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男友》象八亿

19、第十九章

　　新歌是一首情歌，不是阮时玉一贯的摇滚风格。他唱得很轻很柔，气息绵长，嗓音确实如同粉丝所说，被上帝亲吻过，一开口就是吃了CD，好听得仿佛身处演唱会。

　　当歌词唱到“看向你，我坠入爱河”时，阮时玉抬头看向了景言。他的眼神深邃，目光含情，和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好似他真的深爱着面前的人。

　　那一刻，景言有种心脏被击中的酥-麻感。

　　一个会唱歌的人对着你弹着吉他唱着情歌，真是一件危险的事啊，景言想。

　　他放任自己沉浸在情歌的氛围里，心随着阮时玉的歌声忽上忽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阮时玉，很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他，为他痴迷。

　　这个男人在唱歌时太有魅力了，他的表情，他的音色，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为了唱歌而生。

　　仅仅是在家里的即兴表演，他的歌声就让人如痴如醉，演唱会上又会有多么震撼！

　　不知不觉间，景言期待起演唱会。

　　一首歌唱完，阮时玉问：“好听吗？”

　　“很好听，”景言鼓掌，“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阮时玉听惯了各种彩虹屁，特别一些粉丝的夸赞简直肉麻到能让人掉一地鸡皮疙瘩，可面对景言的赞扬，他却有点不好意思，“这也太夸张了。”

　　景言：“真的很棒，希望明天就是你的演唱会。”

　　阮时玉：“可惜明天只有道歉发布会。”

　　两个人哈哈哈哈笑了半天。

　　然后阮时玉又自弹自唱了几首，一直唱到深夜。

　　幸好这一层只住着他们这一户人家，不然得被邻居骂扰民了。

　　这一夜，景言的梦里也是阮时玉的歌声。他反复梦到阮时玉唱着“我坠入爱河”时看向他的样子，仿佛有一只猫在他的心口上抓挠，挠得他又痒又疼，漫上一种难言的酸涩。

　　阮时玉看向他，看的又不是他。

　　景言早上醒来时，阮时玉还在睡，他慢慢把手从阮时玉的脖子下抽出来，活动了一下，掀开被子的一角，叹了口气，心想男人真是可悲。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冲个凉水澡顺便解决一些生-理上的问题。

　　等他解决完后，阮时玉也醒了。

　　阮时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脸上红扑扑的，处于才睡醒的迷茫状态。

　　“你为什么大清早洗澡？”阮时玉歪着头，不解地说，“晚上不是洗过吗？”

　　景言没预料到阮时玉会问这个问题，狼狈地咳了两声，才说：“睡着有点热，出汗了，洗一下舒服。”

　　“哦，”阮时玉点点头，附和说，“是有点热，今晚把空调再往下调两度，我也去洗个澡好了。”

　　景言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去吧，我去弄早餐。”

　　阮时乖巧地说：“好。”

　　*

　　陆旋的道歉发布会阮时玉不用去，也不想去，免得被媒体给拦住问东问西，但在沈通的命令下，他还是上网看了直播。万一之后的活动人有人问他对于发布会的看法，他一个字都说不出，面上也未免太难看。为了监督他，小K也来了。

　　他准备了一堆零食坐在平板电脑前，百无聊赖地等待发布会开始。

　　小K：“沈哥打点好媒体了，不会问太刁钻的问题，只要陆旋装出诚恳的样子道个歉，再跟媒体表达下自己的悔意就行了。发布会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就能好好练歌做演唱会彩排。”

　　“但愿吧，”阮时玉吃了片薯片，说，“陆旋对我的怨气太大，万一他在发布会上说出什么出格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小K：“阮哥，我的亲哥，你可别乌鸦嘴了。”

　　然而乌鸦嘴之所以叫乌鸦嘴，就是因为灵验。

　　发布会前半部分进行得很顺利，陆旋照着背的稿子道了歉，说了一堆作为公众人物给社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会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等套话，到媒体提问环节时，却出了岔子。

　　媒体人A：“这件事的起因是你和另一位乐队成员袁宵明在背后说阮时玉坏话被他的粉丝听到，那么你们和阮时玉和解了吗？”

　　陆旋：“队友之间说什么和解不和解呢。”

　　媒体人B：“请问阮时玉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呢？”

　　陆旋：“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媒体人C：“有传言说你将不会出席甜度乐队解散演唱会，请问是真的吗？”

　　陆旋：“我只是个小小的音乐人，是否出席演唱会可不是我说了算。“

　　媒体人D：“网传你和经纪人在是否开道歉发布会上产生了分歧，并和阮时玉吵了一架，请问是否属实呢？”

