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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站在窗前对甲绫说『那孩子身上的妖力如何?』
甲绫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相当的不错。日后想必能顺利化为吾族。』
『那就好。』洵回头问甲绫『每一区的管事都安排好了吗?』
『是!』甲绫点头『等地府的鬼魂们撤出后,他们就会开始管理负责的区域。』
洵点头『过几日便是七月一日,让他们先去那些区城里待命,看看地府的阴差与凡间的佛道人士还有政府单位是如何相处,鬼门一关就轮到他们上阵,到时容不得有一丝的错误。』
『大人…全都由吾等管理的话,那游魂与鬼修又要怎么办?您仍打算让林志祥管理那么多游魂?』甲绫一直对林志祥抱著保留的态度。
洵静静的看著甲绫『林志祥之所以会成为鬼王,是为了让他吸引住凡人的目光,并阵压执著于人间的鬼魂,只是你也明白现在没有适合的人管理其他的游魂。即使有,也很难确定那人的背景…当然!游魂会有管理的人,只是那人会是王先生与潏指定的人选。』
甲绫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人选已经决定好了。』
『不错。』洵点头。
甲绫离开没多久,王老先生带著一名军人出现在洵的面前。洵盯著那名军人许久才说『想必你知道自己被带来的原因了。』
『是!』那名军人点头。
洵示意他坐下『你现在仍在邱诺手底下工作,小心行事,别让人发现你已经死了。』眼前是王老先生先前延命做为驱使的军人,他最多在人间行走十年就得假死,要不然外貌一点也没有变化的结果只会带来麻烦。
军人点头『我已经安顿好我的父母,自然也不希望给他们增添任何麻烦。』
最后洵看著军人离开的背影沉思了许久…林志祥也好甲绫也罢,洵不认为自己能控制任何一位,却也明白那些人不敢动他。因为如果没有他在,也会有其他人接手这里,到时新人上台,旧人只怕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目前不管是谁都不敢赌自己能保有目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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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柏钰结婚那天,严家宴请近三百桌的客人。洵趁著权贵们集中在会场的同时,将领地里想化人为妖的混血一次性的带走。那些混血已将后事处理好,万一失败,精怪们会帮他们处理后事。
过去被洵救起的蛇妖盘碧,已经带著混血进入临时架设出来的门里准备化形。那些混血已经拖离了凡世。若是有保险,就弄成意外身亡的样子,让混血的亲人提取保险金。若是没有特别交待则变成生病死亡。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成功之后得跟著导师学习,失败则是死!所以不管成功与否都必需离开凡间…
五十多人之中五名成功的化形,剩下的人全部失败。洵特地请了判官陆十从地府里出来,将那些失败的混血接入地府。而成功化妖的新生儿跟著同族的精怪开始学习修炼方法的同时,他们也学习妖族在凡间该如何生存。
新血的加入也出现在妖怪论坛上,太妃用论文发表的方式分析了成功的原因…妖力、心性、决心与毅力全方面的分析让其它的混血对化妖的术法有了一番了解。这动摇了许多原本仍在观望的混血,也给官方增加压力…
邱诺被叫过去嘱咐许久…生于人间、长于人间、自然应该选择成人而非成妖。如杜世澄先前警告他一样,上层要求他必需想出如何减少妖怪对策!
「你怎么看这件事?」邱诺疲惫的问梁青书。昨日出席了师兄严柏钰再婚的宴席…也在那时候明白严家现在非常的危险,要不然上级怎么会向他施压。所有人都知道,妖怪网站跟本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网站,他要如何才能劝说那些混血化人。这无一不表示局势正在改变,若他再无实绩,很有可能会被撤下来,但是他也不能向杜世澄求救!
