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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   江薛岳心中后怕,幸好今日他与阿渔约出来见面,不然阿渔出事了他还是愣头青一般不知道。

      他早上在约定的时间等了半响都没见到阿渔人,这难免心里犯嘀咕,阿渔守时,断然没有迟到,就算有事情也会派人说一声,这也促使他过来探究一番。

      刚到太师府,他没入门就见一位丫头打扮的人十分着急在门口嘱咐着小厮,等邻近是才听到,“快,一定要快,告诉公子问渔快被四公子折腾死了。”

      他当即就晃了神,抓着婢女询问道,“你说谁?是江问渔吗?”

      那婢女显然是不知道他是谁,被他突然抓住手给吓到了,抖抖索索两下,什么话都说不出,他只能再次问一句。

      “江问渔怎么了?”

      他不想连最后的一个亲人都没有,阿渔绝对不能够有事情。

      麦穗被这样陌生的男子拉住了当然是吓到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渔被四公子抓去,不知道怎么的打破了四公子最喜爱的瓶子,四公子恼火了便惩了问渔。”她说着比划了几下,“打几板子这也就算了,可这大冬天的竟将人丢到了冷水了,怎么......”

      她没说完话,眼前这穿着朴素的男子就疾步往里走,但被看门小厮给阻拦了。

      “让开!”江薛岳浑身戾气,看人如同藏了刀子一般,让人心生寒栗,可小厮也有他的规矩,自然也不会轻易让开。

      他见此心急,但也没有慌乱,转身嘱咐身边的小厮,“去回府中,叫些打手来,不,全部都叫来,另外找烨叔从库中抬一箱黄金来。”

      当初为了与妹妹好相处,在附近买了个府邸,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就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用处,真真可悲了。

      被看门小厮见状赶紧喊来人堵在门口,一组人墙,就算是个商人,同样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根本打不过人家,可心里着急,这大冬天妹妹随时都有可能丢了命,倒也不是他相信这婢女的话,而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这婢女也没必要去哄骗他。

      在一旁的麦穗心思却活跃了起来,她本来就是想要告知五公子,让五公子过来救下问渔,这也算是一种立功,毕竟这几日她调来五公子身边看得真切,五公子对问渔并不是无情,如果真让人给整死了,那后果也不知道怎么样。

      这突然出来的人看样子只怕是江问渔的家人了,而他这幅强硬的态度像是要用硬的,也许会让她失了老夫人等人的恩宠,但是她愿意赌一赌,赌五公子在意江问渔,顺手卖给了这人一个面子,但是看情况江问渔的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当下她可不能暴露在外,免得遭人记恨了。

      麦穗退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江薛岳府中一部分的打手在前几日被派出去了,留下了二十几个以备不需之时,须时这二十几个人都被小厮喊了过来,其中两人抬着大箱子。

      “打。”江薛岳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冷冷地开口。

      这个动静太大,听到汇报的老夫人匆匆地往外走,但没想到这群人弄出了动静,只能够腿脚更快些。

      “你们是什么人?”老夫人作为府中最年长之人,开口自最有信服力的,可是这落到了江薛岳耳中就一点都没有用了。

      江薛岳冷冷的瞧了一眼她,就继续嘱咐到,“你,带路。”

      他在角落将麦穗扯了溢出来。

      老夫人这时候才注意到麦穗,怒火中烧地看着麦穗。

      “你给我闭嘴。”

      江薛岳瞧了一眼老夫人,目光慢慢移到麦穗身上。

      老夫人将怒火放在了门口之人身上,“尔等狂徒,竟然不将我太师府看在眼中,就不怕报应吗?”

      闻言江薛岳笑了,“报应?”他越笑越疯,“我怕报应吗?报应早就来了、”

      灭门不就是报应吗?可是他们江家做了什么?他罪该万死就罢了,为什么让所有的报应都体现在江家?他们江家向来从善,父亲从小教导他们道理,每当干旱难民,他们一家都会放粥,粥稠汤少,也算是良心。尤其是他的爹娘行善一辈子,会遭受这样的祸事,如若当初是他糟了这等祸事,也许他的怨气会少些。

      可偏偏这些都没有落在他头上,让他的家人遭罪,怎么能够不恨!而如今他最后的亲人,也是因为他流落到了太师府,被人欺辱。

      “挡的人,给我打。”