　　陆旋：“你们每一个问题都是阮时玉，不如让阮时玉本人来解答你们都问题如何？哦，他没来呢，需要我帮你们预约时间吗？”

　　陆旋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媒体人们再也顾不上什么打点不打点，谁不想搞个大新闻啊！既然陆旋都不按流程走了，他们何必按捺住八卦之心，一个个记者露出了本来面目，纷纷提问，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能否给我们重复一遍你在火锅店时说的有关阮时玉的坏话呢？”

　　“甜度乐队是三个人的乐队，但阮时玉的人气却遥遥领先，请问你和另一位成员是否早就对此感到不满呢？”

　　“你和阮时玉曾大打出手吗？”

　　……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直播“咔”地被掐了。

　　直播断了，热搜爆了，#陆旋 阮时玉#直接登顶，小K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联系不上阮时玉转而来联系他这个小助理的记者们。

　　小K哭丧着脸，说：“一个按流程走的发布会怎么也会出问题，沈哥会气疯的！”

　　阮时玉“嘎嘣嘎嘣”嚼着薯片，也很心烦，“那些不认识的电话你别接，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我知道的，”小K把手机按成静音，说，“阮哥，景哥，那我先走了，我得去沈哥那边一趟。”

　　阮时玉：“嗯。”

　　小K着急忙慌地走了，阮时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景言说：“我可能真得一个人开演唱会了。”

　　景言理了理他那被抓得乱糟糟的头发，说：“放心，你一个人开演唱会也会很棒。”

　　“那倒是，”在这一点上阮时玉完全不谦虚，“我一个人也能炸翻全场！”

　　*

　　网上关于发布会被掐掉后的内容讨论得沸反盈天，阮时玉却无暇关注，他让沈通帮他把通告都推了，全身心沉浸在练歌之中，还抽空又写了一首新歌，每天从早上练歌到晚上，为了保护嗓子，话都不怎么说了，跟景言交流纯靠手语和打字。

　　阮时玉练歌时间长，景言倒多出了很多空余时间，不过他也没闲着，他在网络上搜索阮时玉以前演唱会的视频，一场一场地看，并把阮时玉所有的歌都加入了歌单，循环播放。

　　一时间，他的生活里全是阮时玉。

　　阮时玉的人，阮时玉的歌，阮时玉的气味，阮时玉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有令人着迷的资本。

　　景言观看阮时玉的视频时，总有种下一秒就会沦陷的胆战心惊，这太危险了。

　　但他乐此不疲。

　　【别看了。】

　　景言收到一条消息，是阮时玉发来的。

　　阮时玉：【我本人就在你面前。】

　　阮时玉练歌练了一上午，这会儿在休息，他就坐在景言旁边，两个人坐得很近，大腿贴着大腿，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却谁也不看谁，也不交谈，用手机打字对话。

　　景言：【演唱会上的你和平时的你太不一样了，我想再多看看。】

　　阮时玉：【演唱会需要契合歌曲的意境去做妆造和表演，平时不可能那么浮夸。】

　　景言：【你什么样子都好看。小狗发送爱心.gif】

　　阮时玉；【……】

　　景言：【我很期待你的演唱会，我会给你举灯牌打CALL的。】

　　阮时玉：【不要了吧……别的粉丝都会看你的。】

　　景言：【她们看我做什么？没有谁会比舞台上的你更耀眼。】

　　阮时玉：【小猫脸红.jpg】

　　景言：【小狗抱抱.gif】

　　阮时玉：【小猫捂脸.jpg】

　　景言：【小狗飞吻.gif】

　　两人幼稚鬼般斗了半天表情包，沈通来了。

　　沈通先看了眼景言，再去看阮时玉。

　　沈通：“你的歌练得怎么样了？”

　　阮时玉竖起大拇指。

　　沈通：“嗯，服装和造型的事你也多跟化妆师沟通下。”

　　阮时玉比了个OK。

　　沈通：“你这练歌就不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阮时玉摸了摸嗓子。

　　沈通：“行行行，你的嗓子最金贵，我来是跟你说个事儿，陆旋和袁宵明会出席解散演唱会，下午他们两个人就来跟你一块儿排练，我知道你肯定不爽，那两个人……哎，反正熬过这几天吧，演唱会完了你们就没瓜葛了，这之后我应该也不会再带陆旋，给他换个经纪人。”

　　阮时玉皱着眉，但也没有反对。毕竟这是甜度乐队的解散演唱会，而一个人是无法组成乐队的，不管陆旋和袁宵明多混账，他们各自心底又有多少小九九，三个合起来才是甜度乐队。

　　来这一场演唱会的粉丝们，最想看的是完整的甜度乐队，而不是单单一个主唱。

　　阮时玉点了下头，示意他会配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