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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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为那张脸心烦了好几天，一直到潏强制要求他不许插手才停止。只是洵仍然很在意，最终只好找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洵找到祖父那里，希望他能教导自己。

　　老宫主检视洵的修为后，认为他尚不足以学习新的术法，改为让洵补常识。水族大多不靠外物保护自己，因此他们所炼的器大多没有什么攻击力。老宫主让洵了解各种器后，摸了摸他的头『贪多嚼不烂。洵娃娃只要炼珠子与法尺就足够了。』

　　洵听了祖父的话，收起了炼化其他东西的心思，重新开始炼化珠子。他用不同的材料炼化珠子，一层的符纹被雕进珠子里。最后用玉石、玛瑙与各种宝石的原矿炼了一颗十二层的珠子，只是材料弄多了，珠子的颜色是灰黑色，一点也不好看。可是当他将其他失败的珠子与材料炼入法尺里，法尺的颜色仍然是墨绿色…洵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接下来的日子，洵每日修炼、炼珠子、听取报告，还有偶尔降雨。洵等待甲绫等人与杜世澄他们传来新的消息。只是等了半天洵从蚡那里得知他大学的学长没死，那像沼泽怪的东西之所以会变成他的样子，是因为学长就是那东西的培养者！

　　『…那东西是术法与生化研究的产物，类似将灵体与变异的肉身融合而成的东西。虽不能确定是哪几种术法合成，但目前已确定其中定有湘西赶尸的术法。至于吃人的内脏的原因仍不明确。』蚡说完忍不住报怨『那些军人翻遍地下水道。阻碍了吾族日常活动，就算吾等想找那东西，也难以一展身手。』

　　洵闻言露出微笑『不急。那东西能侵占肉身，靠得太近反而危险。』

　　『是。…还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问…前些日子属下遇见一名鬼修。您打算让那位夫人管理南边吗？』蚡小心的问道。

　　『既然你问了这事…妳帮我注意那名夫人。我打算等林志祥与胡儆训练好阿克塞，就阿克塞与那位夫人一起管理这一区。』洵说完翻出一张地图，用手指在南边区城画了一圈。

　　蚡点头『是。』

　　『还有，胡儆最近正在虔心修炼…妳若是也希望能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手里的事可像胡儆一样找人代理。』洵会这么说是因为蚡与甲绫等人相比，修为的确比较低。

　　蚡听了洵的话，连忙回道『属下正有此打算。等胡儆一出关属下会将工作交给几位鼠族子弟，正好历练他们一番。』

　　等蚡离开后，洵将放在桌上的石头拿起，用铅笔小心的在上面画著花纹。对水族来说千岁、万岁是大寿，可得宴请族人，还得准备回礼。老宫主让洵考虑千岁时的回礼…虽然早了九百多年，但洵认为自己的确应该练习各种事物，免得到时拿不出任何的东西。

　　『大人。兽族的信来了。』替身林泽居将手中的信放在桌上。

　　洵放下石头与笔后吩咐『准备笔墨。』虣与麛定期会写信给他，信的内容大部份都是闲聊。洵只能从里头得知他们每日除了修炼之外还得上幼稚园，顺利的话明年上小学，还有他们对凡人的武器非常感兴趣，询问他知不知道哪儿能买到资料。

　　麒麟对杀人的武器感兴趣的这一点洵不感苟同，不过他也不排除是有人让麛问他武器的事。想到这里，洵觉得灵兽不比凡人单纯多少。

　　回完信，洵将视线落在林泽居的身上…这些替身也该重新炼过，让他们的容貌变得更老一些。通知林昕熙从书店里带些美容化妆的杂志，洵将钱与纸条装到信封里，放水鸟送到狐精林珊珊那，请她帮忙买化妆品。

　　晚上。林泽安、林泽居、林昕熙下班回到家里，洵让招了他们到潏面前炼化。替身在炼化后老了十岁不只，看起来非常的奇怪。这时洵只好让林昕熙拿出杂志，再用林珊珊买的化妆品“变年轻”！

　　潏对洵偷懒的做法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拍了洵的手，接著挑眉『你让他们三个大男人学习化妆？』

　　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怕我会忘记他们得变老，况且他们毕竟是用我身为凡人时的肉身与残缺的魂魄炼成，即使给予了修炼的法诀，也难有成就。』才过几年他已经忘了凡人变老的速度，也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

　　潏抱起洵『公司已在南方租好办公室，派遣的人选也有了。润对扩大公司的事非常在意。』

　　洵抬头看著潏『家里没钱了吗？』他浪费家里不少钱在书店上…实在是有些担心。

　　潏喷笑『哪儿的事。润不过是迷上赚钱，打算多买些像是果园等的资产。…算是炒房地产。你那书店就算赚不多，但店面的位置好，而且附近的大学正在扩建校社，侧门正好就在书店附近，以后客人只会多不会少。就算不做了，光是卖到店面，也可以赚不少。』

