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51、51. 神树之森（一）

　　“妈妈，水。”

　　击退入侵者后，木叶又开始了重建工作。

　　每当这时，她就会体会到村里有着掌握木遁和土遁的忍者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在这样每隔几年就被迫大兴土木的轮回里。

　　为了应对这次长门发起的袭击，五代火影召唤了通灵兽持续大范围地救援受伤的平民和忍者，身体的细胞能量几近耗竭，因此战斗结束后不得不进入完全暂停工作的卧床休养状态。

　　森野输送进她体内的查克拉利用率不高，只堪堪能保证细胞的基础活力，剩余的能量似乎都被五代的经脉系统本身消耗掉了。

　　这让她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整理资料所看到的描述：

　　“由于森守原本的查克拉频段能级过高，几乎所有试验胚胎都因无法负载而死亡。所以，在接下来的试验中，我们应该着力于寻找降低输出能级活提高胚胎负载力的方式。”

　　或许他们发现了千手家的血统能起到降低能级和提高身体负载力的作用，所以她才得以降生。

　　森野扶起母亲，让其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给她喂了一些水。

　　五代目前意识清醒，只是身体过于虚弱，无法自主活动，甚至无法与人交谈。

　　这些天来，村里的事务已经完全移交给了高层以及大名任命的“代理火影”。鸣人从长门那里带回的消息使得情势更加严峻，很快五影大会也要在木叶召开了。

　　山雨欲来。一场足以将所有国家卷入进来的战争一触即发。

　　森野尽量不让自己满心的愁绪落进五代的眼里，小心地扶着人躺回去，掖好被子后起身走出了屋外。

　　她站在院子里，听了会儿远远近近的作业声。接着对在走廊上整理杂物的静音说道：

　　“静音姐！我走咯。”

　　这次村子的损坏程度似乎在50%左右，听着损失惨重，但事实上并没有之前砂忍入侵时遭害严重。战后总结会议上，那一群老奸巨猾的老头老太太将这一切归功于她挡下了敌人的那一发威力巨大的“神罗天征”。

　　但也因为森守的介入，在战斗过程中长门过度消耗了查克拉，因此，虽然被鸣说服后的他有心如此，但利用轮回转生之术复活所有人的意图并没有完全实现。

　　有些人因此被赠予了确凿的死亡，永久的与黄土同眠。

　　如果没有她的参与，或许所有人都可以活着。思索着这样的可能性，籁仿佛看见了命运女神嘲讽的笑脸。

　　所有人心里应该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这样的匪夷所思的反转怎么可能事先被预测到呢？

　　所以与被推上了英雄宝座的鸣人一样，游之月也因为在战斗中做出的贡献受到了高层和大名的嘉奖。

　　\"小籁！”

　　远远的，独自走在路上的森野看见街角站着个穿着训练服的长发少女在对自己招手。

　　那是雏田，她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去住宅区修复的工程上帮忙。

　　籁这回没有带伞。两人一同走在夏日的骄阳之下，七月的热气将少女们的皮肤烤得通红。

　　“好久没一起出门，没想到是一起去搬砖的……”

　　森野率先打破了有些压抑的沉默。

　　雏田被逗得扑哧一笑：“总觉得……籁和搬砖这样的事情搭不上边。”

　　“哈哈，那我和什么样得事情能搭上？”

　　“做面包和甜点呀！”雏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但眼里的光瞬间又黯淡了下来，“……店真的不开了吗？”

　　森野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不是不开了，是开不了了。”

　　“栖泽的弟弟在这次袭击中牺牲了，她得回去继承家学。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店里的事情。”

　　“牺牲了？”

　　“嗯，名字叫三山，一直准备考木叶医忍部来着，牺牲前是机动队队员。”

　　三山是栖泽的弟弟，她也是在栖泽告知她店面无法继续经营时才知道的事。毕竟他们唯一相似的地方就只有一头红发。

　　总之店是开不下去了。但是看着雏田失落的表情，籁还是想说些什么调节气氛：

　　“我定好了目标了！”

　　“等救了足够多的人，我就回去开店。”

　　“就定1000个好了。”

　　“这么多！？”在雏田眼里，对于作为机动队员和科研工作者的森野来说，这个目标有点遥不可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来到了工地上。

　　不远处有两个忍者在交谈。雏田要上前打招呼，却被籁拽住了。

　　“我们直接去找藤井前辈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吧。”

　　雏田虽然流露出费解的神色，但还是随她走了。

　　籁被分到了用木遁搭建框架的工作，而雏田则在一旁协助测量和校准的工作。

　　“籁，屋梁的另一端在右移五厘米。”

　　雏田开着白眼给出了校正的建议。森野依照她的话进行调整。

　　“太多了……往左一点，一点点，可以了。”

　　森野切开了查克拉连结，屋梁稳稳地落在了合适地位置上，然后与其他部件自动榫接在了一起。

　　“雏田，这里好了吗，隔壁也需要你帮忙。”

　　窗外的藤井丢了两瓶水给二人，问道。

　　“歇一会儿再过去吧，你看你满脸都是汗。”

