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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母鸡抱窝不下蛋差点被宰 ...


  •   “呜——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个倭僧发出带着凄厉悲鸣的狂笑。此刻他已将同伙死锁在了一间房中,在院宅四角都已燃了些木。

      “狂人(音Kiu尽,意疯子)狂人!放我们出来!”里头的倭人恐慌地拍着门。

      这个倭僧因着他们的叫喊更加兴奋异常:“我们是人,不是野兽!わ族何至于将我们驯化于此?みなさん(音米娜桑,意大家{敬语}),回家吧,回到我们真正名倭的国度,见见那得大汉册封的卑弥乎女王!我们明明可以不做鬼,而能入华夏做人,让我们一起去寻祖根!啊哈哈哈哈!”
      而后他奔入一处火光。

      烟雾逐渐的大起来,里头的人放弃呼救,开始踹门,却慢慢地失去声响。

      经彭成早早的报信,潜火义社早已携了家伙什来。

      彭成也加入这支民间自发的救火团中。
      由人拉车推水的推水、泼水的泼水,齐心协力地控制住火势的扩散,还扒拉出了几个倭人。

      不过唯一个单独在房角和一个压在倒塌的房门下的还有一口气,其余尽亡。

      彭成陪着热心人的手推车将其二人推至医馆拍门:“大夫,大夫,人命关天!麻烦您给看看,这两人可还有救?”

      医者最怕的就是半夜叩门的人,来者基本带来的都是危重疑难的病人。

      才过中年四十但已白了发与胡子的大夫开了门,又是燃灯又是施针,总算是吊住了倭僧们残存的一口气。

      彭成环视一圈,叫墙上大漆髹上的对联直戳心房——‘宁可药柜三尺尘,但愿天下无病人’。
      他摸出一角碎银,问着医士:“大夫,可还需开药?诊金几何?”

      这医士面上倒不见睡意,不似才从床上爬起的样子。他推拒着:“这钱我怎能要?见这二人的样子,是从火场救出来的吧?虽模样矮小黑瘦一看就不是我华夏人,定拿不出诊金。我也不能叫小兄弟你去填他们的窟窿。”

      纵使夜深,赵宅走水的消息也已传遍了半个城。

      彭成将过度操劳白发早生的他当成了老汉,坚持要向他付钱:“老人家,医者父母心,可总还是要食五谷杂粮的。平日里免个困难的邻里乡亲的诊金也就罢了,为这么些个倭僧做善事,大可不必。”

      医者也不辩解,只惊讶道:“由东面大海渡来的倭僧?怎的会在赵宅内被救出?我若没记错,那赵宅是个宗室子的产业,平日除了扫洒,并不大住人。他们这是入室盗抢?啧啧啧,真的是有辱佛门。”

      客气推搡下彭成略付了点便宜的诊金,纵火的那人就醒了。

      他发出大声的责问:“救我的命,是为何?是因为嘲讽我对死亡殉道不够赤诚,非得逼我埋尸骨在桜の園?”

      他的落寞尽收在彭成眼底。

      “撒裤拉”?彭成听懂了。这花本身就是不孕短命了,倭岛竟还有埋尸在这种花下的风俗啊?真的是大恶大败之植。

      但良好的汉风涵养并没有使彭成莽撞开口,指出他们族群向下堕落的扭曲文俗不是真的文俗。

      医者仁心,大夫在一旁尽量用着浅显的话去劝谓着:“修佛教是讲说跳出轮回的痛苦,却从不曾叫人主动去崇死送死。你既是一个佛门弟子,想必定能参悟‘修’一字,超脱于俗。”

      对面的人突然大哭:“我就是因为不能入俗,才深觉痛苦啊!我的族是假的!我所学的文俗都是假的!不过全全是贵族们向外吞并所遣人涂裹的昂贵蜂糖包装!那わ字,叫我身而为人,却不配做人!”

      彭成瞧出了他与其他倭僧有些不同。
      但其再是个相对正常的人,彭成仍记得坚守自己的家国底线,并不乱散圣母心。
      他冷静而道:“人生无需尽如意,常即是无常。若你执着注视于无常、妄扫之,自己亦既是深陷于无常。‘修佛’,自需历炼方能开悟遭渡。救你是因我华夏人有好生之德,但你频频向我们大倒苦水只为宽慰自己心中的苦闷,大可不必。我们皆乃寻常凡夫,负担不起他人因果。你已遁入空门,更需挣得自己的修为,再去普渡你部落域土的众生。火,怕是因你与其他わ僧政见不同,才放的吧?”

      倭僧并没否认,并且叫彭成的见解惊地瞪大了眼:“华夏就连庶民小郎君,都能随口谈上两句佛法?”

      彭成忙摆手:“不敢当。我之愚见,远比不上大宋普通研习佛法的妇人。巾帼不让须眉,清心得修之人,皆深布广布于民众之中。”

      这更是叫人震撼了!汉地的子民,不分男女,不仅识得生活用字还多的是人能通读佛书?

