走去，很快也引起了街市上众人的注意。

　　唐三宝放眼看过去，一眼便就看出了人群里的异常。

　　那些人在人群里装模作样，古古怪怪，视线却一直落在董丽心身上。

　　当视线来到唐三宝这边时，还会下意识躲避。

　　看来今日，怕是会有大事情发生。

　　海家旧址，中州洛文县，这里距离颂山河只有一桥之隔。
　　厉知初和宋厢宇为了追查线索，一早便埋伏在这里。

　　“你看那个身穿灰色麻布衫的人。”
　　顺着宋厢宇所指的反向，厉知初也望了过去。

　　“那个人抬着扁担，一早上已经在这里进进出出四回了，进入那海家的府院时，还左右观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难不成，是扁担里的东西有问题？”

　　“只是这四周眼线遍布，屋内还有护卫看守，我们贸然进去，只怕是会打草惊蛇。”

　　“王爷，有人来了，赶紧藏好。”博济在一旁看风，见到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心里顿时慌得很。

　　三人躲在河旁边的杂物堆之中，就是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生怕被被人发现。

　　只见海府正门，一个管事的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时不时还拿鞭子抽打干活的人：“一群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干不好！”

　　“今天之内要是搬不完，我就抽死你们。”

　　几个工人被打得哇哇叫，然而却不敢出声，只得默默承受着。

　　受完辱骂之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便又马上挑起扁担干活去了。

　　管事的人骂完工人以后，便直接在门口守着。

　　而后不久，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门口。

　　看见马车之上的人下来，管事马上装作一副势利模样上前极力吹捧。

　　“哎呦武爷，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外面炎热得很，要不如屋里坐，我让下人赶紧沏茶。”

　　“进去吧。”佩戴面具的男子下了马车，而后便随管家入屋去了。

　　“这人？”宋厢宇震惊不已：“这个不就是那天在东郊码头凉亭后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吗？”

　　“对，就是他！”厉知初无比肯定：“他，便是唐德龙夫妇背后那个人。”

　　看来，这海家旧址，问题大了。

　　接近午时，送葬队伍也到了颂山河了。

　　为了不耽误海葬的吉时，董丽心便催促着法师们赶紧做法事，借由法事为唐德海超度。

　　看着面前的法师们又是舞剑，又是燃烛甩大米，唐三宝只当做是在看戏。

　　就唐德龙那个冤鬼，该给他做辟邪才是。

　　“嘭！”
　　就在法事作法时，颂山河河面忽然惊奇千层水波，激发无数涟漪。

　　“水怪来了，有水怪！”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而后引起了送葬队伍的惊恐，所有人便开始四处逃窜，一时间现场十分之混乱。

　　“小心！”眼见宋罗伊就要被人群推倒，唐三宝赶紧上前将她扶起。

　　“罗伊！”而不远处，正在前面守灵的唐大宝也飞快赶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无碍！”宋罗伊紧牵着唐大宝的手：“没事，你莫着急。”

　　唐三宝看向掀起千层波浪的河面中央，只见水雾中海带有白烟。

　　而转头寻找董丽心时，才发现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唐三宝不熟悉地形，无奈只好求助唐大宝：“这附近，你熟吗？”

　　这个地方，唐大宝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唐大宝指着河对面那个村庄：“那里，便是海家旧址。”

　　就算这里大半个村庄都已经被夷为平底，唐大宝都不会忘记。

　　“小谷呢？”

　　放眼望过去，原先在队伍里的小谷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唐三宝细思极恐，董丽心和小谷同时消失，想必应该是去和黑市的人做交易去了。

　　这样的话，小谷岂不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