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星穹铁道］》林子很大

83、砂星

　　①如果星在星核猎手时曾在茨冈尼亚见过砂金

　　②ooc致歉

　　③纯属瞎编

　　————

　　漫漫长路，仍需努力。

　　砂金扶额对着紧闭的房门叹息。不料，门却再次被人从外面敲响。他开门，原来星站在门口没走，此刻正双手环胸地看着他。

　　砂金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语调微扬：“星核小姐，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星抬眸，“因为——总有一天，我们会从梦中醒来。”

　　砂金垂眸，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复又抬眸，似笑非笑：“小姐要跟我讨论哲理吗？不如去把拉帝奥教授找来，他会跟你谈到天亮的。”

　　“嗯，我会去找的。”星转身，向后挥手：“梦醒时再见。”

　　砂金看着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闭眼低喃：“嗯，梦醒时再见。”

　　砰——

　　当提欧朝天打响第一枪的时候，象征着铁尔南生命的那颗子弹在天际炸裂。当光芒出现在宇宙，当一颗巨星陨落，而落下的方向，无数流星划破天际。

　　那是——巡海游侠集结的火光。

　　他们从银河四方赶来，不问缘由，不计代价，只因为遵守一条共同的底线。巡猎的飞星，只会坠落在最漫长的夜晚，而身后，将是黎明的到来。

　　砂金站在窗前，手掌托着杯身轻轻摇晃着酒杯，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黑夜已经隐隐出现白色的边缘。

　　伴随着知更鸟的歌声响起，白色的边缘越来越大，而且在慢慢蚕食着黑夜。轰隆隆的声音响彻天际，星穹列车划破黑夜，在空中留下一道蓝银色的彗尾。

　　砂金抬头望向天际，金色的发丝轻轻飘着，唇角微微勾起。

　　匹诺康尼已经沉睡太久了。

　　美梦——该醒了——

　　晨光熹微，白露初升。

　　他迎着朝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嗡嗡嗡——

　　砂金是被手机震醒的，他伸手往床头摸了摸，抓起手机放到耳边，懒洋洋道：“喂——”

　　“很高兴再次听到你的声音，恭喜你成为这场盛会最大的赢家。”翡翠轻佻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专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调侃我？”砂金闭着眼睛，困意连连。

　　翡翠说了一大堆，砂金佩服自己还能听进去，“所以呢，他是打算给我也降个级，还是直接把我踢出「石心十人」？”

　　“「钻石」的决定没人能预测到，不如来赌一把。”

　　“我赌他会把我升到P46，嗯……就赌我的命。”

　　砂金放下手机，打算继续睡觉。接下来的事情自有翡翠和托帕操心，他作为在梦境遭到不明袭击并且身受重伤的柔弱总监，还是乖乖享受假期得好。

　　困意刚泛上来一点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砂金轻轻叹息一声，下床开门，并将门外人迎进来。

　　棕色的丝绸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星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那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双手环胸：“露那么多给谁看？”

　　“谁脸红了给谁看。”砂金玩味地笑了一声。

　　星心虚地摸了摸脸颊，才发觉脸色有些烫，故作轻松道：“刚才看到一个巡海游侠，腰身可带劲儿了。”

　　“哦。”砂金并没有戳穿星的小把戏，只是恰到好处地低下尾音，垂下眼眸，神情有那么一丝委屈。

　　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明知砂金是故意装可怜，但就是没办法不被他触动。她心底叹气，这算是彻底栽在他身上了。

　　少女张开手：“过来让我抱抱。”

　　砂金瘪着嘴上前，星环住青年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发烫的脸颊微微蹭着裸露的胸膛。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承认道：“别装可怜了，我看到你才浑身发热行了吧。”

　　砂金装不下去了，没忍住笑出了声，轻轻叹道：“我的星核小姐原来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人。”

　　“切。”星松开砂金，将他推远了些，语气淡下来：“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嗯？”

　　星抱着胳膊，身子轻轻靠在身后的柜子上，“你给我的信物是什么东西？”

　　砂金笑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打算再隐瞒了：“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在流梦樵，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砂金反问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星的语气不容置疑。

　　砂金勾唇，自问自答：“我以为你是用这个信物找到我的。”

　　星从口袋里摸出那枚信物，低着头在手里把玩：“这是个小型的定位器？”

　　“是信物，是筹码，是定位器，是发信器，也是录音器。”砂金道：“既然不知道，小姐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知道，但我不是靠这个找到你的。”星抬眸：“流梦樵不大，我喜欢每到一个地方就到处探索，连垃圾桶井盖也不会放过。”

