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24、24. 风的伞（三）

　　雨停了，但天空仍旧是阴沉的。

　　“还没有联系上底下的人吗？”

　　“没有……”

　　“果然是因为土层太厚的原因吗?\\\"

　　“即使用信号台联系也无法检索到，估计不仅仅是土层的影响。”

　　随着这句话的语声落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驻留在山难现场的人员面前。

　　“藤川，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当考官了？”

　　“哈哈，我现在也仍然在考核小鬼们的过程中。”

　　男人脸上的笑容另有深意。

　　“你是说……”

　　“更改后的考试内容是：山难救援。”

　　被临时通知考试内容发生了变化，作为考务的鹿丸需要安排接受新目标的考生赶往现场。此外，他还被五代目纲手额外下达了指示：

　　“这是考试，也是任务，因此你不仅仅要作为考务维持考试的秩序，并且还要作为忍者执行救援。”

　　“……是真实的山难吗？”

　　“对，四天前，有二十三人被掩埋在了泥石流下，其中有两名是我们的机动队员。”

　　“机动队？！”

　　鹿丸蹦出了这个疑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转而用更平缓的语气问道：

　　“……森野她？”

　　“你注意到了吗？”

　　“这几天发现她似乎不在村子里，听人说是出去执行任务了。”

　　五代目似乎叹了口气，又好像是在调整呼吸。有一瞬，那张美丽而疲惫的脸上浮现出忧心忡忡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往日的坚毅。

　　“阿斯玛在赶回来的路上，会直接到现场和你们汇合。”

　　“在那之前，拜托你了！”

　　信号干扰？

　　鹿丸蹲在信号台前，拿着信号台打印出来的波形图研究着。很快他发现了其中暗含的模式。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干扰，每隔一分钟，干扰源强度就会出现比较强烈的增幅，并且干扰源有一条稳定的基线存在着。”

　　他对着身旁的两名中忍分析道，就是他们带领着森野和三山来到这里的。

　　“底下的人，或许在尝试自救。”

　　“自救？从内部？”

　　“如果造成二次塌方怎么办，谁做的？这也太冒险了！”

　　“我们现在除了利用人力和机械清除泥土之外，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地方，不是之前你们用土遁造成的阻塞吗？”

　　二人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能坚持这么久，说明截止到目前为止方法是有效的，”鹿丸收起手中的波形图，“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加快山体加固的工事，保证塌方体清理的进度的同时注意不要因为清理工程而对内部人员的活动造成妨碍。”

　　确定了目标的鹿丸将分散到四处勘察情况的众人召集了过去。

　　“小樱、井野，确认一下已救援人员伤亡情况，如果医护人手充足，麻烦参与清理工程。”

　　“丁次，配合现场人员的加固工程修筑，如果再次发生塌方，要依靠你的倍化之术保证现场人员的安全了。”

　　“收到！”

　　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森野意识到，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查克拉已经走得足够远，路径复杂，承载的力量高达数百吨，在这样的条件下以还原速度返回，所造成的冲击量应该能够直接摧毁她的全部的感知神经。也许在它们抵达远点的那一刻，她就会因为血管爆裂而死掉。

　　从决定开始探索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事实上，人往往用不上自己给自己准备的退路。行事成功，不需要退路。行事失败，以失败者的思路设计出来的退路，随着形势的变化，也往往变得不可行。

　　如果有一个绝对正确的方向，那就是不要回头。

　　“森野，森野，联系上外面了！”

　　百多个小时下来，三山尝试联系外界的的声音早已变成隔绝村民抱怨和诘责的一堵墙，森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但随着自己所感知到的承压，在某个方向上骤然减少，她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森野，你现在状况怎么样？”

　　三山将无线电戴到籁的耳朵上，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还……活着吧，其他人状况也还行，没有人员伤亡。”

　　无线电里传来了欢呼声。

　　“你们挖到了我的通道了吗？”

　　“看见了，你的盾。”

　　昏昏欲睡的村民被这样的对话激活了。朝她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大家回到原位，遵守秩序我们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安全出去。“

　　三山挡住了他们。

　　籁在他身后继续说道。

　　“你们能着重清理一下六点钟和八点钟方向的障碍吗，我这里能够大约感受到外面的情况，条件充分后，我会打开内部的盾，通知你们把绳索放下来。另外，这里面有原先就受了伤的村民，还需要竖式担架。”

　　“知道了。”

　　她的查克拉，她的触角，她的藤蔓抵达了彼方。意识到这里，一阵强烈的疲倦伴随着晕眩席卷而来。但着还不是终点。她强打精神，在预定的时点上打开了连接着通道的那部分盾。先是，老人，小孩，伤患，成年人。

　　一个一个从她眼前离开，从那个出口，从那个单调的，灰白的，圆形光斑中，被吞没在彼岸的光明里。

　　“三山，你也走，你走了我才能上去。”

　　月亮仍然在他们头顶旋转着，只是体积看着似乎小了很多。

　　少年一脸担忧：

　　“那你呢？”

　　“我也会出去的，你快点走。”

　　籁催促道。

　　一张麻痹的网渐渐围拢了她的肌体，只有间或的刺痛提醒她这具身体仍然抵抗着不被逼近的极限击垮。

　　三山认识到自己此刻再留在这里只会增加她的负担，于是系上了绳索，传出信号让外面的人把他拉了上去。

　　只剩下她了。

　　“森野！”

　　鹿丸确认着她的情况。

　　“我现在就出去。”

　　她勉力想站起身，月亮却在此时加速转了了几圈，倏地一下变得更小。森守似乎以这种方式提醒她时间不够了。

　　这几天森野第一次感到慌乱。她几乎是爬到了出口下方，将刚才重新被抛射进来的绳索系在了自己身上。

　　伴随着化冰之响。球形盾在她的腿还没有完全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坍塌，迅速地和月亮一同被掩埋在了漆黑之中。她感觉到硕大的石块从自己的脚上碾过。

　　紧接着，不仅是被丢弃的盾，就连通道本身都出现了裂缝。被阻绝在外的泥流怒气冲冲地挤压撞击着通道。她通过查克拉能感知到的支撑力越来越弱。

　　很快通路本身发生了垮塌。原本高悬于头顶的那块光斑，被本不可能出现的黑云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