梁青书不动声色的说「这的确强人所难,不过我们可以在那个妖怪里的求助栏留言。」
「你认为妖怪网站的版主不会将我们贴出的资料删除吗?」邱诺叹了口气「他们将成功的例子贴出来,不也表示妖怪希望混血选择成妖吗?」
梁青书过了一会儿才说「总比什么事都不做的好。」
邱诺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让人在妖怪网站上发表了一篇文情并茂的文章。
杜世澄在听到消息后,一时兴起走到正在监视妖怪网站人员的办公室里。当他看到了那篇文章与底下的留言时,心里对凡人成为妖的事情感到一阵心烦…他觉得自己能够体会那些混血的心情。网站上给的选择是种诱惑!就像鬼王给他的选择一样。
「你怎么了?不是在养身吗?」梁青书看见杜世澄手里的烟酒。脑里转过最近发生的事…他不了解杜世澄为什么一脸的烦恼。
杜世澄熄了烟,喝了一口酒后问「若是你…会选择成人还是成妖?」
「成妖。」梁青书老实的说「若是要我放弃自己的能力变成普通人…实在是太过困难。」
「没有错!那些混血大多都有特殊的能力,让他们放弃变成普通人实在是太过困难。除非怕被人发现或是遇上问题,要不然一般人怎么愿意成人。现在那些妖怪主动帮助混血成妖,已经改变了太多人的想法。还有…妖怪其实很容易换身份,更何况现在能对付妖怪的人越来越少,他们若是想躲,我们很难找到他们。」说完杜世澄又喝了一口酒。
听了杜世澄的话,梁青书更加觉得杜世澄不对劲「我记得这个话你也曾对邱诺说过,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杜世澄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一抹苦笑「没事。只正我今天看见邱诺让人贴的那篇文章,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那篇文章…说实话我也不觉得那篇文章有用。」梁青书伸手招了服务生过来点了菜。
杜世澄点头的同时注意到旁边桌上有人正在注意他们,只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好几名从前的部属,找他们出来吃饭好掩饰他与梁青书一起吃饭被人撞见的事。由于他难得请客,而且请的又不是他目前的部下,因此钱包大失血。不过隔天邱诺防备的眼神让他心里暗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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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专心修炼了一段时间,又试著炼化不同的器品,但是失败的机率太高,材料最后全炼入了法尺之内。洵在中秋前几天突然觉得有些疲倦,这一闭眼足足睡了十天才醒。等他醒来已经错过了中秋节…
『不要紧。今年中秋在东宫举行,出了一点问题…我们留在这里反而比较好。』润安慰道。
『发生什么事了?』洵好奇的问。
潏将话梅汤与绿豆糕放到洵面前『东宫宫主与王妃试著化卵失败。』
化卵失败?洵不解的看著潏『我记得水族从千年前开始再无新生儿,更因为龙门关闭,不曾有新血的加入。』
『不错。只是东宫宫主与王妃认为潏能将你孵出,他们应有机会化卵。』润将秋收的新鲜果物放到洵的面前。
洵伸手拿了一串谷子,用手药杵研磨谷殼『既然如此,为何会导致气纷不佳?』他对东宫宫主的印象不深,更没有见过东宫王妃,也从来没有注意过东宫的情况,因此他对潏与润说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虽然明知孵不出蛋,可东宫仍然可以一试。潏与润的反应为何会如此?
潏看洵将磨掉硬殼的谷仁放在嘴里嚼时,不停的将头发拨到肩后,连忙拿梳子帮孩子绑好头发『东宫的王妃原是蛇族,原本就不易化卵。早在千年之前就已失败数次,如今再试自然是增添非议。』
润看潏已将洵的头发梳好,拿起桌上的发带递给潏『东宫王妃在水族之中并无份量,更不曾有过贡献。若不是东宫宫主百般维护,只怕她已离开水族。』
洵听了皱眉『这么严重?』现代凡人生不出孩子可以做试管,再不然就是领养,怎么水族反而食古不化,生不出来就排挤王妃?况且现在谁都生不出来,犯不著为难王妃吧?想到这里洵的目光在潏与润中间来回…最后决定不问是谁将他产下比较好,免得太过刺激自己。
『中秋已过,近期之间水族亦无宴席。无需太过担忧。』润笑著对洵说。
愣了一下。洵觉得润的话里有问题…为什么要他不用担心,还特别提到最近没有聚会?
吃过饭,洵从祖父手里接过降雨的旨意,跟著祖父出门降雨。他睡著的时候北宫传来两次旨意,第一次由祖父替他降雨。现在他醒了,今天的雨自然由他负责降下。
『太翁。虹出来了。』洵坐在云上,伸手穿过彩虹。
老宫主坐在洵的身边和蔼的说『不错。晴虹大吉,这雨降得正是时候。』
俩人坐在彩虹的旁边,看著云底下的人潮。过了好一会儿,老宫主才说『鬼门关前,有几名地府出来的鬼闯入林志祥所阵守的鬼门。林志祥虽将那些鬼驱逐并交给阴差,不过他似乎受了伤,那些鬼现在与他斗得厉害。』
『林志祥应该不会将鬼王的位置拱手让人。』洵笑著说。
老宫主摸了摸洵的头『你倒是很相信他。』
洵笑了笑『他既然能将主意打到杜世澄的身上,当然会没事。甲绫等对杜世澄的能力相当的讚赏,相当惋惜杜世澄身为人。』林志祥打算收杜世澄的事洵早就听说了。对此洵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有点担心…自己压制得住成为鬼修后的杜世澄吗?
