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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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躺在我身边的哈利已经睡着了。外面的月亮很亮，虽然还没有满月，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明天，我和哈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是的，是和哈利，现在睡在我身边的哈利。
我好像就在四岁那年一下就长大了。
四岁那年，在我和妈妈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可以说，即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四岁的我从遇见不满四岁的哈利和他的漂亮妈妈那一天起，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和温柔可亲的女人，虽然后来的相处告诉我，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但是，我从来没后悔过。
我从来都知道，爸爸是讨厌、惧怕、憎恶魔法的，即使我也知道我是个巫师，我也不能接触魔法，更别说学习魔法了。而且，自从三岁那年爸爸破产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快乐了。
从遇见哈利的那一天起，他每天都会来找我，每天都会带着漂亮有好吃的点心和他的那个漂亮又安静的侍女来河边。
那时的我真的很傻，明明很介意他带着侍女的行为，却每天都会去河边和他“巧遇”，记得他第十次和我巧遇的时候——
“西弗哥哥，好巧哦！今天又在这里遇见了你。西弗哥哥，我可以坐到你身边吗？我今天带了绿豆饼和冰镇的绿豆沙，你要不要尝尝？妈妈说绿豆是清热解毒的，夏天吃很好哦！路人乙，快把东西拿出来，我要和西弗哥哥吃点心了。”哈利每次都是自说自话的接近我，即使我很少回应或者是不回应，他也能一个人说下去。一如现在的他，喜欢亲近我，即使被推开，也不会生气，不会气馁，他说，他喜欢亲近我，我是他的家人。
不过那时的我不了解他的好意，总觉得他是以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在施恩，在同情我，在可怜我。那天，我积压了九次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波特少爷，你是在炫耀么？还是你认为我已经到了需要你施舍的地步了？”看着他急切地想分辩却又插不上话的样子，我的心里居然涌现出一种恶意的快感，“你每天都来这里和我‘巧遇’，然后每天都‘不小心’的多带了食物。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你认为我们穷人就能饭都吃不饱了吗？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了吗？你走吧，我希望明天不会在这里再‘巧遇’你。”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居然会在说完这段嘲讽的话后感到后悔，毕竟它是整个蜘蛛尾巷唯一愿意亲近我和我玩的孩子，也是整个蜘蛛尾巷唯二的小巫师。
我后悔了，但是我拒绝道歉，我是个斯莱特林，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使后悔，有错也只能自己承受。我扭过头不看他，其实，我还是害怕，我怕他会因此而生气，会因此而走掉，会因此而再也不来和我“巧遇”，我果然还是怕一个人么？我果然还是需要朋友的么？
然而，哈利并没有走，他扑过来拉着我的袖子，急切的说：“没有，我没有！西弗哥哥，我没有炫耀，没有施舍，没有可怜。我只想和西弗哥哥做朋友，漂亮妈妈说，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和好朋友分享。我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和西弗哥哥分享。西弗哥哥，哈利要是做得不对，你可以说哈利，不要不理你哈利，也别赶哈利走，也别不见哈利。西弗哥哥是哈利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哈利以前在佩妮姨妈家的时候，达力表哥有很多朋友，但是他们都不和我做朋友，都欺负我，打我，说我是怪物，是恶魔。只有西弗哥哥不会。西弗哥哥第一次见到哈利还担心哈利，怕哈利被坏孩子欺负。虽然西弗哥哥总是冷冷的，说话也总是不太好听，但是哈利能感觉出来。漂亮妈妈说，‘善中有恶，恶中有善’，西弗哥哥就是，在你的恶言恶语里面总是藏着极善的心意。我知道西弗哥哥今天说的话不是真心的，对不对？”
我回过头看到他急得通红的脸和带着恳切期盼的眼神，听着他急切而略带哽咽的语调，钻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不可否认，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种开心的感觉。
他说我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殊不知他也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可是，我看着他身后的侍女，我的心情又黯淡下来了。
