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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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老军官慢慢康复的同时，邱诺坐不住了。他提著水果到医院慰问顺便一探究竟。邱诺的来访在卫老军官眼里自然不寻常。人离开后卫老军官马上让下属去将他卧床时发生的事整理出来。这一查卫老军官越发觉得不对味儿，仔细顺了顺后更是发现出事的人都曾打过水神的主意。卫老军官不禁想…邱诺这人太不应该！当初自己可是接到他通知水神开始动作的纸条后才昏倒。这么重要的事怎能瞒下来，只要他说一声，也不至于让那么多人住院或是在家休养。

　　老人家记恨！而且事发当时不表现，事后反反覆覆的想过后越发难缠。卫老军官不著痕迹的将邱诺推到其他受害者前。严柏钰的父亲知道邱诺犯的错后，也是一阵恼怒，被卫老军官奚落后，更没提醒邱诺半句话。

　　洵在鬼门开前让林志祥与几位鬼修开始清理登记领地里的鬼魂们。他让几位鬼修去告诉那些鬼魂不登记也不要紧，他已经答应地府几位殿下让鬼差们在鬼门关时锁魂回去。他会这么说是因为每年从地府里出来的鬼魂们总会有一些脱逃，阴差们为了交差有时会抓其他鬼魂回去充数。

　　不想被抓回地府的鬼们想留在他的领地，除了过来登记之外，没有其他选择。洵比以往更加严格的作法，让准备趁著鬼月偷梁换柱的人士们觉得麻烦大了。自古至今，不少道士们利用地府在鬼门关时抓其他鬼魂充数的习惯，在鬼月招回死去没有多久的灵魂，想办法保那魂直至鬼门关再行复生之术。如今水神清点鬼魂，让想混过阴差的耳目的可能性大为降低，对他们来说有如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怎能不懊恼生气。

　　杜世澄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上头将这事交给其他人查他也乐得清松，便何况鬼王早就告诉他与梁青书鬼月中不要联系，省得引起更多的麻烦。杜世澄的算盘虽好，可几天后他就被叫过去…他这才知道南方也出现同样的问题。

　　「…这可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事情。」杜世澄叹了口气。神仙集体抽风…他们凡人还能怎么办？

　　杜世澄的上司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这事我会通知其他人，你回去吧！」说完就放杜世澄离开，完全没有再说其他的事。

　　另一边水族几个月来的大动作看在他族的眼里也相不简单，既使只有一个月，但一向强势的水族居然连合起来向地府示好，这可是几千年来头一糟。

　　『爹爹。那些前辈为何要这么做？』洵对其他水族前辈也采取他的作法感到不解。

　　润右手提著炸鸡，左手迁著洵『这有什么。他们本来就是依样画葫芦，学你利用凡间水道建府。只是那些人不像你一样了解凡世…光是为了摸清凡间就花了好几年，如今想掌控领地，自然是利用你与地府谈妥的条件与地府联手。等著吧…七月一过，新闻上定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消息。』

　　『呵呵～』洵开始期待那些前辈们将会做出的事。

　　润见洵心情相当不错，趁机问『我听甲绫说你已处理好领地里的管事，现在只需要盯著凡人。』

　　洵握著润的手收紧『爹爹，你老实告诉我东宫王妃成为水族前是否育有一子。』

　　『是…不过那孩子在东宫王妃再嫁前已逝。』润摸了摸洵的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洵还是觉得东宫王妃应该有个孩子…即使所有人都认为那孩子死了也一样。

　　这时一大群鬼迎面而来，洵拉著润就想往旁边走…以前杨文看见鬼要绕道走，现在是鬼看见洵就逃。可是现在是鬼月，晚上走在路上的鬼比人还多，就算润与洵两人将身上的气息掩盖，仍免不了与鬼碰触到身体。鬼魂一碰到他们的身体就会感到焚烧之痛，惨叫的倒下来。普通人虽然看不见也听不到鬼倒下来时的痛苦，但四周的鬼还有那些佛道人士可以！他们还是得小心才不会被人发现。