      一众人就这样一路打到了陈博陵的院子里,此时陈博陵虽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但是他无动于衷,只以为是他人事情,毕竟最近也没惹谁,但当声音越来越近他才发现了异常,可惜此时已经退不了了,一众人破门而入,为首的年轻人目光首先放在了在缸里的人。

      “你是谁?怎么胆敢私闯宅院。”

      江薛岳没理会,他几步走到江问渔身边,将江问渔从冰桶里抱出来,又配合着烨叔将毯子裹在江问渔身上,将江问渔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切坐做得那么平稳,唯独眼眶中的红意显示出了他的心情。

      能不恨吗?这天气多冷,一个男子都难以熬过,况且是姑娘家。

      “打,卸掉手臂,打断腿的,今日都有赏。”他大手一挥,“箱子打开,打断了的过来找烨叔领赏,剩下的给这鳖孙当做药费了,留条命,记得被玩死了。”

      话一出来底下的打手兴奋不已,尤其是看到了烨叔将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黄灿灿的金子,那眼睛红了,没人能够站得住,他们齐齐地喊了一句“定不负岳公子嘱托”后就一个个都蜂拥而上,各个如同是饥饿很久的人般恨不得吞了陈博陵。

      当然除了这些打手,连太师府的下人都羡慕了,很多下人一辈子都看不到金子,没想到这冲进来的人居然提了一大箱子的金子给打手。

      夏氏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她一见儿子有难她拦在跟前,可那些打手哪儿能被这老娘们拦住,一巴掌挥打过去,人不堪的歪斜在地上,再上去又被人推了出来,反复好几次,她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打,发出惨叫。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陈太师与五公子回来了,她如同看到了希望,赶紧上前跪在跟前求到,“老爷,五公子,总算是盼你们来了,这不知道哪来天煞居然打陵儿,我们陵儿不过处决一个下人......”

      江薛岳脸上戾气十分重,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轻启唇,吐出了冷漠的言语:“这位夫人,嘴巴最好放好听点,女人我也打,这是我江家姑娘,怎么是你们下人?”

      夏氏一听就吓得瑟瑟发抖,在刚刚她是看到打手不对婢女们动手的,这也让她敢上前阻拦。

      陈博裕看向满脸戾气的人,一眼不发,其实今日之事他也没有料到。

      陈太师先发话了,“这位公子,你放了陵儿,我将这......”他显然是想不起五哥儿身边这婢女叫什么,“位姑娘的死契还给你。”

      陈博裕赶紧上前打岔,“爹,问渔的是生契,当初我应了她可以随时走。”

      陈太师愤恨的看了一眼陈博裕,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居然这么死脑筋,难道是想至他四哥于死地?

      “爹,这位岳公子买卖做得很大。”

      “五公子,你怎么能够......”夏姨娘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太师打断了,“商贾之辈,害怕他不成。”

      陈博裕摇头说道,“岳公子近期冒头,接收了不少生意,皇家的也惨杂着不少。”

      听了这话陈太师开不了口,谁都知到皇家的生意是块肥肉,一个商户能在短期内吃下皇家的生意,那相当可以了,很多商户这辈子都吃不下,更别说是短时间内吃下,这点只能说明要么背后有靠山,要么是个个人实力过硬,另外他们太师府形势不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江薛岳在陈博裕开口的时候就注意,吸引了,他没打量两下就被怀中的人给打断。

      “二哥......”

      “二哥在。”

      “二哥我想吃桂花糕。”

      江问渔的气息虚弱,,这点让江薛岳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他同样也下意识的使劲抱住对方。

      “好,给我们阿渔买桂花糕去,等你身体好了就起来吃好不好。”江薛岳快步往外走,“烨叔,这里交给你了。”

      “二哥惯会欺负我,等会别买了自己吃完后又抢我的,我要告诉阿娘、阿爹,他们肯定会打你.......”