　　雏田打开水喝了一口，刚想答应，只见门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森野原本背对着门，见她神色有异，便也回过身去。

　　“卡卡西老师，籁，我先去隔壁看看。”

　　籁还来不及说什么，雏田便丢下这么一句话躲了出去。

　　卡卡西抬脚走了进来。

　　森野略一躬身，算是打了招呼。

　　四目相交，她并没有回避，视线一直放在对方的脸上，但若说是注视，眸中又显得过于空旷了。

　　他想起来，那天，她背过身前，就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眼角分明还有湿润的痕迹，却神情坚冷，眼神空洞。然后便孤身一人在薄夜中走远了。

　　他见过许多不同的她，淘气的，娇俏的，脆弱的，怒气冲冲的。但唯独没有见过她的冷漠。这让他一时不知用什么话题凿开面前这层坚冰。

　　“您的身体，看着似乎恢复了差不多了？”

　　还是籁主动打破了沉默。

　　“嘛……托了你的福。”

　　籁低下眼，嘴角微微翘起：“我没有帮到什么，是您刚巧在那被复活的百分之五十中。”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也去隔壁帮忙了。”

　　“森野。”

　　经过卡卡西身侧时，籁被轻轻抓住了手臂。

　　“……你最近要小心行动，不要落单。”

　　卡卡西担心她的处境，但是她更担心的是鼬。

　　五代当权时，姑且能力排众议保证他的安全，但现在作为鹰派首领的团藏成为了“代理火影”，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对鼬下手了。因此她需要每天来暗部确认鼬的安全。

　　她所要做的也简单，就是每天加固一下盾，补充时间流逝带来的损耗。确认一下意识情况。

　　“今天和昨天一样。”

　　一样没有醒来的迹象。

　　衣服仍旧是病号服，只不过换了一套干净的，毕竟有专人在做护理。

　　脖子上仍旧戴着那条挂着稻金色石坠的项链。

　　什么也没有变化，这反倒让她觉得心安。

　　她和佐助不一样，虽然确实对此刻躺在床上的男人施予了治疗，但她并没有期待他醒来。

　　把鼬带回村子里后，她从静音的嘴里确证了他一夜灭了全族的过往。这并非仅仅是传言。

　　就算这个事实后存在着佐助所说的关于牺牲和背叛的隐情，但这并不能稍缓弑亲罪名的沉重与残忍。对于鼬来说，死亡才是绝对的解脱。强迫他从沉眠中苏醒，是比再次杀死他更严酷的惩罚。

　　但在佐助回头之前，她必得保证鼬的“完整”。物理意义上的。

　　“铿！”

　　在感受到杀意的那一瞬间月召唤出了盾挡住了来自身后的偷袭。

　　“反应挺快。”

　　借着秘密病房里昏暗的灯光，籁辨认出了两步开外的来人的身份。那人半边身子和脸都缠缚着绷带，左手大袖中似乎隐现有苦无的形状。

　　“……团藏……大人？”

　　月看起来并不吃惊。

　　团藏成为代理火影的第二天，原先被她怀疑是奸细的云就被发现死在了村外。

　　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你现在应该称呼我为火影大人。”

　　“……代理火影大人。”

　　来人再次攻上前，月因为要阻止他靠近病床，动作范围受限，渐渐落了下风。在她身形一滞的瞬间，黑影倏忽一下从绷带的间隙里钻了出来，捆绑住了她的身体。

　　这个术式虽然限制了她的行动，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查克拉的波动。

　　“团藏大人，想要解决一个通缉犯，还须得您亲自动手？”

　　“您作为火影还真是敬业。”

　　“……解决他？我是来解决你的！”

　　“杀了你，拿出你的心脏，他身上的防护自然也会解除。”

　　月领会了他的意思：

　　“然后把鼬处理掉，把我的死亡嫁祸给他？”

　　S级通缉犯苏醒后攻击了照料他的医护人员，这个展开没有丝毫的不合理之处。

　　“果然……您参与在铁之国的研究吧？”

　　团藏冷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回来的路上月为那些孩子大致检查过身体，发现那些孩子的心脏反应与一般人不同，和她的却很相似。

　　考虑这件事与团藏有关，以及那个犯罪据点的种种，他当时就怀疑是不是这个团伙名义上市人口拐卖的组织，私底下在进行和森守相关的研究。再加上佐助通过大蛇丸的线人掌握了他的行踪，只怕团藏一直以来都与大蛇丸有联络。这个研究甚至很有可能是大蛇丸主导过的。

　　恐怕在他当上代理火影后，他就一直在筹谋着怎么一举把她和鼬一同解决掉了。

　　这就是卡卡西让她不要单独行动的原因。

　　“纲手做事当断不断，畏首畏尾，你这个兵器在她手里无法物尽其用。”

　　“或者说，这个兵器只要是你她就无法掌控。”

　　“可笑啊，明明当作工具制作出来的东西，却扮演母亲入了戏……忘记了自己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团藏感受到了月愈发凛冽的眼神，话锋一转：

　　“你就到地底下与你的族人们相会吧，籁姬。”

　　黑影化作利刃，割破月胸前墨绿色的衣料，她感受到了切肤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