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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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梧一直忽略了这个抽卡出来又无法召唤回去的卡牌人物，这一刻，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与平常人不同，三个白色贝壳形状的鳞片长在白起的后背上，而且各具不同。
待看清第一片的最下方的一行小字：石牛村初雪降临之日。
谢梧询问：“时间地点都完成了，所以鳞片如置大海呈现蓝白相间的海浪花纹？”
白起不知怎么回答，一直没有吱声。
第二片正泛着光，应该是系统任务刚被打开，所以有了光亮，谢梧又细看了那一行若隐若现的字：荆棘大会，一代名将露锋芒。
与谢梧接受到的系统任务二关联着，顿时有种一切都被安排好的无力感。
心底叫嚣着：不去又如何！
第三片暗沉未有光彩，应是还未开启，所以只能看到暗黑纹勾勒的鳞片外形。
就三片？意味着白起只需完成三个任务吗？
“所以呢，三个任务后你会去哪儿？”
白起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不知。”
谢梧又问：“为何一直瞒着不说？”想了想，“算了，你应当想不到要知会我一声。”
白起被抽卡出来时，谢梧就发现他的小脑袋瓜比较简单，还总是一副老学究的刻板模样，不善人情世故，不懂拐弯抹角。
更像是耿直的谏臣，与大秦历史上“人屠”称号的战神形象相悖。
不过，谢梧还是比较喜欢眼前的小家伙，简单直白。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大一小回到院内。
谢梧心不在焉推开房门，就见公孙冽褪了外衣躺在被窝内，见到人回来，睁着那双桃花眼，嘴角微微上翘，“哥哥再不回来，我就要冻死了。”
烛火下，少年衣袍半敞，窥得几分白瓷如玉的胸肌，几缕发丝随意散在肩头，艳如血的红唇引人贪食……
谢梧后退几步，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确实秀色可餐。
想他历经九个异时空，都记不清自己多少年岁，怎可对这般嫩草下嘴！
他避开眼，“那个…我同意你留下，可没说同床共枕…”
只是，声若蚊虫，连谢梧都不大确定自己怀着怎样一种心思。
见此，床榻上的人掀了被窝，在谢梧想要逃离前一把将人摁住，“哥哥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似乎不一样。”
谢梧：“……”
好吧，他承认自己道心不稳。
少年替他解了外衣，就在谢梧以为会更深一步时，公孙冽却轻呢在耳，“再等等，等我将属于哥哥的一切捧过来。”
说着，息了灯火，谢梧腾地红了的面颊隐于黑暗，避免了他此刻的窘态。
这一夜，两人也只是相拥而眠。
次日，就像公孙冽所说，他不得久留，只一夜，阿泗领着侍卫守在小院外，见到公孙冽出来，牵着马走上前。
谢梧望向马背上的少年，没有一丝不舍，“走吧。”
离别的次数太多，谢梧早已习惯，不是他铁石心肠，实在是不敢期盼。
马背上的少年却是频频回头，直至再也瞧不见山坡上的人才纵马离去，谢梧感叹，究竟还是年岁浅薄，经历的离别不多，才如此。
**
在少年走后的数日，谢梧的生活一下平静下来，满山的白雪也在日光下渐渐消融，让他一度恍惚，那场大雪是否真的下过。
雪夜相拥的人又是否真的来过……
这样咸鱼躺平的舒心日子并未过太久，白起却突发大病，奄奄一息。
可小家伙是卡牌人物呀…
谢梧在心底冷笑，卡牌人物又怎会生病？
最初，白起与林风趁着山上积雪融化一同入山，两小子刚进山就碰到出来觅食的野兽。
没等白起动手，林风率先一跃而上，手里的箭只是普通的木头所制，即便如此还是射中野兽的要害。
就在他得意想要让白起表扬两句时，却见身后的人像被抽干力气突然倒地。
林风哪还顾得上捕捉什么野兽，背着人一路下了山。
回到梧桐小院，谢梧冷着脸让所有人出去，房内只留下他和白起。
当谢梧褪去白起的外衣，那隐在背后的贝壳状鳞片慢慢显现，其中第二片与之前雪夜见到的不一样。
原是任务二开启，鳞片泛着白光，此刻却是醒目的红光。
谢梧伸手摸了上去，就见原本若隐若现的小字出现：荆棘大会，一代名将露锋芒。
只是，在后面多出一行来：腊月中旬抵达临阳城，否则任务失败。
谢梧算了算日子，今日是腊月初十，离月半还有五日。
一阵寒意裹挟，原来纵使他有多不愿，有多不甘心，在进入这里的那一刻，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已经被安排妥当！
容不得他有半分私心！
若是一开始，他知晓白起也在走任务，或许他会想尽办法拆开彼此关联的任务，任由他自生自灭。
但，现在他们如亲人相处了这么久，谢梧还能做到熟视无睹吗？
系统很好地拿捏了人心！
什么把控一切的神！这就是一个笑话！
给你圈画好行走的轨迹，让你置身其中按部就班，这叫耍猴！
谢梧心中怨气横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秃树上的，这一刻他迫切寻求一丝心安，秃树成了他的避难所。
院中，白起病重，阿云几个急得如热锅蚂蚁，林风更是寸步不离守着，又见谢梧脸色难看得厉害，谁都没敢具体问。
当看到白起整张脸烧得通红，全身滚烫得厉害，林风再也顾不得许多，抱着被骂被打甚至被嫌弃的心态，跌跌撞撞跑到秃树底下。
谢梧从白起屋内出来后就一直待在上面。
“小五哥，白起不是你弟弟吗！为什么不救他！”
谢梧目眺远方，良久后才声音沙哑道：“若是你明知前面那条急流趟不过去，为何还要跳下去！”