哈利很聪明，看到我看向他的侍女马上就明白了，他一边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袖子，一边让我坐下：“西弗哥哥，你坐下，我好好的和你解释。路人乙它不是……”
听完他的解释，我觉得惊奇极了。原来是这样的，原来那个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的眼神看我的艾丝阿姨是一个这么神奇的人。
看着眼巴巴盯着我的哈利，我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没做任何表示，看着眼前的河水不说话。
我用余光看着他沮丧的低下头，突然觉得不忍起来。
“我想，我并没有说过我们不是朋友的话。”
哈利惊喜的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真的吗？那西弗哥哥不会不理哈利是吗？”
“哼哼，如你所愿！”
就这样，我就被一块波特牌牛皮糖黏住了，撕不掉，甩不开，直到现在。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对，后来我们一起认识了另一个小巫师，莉莉·伊万斯。哈利说，他一见到莉莉就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忍不住就想认识她，和她做朋友，认识的第二天就邀请了莉莉去他家一起庆祝他四岁的生日。我保证，在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绝对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绝对没有一种朋友被抢了的感觉。
我总感觉艾丝阿姨有很多秘密，她总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和莉莉，好像认识我们很久了，又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们。
再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对角巷，艾丝阿姨送给了我们一人一套学习用具，还，对，哈利说的，还忽悠了奥利凡德先生卖了魔杖给我们三个四岁的小巫师。
很奇怪的是我和哈利的魔杖居然是什么伴侣魔杖。梅林脑子养鱼了吧？虽然巫师界同性是可以成婚的，但是我和这块波特牛皮糖能有什么瓜葛。要好好对待身边的人？才不会！我才没有关心波特牛皮糖愚蠢的脑门上那个黑魔法造成的闪电疤是什么样黑魔法造成的，也没有关心它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再后来，艾丝阿姨和爸爸妈妈商量好了住在他们家由妈妈来教导我们学习魔法，当然，给爸爸的是另一套说辞。
再后来，我就和波特牛皮糖住一个房间了，直到现在。
再后来，我家发生了一件事，然后我们两家彻底变成了一家。
那是四岁那年平安夜，爸爸离开了我们，妈妈看到爸爸留的信以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我抱着膝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心里充满恐惧。巫师果然是要被诅咒被厌弃的吗？为什么？连亲生父亲都不敢接受？可是，就算我和妈妈有魔力，有普通人没有的力量，但是，我们是永远都不可能会伤害爸爸的。为什么？我们做了什么让爸爸如此恐惧的事吗？也许，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所以爸爸就会恐惧。不，巫师是高贵的，是比麻瓜要优异的种族。爸爸离开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
可是，我再有没有一个愿意把我抱着骑到他肩膀上的爸爸了；我再也没有一个给我买冰激凌的爸爸了，再也没有一个会用温暖的大手摸我头顶的爸爸了。
爸爸，你就这么不要我们了，我会恨你，但我也会想你。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夜，直到圣诞节的上午，艾丝阿姨和哈利破门而入。门打开的瞬间，强光刺激了我的眼睛，是我的眼睛流下了泪水。
波特这个笨蛋，我都没哭，你抱着我哭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艾丝阿姨的怀抱真温软，妈妈有多久没抱过我了？我记不得了，妈妈的视线一向以来都是跟着爸爸走的，妈妈爱爸爸超过爱我。
但是，我从来没想到，妈妈只爱爸爸，连自己都没有爱一点，因为爸爸的离开，妈妈居然自尽，而且用的还是麻瓜的方式，妈妈，你就那么痛恨你巫师的身份吗？
我很恐惧，很愤怒，我想上去摇醒妈妈？为什么？为什么爸爸离开了我们，你也要抛下我，难道我就是多余的吗？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斯莱特林是勇敢地，会勇于为自己的决定负责？难道我就不是因为你的决定而出生的吗？难道我就不该是你的责任吗？难道真的只有爱情才是你生命的支撑吗？那我呢？我算什么？算什么？
可是哈利死死地抱着我，安抚我，不让我上去，我因为一晚上没休息没吃没喝，我没力气挣开他，但是，我当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发泄似地对他又踢又打，而他始终没有松开我，而是一直抱着我，在我耳边安慰我“没事的，会没事的。”
