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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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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时玉给沈通报备了动向后就把手机关机,全身心沉浸在大自然里了。
他和景言拿了鱼竿和小马扎,坐湖边钓鱼。
钓鱼这项活动,对喜欢的来说很有趣,对不喜欢的人来说很枯燥。
阮时玉以前没钓过鱼,但看别人钓鱼挺来劲儿的,想着既然都来了农家乐,不妨体验一下。
可坐了没多久,他就坐不住了。
鱼竿一直没动静,太阳还很晒,戴着帽子热得慌,还不能大声说话。
他烦躁地晃动鱼竿,去看景言那边。
景言倒挺悠闲,望着远处的山水发呆,不急不躁的。
“怎么了?”景言微微侧过头,“无聊了?”
阮时玉一手撑着脸,说,“钓鱼真没意思。”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趣的,但收获的时候……”景言的鱼竿动了动,他截住话头立刻收杆,长长的鱼线出水,尽头鱼钩上吊着一条生龙活虎的鱼!
“哇!鱼!”阮时玉惊叫着拿起水桶,那条鱼精准地落入桶中,在水里摆了摆尾,慢悠悠地转着圈游来游去。
“收获时还是让人开心的。”景言说完下半句话。
“嗯!”阮时玉眼睛亮晶晶的,烦恼一扫而空,“我也要钓到鱼!”
景言:“你可以的。”
虽然从景言那里收到了鼓励,但阮时玉的战绩还是没眼看。
景言都钓上三条鱼了,他还一条都没有。
他郁闷地说:“难道是我这边风水不好吗?为什么我就是钓不掉?”
景言哄小孩儿似地说:“要不要跟我换个位置?”
“要!”阮时玉说,“我还要用你的那根鱼竿。”
景言:“行。”
两人换了位置和鱼竿,阮时玉摸到鱼竿上残留着景言的体温,瞬间自信满满:我一定能钓到鱼!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阮时玉的信心一降再降,头顶的呆毛都有气无力地耸搭着。
在景言又钓起一条鱼时,阮时玉彻底放弃了。
“不钓了,”阮时玉气呼呼地收起钓鱼竿和小马扎,“这里的鱼跟我八字不合!”
景言好笑地从自己桶里抓出两条鱼放到阮时玉的桶里,说:“乖,不生气,晚上给你做鱼吃。”
阮时玉拎了拎水桶,鱼在他的桶里活蹦乱跳,他的心情又好了。
“我要吃蒸的,还要吃炸的。”
“没问题。”
两人牵着手回别墅,和来找他们的郑简石碰了个正着。
郑简石看了眼他们牵的手,“哇哦”了声,“言哥,原来你跟时玉还真是……”
阮时玉迅速抽回手,抽回后又莫名不甘心,再次握住了景言的手。
景言回握他,宽慰地说:“别担心,石头不会乱说话。”
郑简石在嘴巴前比了个“X”,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跟别人说。
郑简石是给两人带生活用品过来的,换洗衣物睡衣还有牙刷毛巾之类的,还有一些现摘的蔬果。先前他问过二人要不要留下过夜,阮时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景言把生活用品放好后进了厨房,郑简石就在客厅跟阮时玉聊天。
两人根本不熟,没什么话题,好在郑简石当真是阮时玉的粉丝,也喜欢音乐,跟他聊了很多音乐方面的事,聊得还挺投机。
“你的第一张专辑我太喜欢了!”郑简石说,“我还买了一堆送人呢,没记错的话我还送给过言哥一张,不过言哥不怎么听歌,也不知他后来有没有听。嘿嘿,不过他现在肯定都听过了,你的歌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吧。”
阮时玉:“歌词应该背熟了。”
郑简石大笑着说:“我看你们演唱会互动那一段了,笑死我了!言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音乐细胞不太好。本来你那场演唱会我也打算去,临时有事出差没去成,太遗憾了。要是我当时在场,我得冲过去抢言哥的话筒,他那唱歌水平……”
郑简石还没说完,后脑勺就遭到了重机,他往前一倒,“吧唧”撞到茶几上。
“石头,都学会背后说我坏话了?”景言把一盘切好的水果递给阮时玉,“吃点水果垫垫肚子,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水果是苹果,削成了小兔子的模样,一只一只地沿着盘子趴了一圈,憨态可掬。
阮时玉吃掉一只,入口清甜爽脆,他便又拿起一只喂给景言。
景言弯下腰,就着阮时玉的手吃了,舌尖扫过指腹,阮时玉“倏——”地收回手,耳朵尖泛起红。
郑简石从茶几上抬起脸来,啧啧地说:“言哥,我只是说了事实,你就要当着我这只单身狗秀恩爱吗?太过分了!”
