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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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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崔娘对江问渔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以前总是爱打不打,看人是用鼻子来看人,如今倒是收敛了,态度那叫一个殷勤,天天将问渔姐挂在嘴边,江问渔心知肚明,这份殷勤不过是因为她手中捏着把柄,崔娘生怕她那把柄给漏出去,所以崔娘好言好语地待着江问渔,崔娘就等着江问渔换屋子。
只要问渔离开了这里,那她担心受怕的日子也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江问渔难熬了,这日子很快,在江问渔腿脚好利索的后,眠生就为她换了一间好的屋子,这屋子是博通院外的屋子,那间屋子的婢女性子温和,不是刁钻之人,江问渔第一天搬进去之时,秀谷就帮她搬行李,可谓十分热情了。
与之相比崔娘就一个大反差,那天换屋子之时还热情地帮她搬,到了第二天遇到了她时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了,当时江问渔看着她的背影都沉思了,难道她不怕泄密吗?怎么一夜之间态度变了那么多?
很快江问渔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着事情,因为管事嬷嬷喊了江问渔,江问渔也顾不得他人心思到底怎么样,她应了一声就来到了管事嬷嬷的跟前。
管事嬷嬷上下打量着江问渔,看了好一会才捏着茶盅喝了一口茶,“你算是走了大运。”管事嬷嬷眼中却没有走大运的喜庆,反倒是幸灾乐祸,“公子让你去洗他的贴身衣物。”
洗贴身衣物怎么是走了大运,这样的活常年将手泡水里,夏天倒是还好,到了冬天手真真容易生冻疮,那才是最难熬的,管事嬷嬷不过是找了个好噱头按在这活上,江问渔不得不深入思虑,公子平日里性子温和,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这么折磨他人吧?更何况自己也没有碍着公子什么事情,为什么公子要折腾她?她要是真的碍了公子的事情,公子可以将她打发卖了或者偷偷处理了,也不会留下祸患,再说了公子以前待她很好怎么会下此含糊不清的小手段。
江问渔不管心中是何想法,但面上还是应下了。
洗衣服的院子与博通院有些距离,她走了好一会才到,到了院子她就被安排了差事,一大岔一大岔的衣服堆积在篮筐上,堆积了好几筐。
“这是你的差事!”领头的婢女指了指那一筐筐的竹筐,“好好干,干好了才有饭吃。”
这些衣裳脏的脏,乱的乱,临近还能闻到一个烂臭的味道,一看就不是公子哥的衣物,况且这么多衣物一天都洗不完,这不是成心刁难她吗!另一方面她也不太会洗衣服,更不知道怎么弄,江问渔拉着婢女,“姐姐,这些衣服一天都洗不完,姐姐能不能少些明天再洗吗?”
程英将江问渔的手拍开,脸上虽笑着却没有那么和善。
“你别叫我姐姐,我可不敢当。今天有今天的活,明天有明天的活,今天的活拖到了明天,那明天的活怎么办?”
江问渔脸色也冷下来了,看来这完全是刁难,她根本躲不掉。
“管事嬷嬷说是洗公子的贴身衣物,这些哪是公子的东西?”
程英也不怕江问渔的逼问,眼中嘲笑冒了头,不知道是笑她天真还是什么,落到她手中了,还不是任她揉。
“我说这是公子的衣裳便就是公子的,怎么你还想赖掉差事?”
婢女冷眼看着她,江问渔便知道多说无益,看这婢女的样子,这事情只能是她自己做了,少不了,她拿往着东西角落去走,她看一旁婢女洗衣服的动作,站了一会又被之前那婢女瞧到了。
“看什么?还不去干活。”
江问渔没有将目光给收回去,身子却往前走了两步,婢女却不饶人,欺身直接上前推了一把,江问渔一时不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叫你过来干活的,可不是让你过来享福的。”
“姐姐,我是因为真的不会洗,所以学一下。”在他人屋檐底下不得不低头,江问渔哪怕是不高兴,她也得学会人忍耐,被人推到也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服饰的尘土,站了起来。
“不是说了别叫我姐姐。”程英叉着腰,“还真当自己是小姐,还不会洗,不会洗也得给我干,给我洗干净喽,上头人看着呢!”