等我发泄的精疲力尽的时候，艾丝阿姨也把妈妈救回来了，可是妈妈，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爸爸走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吗？我呢？我是什么？
“艾琳阿姨，你清醒一点！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西弗哥哥！你难道想西弗哥哥变成孤儿吗？艾琳阿姨，你是一位母亲！”
哈利喊出了我想说的话，而妈妈，也终于清醒过来。
“西弗，妈妈的小西弗。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原谅妈妈好吗？原谅妈妈。”
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只要你不抛弃我，只要你还爱着我，你的小西弗是永远都不会怪你，不会恨你的，我们只有彼此了。
当天，真气耗尽的艾丝阿姨强硬的让她的傀儡把我们带去了她的家。
那天晚上，我看到哈利身上被我踢打出来的伤痕，我觉得又愤怒又愧疚又心疼，这个笨蛋，就这么硬挨，难道就不会躲？不会弄晕我吗？还说不疼，难道你的皮肉比巨怪还厚实吗？笨蛋，巨怪脑子。
“西弗哥哥，人家晚上睡觉不老实，怕会碰到身上的伤，不然明天就更加严重了。西弗哥哥，你抱着哈利睡好不好，这样哈利就不会乱动了。”
胡说，骗谁呢？艾丝阿姨的药效果那么好，可能吗？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我就拒绝不了。该死的，一定是今天的事让我大脑混乱了。
第二天，我和妈妈好好的谈了一次。
妈妈说，不要恨爸爸，巫师和麻瓜本来就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的，是她先欺骗爸爸的；
妈妈还说，爸爸是爱我们的，不然他不会等到我们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才离开；
妈妈还说，爸爸只是因为恐惧战胜了爱，任何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总会有恐惧的；
妈妈还说，从今以后，我就是西弗勒斯·托比亚斯·斯内普·普林斯，不要恨爸爸，也不要忘记爸爸，毕竟爸爸给了我生命。
我同意，我全都同意，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不好。与其让爸爸把对我们的爱在恐惧中一点一点的磨灭，还不如就此分别，彼此怀恋。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哈利说，我们是一家人。
家人吗？我虽然失去了一个家人，但我又获得了两个家人。梅林果然是公平的，哈利说得对，“上帝关上了一道门，必定会打开一扇窗”。家人啊，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要守护的家人。
五岁生日那天，哈利把自己用一块红绸缎包装好送给了我，丑死了，要不是不想让他死缠着我不放，我才懒得要！
就这样，每天在波特牛皮糖的纠缠下学习生活到了十一岁。明明都十一岁了，还动不动就在亲别人，对别人叫哈利小宝贝还乐颠颠的答应，真丢人！
不能不说我小时候对波特牛皮糖的评价是正确的，他就是一只小巨怪。居然因为好奇单身跑去翻倒巷，幸好有艾丝阿姨，否则……
这只小巨怪，一定要狠狠地罚他！可是，才冷落了一个星期就受不了了？居然想要离家出走？不能纵容他这种行为！
我狠狠的打了他的屁股，不许他上药。看着他接下来几天坐不得睡不得我居然觉得很开心，呵。
等到他的伤好了，生日也到了。我觉得我自己很坏，我居然会想破坏艾丝阿姨和哈利的拥抱相依，我果然是邪恶的吗？
不过，这一天我没有精力去考虑我自己的问题。
我小时候的感觉果然没错，艾丝阿姨果然有很多秘密！
什么？哈利和艾丝阿姨居然是时间旅行者！
什么？莉莉居然是哈利的亲妈妈？
什么？艾丝阿姨居然一百六十一岁了？
什么？邓布利多居然是我的师兄？
……
好吧，刺激多了，我也淡定了。我觉得我的心理承受力比妈妈和哈利好多了。以至于前两天看到和哈利长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詹姆斯·波特，我已经一点都没觉得震惊了。
明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哈利要求和我一起睡，第一次，我没有产生任何拒绝的意愿。
他要求改称呼，叫我西弗。其实，我真的没有感到欣喜，真的！但是，我允许了。
月光下哈利的睡颜很可爱，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的阴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颤动。小巧的鼻翼微微扇动。粉嫩嫩的小嘴微微的开合。哈利的脸型和莉莉很像，只不过因为婴儿肥，小脸像一颗圆润的西瓜子而不是尖尖的葵花子，倒是更加可爱。
我觉得我受到了蛊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哈利的额头、眼睛，脸颊……在我就要碰触到唇的时候，我愣住了，我这是做什么？我是他的西弗哥哥，他是我要守护的弟弟，我怎么能对他做出这种举动？
轻轻地把怀里的哈利推开，我翻了个身背朝他。我承认，我现在的心情混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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