　　可惜那群鬼中，有几位心术不正的鬼看见润与洵化成的父子，互相使了个眼色，跟了上来。小孩容易附身，它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捣蛋机会。

　　被鬼跟了十分钟，润与洵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特别是润这时已沉下脸『真是烦人…这下我们买的炸鸡都快凉了。』

　　洵看见前面两栋公寓间有一条摆放冷气机风扇的通道，连忙拉著润闪进去隐身，接著伸手弹出几道阳气…

　　领头的鬼在发现他们跟踪的父子突然消失，就觉得情况不妙！他在第一时间跳离通道，正好躲过了洵的攻击，也看见跟著自己的鬼们倒地的样子。他马上示弱『大人饶命！小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饶命。』可是他得到的是穿心剧痛！

　　出手的可不是洵，而是润。润怎么可能会放过害炸鸡糊掉的小鬼！

　　踏空离开的洵满头黑线的看著润手里的袋子…至于吗？不就是几块炸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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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中元的时候陶宏昌突然接到紧急电话「香炉发生爆炸？」陶宏昌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的另一头赵方急忙说「不知道…现在消防队正在灭火，不过逃出来的人说他们看见香炉的方向起火，接著就听见爆炸声，现在这边香灰还没有沉淀下来，所以我们的人也无法进去里面。」

　　陶宏昌觉得奇怪…这事怎么会交到他们部门来？他连忙问赵方「我这儿什么消息也没有，你什么时候接到的通知？」

　　赵方一顿「回来的路上接到邱诺的电话…我…」他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马上带人回来！」陶宏昌命令道。

　　「是。」赵方马上挂断电话，招属下回去。

　　陶宏昌这时急忙向上司报告赵方出现在爆炸现场的原因，接著更是不停的打电话到各部门试著将影响压到最低。等赵方回来后，陶宏昌带著赵方去向上级解释，最后俩人灰头土脸的回到报公室。

　　被骂个臭头的赵方回去后忍不住对属下抱怨，可他忘了邱诺可是这部门原本的上司，不少人早就看不惯邱诺，转头又把话传了出去。这么一来对风评不佳的邱诺更是雪上加霜。

　　两天后赵方接到正式的指示再次来到香炉爆炸的地方。一行人跨过地上干涸的泡沫印，走近被烈火烧得变形的香炉旁检视。等他们依规定检查完这间违法道场，顺手将闯进来偷吃香的饿鬼赶出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什么声音？」赵方停上脚步「你们听见了吗？」

　　「头儿？没声音啊？」赵方的下属边说边开始帮忙找声音的出处。

　　就在这时香炉的方向出现叮的一声！几人同时回头…什么也没有。赵方一行人转身回香炉附近寻找声音的出处。找了半天，突然又是叮的一声！几人猛然回头盯著香炉…声音是从香炉上发出。

　　赵方翻起变形的香炉，底下什么也没有。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又听见叮的声音…这次他们终于确定声音是从香炉上传来的。

　　「是水滴！」其中一人终于发现香炉上有水滴的痕迹。他仰头看向天空「奇怪…又没下雨，怎么会有水滴？」

　　其他人也抬头看向天空，的确…水滴从哪儿滴下来的？

　　突然天空传来不耐烦的抱怨声「你们好烦！」天空出现一朵云，云上探出一颗龙头。水滴就是从那朵云上滴下来的。

　　所有人当场愣住！

　　「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快点离开。」小龙张嘴抱怨。

　　赵方嘴巴张开「杨…文…？」

　　小龙不悦的伸爪拍云，一团水从云上打到赵方脸上「杨文早就死了。」

　　赵方突然觉得…那条龙好像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连忙哄道「我们马上离开。」

　　「慢走不送！」小龙用爪子拢拢云朵，调整好形状后枕头。

　　赵方才走了几步，突然惊觉水神无事不会出现在人前。那么祂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么敏感的地方？赵方想了想，还是回头问「我可以向您请教前几天这里发生火灾的原因吗？」