江问渔不反驳,她将一桶桶衣服拉倒角落的洗水池旁。
程英看她愿意干活了,站了一会嚷嚷了几句“干活利索点。”“别磨磨唧唧的。”就走了。
手指沉入水中,没一会就发皱起皮,她看了四周没见着婢女,才将手从水池子里抬出来。
一旁的婢女好心提醒,“你这样被程英看到会惩罚的。”
旁边的小婢女年纪和她一般大小,跟着她说话时头也不转,死死盯着手中的活,生怕刚才那婢女杀了个回马枪。
江问渔眨眨眼睛也学着小婢女,目不转睛地坐着手中的事情,
“刚刚那人就是程英?”
话说的很轻,周围的人也只能隐隐约约知道他们在说话,但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嗯,她是老夫人身边张嬷嬷的女儿,权利自然大着呢。”
江问渔思索,老夫人怎么会算计她呢?还是因为上次她没应下跟着太子走的缘故老夫人记恨了?这倒是很有可能,除了这个原因江问渔还真想不到对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可真凶。”
小婢女年纪轻轻也不知道怎么防范人,有什么说什么,“你是惹了什么事得罪了人?还是运气不好?”
进入这里一般都是这两个原因,一个是犯了罪的,另一个是运气不好,到了这里程英虽说不是最大的,但手中的权利足够她在这个地方折腾,只要主子不吩咐保的,那其他人都随便怎么折腾。
“我是得罪了人。”江问渔半真半假的说着,“主子将我放到这受罚。”
旁边的小婢女安慰道,“别担心,有比这里更差的活,比如倒夜香。”
倒夜香可是要半夜起来要避着主子不说,身上还要惹一身臭味,更甚被人厌弃,没遇上这种活算好的了,相对来说,洗衣服也有洗衣服的差处,倒夜香有倒夜香的好处,洗衣服得每天都去洗,手泡皱了不说,还得不停的干活,而倒夜香干完了便没事干了。
江问渔也不知道哪个更好点,于她而言都不好,与之前的生活天壤之别。
“谢谢,姐姐!”她在这里不得不低头,见谁都得叫姐姐,这这姑娘也是好心,这声姐姐应的起,“我叫江问渔,姐姐唤什么?”
“我叫麦穗。”没有人不喜欢被尊重的,麦穗自然欢喜不得,自从进了这地方,外面的人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她不愿意学那些人一样,欺压人,她挺愿意指点江问渔这个新来的,很有耐心,只是面上说话冷冷,但听语气还以为她是陌生人说着不相干的话。
到了中午,众人都去吃了饭,江问渔也随着他们一起停下了手头的活,但刚到了地方就被程英给呵斥了,“你过来干什么?活干完了吗?”
程英故作之前那派系,在门口拦着不让江问渔进去,态度十分强硬,江问渔知晓要是这么下去,事情又如同早上那般发展,人家有心让她饿一顿,她就算怎么辩解也没有用,到时候对方一恼火加重了罪罚,那就白闹腾了。
江问渔一声不吭地下去让程英诧异的多瞧了两眼,不过也好,不闹腾她还能少为这种事情操心,毕竟刁难人也是不好做的。
江问渔老老实实去洗衣服,她有理由相信自己没洗完程英就不让睡的事情,所以手头干的活卖力了起来,果然到了晚上婢女们几乎都上床睡懒觉,而她依旧被压着不让回去,直到下半夜她才洗完东西回了屋子,身子很疲惫,也很累,她举着不堪重负地手臂打开门,心中暗叹那位监督她的小婢女得到了什么好处,竟也硬生生的扛到了半夜。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秀谷迷迷涂涂的听到动静,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生怕是贼人,她几番确认才发现是同屋的婢女。
江问渔本不想扰醒秀谷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扰醒了,“我吵醒你了吗?”
她并没有去点灯,淅淅索索地摸套衣服去洗个澡,一天干活下来出了不少汗,更何况在大夏天,那叫一个味啊。
“没有。”
听完这句江问渔安就去洗漱了,她动作要快单,现在是下半夜了,她要是动作再不快点睡不了几个时辰又要去干活了,而第二天,估计也不好过了。
洗漱完后她回屋,竟发现屋内拉住没灭,秀谷居然还在等着她。
“你怎么弄到这么晚?”秀谷打着哈欠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江问渔回想今日经历,也觉得不愉快,可这事情告诉了秀谷也没用,秀谷干的是厨娘,平日里也就自个干自个的,与上头的人根本没什么联系,说了也没有,但江问渔还是说了,她想着万一呢!
秀谷惊呼,她根本没料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有想过有人会善用职位谋私,没想到谋私到这个程度,两人嘀咕了两句,终是耐不住困意睡着了,在梦中,江问渔总觉的肚子在咕咕的叫,她好几番都是被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