林风根本不明白，白起生病与急流有什么干系。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想了一下，反问：“若没有跳下去，怎么肯定那就是一条急流？”
谢梧一愣，“之前遇到过，自然就知道那是过不去的。”
林风：“在没遇到小五哥哥之前，我与林雀也以为我们活不下去，因为逃荒时见到太多饿死病死的难民…”
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却让谢梧听明白了，用过去否定将来是作茧自缚！
每一个人回头看时，过往大都不会繁花似锦，或艰难度日，或斑驳纠葛，又或者遗憾错过…
众生百态，所求不过心安。
谢梧眉眼舒展，自嘲一笑，竟没有一个半大的小子来得通透。
他从树上落下，拍了拍林风的肩头，笑着：“回家！”
谢梧没多说什么，只道要带白起出门看病，让阿云他们守在家，林雀呜咽不已，拉着人，“小五哥哥还会回来吗？”
阿云也难过，面上却不显。
许是早就知道会分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什么也没问，默默收拾了一些东西，又去山脚村子里借牛车。
相处了一段时日，总还是有些不舍。
谢梧深知此一别，再见就难了，他选择踏出这一步，便做好干不过系统的可能，只能与理想中的桃花源暂别。
只是暂别！他告诉自己！
待谢梧再次抬眼，肯定道：“守着，终有一日我还会回来！”
离别在即。
谢梧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林雀受他的指点，一心钻研画技，终于成功画出心中的观音像。
林雀几乎在那一刻确定了自己肩负的重任，当初的那个梦或许并不是梦，而是指引。
她要将小五哥哥为众生带来的希望一一画下，供世人瞻仰！
这个时空第二幅观音像悬挂于石牛村香火堂内，画像上，谢梧脚踏山地，素白长袖飞舞，身侧一株杨柳树枝，是秃树抽枝长叶后的全貌。
当初，谢梧许诺，秃树来年会发芽。
而香火堂也是村民们为感激他祛除病症、死地变活地，推翻土窑重建的。
这些都是后话。
**
冬日暖阳，难抵寒意。
谢梧驾着牛车缓缓离去，车上堆满了干草，又在上面垫了绵被，踏出石牛村的那一刻，牛车上的小家伙竟缓缓睁开眼。
系统感知他们出发的缘故吧。
白起恢复得很快，几乎一个时辰后就完全没了病态，又恢复以往功力。
谢梧不善驾车，时而太快，时而太慢，又一不小心钻进山沟里，这破车也不是非驾不可，还不如走路来得快！
想当初他们从临阳城入石牛村不过走了一天一夜，而谢梧已经驾车小半日了，却根本没走多远，瞧这地图，没个三日是到不了的…
等等！
都是系统地图，两地行程怎么差距如此之大？
细想之下，谢梧失笑，那丢失的记忆是不是非找不可？！
他找不到答案，当初选择进入第十站必然有非来不可的原因吧……
心绪繁杂，想得有些远，一个转路口牛车不稳，就要翻车的空隙，白起飞跃下车，直接用蛮力压制，终是避免了预见的意外。
谢梧惊喜，“这么快没事了！”丢了手里的缰绳扔给白起，“你来！”
白起也不知怎么了，一脸颓败，谢梧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退烧了呀，力气也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回那里了？”
谢梧似乎明白，他这是不舍阿云他们。
“会的…”
没等他安慰两句，树丛旁窜出一个身影，林风一路跟着，几次想出现，又怕谢梧赶他走。
在见到牛车要翻时因为离得远，没能及时出手。
等林风再抬眼时却见白起腾空一跃，一时惊呆，怎么一下就好了？
心中喜悦蔓延，来不及细想就现身了。
“小五哥，我会驾车！”
林风的出现像是一道光，冲散白起满脸的阴霾，两小子奔跑拥抱在一起。
谢梧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多余了。
前路不知几何，谢梧本意让林家三小只安稳度日，可是这小子一直没甚反应，原来早就想好要跟着！
因为白起，谢梧想赶人的话怎么也开不了，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很好的帮手，最主要林风那小子一脸没皮，道：
“小五哥答应给我的弓箭是要耍赖吗？”
谢梧：“……”
他好像确实忘了这一茬儿。
有了林风和白起两小子赶车，谢梧惬意地躺在干草堆里，倒没再觉得行路漫漫。
眨眼的功夫，临阳城几个大字出现在他们眼前。今日城门处人群涌至，甚是热闹。
林风：“小五哥，人好多。”
谢梧自牛车后起身，远远瞧见城门被一列营兵接管，百姓被隔开，只能探头往里头瞧，个子矮的根本看不见。
“咱们也下去看看吧？”林风还从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瞧着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白起同意，“我与你一起。”
谢梧：“……”
这就将他丢下了？
当三人挤进去时，才听到一些议论声。
“明王亲临，那可是传闻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哎，还别说，除了咱们临阳世子长得寒碜了些，其他几大世家的世子那还真是一个赛过一个。”
“快瞧，那位陇北公孙家那位世子来了！那才是风流少年呢！”
……
谢梧追随人群的目光，果真见到公孙冽在一众护卫下出现，与之一同在城楼高处出现的还有一人。
当看清那人的容貌，谢梧脑中一片空白！
被祭祀河神的三哥回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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