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和职业粉丝》袖球

5、（1）职业粉丝

　　经纪人守在函希公寓，等他观摩演唱会回来。
　　偶尔他会在这里盘踞，并第二天顺便接送函希的出门。
　　他刚打算先去洗脸刷牙，就听门碰的一声。
　　函希面色狰狞地冲进来，看到了目标物体，扑上来攥住领子：“陈！！你老实交代，有没有找过职业粉丝给我捧场~？！”
　　经纪人扶稳眼镜，坦然回答：“有。”
　　函希喘息未定，眼眶都红了。
　　经纪人拍拍他示意他放开手。
　　函希不依不饶：“你给我解释！为什么。我根本不需要这样，我有自信！”
　　“我这样做，是为了提高你的自信。这是圈内常用的手段，不要太介意。”经纪人平静地解释，“从演唱会之后就已经收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一切都是我策划实施的，你要怪我就跟公司申请换经纪人。”
　　函希的拳头握紧了，但是雏鸟情节比较严重的他是不可能说出换人这样的话的。他只能放开经纪人的衣领，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像一只暴风雪打击过的茄子。
　　经纪人叹气：“怎么知道的？”
　　小明星胳膊无力地抬起来，递过名片。
　　经纪人看了那名片皱眉成川字。
　　“又是他，狼似的……好，不要担心，这次的事情各大公司会花钱一起摆平，但是风声一定还是会漏出去……我的判断很正确，我们提早收手，所以损害不大，星晨和蓝天国际的新人会比较惨，他们最近一定不敢顶风再雇佣粉丝了，到时候人气骤降，嘿嘿……我们的机会到了。”
　　函希闷着头，这时候慢慢的抬起：“这些我都不管……我只问你。那个在我演唱会上，手拿鲜花冲上来的……那个在宾馆昏迷被我送上楼的……那个家伙……”
　　经纪人安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心想，真是小孩子：“那是个雇来的，别在意，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全是真的粉丝，他们是真的爱你。”
　　函希心想，是啊，粉丝们都爱我，可是惟独那家伙，是装的！
　　他说：“陈，我不会换掉你，也会一直听你的话，但是你欠我一个情，所以要帮我。”

　　张慨然在一个美好的早晨，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
　　“喂，老哥，我想你了……”
　　“老妹乖，最近怎么样？”
　　“妹妹我很乖很乖，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拿去交学费了，我的作品最近又留校啦！可是，老师说要带我们去西藏采风。”
　　“采……采什么？”
　　“拍照收集素材，写生，是必修课。可是又要付钱了。”妹妹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张慨然叹息，妹妹从小就爱绘画，很有天赋，她考入美院的时候他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是高兴了一把，但是——没人告诉他原来艺术类大学是最贵的！非但学费离谱，还有很多很多额外支出！
　　但为了爹妈在天上安心看家里出个艺术家，张慨然义不容辞承担起了所有支出。
　　“恩，去一次，费用是多少？”
　　“老师说是学生们去，不讲究住宿，挺便宜的，就九千块。”妹妹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她自己也觉得，这笔钱对自己的家庭来说负担太重了。
　　张慨然冷静地盘算银行存折，上面还有一万多，干脆地道：“好，我下午给你汇过去。”
　　“啊……哥哥你太伟大了~！！！”女孩子欢呼。欢呼完了，声音又可怜兮兮起来，“老哥……大家，大家都带相机去……”
　　“你也有啊？”
　　“要单反才行啊，老师连型号都抄给我们了……”
　　“哦，那个。我听说过那玩意……要多少钱？”
　　“最便宜的就可以了，六七千左右……”女孩儿的声音在话筒里简直听不到，“实际也可以不……”
　　张慨然一咬牙：“行！下午给你汇过去。”
　　“啊，老哥最英俊了~！！”妹妹喜出望外，大声欢呼。
　　张慨然挂了电话，把存折信用卡都算了算，发现自己就给自己剩了一千，郁闷ING，你老哥英俊我自己知道，但是泡面半个月就不英俊了，所以还是要多干点活啊。
　　张慨然本来是正职推销保险，副业粉丝捧场，因为副业越干越红火，就把工作给辞了，专心做这个很有前途的副业。
　　最近噩耗传来，不知道哪个多事的把职业粉丝这圈子的事情抖了出来，各大公司不敢再明目张胆找职业粉捧场，他的业务就很惨淡，只靠在网络上掐架顶贴赚钱。可是网络枪手竞争比现场激烈多了，收入毕竟远不及从前鼎盛时期。
　　老妹要的钱汇走后，他就只有靠泡面过日子了，交房租日渐渐接近。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没有抛弃勤奋又英俊的张慨然同志。
　　那天许久没出现的“导演”大叔在□□上呼他。
　　导演：小哥，有份工作，四金三险包吃包住到手5K年终奖发三个月薪水，随时待命，不需要的时候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假期，薪水照给，知道你最爱钱了，要否？
　　赚钱不容易：……啊，有这好事，要要~！！
　　导演：很好，不过有个问题啊，华亿你知道吧？老客户了，他们那儿不是有个明星，叫函希的，你记得？
　　赚钱不容易：怎么不记得，前阵子的大金主，他又开演唱会了？
　　导演：不是不是，人家现在真红了，谁要你这假粉丝捧场？人家现在是大明星，要找个手脚勤快的助理，但是有条件，就是必须是他狂热粉丝，不狂热的不要！
　　小哥闻言，手忙脚乱把塞在电脑桌下的资料翻出来，找来找去找到了，幸好他还存着。
　　几个月前他当函希的粉丝时候留的资料，包括函希的出道历史，粉丝们需要知道的小八卦等都在手边存着。
　　赚钱不容易：哈哈哈哈，那我一定合格，俺那时候表演可卖力了。不过挺奇怪的，为什么不狂热不要？整天身边有一粉丝跟着，满足虚荣心？
　　导演：谁知道啊，你来就是了。面试地址发你邮箱，九点。
　　赚钱不容易：好咧~！

　　“导演”放下□□立刻打电话给经纪人：“妥了，明天就来面。“
　　经济人回答：“辛苦了。”挂电话。
　　“陈……”身边那人射过来皮卡皮卡的目光好象大型犬看到主人手里的棒球，闪的经纪人火大。
　　他揉揉太阳穴：“我有个预感，我一定会后悔帮你。”