　　『是因为那书店的主人是我，所以改变了原本风水？』洵偏头问道。

　　潏摸了摸洵的头『除了一开始，其他时间你不常到书店走动，所以才到现在才产生影响，但是这点改变不会被凡人发现，毕竟十年风水轮流转，那里的房市低迷了那么久，差不多该改变了。』

　　『那就好。』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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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世澄对培育出沼泽怪的说法抱持著观望的态度，因为他从网路监控的人员那里拿到的资料显示那间公司曾经发生过好几次紧急关闭的情形，也曾因为实验室的药品外漏而导致员工中毒死亡，更有好几名夜晚巡逻的警卫意外身亡。杜世澄认为那间生化公司的所做所为更像是在炼金！

　　「就算测谎机器显示正常，也不代表任远没有撒谎。况且那人是不是任远本人还不一定。」杜世澄在会议室里提出异议。

　　罗成荣沉著脸，用笔杆戳了戳头「但那间公司所给的资料与我们查到的相同，不管那东西是如何培养出来，咱们到目前仍未找到沼泽怪，也没有新的死者出现。再不公布消息，只怕那些记者又会胡乱猜测…」

　　杜世澄看了罗成荣一眼，决定收口什么也不说。可是其他人对他没有如往常一般紧迫逼人感到不解。等会议结束杜世澄离开后，几个人对杜世澄这阵子的反常而讨论…

　　「你说他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反驳罗头儿的话了。」以前每次交报告就被杜世澄训的士兵问道。

　　罗成荣笑骂道「你是一天不被就骂浑身不舒爽吗？」

　　「哪的话？」士兵笑著回。

　　就在其他人笑谈杜世澄哪儿反常的时候，邱诺越发的担忧。晚上他约了修假回来的严柏钰到家里吃饭时忍不住将自已的担忧说了出来「…师兄。杜世澄以前跟我争也就算了。他现在的位置只是暂代…依他以前的性子应该早就火烧眉毛，可他却更加的…怎么说…胸有成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严柏钰喝了口即溶咖啡「或许有人答应他什么。不过与其注意杜世澄，你也差不多该专注于事业上了。我听说你从年初开始完全没有突出的表现，再这样下去小心被换下来。」

　　邱诺叹气「年初开始，不知为何…不管我做什么事都不顺。师兄在营里如何？还有人为难你吗？」

　　严柏钰笑了起来「本来就没人会为难我。况且营里的人与我相熟，他们很清楚我的为人，又怎么会为难我。」

　　「伯父他们身体如何？我照师兄你的话尽量别与他们联络，现在已有半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邱诺又问。

　　「唉…」严柏钰叹了口气「还不是老样子。爷爷除了去医院复检之外，不肯踏出家里一步。父亲被软禁，即使住在家里也有人盯著…那些资金的来源与去向他们也不肯告诉我，只让我留在营地里好好工作。」

　　邱诺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上头对伯父己经是开恩，才让他以退休的名义留在家里。」

　　严柏钰点头「我们都明白。只是生活在监视之中，对俩位老人家来说太过了些。可是若不这么做，只怕无法与水神交代…你最近有杨文的消息吗？」

　　邱诺沉重的摇头「没有。他似乎不再管事了，除了那两名替身之外，现在又弄出鬼王管事…底下的人说因为鬼王的出现，许多鬼消失了。」

　　「…奇怪！我记得先前不是还出动人手抓鬼王…既然鬼王是杨文的属意，怎么会有这发生？」严柏钰觉得有些不解。

　　「我哪有办法阻止那些人去找鬼王。」邱诺叹了口气「说到这儿…杜世澄与梁青书俩人曾独自去找鬼王，杜世澄也因此住院，只是不管是杜世澄还是梁青书俩人都不曾对此多做表示。」

　　严柏钰想了想，不确定的说「你认为杜世澄有可能与鬼王有过协定吗？」

　　「有可能吗？杜世澄得罪杨文已久。」邱诺不信的说。

　　「不…父亲被软禁后我才发现一件事。当时杨文被监视了那么久，监视的层级更在父亲之上，都没有因此发火…与杜世澄取得共识并非不可能。」严柏钰这么解释。

　　邱诺摇头「就算真有这个可能，杜世澄又能得到多少好处？」

　　「的确…」严柏钰说完不再谈论水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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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的新垫子送到了。依洵的要求长与宽都有三尺长，厚度有三十公分厚。洵爬上垫子『不够软。应该需要要一阵子才能适应。』接著他将旧垫子咬上来垫头，过了一会儿后闷闷的说『脖子好酸。』