　　看著趴在云上的龙垂眼看向自己，赵方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小龙才说「爆炸的原因是这里的道长想掩灭证据。剩下的是你们的责任…不要每次都让我告诉你们答案。」

　　赵方点头致谢「我明白了。」那名道长还是当著他们的面被收压，回头找他过来谈谈应该可以发现什么重要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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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到时正好看见赵方道谢。他现身在洵的身旁，将刚买的水煎包掏出来的同时扫过赵方一行人，接著问洵「要不要吃水煎包？」

　　懒洋洋的抬起头，洵翻了一圈后化成人形接过水煎包「谢谢。」

　　底下的赵方看著一眨眼就化成人的水神，心里有著羨慕…还有错愕！错愕的原因是水神化的人可是站在他身后的部属。而那名部属从看见水神变成他的样子后，就完全僵化，维持著张嘴的表情一动也不动。

　　洵吃了一个水煎包后，瞟了眼仍然僵化的士兵，用纸巾包了一个送下去，接著指著自己的脸说「化妆费。」

　　士兵傻愣愣的接过水煎包。

　　洵等士兵接过东西后问赵方「你们怎么还没走？」

　　赵方嘴一抽，脸上摆出无奈的表情回「我们正要离开。」心里忍不住想…若不是又出现一位，他们早就离开了。不过赵方对水神再次赶人离开的举动感到好奇。他们在这儿是碍了水神什么事？

　　带著人回军车上，赵方马上让属下将车子停在巷子入口监视，用借口当然是他有责任确定水神出现的原因，所以留下来待机。

　　等赵方等人停好车，洵伸手拉了拉泓要袖子『他们躲得够远吗？』

　　泓望了眼脚底下的车子『被波及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不过，你怎么突然…』

　　『…因为这里是“屠宰场”。不让那些人亲眼看这里葬送多少生灵，只怕那些生灵死不瞑目。』洵看著因大火而面目全非的道场叹气『那些失踪的精怪与凡人中，有一部份被送到这底下杀害、贩卖有用的部位，最后丢进香炉里烧毁…泓…人真的很奇怪…杀其他生灵的同时也杀害自己同族。就连这底下的阵法也是凡人设来困住被他们杀害的精怪与人…唉～若非现在是鬼月，我也不敢将困在里面的怨灵放出。』

　　洵没有耐心将房子拆除后，用爪子挖地下室解阵，再说他还得警告被关在阵法里的生灵，免得生灵出来后大闹一场，更不会在鬼门关时乖乖跟著其他的鬼魂去地府报到。因此洵觉得最快的方法便是用雷炸！

　　天空聚集了大量的乌云。乌云中闪著一道又一道的雷光。开车的那位士兵想起几年前出现的万雷，马上骂道「我靠…」他手忙脚乱的将车倒到一旁的骑楼底下。

　　「你干什么？」赵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开车的停好车，马上将口袋里的手机等通讯全掏出来，对著赵方还有其他人叫道「快关掉所有电子仪器！看这架式，水神打算用雷摧毁那里…咱们再不快关机就会吃不完兜著走，全交待在这儿了。」

　　听到这儿，所有人马上关掉手机与通讯。天上的乌云突然剧烈的翻滚，接著发出轰隆声，最后一道闪电直直落在香炉的方向，巨大的爆炸声阵子附近的窗户全部晃动！四周传来惊声尖叫…可是接下来雷并没有继续打，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赵方奇怪的问。天上的雷彷彿被按了停止键一样，霹雳作响声音也停了下来。