　　砂金微笑：“所以——是意外？”

　　“是你的运气。”

　　砂金笑了一声：“我的运气中，大部分都有你的出现。”

　　“我不出现，你也不会死。”星认真道：“你任命运拨转轮盘，孤注一掷，遍历死地而后生。但拨转命运轮盘的人是你，破釜沉舟的也是你。”

　　“看似每次生死关头都是你的运气救了你，但每次在面临生死之间，你都把事情全都做好了，该铺垫的铺垫，该收尾的收尾。”

　　“你好像很不在乎你的生命，每次抛出去的筹码必定是自己的生命。但你又好像很在乎自己的生命，每次下注前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赌桌前的你谈笑风生，对结局毫不在意。紧握在身后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你，你在意，在意得很。砂金——”

　　星轻声道：“你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只是看起来比较疯而已。你喜欢身处险境，走钢丝的感觉吗？每一步都像历经生死，然后走完享受那种劫后余生，酣畅淋漓的感觉吗？”

　　砂金静静地听少女说完，薄唇轻抿：“原来小姐对我这么了解，我听着心里很是欢喜。我的喜欢不是单向奔赴，虽然我宁愿为你翻山越岭。”

　　说这话时，青年笑得迷人。神色柔和，眉眼温柔。从初见到现在，他的神情要么就是魅惑勾人，要么就是委屈可怜，像这种满眼温柔的情况确实不多见。

　　星闭了闭眼睛，定了下心神后，语气清淡：“别岔开我的话题。”

　　“嗯。”砂金轻轻应了一声：“我在听。”

　　身后柜子的摆钟在嘀嗒作响，星转身打开钟盖，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指针。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明显砂金的状态有些心不在焉，说再多也没有用。她垂眸，触动着钟摆：“没什么了。”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房间里静得连双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星有心离开，不等说话，砂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后贴了上来，气息喷在少女的脖颈上。

　　他带着星的手拨转表盘，轻轻道：“我是被母神赐福的孩子，我的降生能给茨冈尼亚人带来幸运。那日瓢泼大雨，我的族人以为迎来了生机，但事实上……”

　　砂金嘲弄地笑了一声：“很多人都在那场大雨中死去。我从漫天黄沙中走来，别人为我戴上镣铐，想看着我被黄沙掩埋。但我又怎么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呢。”

　　“我踩着刀尖行走，鲜血淋漓，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我的运气从未让我失望，但会有用尽的那一天吧。也许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和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团聚了。”

　　指针在手下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在砂金的轻声中，星感受着时间的快速流逝，“原来，你一直抱有这个想法。但我还听过一句话，越努力的人越幸运。”

　　“也许吧。”砂金放开星的手指，“在我被当成奴隶卖掉时，你出现了。那时的你，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木讷，双眼无神。”

　　他开始拨弄另一根指针，“你把我带回了星核猎手，我暗中投靠了「钻石」，背叛了你。自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你。”砂金拨弄着指针离星越来越远。

　　“直到托帕因为雅利洛Ⅵ的债务被降了一级，我才知道你的存在。”指针拨到最远的距离后又慢慢向星手下的指针靠近。

　　“匹诺康尼的问题积怨已久，本来该由至少P46那样的人来出面解决。可没想到「钻石」偏偏选了我。”恰好，砂金的指针拨转到了星的旁边，两根指针合并到一起，他抓着星的手拨转两根合在一起的指针，“我们在白日梦酒店相遇，我趁机挑衅，将我的房间让给你。”

　　“似乎——”砂金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我诱导你入局，将你们全都算计了，直到虚无的令使劈出那一刀，使我心愿达成的同时，也让你无意识参与了我被卖作奴隶之前的生活，连累你差点儿也跟着我一起被黄沙掩埋。”

　　砂金已经将指针拨转到0的位置，“就像指针转了一圈后总会回到最初的位置，至此，一切已成闭环。倘若我不设计你们入局，你便不会因为虚无的力量坠入混沌的时间，将我和姐姐从屠刀中救下，我也不会在你去茨冈尼亚执行任务时因见到你眼熟而祈求你买下我。”

　　“童年，少年，青年，我的每一段人生中都有你的身影。而你，却只记得了我的童年和青年，恰好忘记了我青春悸动的少年时期。”

　　“不过无妨——”砂金将星的手抬至唇边，轻轻吻在她的手背上：“我记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