　　泓强忍著笑意说『那就别垫了。』

　　洵化回人形爬起来『有时间吗？我请你喝茶！』

　　『不用了。我明天还要上庭，得回办公室看助手整理出来的资料。』泓轻笑著说完，伸手放在洵的肩上『过两天我再过来。有事再用水鸟通知我。』

　　泓走了后，洵休息一会儿跑去找太妃『太婆。咱们出门逛一逛行不？』今天潏与润都不在家，祖父在研究变电器，要出门只能找祖母。

　　太妃关上电脑，稍微整理衣服『咱们去哪儿？』

　　『南边…我想去看那里的情况。』洵见祖母有空，连忙化成成年男子的模样。他可不希望祖母一时兴起让他穿童装出门。

　　南边绿地较多，观光客更是不少。洵与太妃俩人穿梭在阴暗的巷道里，俩人寻找在白日仍散发著阴气的地方，低廉的旅馆与不见天日的暗巷里躲著许多灵，洵并没有看见那位夫人的踪影。一直到傍晚，洵才在公园的厕所隔间里找到那位夫人，并发现她受了不小的伤。

　　『你要找得就是她？』太妃勾著孙子的手问。

　　『我给她一段时间收服南边的游魂。暂且先放著吧！』洵说完准备离开。

　　太妃看了那夫人一眼后说『她身上的厉气远比阴气强。』

　　洵点头『嗯…很有可能会出问题！可她若是无法自我控制，日后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那个林志祥如何？他虽然曾是泓的旧属…野心倒是不比任何人少。』太妃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手下全是些麻烦人物。』

　　洵笑著点头『他们很有意思不是吗？他们越是能干，我需要操得心也少…不过，也不全是好事。』

　　『你知道就好。』太妃笑著捏了捏洵的手。

　　就在这时洵看见严柏钰…他停住脚步。

　　『怎么了？』太妃问道。

　　洵摇了摇头『只是看见熟人…那人变老了。』才几年不见严柏钰的眼角出现许多皱纹，看起来老了许多。

　　太妃并没有太过在意『凡人本来就老得快。』

　　洵收回视线『说得也是。』所谓的物事人非应该就是这种情形…

　　严柏钰在洵看向他的时候马上注意到有人盯著他。当他回头找了一会儿并没有看见什么。洵站在人群里，身边又有太妃亲密的勾著他的手，看起来就像一对出来逛街的情侣一样，因此他的身影并不突出，严柏钰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不知为何，洵的手一翻放了只水鸟跟著严柏钰。这里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严柏钰会跑到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奇怪。

　　水鸟一路跟著严柏钰进了一间药店。严柏钰拿了一张单子让里面的人抓药。他坐在药店的椅子上翻著放在茶几上的报纸。水鸟跳到柜台上，趁著不住意的时候，偷偷的叼了纸包上的药材，将药材化入身体里藏好。半小时候，严柏钰接过三大袋的药打车回家。

　　当水鸟回报洵时，洵与太妃仍在外头。洵拉著祖母走到巷子里接过水鸟『六十包药花了五万，那人究竟是买了什么药？』说完洵拿了张手纸，接著让水鸟将药材释出。

　　太妃闻到药味皱了皱鼻『…这药不太对！』

　　洵听了连忙将药交给祖母『哪儿不对？』他平时虽然有在玩泡药澡，但用的都是些便宜的药材，名贵的则是族里的前辈们送给他吃的礼物。这种不贵不贱的反而认不出来多少。

　　太妃接过手纸包的药材，手指拨了拨后挑出一个虫蛹出来『这冬虫夏草是假货，看起来虽然逼真，香气也如真品一样，但里面夹杂了延命丹的味道。』

　　洵接过那个像是虫蛹的东西闻了一下『我闻不出来。』

　　『等你百岁后才能学炼丹。现在不懂正好，免得学错了，还得改过来。』太妃说完将那虫蛹收好『走吧！不是还要去其他地方。』

　　将近半夜的时候，洵与太妃总算是绕完了南边地区，也为那里比较强的鬼做了番评鑑。俩人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些汤包与小菜准备讨好被他们扔在家里一整天的老宫主。

　　老宫主看见孙子回来后提著东西直跑厨房，而老伴儿拉著他到餐桌上说『今天与洵娃娃巡祖南边，发现有人在买添加丹药的药包。你看这个！』太妃将手纸包的药材拿出来。

　　洵将买回来的小菜拿出来放在盘子上，再端到餐桌那边『太翁请用。』

　　老宫主被俩人弄得什么脾气也没了。用过餐后，洵在太妃整理碗筷时问祖父『为何得等至百才炼丹？』

　　『湛即使三百岁炼，一样炸了他的住所。』老宫主露出一抹笑。

　　洵愣了一下，头上滑下几条黑线。他总算明白为何泓会说湛“炼丹他还行，但也不算出挑”，而湛为何说自己是“外科医生”了。不过这也让洵打消买中医书来看的念头…万一学错导致日后炸了房子，引来消防车的包围，那可真是丢了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