　　就在这当口，大雨突然洒落下来，原先尘土迷漫的道场很快就露了出来模样。车内一位女兵叫道「洒水除尘，水神还真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应该又会打雷。」随著女兵的话，天空的雷再次打下，这次雷电雨三种一齐上，震得众人即使是摀住耳朵也觉得耳膜快破了。

　　等雨停云散，赵方一行人从车上爬出来。不等他们喘过气，无数的鬼魂从道场飞出，哭泣咒骂怨叹声引来了更多的鬼魂，一时间彷彿电影中的鬼哭神嚎再现。

　　这时接到命令赶到的梁青书也被鬼魂大军给震住了。可现在的情势并不容许梁青书发呆，赵方那队已经被聚拢的鬼魂们给包围。

　　一旁的路人们虽然看不见鬼，可是他们能感觉到因为鬼魂的聚集而产生的灵压。路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天气也太怪了，方才下雷雨，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冷，还有…路边那群是怎么回事？穿著军服怎么坐在地上，而且几人还一脸惊恐，一点儿也不像严正威武的军人。

　　梁青书顺著路人的眼光，确定赵方那队的位置后，带著部属准备救人。就在这时晴空打下一道紫色的电光，雷震所产生的震动震翻所有人。梁青书被震得跌坐在地上，抬头只看见碧海青天。

　　「您没事吧？」梁青书的部属扶起梁青书时担心的问。

　　梁青书爬起「没事。先救赵方他们比较重要。」

　　「梁大哥。我们没事，那些鬼全消失了。我们现在得马上到道场检查，那些鬼…是、是从道场跑出来。」赵方狼狈的擦去头上的冷汗。包围他们的是从道场里出来的鬼魂，那些鬼魂抱怨他们这些人没有尽责，没有保护他们，害他们被杀死在道场底下等等的话。再怎么笨的人也知道马上回道场检查。

　　洵看著梁青书与赵方俩人带著人往道场里跑总算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毁尸灭迹的问题了。』

　　泓看著仍在喘气的洵，不怎么赞同的说『虽然不用担心，但你如此使用灵力，太不划算。』

　　『虽然浪费灵力，可是我不用担心有人洩露消息，也不算亏损太多。』洵疲惫的打呵欠。

　　跟著洵回家的泓看著洵飞扑到潏大人身边，接著抱著潏大人的手臂呼呼大睡。泓走向润『润大人。洵…』

　　润微微摇头『那孩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泓在心里叹了口气『是我多虑了。』

　　『怎么会。若没有你跟著，我与潏也不会放心洵一个人出门。毕竟那孩子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可是出了名…』润拍了拍泓的肩膀。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传言。』泓勾起嘴角，温合的看向已经睡翻过去的洵。

　　润轻笑后问『湛去了羽族那儿？』

　　『是。湛好似收到请帖。似是羽族中认识的友人婚配，不亲自到场太过失礼。』泓平静的答道。

　　『泓…』太妃从书房探出头招了招。

　　泓向润点头示意，接著转身走进书房『娘娘…』他没料到老宫主也在书房内，连忙弯腰行礼『殿下。』

　　『不用多礼。』老宫主缓缓的说『今日洵在凡人前现身，可有不妥之处？』

　　泓心里一惊，连忙回道『不…并无任何不妥。』

　　太妃嘘了口气『如此便好。』她看见泓露出不解的表情后笑道『还不是洵那孩子故弄玄虚，害得我俩有些担心。』

　　泓觉得有些莫名。洵虽然常常做出一些无理头的事，但这次居然会让几位大人如此担心…看来最近得多陪著洵才是。

　　泓离开后，润有些不安的问潏『这样好吗？骗泓去跟著洵。』

　　潏轻拍著洵的背，对著润翻了个白眼『这可是你的主意。』居然让殿下与娘娘配合他发傻。

　　润叹气『还不是洵那孩子昨日突然说他在网上钓了一个凯子！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利用泓。』有哪位水族像他这么早就开始担心自家孩子的早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