景言:“哦,那你别留下吃饭。”
郑简石抓住景言的袖子,假哭:“哥,我错了。”
景言又拍了下郑简石的头,说:“陪你时玉哥再多聊会儿。”
阮时玉看得出景言和郑简石关系很好,两人相处得很轻松,谈笑玩闹也没什么忌讳,连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加掩饰。他那颗想要追问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他不能从景言那里得到更多信息,那么能不能从郑简石这里问到有关景言的只言片语呢?
“你跟景言认识很久了吗?”阮时玉问郑简石。
郑简石:“从小就认识了。我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还瘦瘦弱弱的,总是被人欺负,言哥救了我好多次,从此我就管他喊哥了。”
阮时玉看着郑简石古铜色的皮肤和发达的肱二头肌,实在无法把他和“像女孩子”“瘦瘦弱弱”这样的词联系起来。
“男大十八变嘛,”郑简石鼓起手臂,秀了一把肌肉,“我总不能一直靠言哥帮我打架呀。”
“他打架是挺厉害的。”
“言哥大学后就很少打架了,以前是打遍学校无敌手,名气可大了!外校经常有小混混来找他麻烦,都被他给揍得哭爹喊娘的,从此就没人敢惹他了。”
阮时玉想象了下年少的景言拽拽地站着,周围趴着一群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不良少年,有点想笑。
“时玉哥,我能问问你和言哥是怎么认识的吗?还发展成了……”郑简石比了个心,“这种关系。”
阮时玉对这个问题颇感意外,问:“你不知道景言的工作吗?”
郑简石:“知道啊,言哥和娜姐一起合开的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不清楚,反正言哥就是个甩手掌柜,公司是娜姐在运行。你们是工作认识的吗?”
娜姐?阮时玉想了想,应该就是男友租赁公司的老板,和他对接合同的那个人。
也是听到这里,他这才明白郑简石误会了他和景言是一对真正的恋人。当然,他不会去澄清这个误会,“租赁男友条约”存续期间,他和景言的确是恋人。
“算是吧。”阮时玉含糊地说。
“真没想到言哥第一次带来给我认识的男朋友竟然是你!”郑简石少女式双手托腮,“以后你再开演唱会能不能给我预留VIP票啊,你的演唱会门票太难抢了!”
“第一次……”阮时玉问,“我真的是景言第一次带来的男……朋友吗?”
“肯定是啊,”郑简石说,“时玉哥你放心啦~言哥的感情史好清白的!”
阮时玉定了定心神,说:“演唱会门票没问题,但以后是我的个人演唱会了,不是甜度乐队的,体验或许不大一样。”
“我本来就是你个人的粉丝!”郑简石嘿嘿嘿地笑,“太好了,下次再也不用定点拼手速了。”
……
两人又聊了会儿,晚饭做好了。
郑简石去帮忙端菜,阮时玉则帮着摆盘。
一共四道菜,一道时蔬一道蘑菇汤,另外两道菜则是阮时玉点名要的蒸鱼和炸鱼。
想着桌上的鱼是他们钓上来的——虽然他什么也没钓到,只从景言那里分了两只——他就觉得这鱼比他在米其林餐厅吃的高级料理还要鲜美。
三人坐好了,景言率先夹了两坨鱼肉,理好刺后再放进阮时玉碗里,说:“鱼刺多,吃的时候小心点。”
阮时玉捧着碗,乖巧点头。
郑简石捂住眼,无奈地说:“言哥,我真没想到你谈恋爱后变得这么腻歪。”
景言不以为意地说:“你也可以去谈一谈。”
郑简石郁闷地说:“我倒是想,也得能遇得上啊。”
景言:“行了,好好吃你的饭,这么多废话。”
吃完饭后郑简石把碗筷收了扔进洗碗机里,就跟两人告辞了。告辞时他还在对景言的手艺赞不绝口,并请求第二天再来蹭饭。
景言可有可无地应了,让他赶紧滚蛋。
郑简石一走,别墅里安静下来。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沉默来得莫名其妙,明明在郑简石在的时候他们还像热恋的情侣,郑简石一走,他们的距离仿佛又被拉开了般。
阮时玉盯着脚尖,说:“这别墅的房间太多了,我们选一间睡吧。”
景言:“好。”
阮时玉忽然泄气地问:“你是不是听到我和郑简石说话了?”
景言:“听到了一些。”
阮时玉:“郑简石以为我们是真的情侣。”
景言:“很正常,他不知道我的工作内容。”
阮时玉:“他说我是第一个你带来见他的人。”
景言:“我跟你说过了。”
“为什么呢?以你的职业操守,你不会把顾客带去认识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为什么要让我进入你的朋友圈?”阮时玉再也憋不住,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每问一个问题,就向景言走近一步,直到走到景言的跟前,和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我和你别的雇主,是不是不一样?”
“阮时玉,”景言罕有地叫了他的全名,“你和我别的雇主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你的租约比他们长,仅此而已。”
阮时玉往后退了一步,自嘲地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