      反观わ族,由贵族垄断佛法的释义,以天皇做为活符凝聚各村落的大名。各个藩主不但自己过的不如大宋庶民、斗乱不止,还将自己占领的域土治理的也是贫瘠而又贫穷。
      全部落也找不出多少识字的人!

      学佛不走上正道,以歪曲教义满足私心,真的是害人害己。

      不过わ人的性子也是一根筋,自是不能够这样就与自己卑劣的背景和解了。

      衙门的长行前来捕人了。

      “他人即他世界。解救普度他人?呵,与我自己修佛何干?太不大和了!生来桜花人,死亦桜花魂,快速凋败前守住自己的一生就可以了。”这个倭僧只想超脱圆满自己,竟当众咬舌自尽了。

      他这奇奇怪怪的逻辑看的汉地人是面面相觑。不过中国文化仁爱厚大,“迂腐”“冥顽不灵”“愚钝”的词,终归没有用在这相对有良心的自裁的人身上。

      长行从医馆搬着一具尸体和一个昏迷不醒的倭僧回到衙门交差。

      果不其然,因纵火主犯已死,盗抢者也皆覆灭。民间此次并没有激起多少民愤。
      在宋刑法中纵火是重罪,衙门里有人却顺势将此事压瞒了下来,这扭曲而软骨的议和党之派,并将还活着的倭僧当做人情差人送至了领头僧所居的地方。

      办差人讨好地说:“大师,这是你的族人。我们头儿见他遭难,便差我们将他解救送了回来。”

      领头僧满面堆起如同肛菊般的微笑:“有劳有劳官人。”他又拿眼神示意旁人递上了几小串铜钱:“我进京呈贡面圣时,定会代几位向官家美言几句。”

      四个官差离开时,其中一个掂量着手中的钱,分外怀疑:“这倭僧怕不是扯谎的吧!能进宫与官家搭上线的贵人,出手竟小气至此!”

      另一官差回:“嗨,倭夷前来朝奉我国,不就是想拿甚少的贡物赚得大宋的丰厚赐物么。别看他在自己部落出身体面,但那边物资短缺,日子怕过的和我们普通人都差不多呢。只要他面圣时能替我们府地美言几句,别叫短了我们的拨款考评影响了我们的俸禄。他就是给不出赏钱,也是我们赚到了。”

      旁的人纷纷点头应和。

      而那头,领头僧见到被送回的手下嫌弃万分:“废物,死都死不利索,你们赶紧去备辆车,天黑了将这个ごみ(音勾秘,意垃圾)扔去喂鱼!”

      剩的手下也都不惊奇,他们一向被规训为要随时像桜花败落般赴死,并且受伤没有价值时理所应当地应被抛弃不拖累于族群。①

      当夜深这个伤员被拖上车运去丢弃时,领头僧从派出向附近居民打探的徒孙口中得知,昨夜事件里又有彭成参与的身影。

      哪怕他心中明知纵火之事是由自己的族人而起,却将罪责全部迁怒怪罪到彭成身上。
      他的脸上阴云密布:呵,小子,想阻挡我扩张倭寺夺取大漆文化的脚步,你想都别想!”

      在他企图发起第二次报复时,彭成一行人早早地已坐上了去温州的船,他们鞭长莫及。

      金秀秀此时还不知道这个仍是名义上的未婚夫这么快就向她靠近了。
      那几日她是一如既往地早起,让吴家郎驾车送幼弟去上学,自己则与吴家娘子一起卸了屋前铺子的门板,拾掇扫洒着铺面。

      温州地势七山二水一分田,妇女耕种的任务因此不像良田广袤的地区一般沉重。

      华夏之域物资丰饶,但于普通人而言,没有一个普通人,是有资格吃闲饭的。成年女性劳力,除了耕织,更多的就参与到行商活动之中。

      金秀秀早已与周围的邻里街坊混熟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不下与四五个女性生意人打了招呼:“陈妈妈早,往酒楼送菜呀!瞧菜上面的露珠,刚从地里拔的多水灵啊!”
      “李姐姐,你才开门,就堆了这般多的衣服,缝补生意可真是兴旺。”
      “吴妈妈,你挑着的两个食盒里装着不少调料食材吧?今天定是个黄道吉日,哪家大户招你掌厨摆宴席。”
      “黄阿嫂早啊,今天你提出来的蛋比平时都多啊!”

      那黄姓妇人乐呵呵地回:“那是,之前有几只母鸡总抱窝不下蛋,差点就要将它们宰了。这不前段时日省试开春试,家中的公鸡都给考学的读书人买走补身子了,母鸡又开始重新下蛋了。女人啊,可不能像母鸡一样,将自己的事业遭男人耽搁了。”

      ————————————————

      ①美国文化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菊与刀》书中揭露,日本在侵华作战时,部队虽配备军医但不救治自己国家的重伤员,拖累部队的重伤员会被丢弃或直接处死。结合《我们的东邻日本》诸类观察日本的书籍和日本侵华历史文献,日本军医的存在主要是因为子弹太贵舍不得拿来打中国人,想要使用细菌病毒作战,使杀中国人更多且成本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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