『你怎么想?』老宫主忍不住问。自家孙子长于凡间,思考逻辑相当不同,若是不问清楚,有时会被他突如其来的做法吓到。
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再说我施加在杜世澄身上的庇护足以保他平安才是。他应该不会这么早早死!』
『的确。你该再多找几名人选,虽然王宰相正在物色人选,可人毕竟是你的。润长于南宫,旧部属早就归属洸所管。潏的旧属亦在千年中散去,只剩下一些老人。』老宫主缓缓的说。
潏的旧属?从未听过潏讲以前的事,洵的心里虽然好奇,但他知道潏与润并不想提以前的事,因此他也不愿挖人疮疤。
回到家,甲绫等人已等在小客厅。洵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感觉到几人的修为高低,特别是林志祥的感觉特别明显。洵也注意到林志祥身上散发的阴气比之前还弱…
问了领地里的事务后洵留了林志祥下来,完全不加修饰的对他说『你的修为退了不少。』
林志祥表情不变的点头『遇上一点麻烦。属下会尽快处理妥当,请您放心。』
『如此便好。』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说『近期我会派人管理鬼门之外的地方,只是鬼门重地仍需你严加防范。』
林志祥弯腰『是。』
等林志祥从洵那儿离开,马上走入阴路之中。阴路里冰冷的气息让林志祥感舒服,他坐到阴路的一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苦笑…站在大人的面前的感觉就如同站在熔岩上一样。想必甲绫等人应该也发现大人的气变得可怕,已非一般鬼妖所能抵御。
回到鬼门。林志祥身上沾染的气息让鬼魂们惧怕。他这才发现虽然站在领主的面前不好受,但在领主的庇护之下,他并不会受阳气所伤,反而还因为领主的息气而得到好处。
过了几天,林志祥见到了一名身穿清朝服饰的鬼修站在洵的面前。他认出那是住在白宫里的“爷”,每晚都会出现在皇宫里。
看见林志祥呆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就看见大人脸上有著笑意,对他说『这是阿克塞。你与胡儆先带他半年。』
站在林志祥身边的胡儆看著那名一脸傲气的男子皱眉,但他并没有出声表示任何的意见。稍早的时候大人已经告诉他,这人在皇宫里看到大人后,居然出声赶人,希望大人能离开住坐的房间。大人也说他在皇宫进出这么长的时间,这是阿克塞第一次注意到外人的存在,吩咐他特别注意阿克塞!
林志祥也发现胡儆皱眉的样子,也发现阿克塞眼里的轻蔑,心里自然有了一番计较。应下嘱咐后领著阿克塞回鬼门,林志祥二话不说将阿克塞丢进鬼群里,并告诉鬼门里的恶鬼想离开就必需在一个月之内比任何鬼都强!
阿克塞被摔在鬼里,看著那些喝血啃骨的怨鬼们饥渴的盯著他…还未等他开口斥责林志祥无礼,便被几十名鬼给抓住拖了下去…他还不懂身份、地位、自尊、骄傲不存在在鬼门里,而所谓的皇族尊卑不过是笑话!
胡儆等在鬼门之外,看著乌云压顶的天空,心里对林志祥会采取的方法感到无奈。那阿克塞住在皇宫里,想必生前是皇族,要削掉骨子里的骄傲,只有让他与鬼门里困著的鬼斗争。
『你一个月后再来领人。』林志祥出了鬼门后说。
胡儆应道『我明白…只是,你确定一个月后我来领的还是阿克塞?』他只进过鬼门一次,若不是有大人的庇护差一点就出不来了。那阿克塞的身上没有大人的气息,难保不会魂销魄散。
林志祥冷笑『放心吧!大人看上的人何时如此不济。骨头再硬,只要削个几次,不就薄了。』
胡儆觉得心寒,硬著头皮说『的确如此。』
『你最好也尽快加快修为,免得阿克塞出来后压不住他。』林志祥提醒完消失在阴雾里。
胡儆叹了口气『就算不用带阿克塞,我也差不多该闭关一阵子…省得其他人看我跟在大人身边不顺眼。』领地里有不少老鬼对他因机运有幸跟在大人身边眼红不已,再不修炼,只怕哪天被抹杀。
林志祥听见了胡儆的话,心里对胡儆的警觉感到高兴。胡儆是他带出来的人,若能一直留在大人身边,对自己也有好处。他可不希望胡儆走了后,自己的势利被其他鬼削弱,也不希望自己的说话权被瓜分…要不然他怎麽会打杜世澄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