      江问渔回到了小时候,阿爹阿娘与大哥大嫂在身边,二哥总会因为欺负她而挨打,每次都会被打上蹿下跳,可是过后还会欺负她。

      依稀记得阿爹暴怒的脸庞,阿娘大哥与大嫂微微笑的脸,可是这些影响都慢慢地遥远了起来,她看不清那些人,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了。

      江问渔费力抬手向着半空,声音低泣,“二哥,阿爹、阿娘大哥和大嫂走了,他们没了,我好想他们,好想他们。”

      江薛岳闻言最后只说到,“对不起,是二哥的错。”

      这一刻江问渔的目光是清明的,她强撑着眼睛说到,“不怪二哥,二哥要好好的。”

      “好,依你,二哥要好好地活着。”为阿爹阿娘和大哥报仇。

      陈博裕目送江薛岳与江问渔离去,前段时间江问渔说找到家人了,只是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江问渔的家人是谁,只当做是寻常人家,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如果江问渔跟着这位岳公子,那他也能够安心,至少不会受什么委屈,总比在他这儿强。

      当然某方面说,江问渔恢复江家小姐的身份,他相信不久之后,岳公子绝对会让江问渔的身份地位窜上一窜,也许,他同样可以娶对方为妻,这也是他放手痛快的缘故。

      烨叔见着陈家五郎目光一直追随在自家公子身上,便知道对方是在看什么,当初找到姑娘,他也是知道当中一些内情,如今江家已经没有长辈,公子也将尊敬他为长辈,自然他也得担起这长辈的责任。

      听闻小姐心悦这陈五公子,那么,他得把把关,毕竟陈太师有着宠妾灭妻的传闻,子孙后代总得小心啊!免得再让姑娘入了坑。

      陈博裕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轻轻别眼睛,在无人注意时冲着那位烨叔点头。

      烨叔目光很快收回来了,他只盼着草鸡堆里能出凤凰,可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群草鸡窝会出一只凤凰。

      当初他也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其中一则是陈五公子是太师府唯一有希望往上走的一个,如今看来也是真的。

      烨叔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打手们将太师府的四公子大些八块,身上的零件基本上都拆了一遍。

      烨叔见状制止,“行了,就这样吧!每人六块金子,剩下的就给四公子当做医药费!”他倒也有礼,冲着太师府的主人们行礼,“今日多有打扰,多有得罪,请见谅。”

      说完大手一挥,让底下的人分金子,分完之后就离开了,而那箱子停留在原地,这期间没有人说话,一个个都睁眼看着几人的动作,其实他们心中也明白,府中这群人根本打不过闯进来的人,那位岳公子也说过了,要留下自己儿子的命。

      可纵使这样,陈太师心中还是有气愤,这些人将他太师府当成什么了?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吗?欺负完丢下金子就跑?虽然说金子确实多。

      “我要状告!”陈太师反复来回走动,“五哥儿,你怎么回事?”

      他对陈博裕之前的行为很不满,为什么要阻止呢?虽然理智下他也赞同陈博裕的做法,但他现在火大,气性实在是无处可发,只能冲着陈博裕发。

      “父亲是觉得他们是软柿子?人人揉捻?等你揉捻玩后人家都不会报复?”陈博裕冷笑,“人家既然闯进来那便就不是软柿子,父亲承担得起后果吗?”

      陈太师气急了,他也顾不得什么,“竖子,你个竖子!”竖子显然不是什么好词汇,“一点都不会变通,那是你四哥,你四哥差点被活活弄死,你在一旁冷眼看着,未来你的官。”

      眼看越说越过分,老夫人急忙过来制止,“住口,这等话也敢说出口,老二你糊涂了?”

      老太太到底是有分寸的人,她连忙去安抚陈博裕,“五哥儿,你爹啊向来宠你四哥,你四哥被人打成这样了,孩子你要体谅。”

      陈博裕心中冷笑,其实这事情从大体上说来也没错,太师府的主子处理一个奴仆,哪怕是刁难也没错,可惜这个奴仆有另一层身份,自然正常也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刚刚祖母一直闭着嘴,显然也想让父亲发一通火,毕竟以他的了解祖母一定是恼火自己的权威居然能这么轻易的被人砸,这能不让人气愤吗?

      但是涉及到了仕途,她定然会制止,毕竟没什么比太师府的荣耀重要。

      至于他的父亲虽然现在看着很心疼他四哥,到最后也定然会选择太师府的荣耀,所以这场他是赢定了,陈博裕的目光隐晦地从这群人当中扫过,眼底闪现过一丝厌恶,快的得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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